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可测

    “准妈妈都会特别想知道宝宝在肚子里的情况，想多了自然会做胎梦，心情愉悦的孕妈做出来的胎梦都是很美好幸福的，而每一位妈妈都希望自己能做美梦，来预测宝宝的信息，从国外回来的妇产科专家为此特地成立了一个产前心理健康中心。”?

    刑侦支队，大家围坐在谢红身边，听她讲一上午汇集的资料:“还有，孕期保健那边现在生意不太好，很多孕妇建卡后到六个月，全跑去产科，那边的心里健康中心，已经排满，要到下周才能轮到我。”?

    见大家都傻愣愣看着自己，谢红艰难地站起来，捧着大肚子说:“哎，我这里可是双胞胎，人特别疲劳，很需要接受产前心理辅导，所以我就报名了。”?

    哈哈哈！全场认真看完谢红的表演，集体愣神，又集体被点中笑穴，空气难得显得对流畅通。?

    “正一，你觉得如何”丰越看看还在傻乐的张正一。?

    莫名被点名的张正一吓得说话打哆嗦，仰着头大声说:“报告丰越老师，我觉得谢红姐不是演，她就是一个怀着双胞胎的辛苦孕妈，我很佩服。”?

    丰越想，这儿的警察一年出那么多现场，还显得毛手毛脚，应该是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研究案子和学习犯罪心理，如果能够研究一些简单的犯罪心理，对破案将会有很大帮助，也不至于每次发生案子全队忙得跟掉了脚后跟一样。?

    “我说两句。”

    丰越捏捏下巴，感觉自己又瘦了些，摸上去毫无手感:“我看了地图，从烟草公司到金街，大约需要步行十分钟，以一个怀孕六个半月中毒妊娠中毒的孕妇来说，大约需要二十分钟，医院到烟草公司这段距离，沿途有很多商业活动，所以步行时间无法估算，只能按照常识来推。”

    “从烟草公司到金街需要十分钟，金街与烟草公司接口处步行到小于号的日料店，需要十分钟，也就是说，凶手仔细研究过自己的行动路线，便于下手便于逃脱。那么，下一步谢红你的活动范围，就在金街小于号往里五百米，再从金街到烟草公司这段路。”

    “红姐，你这两天搭档张正一！”丰越又捏住下巴用眼神制止张正一的激动，“正一，这两天辛苦了，老规矩冬青跟电脑，闫卿负责接应保护，娄队长你负责调动警员配合行动！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红姐！”

    “开始行动！正一，你送红姐去一院产科的心理健康中心。”丰越狡狡黠地眨眨眼，“从现在开始，你们与我们就是陌生人，无论在哪见到我，都是第一次




第十一章 催眠
    h市人民医院，产科，产前心理健康咨询中心，前台咨询。

    谢红挺着肚子来回转，一个小护士打量一会，主动搀扶，笑吟吟地问:“这位姐姐，您这肚子快生了吧”

    谢红累得浑身是汗，这小护士肤白齿红的煞是好看，心情立刻放松下来:“哎，哪哦！我才六个半月，我这不是双胞胎嘛，特别累！我家那个冤孽啊，一天跟掉脚后跟一样，到处跑，我都累死了。”

    “我刚才不还看见他陪你转的吗”

    小护士声音不错，谢红感觉烦躁感消失一点了，笑着摆手:“你说刚才陪我进来的那个啊”

    “对啊。”小护士给谢红擦擦汗。

    “嗨！我家那个混球要能有他一半好，我就安心了，那是我弟弟！”谢红思前想后的，还是拿张正一演个弟弟吧，这演老公，万一到时有啥肢体接触的，这熊孩子没演过，再给演砸了，那很可能凶手没抓到，还能搭上点血，那可就对不起辛苦养育自己的老娘了。

    “哦哦，小姐姐结婚很早啊看着很小呢。”

    “这小丫头片子真会说话。”

    谢红心想，不禁仔细看了看她，侧着脸搀扶自己的胳膊，笑意挂在眉梢，小嘴还在巴拉描述要是她结婚就不生孩子，脸色因为情绪的关系，显得亮红亮红，不由感叹年轻真好，目光游离出去，落在门边的那些花草上。花花草草，象征着朝气么显得尤为喜人，放在产科门口这主意真是不错。

