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明朝

    “刘大人，你们锦衣卫直接隶属于汉王麾下，我想此次，若是大人您想脱了这层不利的关系，恐怕您还得多做做工作呀。”

    出了知府衙门，苏州卫指挥王凯对着刘华寿意味深长的说着，而刘华寿却并没有接王凯的话茬，只是微微笑了笑，拱手而去，当然，这些张俭自然是不知道了，此时的他正悄悄的跟着汪为明先生呢。

    打开屋顶的瓦片，这里是汪为明的书房，只见我们的汪先生走到书柜面前，伴着极细密的机械声，将一本书轻轻拉出来，翻了个个，再轻轻的推了回去，书柜转动，一步向下的石梯映入了张俭的眼中。

    自己微服出巡之事已经暴露，再想暗中行事，恐怕已经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就不必再躲躲藏藏，想到这，张俭不再忌讳什么，足尖轻点，从屋顶之上翻身而下，腰间软剑如毒蛇吐信，两名给汪为明把门家丁的喉咙气管，被瞬间切断，无声杀人，亦为无血杀人。

    尸体拖进书房，关门，吹灯，拉开机关，张俭一个闪身，进入到了那间映入自己眼中的密室之中。

    “孙宇启，孙公子，你若是不想本官再对你用刑的话，那你就痛快点，老子也是服了你，这么久了，你竟然还是这么嘴硬，好好活着，舒舒服服的活着，难道不比你在这遭罪强吗。”

    孙宇启张俭没听说过，他也不知道汪为明要从他的手里得到什么，不过本着敌人想要的，就是我们想捣乱的原则来说，张俭倒是很想了解了解这个孙宇启。

    张俭没有猫戏老鼠的恶趣味，因为很多时候，老鼠戏弄的多了，对少会被老鼠反咬一口，但是不会动的老鼠，多少还是可以玩玩的。张俭的武功，其特点便是在于一个快捷刚猛，从出剑到最后的还剑入鞘不过两个呼吸，而汪为明呢，只是余光看到黑影一闪，自己便已经被张俭挑断了手筋脚筋，趴在地上不断的痛呼和抽搐着了。

    “汪大人，你就别嚎了，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也不要怨恨我，谁让你将这密室隔音修的这么完美呢。”说着，张俭摘去了自己脸上的面巾，并戏谑的看着汪为明，而至于那个被汪为明吊在墙上的




31 月的黑暗面
    行踪已经暴露的张俭，深知如果自己继续呆在暗处，其作用已经是微乎其微了，因为，如果自己继续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话，恐怕会有很多无辜之人就会因为参与了某些事情，而惨遭他人灭口甚至是灭门，如此这般，很多有利的证据也会随着那些无辜之人的消失，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为了保护那些人和证据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暗处转为明处，并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回京师而去，所以，张俭也就隐匿自己的行踪，在苏州城的大街小巷中十分惬意的游逛了个遍，最后大摇大摆的带着司马轻雾，坐上马车，一路不作任何停顿的往京城而去。

    至于真正的汪为明，张俭将他打了个包，揉成一个人球，装进口袋，当成了自己的行礼，装在了马车里，当然，随行的还多了一个跟屁虫——孙宇启。据他自己说，是崇拜张俭，而张俭自然知道，那是因为他想通过张俭，将他们家的“百晓生”发展壮大，互相利用罢了，只是，最后谁利用谁，那可就让人不得而知了。

    张俭大摇大摆，不避讳任何人的坐车回京，这也是张俭给许多人吃下的一颗定心丸，当然，这颗定心丸的有效期却是有时限的，因为一旦有人发现汪为明失踪，这颗定心丸的功效便会随之消失，而且，这恐怕还会引起某些连环动荡，所以，不管如何，汪为明必须死，而且还不能明正典刑，大大方方的死，所以那个被涨价藏起来的假汪为明就成了张俭一把十分有利的牌，而真的汪为明，那自然是被张俭当做回手牌来用了。

    汉王回京，皇帝出午门相迎，汉王跪谢天恩浩荡，随后，兄弟二人自然是把臂回宫去了。

    马群西来，扬起一阵烟尘，墨色的飞鱼服，随着战马的高速疾驰，随风鼓荡，目标直指苏杭，而这队锦衣卫的为首之人却只是锦衣卫中一个名不转经传的总旗而已。

    “虽说此次要死的是汪为明的替身，但是你这一声令下，却是要使得苏州官场上下，近乎千颗头颅落地，这是不是太伤天和了一些。”上书房内，斜靠在龙塌上的张桢，略微有些责备的说着自己的弟弟。

