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可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西风独酔
“啊”小米睁开眼睛一看,笑道,“谢红姐啊,你……”
“你什么你我问你,我带来的那丫头人呢”谢红狂暴地打断了小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用力抓住小米的肩膀问,小米被抓的龇牙咧嘴直叫唤。
“什么丫头”小米这家伙脑子一下短路了。
“我早上带来让你给关照一下的那个姑娘!人呢”谢红急得就要给他一拳,那眼神能把人吃了!
“哎呀谢红姐,人一直在啊,根本没有下来过,中间你打电话来让送点饭上去,她都没开门,拉开一条缝拿进去的,门上还拴着防盗链。”小米努力挣脱谢红的钳制,坐直了揉着肩膀皱着眉。
“你自己去看看,人还在吗”谢红掏出电话愤愤看着小米,“喂,施队,出事了!杨巧不见了。”
“什么”解剖室里正在补充水分的施南学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大喊一声。与此同时坐对面那人发出一声痛苦地嚎叫,起身冲出房间直奔厕所而去。
“你等着,我马上到。”施南学挂上电话回神一看,刚坐对面跟自己说话的钱程不见了,丰越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想到刚才一口水全喷钱程脸上的情景,苦笑道,“杨巧丢了!”
“丢了”丰越看看时间,凌晨十二点三刻。
“谢红说她回去的时候杨巧不在,值班员小米在睡觉,房间门是用钥匙打开的……”施南学此刻痛苦意识到警局内部黑鬼问题已经严重到令人恐怖的地步!若不能及时清理,恐怕还要出大事。警局里人都能丢,这要传到外界不要让人笑掉大牙两道剑眉紧紧锁在一起,布满血丝的眼睛透着深深的疲惫,太匪夷所思了这一桩桩事情……
“边走边说。”丰越拿上外套穿上,顺手将椅背上施南学的外套衣服递给他。
“谢谢。”施南学感激地点点头。
“你们去哪里”钱程洗完脸回来见他俩急着往外走。
“世界不太平啊,刚才谢红来电话说杨巧丢了。”施南学话没说完人已经跑远了。丰越跟钱程浅笑笑:“你跟小梁先睡会吧,过会刘冬青他们回来还在这里集合开会。”
“没事,你们去吧。”钱程挥挥手心想,你们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初冬的夜晚,寒气逼人,一头扎进夜的怀抱,丰越跟施南学都没忍住,肌肉瞬间紧缩,两人相互看看都没说话,不约而同苦笑笑抱胸缩着脖子前进。
整个警局大院里,只有刑侦支队的小楼里有灯光,途径此地心急火燎的施南学却不想知道里面都有谁在加班,他只想知道是谁带走了杨巧丰越追了过来,抬眼看了看,他警觉的发现会议室和施南学办公室的灯光都亮着。奇怪!平时施南学几乎不去自己办公室坐着,这大半夜的是谁在里面
“施队!”丰越叫住前面疾步的施南学。
“啊”施南学并未停下脚步,只放慢了一些,扭头看着丰越,“咋了”
“诺。”丰越往小楼亮光的地方努努嘴。
“我的”施南学停下脚步数了数小楼亮了几盏灯,忽然发现自己的窗户口也透着亮。
“你先去谢红那儿,我上去看看。”丰越拿出手机,跟施南学点点头,转身扎进小楼。
施南学没有阻止他,转身往招待所跑来,这么一闹忽然不觉得冷了,看看四周风也变小了不少。四五分钟后就看见谢红正站在招待
六十六章 刀刀毙命
“老杨!”妻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老杨回头抱歉地笑笑:“把你吵醒了!”
