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麻豪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夏寒,还未等小二举起棍子,夏寒已闪到他身后,小二只觉身后一阵阴风袭来,还未明白身后什么情况,身子已离地飞在半空,随后泼喇一声砸在桌子中间破开个稀巴烂!桌上酒肉饭食四处开花,小二蜷在地上见夏寒是个硬茬,便抱头连连认输。
“欺人太甚!”夏寒忿忿说道。
“这位弟弟,你倒是出了好大的一口恶气,我在这好端端喝着小酒拍着小腿,正准备吃我满心期待的银鱼羹,突然你从天上扔下来个人把这些砸了个稀巴烂,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夏寒看去说话的正是刚赢了擂台的白衣剑客。
怒气发泄后,映入眼前的是一通凌乱,才后知后觉自己冲动惹出了大祸,满脸愧疚道:“十分抱歉,因我一时冲动与人斗殴毁了你一桌佳肴,还望大哥哥原谅!”
“看你啊为了一颗糖葫芦大打出手,想必也是无力赔偿,我也不为难你了,这样吧,你我二人上那擂台切磋几招,若你赢了这钱都是你的,要是输了你就给这可怜的银鱼羹磕头认错,如何”剑客一脸自傲说道。
“抱歉,下山前师父吩咐过不得私斗,还请大哥哥留下姓氏住址,改日小弟定带钱礼登门道歉。”夏寒心中庆幸那日听到成教头的江湖礼数,想不到今天在自己身上有了用处。
“如今你打伤人又砸坏了店,只只两句抱歉就想打发人怕是在痴人说梦吧,不然只有报官这一条路给弟弟走了。”
夏寒听见报官心中不免一怵,想到这人怕是不肯轻易饶我,如果报官,不仅辜负师父和住持,即便在天有灵的爹爹也不同意吧,走险比试还有机会
朋友举杯
柔光静摹画流萤,摇影沉壁照舫艇。
褪去繁华,俯瞰窗外月明如昼,三人风卷残云后桌面一片污糟狼藉,白衣剑客趁着月色又唤了好多酒。
“你们两个看我独饮,实在没趣,如此好酒怎能不爱”白衣剑客明显有些醉意,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小师妹一边捏住鼻子一边嫌弃道:“喝两口臭酒就成了疯子。”
“对了,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小师妹转过脸盯着夏寒问道。
小师妹吐字如珠,洋洋盈耳,动听至极,月光照映之下,双眼目若秋水,眉宇之间透着的,是脱去凡尘的不可方物。
见夏寒不说话只楞楞盯着自己,脸颊羞涩得泛起绯红,低下头慌忙自顾的拨弄着筷子不语。
意识到失态,夏寒脸上一阵火辣蔓至耳根,口中囫囵道:“我……我要去妙月山。”话一出口才想起小师妹刚问的却不是这个问题,更是窘迫不堪。
师兄妹二人听到妙月山像是受了电击般抬起头,白衣剑客喜不自胜道:“小兄弟此行也是要去妙月山”
“啊……我……我是要去妙月山。”夏寒手仍有余颤,心还在咚咚直跳,未从刚的窘迫中缓过来。
“洛儿,你面目可憎吓得小兄弟魂都丢了。”
“哼!明明是师兄喝疯酒乱说胡话,我都被你吓着了。”
白衣剑客耸了耸肩道:“今夜最后一晚了,去了妙月山别说琼浆佳酿,估计连酒香味儿都闻不见了。”说完又斟了一杯一饮而尽道“小兄弟,看你手法像是内家功夫,不知师承何门”
夏寒听的仔细,想起静德师父的告诫,便自笑说道:“不过是练了些杂家武术,方才在楼下领略到兄台的剑法,那剑法快慢相兼,刚柔并济,最后一剑更是无懈可击。”
“那是当然,大师兄可是全武当剑法最好的人,连师父也要输他半招呢,你能走过四招已是非常了得了。”小师妹满脸自豪说道。
夏寒这才明白刚最后破剑中的蹊跷,不由心生敬佩,拿过酒壶自斟一杯举起敬向白衣剑客道:“江澜谢过兄台关照,兄台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尽。”
白衣剑客一看夏寒举杯,顿时满面春风乐不可支拿起酒杯道:“哈哈,言重了,贤弟实在是个爽快人,以后在妙月山就不怕寂寞了,哈哈,喝!”两人举杯共饮,一时聊得相识恨晚。
小师妹见此番情景连连摇头叹气道:“今晚又没好觉睡了!”
“师妹,别愣着,快去楼下叫小二再取两坛子酒来,今晚我要和贤弟畅饮一番!”
“对了,贤弟,酒过三巡还未曾向你介绍。”说罢站起身子躬身抱拳醉晕晕道:“武……武当派剑宗门下弟子严今初,拜……见!”
“武当派气宗门下弟子舒洛儿,拜见!”小师妹跟着起身拜道。
夏寒见状连忙起身两拜道:“灵讲寺学徒江澜,拜见两位!”
