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可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西风独酔
老韩撇着嘴看着眼前的梳着大背头的女人,心中总感觉有点眼熟,又十分肯定自己没见过,逼着自己笑笑说:“哪里哪里我们不请自来实属不好意思,不过这是我们的工作,没办法,还望马厂长能够体谅我们这些当兵的难处,我们要检查拍照上报。”
“f---k---”张扬在心里狠狠骂了老韩,这尼玛还蛮媚眼,小声说,“我们都是警察怕啥”
“没事!”没想到这马厂长居然十分爽快的同意了。
“张扬,小心点。”老韩给他做了个动作,这看着有点太过顺利反而不正常。
“那就谢谢马厂长了。”韩成君点点头,“王所长,我们走。”
“哎!我就不去了,我在门口等你们吧,大姚也在,我刚好跟他谈谈巡逻的事情,也好好布置一下,以免日后在遇见今天这样的事情。”
王所长居然推辞了,老韩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在这深深的院子内,被一群人包围着,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扬子,你带他们去消毒间,然后带他们进去车间,注意点就行。”马厂长跟老韩点点头,转身走了。
看着一群人簇拥而去,王所长也打个招呼转身离去,老韩跟那叫扬子的说:“兄弟,这车间里产的什么啊罐头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走吧,消毒去。”扬子前面带路走了。
老韩心想看起来也没啥大事,居然就留一个人给我们,看来很自信我们查不出东西来。紧走几步跟上扬子,很快来到一处房子前面。
“进去吧,从门进去再走出去就消毒完毕了。”
“好。”
老韩跟张扬俩人推开门一看,这尼玛消毒间真是消毒间,一间黑漆漆的小屋子,像个小方盒子一样,两扇门对着,俩人没有多言走一个过场,扬子点点头示意他们跟来。
“老韩,这是个圈吧”张扬嗅出不一样的味道。
“先装吧。”老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到了。”扬子指着一个门说,“你们随意看,我在外面等着。”
“你不进去跟着”
“不了,我刚才没消毒。”
“好。”
老韩跟张扬推开门的一瞬,一股恶臭袭来,两人还没等眼睛完全适应房间的光线,就被人一记闷棍敲晕了。
过了好一阵,老韩逐渐醒来,隐约间听到有人在聊天。
“这俩警察胆真大,派出所所长那个表情跟咱厂长说话他还敢进来。”
“这俩丫的是什么市局来的,哎!还不是一个傻字!”
“那现在咋办”
“等着吧,厂长说警察暂时留着,也许有用。”
“有屁用!多少年了谁能奈何”一个声音似乎有点不屑。
“我说你不能低调点就知道出去蹦跶,你看警察都找家来了。”
“要你管!老子读了那么多书,研究那么多案子又不是白研究的,这么久了,谁找到我了”那声音里还多了玩味,“老子就要看看,这帮警察啥时候能找到我。”
“找到你就玩完了,你还玩。”
“我玩怕什么老大的厂子里那么多假币都不怕我怕啥”
“老大的厂子里那么多宝贝,这要翻到警察手里,我们全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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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流浪汉
g市护城河边,有一个造纸厂,纸厂的边上各有两家公司,平时相互不来往,相安无事。
谁也不知道,这三家单位相邻,后墙连体堆砌,最后变成一道长长的河边墙壁,远远看去,倒也有点趣味,毕竟比原先各单位狂倒生活垃圾要好看很多。
护城河上方,有几座桥。最近的一座就在纸厂后门不远处,而这里由于临近郊区,很多人也只是从桥上通过,很少关注桥下的世界。
如今,桥下已经发展成一个微缩世界。
里面聚集着大量无家可归之人,有流浪的,捡垃圾的,还有一些纯靠讨饭度日的。