    “小姐姐”小护士见没人搭理她，看了一眼谢红，“姐姐你汗水太多了，坐下休息吧。”

    “不用不用，你去忙着，医生说了，我这孩子太大，要多运动，后期是疯长的时候，万一吃多了长太大，引发什么高血压啥的就不好了。”小嘴溜快就说出来了，哎呀！好不得意。

    “那我去忙了”小护士笑嘻嘻地摆摆手。

    【2】

    目送小护士走入护士群，谢红的心才终于完全放下，这人一放松，就特别想睡觉，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妈的，你给我安生点啊，这时候不注意点小心小命啊。”

    “红姐，你累了就坐坐。”耳朵里传来刘冬青的声音，“我呼张正一去找你。”

    谢红没说话，因为她感觉一个人说话会很奇怪，凶手也许不止一个人，或许他或者她正在哪个角落看着自己，慢慢踱到休息区，往下坐的时候真是各种酸疼全部显现，龇牙咧嘴半天才坐定。总感觉精气神有些不足，摸摸后腰，真是疼！

    “哎！这才六个月就这样了，要是最后一个月，不得累死过去”谢红嘀嘀咕咕，神神道道，“完了完了，姐姐我特别想睡觉。”

    “红姐，别睡！红姐。”刘冬青在局里看的清清楚楚，这丫头一反常态，这才哪跟哪就累得要死要活的样子。

    “张正一你快点，你咋还在厕所”刘冬青急了，毫不客气大呼小叫起来，“张正一让你寸步不离的呢”

    眼见谢红就要倒下去的样子，一个声音越过刘冬青的头顶穿了过去:“谢红！今天宝宝踢你了没”

    “啊”谢红原本歪着脑袋似乎快呀睡着了，又迷糊地坐直，下意识地摸摸肚子:“哎呀，宝宝又踢我了，你可真调皮。”

    “哎……”见谢红坐直了，好像来点精神，正自顾自跟硅胶肚子聊天，刘冬青放下心来，摸摸脸，一脑门汗了已经。

    “丰越，姑娘，你俩不是去医院找产科主任的吗咋回来了那么快”刘冬青擦擦汗，端起水杯猛灌。

    “你慢点喝。”丰越看看屏幕上的谢红还在摸肚子，张正一已经到了，便用手在麦克风上敲击着。

    刘冬青学过摩斯密码，听着听着不由读了出来:“张正一，你离开后的几分钟时间，谢红就被人催眠了，可见哪里非常不安全。”

    丰越停止敲击，他发现谢红也开始清醒过来，摩斯密码的对于她这个军人出生，且是金牌卧底的人来说，真是太熟悉了，有节奏的敲击很快将她拉回现实中。

    谢红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手在大腿上轻轻敲着，好像是在给大腿做按摩，其实是用摩斯密码在跟局里的人对话:“对不起，我刚才大意了，下面我会小心。”

    【3】

    “正一，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寸步不离，哪怕谢红要去厕所，你也必须跟着，时间不早了，晚上行动太危险，你俩先别回来，我在边上的宾馆给你俩开了房，这附近都是来生孩的外地人，所以不会被发现。”丰越见张正一有点着急上火，安慰道:“没事！谢红的身手相当了得，但是她有点神经大条，你只要保证她不被催眠就行，能做到吗”

    张正一扶住谢红，大声说:“姐，走，回宾馆吧，人护士都说了，要下周才有空，你老跟这儿晃也不是个事，你看你累的，都虚脱了，别怕！姐夫不在，我会一直陪你的。”

    丰越收到张正一反馈的信息，神态稍微缓和点，指着刚进门的两个警察说:“冬青，我找娄队长要来俩证据组的，跟你一起盯着，你回头眯一会！记住，你要学会该睡觉的时候深度睡眠，该清醒的时候立刻能够投入战斗。”