听完夏寒介绍,严今初和舒洛儿两人面面相觑,震惊之余似乎有满肚子疑问,深叹后醉喃喃道:“贤……贤弟年纪轻轻,仅是分寺学徒就……就能受持金字文书,这文书可是费了我十八年青……春……爱恨才得到的,如今看来师父说的不错,少林寺真……真是高手如云啊!”
“嘿,还青春爱恨呢,那是你笨,我可比你早!”舒洛儿一脸不屑道。
看她也不过十五六七的模样,虽未看她出手,但能在精英如林中的武当取得金字文书,实力估计也是不凡,这二人可不容小觑。
严今初道:“那是六师弟谦让你,你才先了几年。”
“哼!老男人!”
这时夏寒歉歉道:“我并无你们所说的金字文书。”
“啊”
“什么”
“没有文书”
“那你去妙月山做什么”舒洛儿吃惊的瞪大两个秀澈眼眸连连发问。
“呃……,去……去学武。”夏寒一字一顿的说道。
“没文书怎么进得了门呐,贤弟!”
“我师父与洞灵真人有些交情,让我带来他与洞灵真人的往来信件即可。”
“什么信!”两人又是一脸不敢相信!
“
青鱼为礼
夏寒走近见到是个精神矍铄的老翁,他头顶一残破青笠,肩背半披蓑草雨衣,手持细长麻线鱼竿端坐在桃木小凳上,正埋头盯着湖面的鹅毛浮漂。
夏寒怕惊走湖中鱼虾,便静步绕到老翁身后打声招呼,怎料脚下错步竟踢翻老翁身后的两个鱼篓,一时间,鱼篓中十几条青鱼哗啦拼命扑翻在地,夏寒见状慌忙扶起鱼篓正要抓鱼,急忙间瞥见地上有一水囊,却是似曾相识,拿起仔细研究,发觉正是自己在湖边丢失不见的羊皮子水囊。
一时怒气涌上心头,也顾不上扑棱进湖没踪影的青鱼,厉声话道:“老伯!您为何盗我水囊”
那老翁一言不发,也不管蹦落湖中的鱼,默默盯着摇曳的浮漂头也不回。
夏寒见老翁不理不睬,心想既然拿了水囊,也不自讨没趣与他一般见识,便调头悻悻然往回走去。
舒洛儿早就望眼欲穿,口中一股干腥唾沫味道,已是渴到极限,心中又怕夏寒不识水性失足落湖,转身同严今初惦念道:“师兄不去看看江公子去了有些时间还没回来,怕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耽搁了。”
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到,严今初正欲开口,舒洛儿喜出望外道:“江公子回来了!”
严今初上前问道:“贤弟因何好事逗留”
“啊!别提了,有个怪老伯趁我不注意偷走水囊,让我一阵苦找,好在最后讨了回来,就耽搁了些时间。”
“偷水囊他无故偷你水囊做甚”
“我也好奇,问他也不做声,实在是怪异。”
舒洛儿接过水囊正要喝,这时严今初突然隔空一掌将她手中水囊打翻道:“师妹,我听贤弟说得蹊跷,小心这老头落毒!”
舒洛儿后知后觉惊出一身冷汗道:“下山前师父就多次嘱咐小心进口之物,现在想来真是江湖险恶。”
严今初立马上前查看打翻的水囊,鼓弄一番后发现并无异常,不过也是喝不得了,舒洛儿砸吧了嘴道:“快赶路吧,天要黑了!”
三人拿了马朝北潇潇飞驰,半个多时辰便来到湖边上山栈道口,马儿喂过水后三人正准备上湖心山,这时夏寒忽然发觉身上空空荡荡,像少了什么,细想后心知不妙!
舒洛儿见夏寒急急巴巴在身上寻摸,便问:“江公子是丢了东西吗”
此刻夏寒心中已乱成了万鸟过林,遗失的包裹中有青灯禅经还有师父交给自己的信,心想快到山脚了,信竟丢了!
“江公子”
夏寒跨上马背转头狂奔而去,只扔下一句话:“一会儿山上见!”
舒洛儿还有话没说,转尔不解道:“是出什么事了。”
夏寒扯偏马头朝着湖畔小道疾驰而去,跑了一阵见到远有炊烟升起,心中稍微定了一些。
“吁”
见老翁果然还在,夏寒心中怒火停熄了半腔,看他堆起石灶正悠然烤着鱼,全然不觉一旁多了个人,仿佛夏寒才是偷东西的贼。
夏寒心想,眼前这位老伯看着也不像是小偷小摸之人,况且那些东西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一时举棋不定只好上前礼貌问道:“老伯伯您好,请问有见到什么人经过吗”
老伯微微抬了抬头,只见斗笠下他脸瘦瘦巴巴,眼窝也瘪了进去,尖尖下巴飘着一缕花白山羊胡,却有几分仙风道骨,脸上晕染紫红显得神色英拔。
一言不发低下头看去火苗,一时间静如寒蝉,夏寒两眼乱扫,注意到石灶边放着一青布包裹,细睛见去已被打开,残破的青灯禅经丢在灶头,旁边还有一些换洗的衣物。
急步上前拾起禅经匆忙翻查,不查不知,竟不见了经文
妙月仙山
妙月山坐落于群山环抱中,一池天波碧水,云笼雾罩,犹如画卷中奇特的轻纱帷幔。栈道绵延,山路崎岖,一阵晚风吹过,传来沁人心脾的清香,再往里走,是蜿蜒曲折的苍翠,撑开似一把把巨伞,远处细涓漫流,虫鸟幽鸣,宛如是神仙的世界,难怪世传称其仙山。
三人像走进了一片绿色的森林,这时深山更深的地方,传来阵阵悠远钟声,澄净回荡在山间,走了一个多时辰却不知疲乏。
行至山顶,视线开阔,一条平坦长石廊直通峰牙,朝石廊尽头眺去,妙月门大小楼阁错落有致,已有星星烛火,俯瞰山下,烟波浩渺,水天一色。
三人站在门前,夏寒抬头,见两扇杉木小门,上面盖着拱形青灰瓦的屋脊,门口石岗板台阶,雕凿出道家七星谱,门楣上黑底金漆「妙月」两个大字,笔墨横姿,丰筋多力!