总有一些十来岁的小孩,时不时地会去住几天,这样的孩子来住,多半是被父母责打后离家,或者逃学无处可去,总之不学好的多,属于边缘少年。
这天,一个流浪汉来到了桥洞,他不与人说话,每日只捡回一些纸箱木箱之类的东西回来,渐渐的,就发展成抱回大片的木板或者是砖块,慢慢堆放,一段时间后,这人就给自己搭建了一个单间出来。
对于常人来说,那个单间也许连狗窝都不如,但是对于住在桥洞下面的人来说,那就是个单独的世界,只要钻进去,外界的天塌了也与自己无关。
这个人,在这里住了很久。只偶尔与小刘炎打打招呼,因为小刘炎经常帮他搬东西,有时候他们结伴去吃碗馄饨面,打打牙祭。
生活倒也十分闲适,没有工作压力,没有孩子教育的压力,什么都没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说的就是他们。
直到有一天,小刘炎的爸爸来了。
刘炎跟他爸爸说话的时候,流浪汉刚好路过,他听见他们在吵架。这流浪汉就是江涛,是施男学从桥洞下带回来的那个流浪汉。
“经过调查,这江涛确系他本人真名。”
会议室里,施南学一张张点开大屏上的照片,江涛的生活场所一览无遗。
“你们看这里,是江涛睡觉的地方,八十公分高的架子上,放着一张床板,估计是淘来人家扔掉的旧物,床板上面铺着凉席,凉席上面还有一张床单,一个枕头,再向上就是以蚊帐的形式用木板和硬纸板搭建的棚子,爬上去关上帘子,这就是他自己的世界。流浪者们相互不窥探别人的生活,毕竟都是流浪的,谁比谁更低贱这样的问题是不存在的。”
“江涛的口供中提到,刘富贵曾经去找过刘炎,也就说刘炎在撒谎,江涛跟刘炎无仇无怨不会说谎害他,我们到桥洞的时候刘炎不在,我们留了人在蹲守。”
“江涛一日捡到一个盒子,一个很精致的盒子,他觉得很好看就收在床底下,那天他从外面回来听见刘炎的父亲跟刘炎对话。”
施南学顿了顿,说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江涛说刘富贵问刘炎。”
“最近没去工地打小工”
“没有。”刘炎好像不想跟父亲说话。
“你为什么不肯去找我”
“我自己能行,我不想麻烦你。”
“我们是父子,麻烦什么”
“你还知道我是你儿子”刘炎情绪有点激动。
“废话,你不是我儿子难道是捡来的”
“那你为何要把我妈赶走我都知道了,我恨你。”刘炎看了一眼路过的江涛,低声但是态度决绝的说。
“我没有赶走她,是她自己嫌我穷,非要走的。”刘富贵在狡辩。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刘炎忽然冷静下来,声音变的陌生而阴冷。
“你都知道什么了”刘富贵忽然紧张起来,抓住儿子的肩膀一个劲儿的晃。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你滚……”刘炎使劲挣脱了刘富贵的摇晃,转身跑了。
“你好!”江涛上前去安慰刘富贵,因为他觉得父子哪有隔夜的仇
“干什么”刘富贵显然不领情。
“十来岁正是叛逆时期,哄哄就好了!”江涛试图说服刘富贵去追儿子好好聊聊。
“小兔崽子,抓到他就死定了。”刘富贵点上一根烟,恶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将烟扔了,用脚踩了又踩,踩了又踩。
江涛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想想自己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哪有闲情去管别人家的
四十一章 冬青回城
“咣当”一声巨响,刘冬青又用同一出场方式栽回局里。
“我说你小子啥时候能改了这个火急火燎的性子”
施南学看看教授,似乎并没有往这边看,指了指刘冬青,旋即换成一副少见的笑脸:“哈哈,冬青回家了!来来,你们辛苦辛苦了!快快快,坐下说。”
“哎!这乔姑娘呢”丰越发现只有刘冬青一个人,往后面又看了一眼。
“哦哦,乔姑娘这丫的一回来就去法医中心了,说是去找钱程研究研究去。”刘冬青看看丰越,眯着眼睛道,“哎呀!我可想你了!自打你来,我们每天都有咖啡喝,这回去广州,我们那是东北西走一刻没闲着,小命只剩半条啦!”