    丰越，此刻看起来就像一台新出厂的机器人警察，周身发出锃亮的光芒，严肃正气，每个字吐出来都腔调十足，刘冬青的奴性很容易就被勾出来，不由自主地就立正敬礼:“是，丰越老师！”

    “哈哈哈。”乔楚一脸坏笑，打趣道，“冬青，你小子算是栽丰越手里了，瞅你那贱兮兮的样。”

    刘冬青没空搭理乔姑娘，正在与那俩新来的说话，介绍机器的使用情况，人家给他面子，也就没有争说自己也是干刑侦多年的老警察了，毕竟来的都是客，要让着点。

    “姑娘。”丰越不无担忧地说，“应该说谢红伪装的



第十二章 变性？
    暗淡的天空，随着暮色加深，一切都变得灰蒙蒙，老天黑着一张脸，给警局的弟兄施加压力。

    接到电话后，监控室内有一瞬间万籁俱寂，连机器的电流声似乎都被惊恐吸走，丰越本能回头看了一下监控器，谢红还挺着肚子跟张正一有说有笑进入宾馆大厅，随后又稍微放心，问闫卿:“发生什么事了”

    “老师，我们在去医院，队长她出事了。”闫卿哭腔很重，背景音是急躁的120车灯报警器在呼喊。

    “你别急，我马上就到，通知其他人没有”丰越又回身看了看监控器，谢红跟张正一已经走到前台，应该是在跟服务员要房间卡。

    “通知了！局长说到医院汇合，医院到了。”

    闫卿的电话断了，听声音娄队长似乎伤得不轻，丰越沉吟片刻，拍拍刘冬青:“冬青，无论外面乱成啥样，你都不能离开监控器半步。”

    想想，丰越又拍拍那俩个痕检:“还有你俩，拜托了，千万盯紧了。”

    千叮咛万嘱咐，丰越才带着乔楚赶往医院，闫卿的警员定位表示他们去了市一院，乔楚拉上丰越跳上警局的老黄牛，撒开蹄子奔向一院。

    漆黑的夜，有一段路没有路灯，一闪而过的车灯，在这能见度极低的黑夜显得尤为刺目。

    乔楚全凭感官在开车，丰越的心低到谷底:“这是一个警示，还是一个巧合”

    “难道说，我之前预警的身份让凶手决定提前行动”丰越自言自语道，他始终闭着眼睛，眼前总是闪现前年那个女警死前发来的信息，和那位女警死去时候的惨状。

    “丰越。”乔楚试图将丰越紧锁的眉头拆解开。

    “恩”丰越瞬间读懂他想要表达的信息，苦笑笑，“没事，我在想事情，应该不是我们出事警官证导致的警示，当时不亮出身份，可能就不止催眠你那么简单了，那个医生我反而觉得不是什么威胁，交谈中我发现这个医生的水平远低于我，如果非要将他扯上关系的话，这个叫廖丽丽的助手倒是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冬青，传资料过来。”

    来h市后，丰越要求所有参加行动的警察将警员定位系统配置到位，还有，核心人物必须能够随时与控制中心说话。

    他们每个人耳垂都通过尖端仪器注射了皮下蓝牙接收器，只要你不烧成灰，都能找到你，运用的是军方最新研制的最高端的信号接收塔，只要还有一个塔站立在这个世界，它就能收到信号。

    “嘟嘟！”手腕处的信号灯伴随着嘟嘟两声闪了两下。

    丰越在腕带上点两下，“滴滴”两声，一道背景光出现，两张人脸投射在背景光上，乔楚在来之前已经见识过这玩意儿的威力，没有表现出大惊小怪。

    “丰越，我查到个好玩的信息，你先看，我先盯着红姐那边。”刘冬青的声音切换成一段舒缓的音乐，丰越笑笑:“冬青现在越来越细心了，再过两年估计能把你卖了。”

    乔楚歪嘴没搭理，看看gps定位，还有两公里到达一院。穿过那段没有路灯的路，来到繁华的街区，终于感觉眼前一亮:“我去，这有光！”

