国师苏阳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驹锦嫣然
帝君嗤笑:“如今你才肯说出真话”
静静望着帝君,道:“我原谅你了。”
帝君面色一怔,打量着我说的是真是假。
莞尔一笑,道:“可后来,你又利用玄一,诓骗了我。”
帝君望着我的眸子,深邃无尽。
“我还是原谅你了。”,微微叹一口气:“后来,你又伤了汤十一。他右手尽废,左手三指残缺。”
“我还是原谅了你,我告诉自己,不去计较,不去想。”
帝君微微摇头,挪动之间,皮肉离近刀刃,一条血痕缓缓落下。
帝君看一眼刀刃,不再动弹。
“紧跟着,我的武卫死在姑苏城下。”
“你原可以放了他们。可你却亲自下令,用羽箭射杀他们。”
帝君瞳孔微缩,满是痛苦。
浅浅一笑,歪头望着帝君道:“我仍是原谅了你。”
帝君神色痛苦,我心里,比他还要痛苦。
“我以为,所有的原谅,都可以到此为止,往后,无须我再原谅你。”
嘴角一扬,笑道:“可为什么,你还要让黄霑挑拨我与郡王的关系为什么你还要带走我的武卫”
说道黄霑和郡王时,帝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看着他道:“你是奇怪于,我为何知道”
“还是……这些事,你并不知情”
帝君看着我,一字一句道:“经常在你身边的那个武卫,本君保证,他会安全回到你身边。”
眼中一亮,紧跟着,便黯然。
他这话,便是认了老张在他哪里。
也便是认了,老张是他所抓。
帝君道:“本君晓得你身边无人可用,已派了甄富贵来柒州。”
皱着眉头看他,问道:“什么叫无人可用”
帝君神色有些闪避,过了许久道:“你那个叫内玺的侍卫,死了。”
你那个……叫内玺的侍卫……死了……
脑中轰然作响,手也抖了一下。
刀刃挨上帝君喉结上方,划开一道口子,血流得极快。
心里一晃,手中的刀,也咣当落了地。
伸手捂上帝君脖颈,血不断从指缝中溢出来。
帝君眉心皱着,笑道:“心疼了”
他送我的这把匕首太过锋利……实在太过锋利……只轻轻挨近,血止不住的往外冒。
止血散已经用完了。
颤着手撕下衣裳,裹到他脖子上。
帝君伸手,在胸前穴道处重点几下,血慢慢止住。
帝君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还转头,瞧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徐意。
心中一紧,佯装看他伤势,捏着手指缝里的银针,攀上他脖颈。
指节顺着后背往下攀爬,靠近穴位时,快速将银针插进。
这道针,是盛太医教我的。
可短时间内,让人无法动弹。
帝君未料想,我竟对他施针,浑身僵直无法动弹,只一双眼珠子,默默瞧了我一瞬,旋即闭上。
阿茶和嫣娘终于来了,他二人抬着徐意安全撤离,又嘱咐了几句如何照看的话。
他二人走后,我守在帝君身旁,静静看着他。
帝君始终不愿睁眼,心中一恸,笑道:“现在也不知是我该怨你,还是你该怨我,又或者我自己怨自己。”
浅浅叹一口气,走到茶案上,端起一盘绿豆糕。
圆盘中只有三块酥皮绿豆糕,将两块包进帕子里,塞进袖中。
还有一块沾了徐意的血,眉头一皱,轻轻捻去沾血的地方,送入口中。
一块绿豆糕下肚,舒服了不少。
垫了垫肚子,又走到帝君身旁,看了看他的伤势。
轻轻将伤口包好,看着双眼紧闭的帝君道:“你想知道我烧的是什么吗”
“又或者,这也是君上一直在找的东西。”
帝君双目睁开,淡淡看向我。
那双眼古朴无波,深邃幽寂。
缓缓闭上眼,回忆记在脑子里的,那卷竹简。
提步在茶室中慢行,道:“从前,有秦帝遗族,掌握着能颠覆九州的财富。后来,不知因什么缘故,秦帝遗族的宝藏地图,割裂为三份,沦落九州各处。”
“我方才烧的,便是其中一份。”
徐徐走到帝君面前,看着他道:“我阿爹手里的那一份。”
“为了那三分之一的残图,九州君主,曾对阿爹下过追杀令。或许,这就是为什么阿爹阿娘失踪的原因。”
说到此处,言语有些激动。
缓了缓神色,道:“阿爹有一份,我也有一份。”
帝君眸中一亮。
果然,帝君是晓得有这个宝藏在的。
不动声色的,将帝君神情收入眼底,接着道:“我的那一份,给了潥阳。”
“只要君上,肯娶潥阳为帝后,东州便可不战而收入囊中。”
“那三分之一的残图,是我送给潥阳的保命符,也是我代帝君,送给潥阳的聘礼。”
“秦帝遗族宝藏,仅千万分之一,便有填满一座殿宇之多的黄金。”
“若这宝藏现世,君上以为,九州各国,是否会争得头破血流”
说话间,脚步声匆匆而来。
与帝君对视一眼,默不出声。
嫣娘冲进茶室,脚下一滞,喘息道:“有……有官兵!好多的官兵!”
“还有杀手。”嫣娘抚着胸口道。
嫣娘见我无动于衷,一跺脚,也不顾帝君还在,急道:“主子,是来抓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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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国师苏阳离
邯霖确是极冷静的,全然不似黄霑对他这般亲厚,皱着眉头道:?“别胡闹了!起来。”
正准备脚底下抹油溜之大吉,才缩着脖子走了两步,后脖颈一凉,被人揪住。
“哎哎哎……轻点……痛!”