“你想我还是想咖啡”丰越没好气地回一句。
“都想,哈哈!你这那么好看的大长腿要多看看,没准我也变得好看些。”刘冬青嬉皮笑脸地跟大家打招呼,最后将目光落在谢红脸上。
“咿呀!这不是我红姐吗我最想的就是你啦!乔姑娘一点情趣没有,每天都黑着脸,全程告诉我说他在思考问题,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滚……”谢红只给了他一个味道浓郁的字。
“哈哈哈……”一屋子人笑成了花。
“好吧好吧,我先喝口水。”刘冬青根本不在意这些个笑声,他需要的是缓解疲劳和紧张的情绪,目的达到就是成功。
“说说吧!”施南学递给他一杯水。
“好!目前我跟乔姑娘掌握的情况是……”提到案子,刘冬青的脸严肃起来。
“我跟乔姑娘先去找了那个我们认为的杨芬,但是当我们到了那儿在当地刑警的配合下,找到的却是杨芬多年前的闺蜜,叫王琴,这我们汇报过。王琴跟杨芬是同在广州打工时认识,之后两个人相互照应,为了方便在华城小区租了一个两居室。”
“王琴说杨芬失踪前刘富贵找过她,并且我们也在当地一家由民房改建的旅馆发现他与杨芬曾经的居住记录,退房后就没有杨芬的记录,直到当地警方最近给出线索,杨芬的银行卡被王琴使用的情况。”
“王琴,现在是一家gay俱乐部的夜场经理,我们通过当地警方的调查发现,王琴所诉属实,但是为了放心,乔姑娘提出去原先她们居住的小区实地看看。”
众人目不转睛锁定刘冬青,期待他们此行能有大收获,空气质地有点硬。
“男神!你知道我们运气多好吗”刘冬青估计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毕竟只有自己一人说话,端起水杯一仰脖子就倒进去半杯。
“运气有多好”丰越觉出他的目的是想有人附和,顺势给他个台阶。
“我们到那个小区的时候,跟屋主商量后进屋查看。那房子租给了两个男性租客,那俩人经常出差,对屋里的布局和摆设未作任何调整,所以乔姑娘那家伙进去没多久就嗅出了血腥味,我一直说干痕检的都大狼狗,一点不假。”
“去你的!接着说。”老张忽然笑骂了他一句。
“乔姑娘坚持要掀开床铺看,在里间的床铺下面,我们找到了一条男士三角裤,还有一把刀和其他零碎垃圾。拨开那些垃圾乔姑娘发现地板很松动,最后广州警方的痕检和乔姑娘一起,将地板撬开并找到一具骸骨。”
“开始我们以为这骸骨的主人生前一定是营养不良或者严重缺钙,骨头很多地方都有蜂窝状,送检后广州法医中心的来消息说骸骨是沸水锅里煮过,也就是说骸骨的主人是在被人分尸后煮熟然后埋在地板下面,肉我想已经扔了。”
“也许是吃了。”丰越在边上冷冷来了一句,刘冬青打个激灵没接话题,空气变软又开始缓缓流动。
“这是我们在广州的大致行动,由于检测需要做很多实验,能否成功我是个未知数,所以我们就先回来了。”刘冬青说完扔给大家一个期待眼神,“你们这边有什么新发现”
“有个情况跟你说一下,你们发现的那封邮件,我们在刘炎的信箱找到了回件。说明他给他妈妈回信了,但是后来他又给他妈妈发了一封邮件,杨芬没有回信,我们根据信的时间断定那时杨芬已经落到刘富贵手里。”江小云看看刘冬青说,没理会他那瞪圆的眼珠子。
“刘炎不是说很多年没见过他妈吗”刘冬青脑子里又浮现第一次见到刘炎的情景。
“他在撒谎。”江小云晃晃手中的资料说,“他还隐瞒了他与刘富贵一直见面的信息,这是跟他一起住在桥洞下流浪汉江涛的口供。”
“江涛又是谁”刘冬青感觉出去
四十二 记忆觉醒
g市武警总院,三楼,icu。
“医生,我们什么时候能问话”
“病人受到严重刺激,眼下不宜问话。”
“可是我们还等着她呢。”
“可是病人现在情况不宜问话,你问她也答不出来!转去普通病房再问。”
“可是……”
“谢红,别可是了!走吧。”老张收到医生的死亡凝视,连忙跑过来拉走了谢红。
icu里住着最危重的病人,进了这里,生死只在一瞬之间,这里既有生之脆弱,也有生之顽强,这里就是医院的icu。
住进icu的患者通常有两种结果:一是病情减轻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实现康复,另一个则是在医生们尽了最后的努力仍然不治而离开人世。
“生死门。”老张说。
“是啊,生死门!生死未卜的门,老张!其实我不是为了破案。”谢红感觉心里很是堵得慌。
“我知道,你是想她尽快好起来,我们警察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亲手救下的生命最后在医院里走到了终点。”老张叹息着,“干刑侦久了,越来越不喜欢死亡这个话题,尤其是……哎,算了不说了,走吧。”
“今天还有任务,马上开始了。”老张拉着谢红就往外跑,一阵汽车轰鸣声后一辆车绝尘而去,车内谢红正大骂:“你不会开让我开,你还特种兵呢!”
“哈哈,等到了再说吧。”老张一笑更用力踩了一脚。
“江小鱼,你再好好回忆一下,那晚你们唱歌的情景,你不要急慢慢想。”
g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施南学一脸黑线站在审讯室外面的反光玻璃前,上面的小喇叭将问话一字不落输送出来。今天是第三次审江小鱼,前面两次江小鱼都表现十分镇定,似乎确实有喝酒断片的情况,但是丰越坚持说还可以深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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