“没事!你去吧。”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妻最懂他。
看看还在执拗闪烁的手机,杨建华叹口气拿起看了看,没接。穿好衣服转身看看妻子冲她摆摆手,拉开门投入夜的寂静。
丰越没有乘电梯,他怕电梯到达时发出叮的声音会惊动屋里之人,仅用一分多就到了施南学办公室门口,放在门口影印机正呼哧呼哧工作,未作任何停留他跳了进去断喝一声:“谁”
只有吭哧吭哧工作的影印机在回答他,他猫进里间,也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眠太少想多了!这是望着不停吐出空白纸张的影印机他陷入了沉思,片刻他笑了笑走过去说:“哎呀!脑子坏了,也没人机器还开着。”
“滋!”一声,丰越刚要点关机按钮,一张彩色图纸吐了出来,吓了他一跳。
“咦”拿起图纸咦了一声,他走到里间四处看看,拉开窗帘仔细查看,最后一言不发拿起图纸关上灯出了屋子。
招待所里警员小米连昨天的饭都吐了出来才感觉胃里稍事舒服些,施南学挥挥手让他下楼去休息,谢红还将脑袋埋在腿里不肯说话。丰越远远看见招待所里灯火通明,他意识到不仅仅是杨巧弄丢了这么简单。
施南学刚通知乔楚留人蹲守,让他速速归队,丰越到了跟前。
“如何”从施南学的脸上丰越不难看出现场的惨烈,还是问了一句。
施南学没说话,往里面看看,丰越点点头自己走了进去。钱程都快成半个痕检了,都说法医痕检不分家,看来确实如此,他麻利的检查装袋,很快将现场分类收拾完毕,各种标牌放好后,小梁开始拍照。
“如何”丰越见钱程抬起头晃动几下脖子,上前一步问道,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因为是死后不久,血气闻着还十分清新,他摇摇头嘲笑自己总是爱用奇怪的词语研究案发现场。
他瞄了一眼,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正安静躺在证物袋中。
“死了!”钱程锤着腰,“动机十分明显直击要害!刀刀毙命!我仔细看了一下,每一刀都十分精准,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刀法如此纯熟为何还要连刺十几刀这手法一刀即可!十几刀,刀刀刺进一个伤口……”
丰越脑子里出现一股画面,凶手拿着刀骑在死者身上对准死者的胸口一刀两刀很多刀,刀刀直击心脏!也许是一个情绪刚好在十几刀后发泄完毕,他一只脚撑起用力蹬站起身甩甩手,缓解肌肉紧张,看了看死者仔细擦干净刀上的血扔在地上,从容走了出去。
正看着,忽然那人回头笑了笑,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丰越不由得感觉脊背发凉,收回思绪。
一阵风吹过,寒气顺着脖子流进心底,丰越来不及细想冲进了卫生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大树,卫生间的窗户大开着,此刻它正往里呼呼抽着冷风,黑洞洞的夜也正往里面查看,风送来了夜的味道。丰越警觉地嗅出了其他味道,他慢慢离开窗口,一步两步三步,小小卫生间经不住他的大长腿几步后退,就到了门口。一个转身刚好撞上卫生间门口的储物柜,他猛地拉开储物柜,呆住了。
“妈的!”一向高冷的丰越警官居然骂了娘!小梁刚拍完照跑来一看,立刻喊道:“师傅拿家伙!”
