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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星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鼎鼎当当

    他突然抬头看看,觉得自己很好笑……竟然想跟着主人浑水摸鱼,将来大富大贵。就凭这一二百人

    鬼迷心窍呀。

    小时候,亲眼见到主人用脚踹阿爸阿妈,现在突然对自己好了,为什么

    还不是大夏律不许他们虐待奴隶

    他们能杀掉东夏王。

    东夏王是长生天降生下来的巴特尔,浑身都是金光,战场上追亡逐北,往往都是毫发无损。

    就凭他们

    是的。

    他忍不住想大吼一声。

    他想告诉众人,这些人阴谋叛乱。但他不敢,他更多的是畏惧,他扭头看了一看,再看一看,发现两边的距离好几百步呢,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搂着两只胳膊,头也不回,朝着广场外跑了。

    一群等着他回去的人猛然间就炸锅了。他们忧虑,不敢相信,又百般猜测,相互问:“狗吃怎么跑了他怎么不回来,一溜烟跑了那大汉托他什么事儿去干,他也要回来说一声呀”

    正要再派人去探听情况。

    狄阿鸟家门大开,一队犍牛卫士昂首阔步,临时任命的值中令博小鹿目光森森,派出人维持秩序,众人都怕他,就不敢乱动了,小声地议论:“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这个双手血腥,长毒疮的恶狼。”还有人安慰说:“到了中午,人越来越多,都是我们党那人,是他又怎么样上万人只管往里冲……踩也踩死他。”士兵们在人群外排成一排,博小鹿走在士兵的后面,他拍打手掌,哈哈大笑说:“诸位。诸位。我阿哥就要出场了,你们会很意外,很意外。”

    他瞅来瞅去,走着穿花舞步,放松之极,大声喊道:“为什么只来这一点人呀。”

    有人回答他说:“就这我们都是摊派的呢。谁想来再不出兵,半个东夏没啦家家户户磨刀喂马,趁还有时日疼疼媳妇孩子,再收拾些家里的活,跑来跑去是干啥”广场那一侧轰然笑乱一团。

    而那些自发来的人,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不祥的预感已经被鲁阿池验证了,他想跑走,却发现封路了,每个通道上,都填塞满军队,后面的看不到,就光见到一排排的野鸡翎和大个的羊毛兔毛球……森森的兵刃闪着寒光。

    没有太阳。

    铁青的广场,铁青的路,铁青的巷子,铁青的人,只有兵器在闪光。

    墙角里的鲁阿池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他走来走去,走不脱了,找个遮掩物把自己藏起来,竟然发现这里还能看清广场,就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自言自语:“幸亏一鼓勇气跑了,都被兵包围了,看他们怎么办一群傻货。呸。活该。”

    博小鹿情不自禁在广场跳了个单人舞。

    这是独特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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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节 有话好好说
    新兵入营,首先要做队列操练,然后分到各编各箭,就开始由老兵护着成长。嗒嗒儿虎和逢毕因为表现突出,作为队长,各带了一队,然而两个人的方式截然不同,一训练,逢毕就大着嗓门上,有时候急了,上去就踢人一脚,虽然东夏是不能无缘无故体罚士兵,但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有那么娇嫩起码官长不认为娇嫩,作训犍牛也不制止这些善意的管教,表情严肃地看着,大声帮腔强调。

    嗒嗒儿虎却耐心多了,他分解了很多的要领,站在人前反复示范,给人扳正胳膊,纠正脚步,为了让人分清左右手,会把人叫出来,只反复混插给他喊左右,让人左看右看来养成本能反应……

    每边一个犍牛。

    每边一个准健。

    每边一名队长。

    也是相互比较,时不时犍牛交相一视,开始拼训练成绩。

    自从犍牛训练半天,选拔队长带队之后,两支队伍面貌就变得大不一样,渐渐就有了差距。

    甲队场上转一遍,走一遍,转一遍,走一遍,无论犍牛怎么吼叫,总参差不齐;乙队犍牛都已经不再管,和准健一起抱着胳膊看新兵练新兵,那嗒嗒儿虎方法也奇怪,新兵前后分得清,往往左右不协调,他就带着众人喊左右,然后头一起左偏,喊右一起右偏,大伙路都不用走,左右手记得牢牢的。再训练转向,再训练队列……偷懒的乙队犍牛都来向他请教怎么训练才快。

    嗒嗒儿虎不体罚新兵,也不允许别人体罚。

    让逢毕和他们犍牛最生气的是,他们要是揪出来个笨兵在揍,嗒嗒儿虎就会从对面小步跑来,提醒他们说:“军规三十一条中,不允许随意体罚士兵。”逢毕可以与他对着干,但犍牛不能在新兵面前表示蔑视军规呀,就找借口说:“这兵笨,不打不行了。”嗒嗒儿虎咬准不打其实也行,还会主动把这笨兵要走。