    “江山的稳固长青和犯官的人头的掉落，如果是你的话，会打算选哪一个”张俭道。

    张桢没有回答自己弟弟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这个正在如无其事嗑着瓜子的弟弟，似乎是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大哥，此时的大明已是病入膏肓，如果不用猛药，其后果，必然可想而知，浴火重生虽然九死一生，但是，这也总比那十死无生来得好。”

    看着自己的弟弟，张桢明白，眼前这个即将接手自己位置的人，其将来，绝对不是一个通情达理温文尔雅的皇帝，或许，自己真的已经不适合再当这个皇帝了，只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二弟，或许你是对的。”

    张桢说完，拖着一副疲惫的身体缓缓的往屋内走去，而看着自己哥哥背影的张俭，却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一声抱歉。

    黄金分割线

    赫图阿拉城，清太祖努尔哈赤的龙兴之地，而此时赫图阿拉城外五十里的地方，一场无法评定善恶的悲剧，正在悄然的发生着。

    “放开我，你放开我，李自成，你这个禽兽，你放开我……”

    红娘子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她的四肢却被四名身强体壮，眼中尽是欲念的顺军士兵死死地摁住，而红娘子口中的李自成，则正在满脸疯狂的撕扯着红娘子身上的衣物，单薄的布料跟本挡不



32 百晓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州知府汪为明，苏州卫指挥使王凯，苏州锦衣卫千户刘华寿，意图行刺亲王，视为谋反，其罪，无可恕，着，罚没家产，株连九族，汪为明，王凯，刘华寿，三名主犯，由锦衣卫押解进京，交三司会审，钦此！”

    钢刀起落，千颗头颅落地，血洒当场，九族株连，整个家族全被连根拔起，同时三名主犯关入囚车，押往京城，而在苏州所上演的一切，也给朝中那些牵连其中的老油条们吃了一颗定心丸，同时也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因为只要将汪为明三人在半路伏杀，那么这三人所知道的一切便会随着死亡而烟消云散的，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正在等着他们来杀的汪为明，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

    虽然地处江南地界，但是初冬时分的应天，还是有些寒冷了，下了朝的张俭斜着身子窝在院子里的木榻上，手里捧着一个漫着香气的暖炉，如同一只猫儿，享受着这冬日难得的暖阳。

    “殿下，有位名叫孙宇启的年轻公子在府门外求见。”王府的总管太监对着张俭轻声的说道。

    “嗯孙宇启”

    “是的殿下，他是这么说的。”

    对于“百晓生”这个江湖组织，张俭早就已经惦记的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们的触须遍布天下，甚至有些方面连同样精通此道的东厂和锦衣卫都有些力所不及，虽然他们的战斗力着实令人捉急，但是一个能够生存这么久，而没有被朝廷消灭的江湖帮派，自然有他们的门道在里边。而对于孙宇启的到来，张俭不用动脑子，就能猜出他的目的，攀附自己，借助朝廷的力量，将他们的“百晓生”发展的更加壮大，可是对于不占光就是吃亏的张俭来说，他的光，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宣他进来吧。”说着，张俭再次换了一个自己感觉更加舒服的姿势。

    汉王府虽大，但是人走的却也是极快的，不消片刻，孙宇启便已经到了张俭的榻前。

    孙宇启不待给自己引路的太监通报，便快走两步走到张俭榻前，双膝跪地，朗声道:“草民孙宇启，参见汉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张俭懒洋洋的看了孙宇启一眼道:“起来吧，坐。”

    “谢殿下。”

    待到孙宇启坐定之后，张俭明知故问的对孙宇启说，“孙公子，来找孤王有什么事情吗”

    孙宇启自然不会认为张俭会傻乎乎的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是出于客气，他还是对张俭拱手说道，“殿下，天下动荡，民生不安，俗话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百晓生如此庞大的一个江湖门派呢，所以，草民此次前来，为的就是为了能够替王爷，替朝廷分忧，更是为了能够替天下的百姓多做贡献而来。”

    “奥是嘛”

    “当然，还请殿下信任。”

    “孙公子，你们百晓生能有此觉悟，甚善，这件事情孤王同意了，不过兹事体大，孤王还需奏请陛下明旨，而你，要尽快回去通知你的父亲，让他早做准备，但是，既然你们你们想要接受朝廷的招安，那有些事情，孤王就有必要给你们通达清楚，你们百晓生存在已有一百多年，你们内部的整体结构已经形成了一块整体，但是朝廷，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成为挂靠在朝廷名下，独立运行的运行单位的，所以，朝廷肯定会对你们进行深入的了解，并且对你们百晓生进行适当的拆解和人员的培训以及派遣，以符合国家的基本国情，以及情报收集的基本运转，所以，这件事情孤王希望你们慎重，如果你们内部同意的话，那孤王就正式向皇上请旨，以便对你和你的父亲进行册封，以及，对你们所有的人员进行公务培训。”