钱程的脸比刚才更冷了,拎着箱子过来一看,杀气腾腾地问:“这是要把我累死吗”
“不会不会,我来了。”乔楚打断钱程的话带着风跑了进来。
“丰越,我给你把人带来了。”乔楚说着往前垮了一步,看见柜子里的人他也呆了呆,随即恢复常态骂了一句,“靠!恶人有恶报。”
“丰越,施队,你俩等会,马上就好。”乔楚带上手套,拿出工具开始工作,期间没忘记跟钱程道个谢。
丰越退了出来,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三十五,距离跟刘冬青约好的时间所剩不多了,案子要办,考核要继续。这边有乔楚和手下帮忙应该很快结束,他的心回到了那张a4纸上。
“施队,收队。”丰越走到施南学跟前,他正在跟谢红谈话,似乎效果不太好,谢红始终没有说话。
“谢红姐,无论是作为军人还是作为警察,眼下你都不合格!”丰越打断施南学,冷冷看着谢红。
“你!”谢红果然有反应了,腾地跳了起来,刚要发作忽然两腿一软,差点摔下去,丰越一把接住她,扶稳后笑笑抽回手说道:“不好意思,只是为了刺激你,但严格来说你刚才是失态了,对于我来说,你确实不合格。”
揉着酸软的膝盖,谢红冷静一下情绪,发现丰越这一句话就打通了各大穴位,她抱拳说:“走。”
另一边,机场派出所,一个男人死死抱着怀中的皮包,眼神直勾勾看着地面,任你说破天就是不开口。
一个男人,悠闲地吐着烟圈,翘着二郎腿不停晃着脚,任你如何问候他娘,他居然也是毫无反应。
一个男人,抱着板凳,坐在地上,板凳上放着一副牌,居然自己跟自己在玩接火车。
还有一个男人,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默默看着他们。
看着这三人玩的如此开心,一个男人走过去一脚踢飞了那张玩扑克的凳子,一脚将那翘着的二郎腿勾了下来,最后在那个死死看着地面的眼睛跟前停下了。
良久,那双眼睛从地面挪到了脚面,看了一会蹲了下去,吹了吹鞋子上的灰尘,腾出一只手想去
六十七章 死亡即是重生
回法医中心途中又经过刑侦支队的小楼,施南学办公室的灯已经黑了,那是丰越关的。
施南学没吭声,一直在回忆哪里出了问题。
丰越的脑袋里,一直在重复出现刚才从施南学办公室里拿到的a4纸。
他在意的不是纸上画的啥,而是这张纸是怎么就那么巧在他进屋后传了出来是谁在暗中一直观察他们
他眼前出现张扬刚才在招待所柜子里的样子,蜷缩成一团,眼中充满惊恐和不确定,似乎到死也不相信眼前看见的景象,死死捂住胸口,那里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给深夜加了些血红的调料,整个房间里腥气更浓了。
为何还处于监控之中的张扬会死在招待所杨巧的房间里
想到乔楚骂他活该时候的表情,丰越也嫌弃这样的棋子,被人用完就遗弃的棋子,说不清是悲哀还是憎恶!
想到乔楚,他知道刘翠翠一定是带回来了,否则依着他哪肯听施南学的话把现场留给新来的蹲守,万一丢了找谁说去
走着走着,丰越停了下来。正在想事的施南学一脑袋撞他后背了,忙不迭后退两步问:“咋了”
“没,我就想到一个问题。”丰越转过身看着施南学。
这夜半时分,秋风卷着寒气袭来,施南学一个大男人被丰越这样直勾勾的看着都不好意思了,咳咳两声掩饰心中的不安,在他眼前晃晃手:“魔怔了”
“哦,呵呵,哎呀不好意思,我没注意。”丰越忽然意识到施南学的尴尬,连忙后退两步。
两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面对而站,中间隔着四步的距离,似乎有某种奇怪的小情绪生出来了,画面相当诡异。
这时谢红从小楼里跑出来撞见这组清奇画面,差点笑的人仰马翻。
“施队你俩这是唱哪出”谢红哐一下跳进这两人之间的距离,两边看看。
“谢红”施南学觉出自己的失态,连忙转脸过去,心里大骂自己变态了,盯着一个老爷们看半天,不过这老爷们确实好看,不是吗
一抬眼,丰越已经走远了,跟没事人一样。谢红,笑的啊总算有个女人样了,施南学想。