黄霑大喜,闭眼握拳挥手道:“师弟!打他!”
“打死这只粉毛野鸡!”
帝君拎着我后脖颈,拖我出了梨树林。
四肢并用,手舞足蹈,对着梨树林大喊:“死黄霑!老妖精!烂!让老子夜香……熏薰你!”
帝君脚下一停,往上拖了拖我,一只手捂上我的嘴。
“呜……呜呜……”
邯霖看一眼我,又看一眼黄霑,神色复杂,陷入沉思。
被帝君掐着脖子拖行了半晌,终是忍无可忍,着实无需再忍。
一脚狠狠踩上帝君长靴。
帝君吃痛,手只松开一瞬,复又捏住了我领子。
瞪眼看他,骂道:
“你不如掐死我罢!”
脖上勒出一道红印,帝君扫过我脖颈,神色一滞,微微蹲身,将我扛上肩头。
出使馆,牵骏马,帝君一手使力,将我抛上马背。
抱紧马脖子躺平,不留给他丝毫同乘共骑的机会。
帝君也未恼,牵了马绳,调转马头而行。
走进闹市,有许多行人驻足,指指点点朝我二人看来。
一个是牵马的冷面俊郎。
一个是乘马的白面公子。
一个穿绿衫,一个穿桃夭裳。
帝君终是开口了:
“他们在瞧什么”
薄唇微张微合,目不斜视,却已将坊间民情悉数收进了眼中。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叹道:“自然是看你我二人,这样俊俏飘逸出尘绝世容貌倾城赛西施比潘安的……鸳鸯眷侣了。”
帝君蹙眉:“鸳鸯眷侣”
马儿上桥,河岸行人纷纷驻足投来各色目光。
伸出一条胳膊,对着闹市两岸的人徐徐挥手,脸上挂笑,保持仪容。
“咱们青州龙阳之癖盛行,是在九州上出了名的,难道君上不知”
青华蹙眉,道:“不知。”
淡淡瞥他一眼,依旧朝两岸挥着手,道:“您的好帝弟,当初卷了帝子府中细软,携带琴师私奔的事,可是出了名的一桩雅事!”
青华脸皮抖了几抖,收了收手中马绳,大步下桥,没有半点接话茬的意思。
马儿下桥,巅得我几近摔下,忙收回挥舞的手,抱紧了马脖子。
眼珠子一转,抱着马脖子凑近帝君,笑道:“难道君上不记得,当年帝宫里赌风盛行,皆因群臣宦官纷纷猜忌……臣下与君上是否有断袖之交”
终是下了桥,抱着马脖子的手松了开。
帝君转头,淡淡扫我一眼,复又转过头。
“若本君记得不差,当初国师可是怂着太监买……买了你与本君却有龙阳之实。”帝君咳嗽一声,面色有些不大自在。
腾的一声坐起,惊道:“你原知道!”
帝君未说话,只牵着马前行。
抱着脑袋思索半晌,眯着眼瞧了瞧帝君,凑近他道:“那……仍记得当初,自臣下斥巨资买下赌龙阳之好的注,未过两日便有人暗中下了君上与臣下无龙阳之好的注……”
眉头打成结,咬着牙跟道:“可是君上您下注与我对冲”
帝君见我面色不善,不由得多了我两眼,道:“此等流言不息,本君何以振帝威”
磨着牙道:“君上振帝威的法子……就是买臣的对冲!”
“让臣输的血本无归!”
“后来臣又在宫里开暗局,想着赚回一些本,眼瞧着一赔十要赚了,君上不早不晚,偏这个时候出来销毁赌局,整顿风纪!”
“也是……故意的!”
帝君眉头拧的更深,默了半晌开口道:“人家一年三十两的薪俸,你也要赚”
“苏阳离,你的心为何这般黑”
我
瞧着帝君一幅正义凛然的模样,冷笑三声道:“合着君上打人板子,罚人薪俸,使臣下倾家荡产……倒成了正义之举!”
帝君抬头瞥我一眼,道:“本君赔给你。”
一腔怒火顿时平息,挂着笑道:“一赔十”
帝君挑眉,肯定道:“一赔十。”
“日后,九州的财富,都是你的。”
这话一出,我便整个人怔了。
手指头卷着马儿毛,闷声道:“其实潥阳不错,是个做帝后的最佳人选。”
帝君脚下一顿,马儿一个趔趄。
手里揪着一撮马毛,马儿前蹄一扬,吃痛长嘶。
帝君抚了抚马脖子,马儿渐渐平息。
“风大,听不清。”帝君看着马儿,声音平淡,不知他心里想什么。
咽了咽口水,笑道:“君上,你我是走不到一处的,其实潥阳很好,不比我差。”
“她为人仗义,昨日不论君上你与唐州帝君如何威逼,她都不曾将我交出来……”
帝君打断道:“为何”
我心里明白,但还是问他:“什么为何”
帝君一字一顿道:“为何本君同你走不到一处”
心里暗自叹口气,道:“君上,臣想下来。”
帝君拉紧马绳,道:“坐着罢,还有好长一段路。”
原想问他要去哪里,略想了想,还是先答他的问题。
稳坐马背,笔直了身姿道:“君上有九州之业,注定一生要在庙堂之上。”
帝君沉默,未出言反驳。
瞧他一眼,接着道:“可臣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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