    张俭的话说的十分的真诚，让人难以怀疑，所以，孙宇启听了张俭的话之后甚是心动，平民老百姓直接被提拔入朝为官，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兴奋之后，孙宇启对着张俭便是一阵连连道谢，高兴地屁颠屁颠的出了汉王府的



33 全球经济的雏形1
    每年的季风不单单带了太平洋上丰沛的雨水，同时带来的还有海盗，或者说是来自日本的浪人和流寇应该会更准确一些，东南沿海的灾情战报，如同雪花一般飘进了京城，飘进了皇宫，飘进了这庄严地金銮大殿。

    张俭对待苏州一地官吏的血腥屠杀，彻底镇住了朝中所有想与汉王为敌的大臣们，毕竟，悬挂在苏州城外的上千颗头颅中，有不少人跟他们有着密切的关系，而当人们在性命攸关之时，一切与自己性命无关的事情，都是狗屁。

    “苏州官吏的空缺，吏部，你们应该抓紧时间进行有效的审核以及填补，毕竟苏州可是我大明重镇。”

    张桢已经不再上朝，沉重的病体，已经让他连下地都变得十分的困难，灼痛的肺腑，更使得他每一次的呼吸都变成了一种煎熬，尽早的面临死亡，或者才是他心中最希望的一件事情了。

    “回禀汉王殿下，老臣筛选官吏填补苏州空缺，乃是老臣的职责，但是殿下，老臣已是年近八十，实在是没有精力再担负起吏部的重责了，所以老臣恳请殿下恩准老臣告老还乡。”

    天子不坐朝堂，自然就是汉王张俭当家，而此时的张俭与那帝位之间，只差一个名字而已。

    而张俭对于苏州官场的惩办，更是直接将吏部尚书高平给吓破了胆，在他的固化印象里，皇帝，只不过是大臣们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玩偶而已，大臣们一但集体给皇帝试压，那么皇帝就会退缩，甚至是下诏罪己，毕竟这诺达的江山，还需要自己这些所谓的大臣们去为皇帝保扶，可是，张俭的所作所为，直接打破了以高平为首的大臣们的印象，甚至直接超出他们的理解范畴，脑仁不够用，脑洞容量小，说的或许就是他们吧。

    “高老尚书想要告老还乡，这也并不是不行，毕竟为帝国奋斗了一辈子嘛，只不过，孤王在查抄苏州知府衙门的时候，查到了些许关于您事情，散朝之后，您老人家先去锦衣卫衙门做个笔录，完事之后，你老就可以告老还乡了。”

    张俭说的很轻快，仿佛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而已，只是所有人都知道，锦衣卫的衙门，那可是留在人间的活地狱。

    没有理会已经瘫在大殿之上的高平，张俭则继续一套组合拳打出，“洪武二十五年，日本北朝统一扶桑，结束了扶桑的南北分裂时代，而战败的南朝，他们诸多的武士以及士兵便沦落为了浪人，甚至成为了强盗，漂洋过海劫掠我大明沿海，成化年间，即日本应仁年间，天皇以及幕府的控制力急剧下降，各地大名纷纷裂土称王，日本自此进入了战国时代，诸多战败的大名，或者是地方的小势力，他们扬帆过海，来我大明谋生存，可是他们却选择一条烧杀抢掠的道路，倭寇之灾难，自此肆虐。”

    张俭背着手，不断的在大殿上来回的走着，只是简单的诉说着，可是，所有的大臣们却都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因为张俭所诉说的内容，其解决的方法便只有杀戮，不管杀得是明廷大臣还是扶桑海寇，毕竟苏州城头上血还没干透呢！

    可张俭却并没有理会那些满身冷汗的大臣，背着手继续说道:“倭寇的肆虐，其归根结底，乃是我大明的闭关锁国的国策和没有强大海军的保护的原因所致，是想，若是我国不断的与他国进行贸易，并且，有强大的海上力量保证着我们商船的安全，走私哪里还有他们生存的空间！海盗那不过也是一群秋后的蚂蚱，还能蹦跶几天。”

    对于这些整日混迹朝堂的老油条们来说，开海贸易的好处他们并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他们很多人自己的家里也同样做着各种各样的贸易，甚至不乏海上走私的直接参与者，但是对于海上皆由宦官掌管的这件事情来说，却便成了让这些大臣们拒绝开海贸易的直接根源。