凌晨一点五十五分,丰越将面部表情调成零下二十度,冰山一样站在解剖台前,看着刚被送来的张扬静静躺在上面施南学的脸似乎比丰越的还要冷,大家都感觉到了他的杀气。
张扬的尸体还很新鲜,肉质比较松软,伤口处还时不时往外冒着血泡,带着温度的鲜血不一会就染红了床面。
小梁打开水龙头,不一会鲜红被稀释成淡红,顺着解剖床上的小孔流进废水排放管道。钱程对着尸体点了点头算是鞠个躬,无论生前做了什么,死那也是重生的开始。
死亡,是生命的另一种模式的延续,死人,是不会说谎的。钱程小声说了两句,小梁摇摇头也跟张扬鞠个躬,给师傅递去手套,一把解剖刀,三台闪着红眼睛的机器滋滋发出电流声,钱程跟机器也点点头,手搭上了张扬的身体。
张扬的边上,是杨巧那个瘦弱的小身体,她的心脏被刺穿十几次,上面的贯穿伤口已经形成一个洞,似乎再用点力就能穿透身体到达背面……谢红看着她的身体,她在想,这孩子有没有八十斤呢
钱程顺着张扬的胸腺划开一条线,慢慢分离皮肤组织。开胸后取出心脏,放在小梁早已准备好的盘子里端去称重……
丰越抬头看看时间,还差一分钟就到了跟刘冬青约好的时间,他心中暗笑:这小子千万不要被扣分,否则进不去小组到时候教授那个小老头又要耍娇卖萌各种耍赖,他背地里不止一次说过刘冬青是块好料。
时间一分一分在分针的转动下而流逝,丰越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松展开,目光由张扬的身体转移到解剖室紧闭的门上。
“当当当……当当当……”墙上的时钟,清晰准确却又不合时宜的敲了起来。
“刘冬青这小子估计要迟到了!”施南学从丰越的肢体语言想到他们晚间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心想这混小子要没戏了。
当撞钟敲到最后一下,丰越收回目光,零下二十度的脸重新转回面向解剖床,时钟发出嗡嗡嗡的蜂鸣声,这是午夜两点,时钟发出的最后一声叹息,施南学跟丰越的心底也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嘭嘭”两声,对开门的解剖室大门,一边一扇猛撞在墙壁上,又分别被墙壁弹回,一双大手强有力的抓住它们,站在门中间不停大口喘粗气,撕裂声音说:“丰越我回来了,时间刚刚好刚刚好,时钟刚刚停刚刚停。”
面对这种奇怪又疯狂的出场方式,丰越的冰面似乎解冻了一点,稍事缓和转过脸。刘冬青这家伙一手抓一扇门边,呼哧呼哧半天才抬起头,又喊一声:“丰越,男神,我回来了!”
 
六十八 催眠
天花板上的节能灯忽然灭了!??
谢红抱着张扬的心脏咧开嘴,对着刘冬青笑。??
一张脸,慢慢靠近施南学,越来越近,当他们的脸几乎紧贴在一起的时候,刘冬青急得大喊:“施队!小心啊!快闪开!”??
“施队!施队!”刘冬青拼命喊,可是施南学并没有听见,目不转睛盯着正在解剖台上忙碌的钱程,只有那里灯火通明,每一寸皮肤与血管都照的清清楚楚。??
喊破喉咙的刘冬青张牙舞爪向施南学扑了过去,他要将那个人从男神身边推开!就在他即将碰到那个人的时候,那人忽然抬起脸,睁大眼睛瞪着他,吓得他猛然后退几步,定神看去,那人居然裂开嘴巴对着刘冬青笑了……??
刘冬青看的差点吓飞了三魂六魄,两只手在空中乱舞乱抓,大喊施队快跑,好几个人来抓他,混乱中他看见钱程还在低头忙碌,施南学依旧在盯着钱程看,而谢红忽然将手中的心脏向他砸了过来……??
“啊!”一声尖叫,抱着头的刘冬青弹跳起来,撞倒什么上面又弹了回去。??
“冬青,你丫的发癔症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刘冬青仔细一看,施南学正抓着自己的胳膊不停晃着,他迷糊糊打探四周,大家伙都在看他,他抬起头看看,头顶上的灯贼亮,可是刚才那个它不是灭了吗刘冬青看着头晕眼花,只感觉脑子里装满了浆糊,几乎不会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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