    丰越没说话，他已经看见刘冬青说的有趣的地方:薛涛，男，38岁，h市第一人民医院产科主任，产前心理咨询中心主任，未婚，美籍华人，现旅居中国。妈的，旅居中国。

    丰越暗骂一句，继续看。

    前面一大堆的资料都是曾经进修于哪个医院，获得什么学位，最后一项有点意思了，这家伙选修的妇产科，选修的神经外科，最后是心理学，是国家级心理咨询师，主要研究方向就是产前产后心理抑郁。

    去年年初应一院邀请，回来创办了产前咨询中心，半年后，这消息就跟长草一样，产前心理咨询中心人满为患，这位医生的手段就是强制孕妇进入深度睡眠，做胎梦，然后给孩子进行胎教。

    这就有点意思了，深度睡眠后用其他方法进行入梦胎教，这个梦是什么通过对医生的简单接触，丰越感觉这个医生应该没有简介上那么神。

    看下面，一张漂亮的脸蛋现出来，这位助手女士，廖丽丽，原名廖庆生。

    “这名字起的，一个女娃整这名儿”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下面资料出来了，原来是个变性人！

    “变性人”丰越小声嘀咕着，“难怪……”

    “什么变性人”乔楚看看，gps显示还剩下一公里，因为是晚上，所以路上车不多，几分钟就到。

    “是的，资料显示，廖丽丽，原名廖庆生，男，30岁，25岁时在国外做的变性手术，拿到美国



十三章 失踪
    h市北极熊宾馆，是一家老旧快捷酒店。曾经风靡全国的如家、锦江、汉庭之类的快捷酒店，以装修简单、价格低廉而备受旅游者的青睐。

    h市的奇怪之处在于，出名的快捷酒店都集中在金街小于号的左斜线上，号称住宿一条街，横扫万千少男少女心，尼玛！这味儿听着，合着这小于号的左斜线就是红灯区，妈蛋！这事儿闹得，难怪白天鬼影子看不见，晚上魅影丛生。?

    北极熊宾馆，位于第一人民医院右前方，一条斜着的小路，穿过街心公园直达宾馆正门。旁边有几家小酒馆散落，点缀着宾馆的孤单。

    由于人员流动量巨大，这里也是h市头疼的犯罪天堂。倒是没有见过喊打喊杀，几乎是以窃抢出名，案件居高不下，还日益呈上升之势。??

    丰越跟乔楚发疯地往宾馆方向赶路，h市警局刑侦支队副队长庄国强带领着一帮人已经抵达现场，两组荷枪实弹的特警整齐坐在重装警车内等候出击。

    交通部门取完证正做准备离开，看热闹的人将宾馆门口围地密不透风，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习惯性地看看天，伸出手就能扯到的阴云，重压而来。庄国强从车上拿过大喇叭开始喊话:“请围观的群众退到警戒线以外，为防止发生以外，请各位围观群众迅速撤离到警戒线之外。”?

    喊了两声没啥效果，庄国强忽然冷冷地说:“各位准爸爸准妈妈，犯罪分子还没有抓到，很有可能就躲在宾馆内，或者就在你们身边，请速速离开这里，否则发生意外，你们将会终生后悔。”?

    一群大肚婆被各自老公搀扶着，颤颤巍巍逃离现场。庄国强满意地放下喇叭，率领大家进入宾馆，按照丰越指示直接奔至3109。?

    3109位于整个宾馆三楼的最左边，窗户正对着街心公园，此刻大门敞开，热烈欢迎警察们的到来。刚靠近房间，一阵风吹了过来，一阵熟悉的街市味道，庄国强皱眉飞了过去，迎着风扑倒窗户边，干警们鱼贯而入。屁大点的房间，除了卫生间，就是那个衣橱，剩下的情况一览无遗尽收眼底。?

    分别进去卫生间，打开衣橱，干警们先后摇摇头:“没有！”?

    看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的庄国强，也退至床边，摇摇头:“没有。”?

    “咋办”一个小警察收回手中的枪，“要不要通知他们的头儿”?

    “不用了，我来了。”丰越黑着一张俊脸冲了进来，在房间内绕了三圈才稳定好情绪。踱到窗前，看看斜对面灯火通明的一院，中间用来链接的街心公园显得又重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