    但是，对于国家财政收入的扩大，这最高兴的一个人，自然是户部尚书韩广盈了，作为一个游荡在朝堂之上，并且掌管天下赋税的老油条，他自然是十分清楚张俭这些话的价值，就算不算张俭的这些话，就单算那一船船商品出口的价值，就让整天为一分银子都得掰成八



34 全球经济的雏形2
    不得不说马卫平一招以退为进这招确实用的顺溜，一般来说这招一用出来，掌权者都会为了展现自己的仁慈之心而免除那人的罪过，从而使得请罪之人得到豁免，可是张俭却不是那中有了面子就不要里子的人，再说这个马卫平还与这件刺杀事件有着直接的联系，依着张俭的性格又怎么能轻饶了他。

    “马大人在这件事情上却是有家教不严和御下不严两宗罪过，可是马大人，您可知道，在王凯的书房里发现了您的亲笔手书，而且还是责令其配合汪为明刺杀孤王的手书，另附有加盖大印的兵部调兵文书，马老大人，在这件事情上，您老人家有打算如何解释呢”

    马卫平一听张俭所言，便知道张俭与他已是到了图穷匕见的境地了，但是，只要自己死咬着不放口，这张俭即使贵为汉王，又能拿自己怎么办，所以马卫平死死的咬着牙口不放的说道:“汉王殿下，这饭可以乱吃，但是这话却是不能乱说的，老臣一心忠君为国，怎么可能做那等荒唐之事。”

    张俭与马卫平之间离得甚近，看着其额头之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便知这马卫平与这件事定然是板上钉钉，跑不了了，但是马卫平的语气却依旧铿锵有力，对其所犯之事决不承认。

    而如果说只是家教和御下的失误，马卫平最多就是被当众批评下在加上罚点奖金而已，无伤大雅，可是这直接参与对于亲王的刺杀，那可就是另外那么一回事了，张俭完全不在乎马卫平的死咬不放，只是轻轻地拍了拍马卫平依然浑厚的肩膀，笑眯眯的对他说:“马大人放心，其实孤王心里十分清楚的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必定是无辜的，但是这件事情已经被锦衣卫接手，孤王也不好直接让人家罢手不管不是这样吧，一会散朝之后，您老和高老尚书一起，去锦衣卫衙门稍微的解释一下，这又不是您的过错，在孤王想来，李晨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是断然不敢把您怎么样的。”

    俗话说“进了东厂门，不死退层皮”，而锦衣卫这个与东厂共为特务组织的地方，更是皇帝的特批招狱，所以，这一但进了锦衣卫的大门，这皮，恐怕还得比东厂多退一层。

    同样没有理会瘫软在大殿之上的马卫平，张俭一摆下摆，继续对群臣说道，“增加国家财政的收入以致富国强民，不外乎两点，开源和节流，开源，则如同是我们兴修的水利工程，开挖的河道，加固的堤坝，而我们即将展开的开海贸易，便是如同这河道的修建，再加上只要我们国家宏观调控得当，如同堤坝一般控制贸易的方向和流量，只要水源流通，国家的财富便会如同大河之水一般奔流滚滚，源源不断。

    但是在这开源之外，便是节流，虽然我们大家现在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可是前线呢，吃紧，便是那里最直白的体现，虽然我们的士兵们守住了我们的疆土，护住了我们国门，可是这些却耗光了我们国库中仅有的钱粮，而此时，我们的国家财政拮据，开海贸易尚未正式运营，所以财政的拮据的情况，仍然存在着，虽然新型的农业为我大明缓解了燃眉之急，可是我们的财政却仍然令人堪忧，所以在开源尚未得到显著效果的时候，那么我们便只能从节流上入手，以便让我们的财政得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张俭随手指着这大殿的四周说道，“你们看这座宫殿，四壁通明，就连白天，也是烛火不断，生怕有一处照不到光亮，这些，其实根本用不到，晚上整个皇宫之中则更是灯火通明。偌大的皇宫，九千余间房屋，所用来照明的，全都是上好的贡烛，一天所耗何止千金要是有所节制，一个月就是几十万两银子，仅这一块就能省下不知多少！而仅仅是这几十万两银子，却能够支付我前线几十万将士月余的粮饷，从今天开始，上至皇宫内院，下至府县衙门，无论白天黑夜，不需要点亮的地方，尽量不要点烛火，这件事情就先从孤王的王府开始，至于皇宫内院，过会儿，孤王自会告与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