严今初上前以指叩响门扉,不多时,门由内而开,出来一身着黑色长袍的道人,看去约摸五十来岁年纪,凤目疏眉,鹰头雀脑,仿佛开口就是阴柔凄历,无甚阳刚。
道人滑腔怪调道:“三位所为何事叩门”
严今初恭拜道:“武当派弟子严今初受师门所托,持金字文书前来妙月门下研习。”
道人听是武当派弟子,低下身子摆了摆手中的浮尘,挤出通脸媚笑道:“哦!武当派的,请进,入门右侧小路走到尽头便是阅文轩。”
三人进屋眼前景色突然一换,陷入遍地奇花异草中,左右两个殿宇高耸入云,约有十丈高,上覆红砖琉璃瓦,十几扇朱色殿门紧闭,隐约可闻琴瑟绕梁,拐进小路只容一人并行,又俯身穿过月门,抬头终于见着阅文轩三只烫金大字。
负责文书的老道白眉长须,脸颊清瘦,炯神大眼盯着夏寒三人道:“是武当弟子吗”
“回道长,正是!”
道长打了个哈欠道:“等候多时,依照往日在册文书,就差你二人!”
说罢抬了抬头,脸上掠过一丝惊讶道:“三人你们武当今年扩门了”
夏寒摆手否认道:“不不,道长误会了,他俩是武当弟子,我不是。”
道长更惊讶了,又道:“哦今年竟然有位散生。”神采奕奕道:“三位请把金字文书取出来罢!”
舒洛儿眼波脉脉看着夏寒替他忧虑,夏寒见着回之爽朗一笑,轻松耸了耸肩道:“不妨事,舒姑娘。”
严今初取出两本金字文书递过道长问道:“道长,我这位小兄弟在来的半路遭了贼子,丢了文书,可……”
“身无文书者,恕不接待,趁天还未黑,快快下山罢!”道长一改和善面色打断严今初说道。
“可……”严今初还想争取。
这时候夏寒亮语插声道:“严兄,不妨事,上来途中我心中已猜到如此,当是送二人一程,江湖之大,江某何处不可问学”
“可……,可天**晚,贤弟在这山中待多一晚可否”严今初劝道。
此时道长厉声说道:“不可!非我山门中人一概不可多出片刻逗留,还请少侠即刻出门下山!”
“严兄不必多留,江湖之大还盼再见,到时候一起爽快喝酒!”
严今初眉间一笑道:“你小子,够意思,江湖再见!”说罢恭手拜上。
“再见!二位!”
夏寒转身投门而出,沿着小路往回走时,听见右侧殿内传来阵阵打斗声,好奇心驱使夏寒朝殿内窥去,见一道长在道道银光中东闪西躲,似在与那银光抗衡,道长大约四十一二年岁,头挽蓬发道髻,神态飘逸。
心想应是在练习江湖闪躲术一类,夏寒觉得无趣正要离去,只见这时,道长突然一雷二闪甩开银光,定身聚气,而后两掌翻为掌心向上,顿时气涌全身,此时数道银光围攻上前,眼看正要中的,忽然,那道长左右开手拍出两掌,竟筑成一道气墙挡了下来,银光消逝变作七柄寒芒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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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灵真人
夏寒见来者不善,心想以一敌七必定毫无胜算,况且这七人将自己围成一圈,纵然有天大本事也施展不开,为今之计只有凭至快至狠的招式,打退距离自己最近的御剑道人,有了缺口方才有一线生机。
说干就干,夏寒提拳正要运气,这时巷尾一端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贤弟!发生什么事了”听见有人唤他名字,夏寒本能偏头朝巷尾看去。
转首间,一迅影悄然近身,夏寒偏头过来正与他四目相对,定睛一看,竟是屋檐上那冷面刀疤。
心中不妙的不字还未念出,胸膛已经吃了一掌,顿时一股雄浑霸道气力贯穿心口,只觉全身劲力一卸,哗得喷出一口血雾仰身倒地。
“大师兄好身手!看这魔人还未死透,待我结束他!”御剑道人说罢点指唤起五剑,直指地上奄奄一息的夏寒呵道:“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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