    不大工夫,他们队里多出来一个蹒跚学步的。

    半天之后,这个兵跟上趟了,节奏号子喊得震天响,挑衅地看着他原来的犍牛和队长,傲气十足。

    逢毕都觉得憋得慌,他憋得慌,他犍牛也憋得慌。

    这人还是新兵吗

    有布敖在,耳濡目染,刻意灌输,逢毕已经是个另类的了,像是天生的军人,接着来个李二蛋,把入伍多年的犍牛都拼得觉得白在军营呆了。

    想给他下绊也下不成。

    王雷几个犍牛与他不打不相识,时不时会来看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训练成绩有差距,杨二广都一清二楚。

    他提前叮嘱犍牛对李二蛋严加管教呢,结果李二蛋都能替他严加管教新兵了,“啧啧”称奇的同时,他有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他绞尽脑汁,细细想想能用啥办法刹剎这家伙的傲气,想来想去,马步战,负重奔跑,穿刃帐,全没得挑剔,尤其是弓术,三石之弓,驰马而过,二百步之外箭靶正中红心,再没有什么想为难的,一琢磨,干脆来文的,这军纪军律,各种战术,总不是没入伍的人所熟悉的,对,就来文的。想到这里,他感觉到兴奋,觉得自己应该安排一场偶遇,道路上碰到李二蛋,突然大声问他点文的,如果他不会,对不起,有借口了,加罚他,非把他磨练得更上一层楼不可。

    杨二广害怕马上打仗,一忙没时间了,说好偶遇就偶遇,出了他的指挥房,带着俩兵,直接就去觅偶遇了。

    这是吃饭时间,一路上,士兵行礼。

    眼前是几间通棚,直属的士兵和新兵就会在里头分派座位。

    刚刚钻进去,就见新老士兵们簇拥一团,正以为是抢饭这样恶劣的事情,人见到他,散开了……杨二广趁机看过去,李二蛋在里头坐着,身边还有几个人不知道将军来了,亲昵地围着李二蛋问这问那。

    协训参军打一旁靠过来,小声说:“将军。这个李二蛋特别受人欢迎,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争着跟他坐一起。还有几个新兵,训练时太笨,被他训练好了,一吃饭都争着抢着给他打饭,肉夹给他呢。”

    一口严厉的话憋在嘴边,被杨二广生生咽下去了。

    协训参军管生活,继续反映情况:“李二蛋善于与人打交道,新兵逢毕几次找他的茬,想和他干一架,都被他化解了。他还主动和逢毕和解,说巴特尔要心胸宽广,要与袍泽做到战场下是兄弟,训练场上是对手,战场上相互救助。昨天他家里送来不少东西,他全部分出去了,还送了逢毕一把短刀。”

    杨二广又一拳打棉花上了,忍不住问:“他就没有缺点么就不犯错就没有让你觉得不对的地方”

    协训参军说:“家里人动不动来看他,今天是朋友,明天是叔叔,后天是弟弟妹妹……太多了。一些说是他阿哥的,好像都是咱军队里的,都有官身。”

    他小心翼翼地说:“韩英将军也派人来过了,跑一百多里,就为给他送俩护腕,还被他转手送给王雷了。”

    杨二广喝道:“这是军营,不是养大爷,这应该吗这不应该”

    他看着向他行礼的几个士兵,里头包括李二蛋,突然大吼一声:“李二蛋。你跟我来。”

    带着李二蛋就走。

    回到指挥房,自己坐下,让李二蛋站到面前,他连问带训:“家哪的有背-景的是吧听说和我平级的韩英都跑百里来看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你阿爸是干什么的啊。我不管你阿爸是干啥的。来军营养小爷是吧。啊”

    嗒嗒儿虎懵着,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他挺挺身,回答说:“亲戚朋友过于关心我,老来看我,我也不想特殊,还请将军替我把他们挡回去。”

    杨二广一听,这口气不对呀,这不是成了军营的错了

    不替他把亲戚朋友挡回去

    军营没做好,让他不胜烦扰

    杨二广这会儿才不管对与错,黑着脸说:“你挡不回去是吧。老子告诉你,不管你老子是干啥的,入了军营,就是一个军卒,军卒是什么



二十一节 长短配置 智勇相衔
    军营门口岗哨上的士兵全登土门楼子了,看着笑话,发着惊叹声。 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捋了袖子,抱着门口几百斤的石狮子挪来挪去,跟她来的骑士们纷纷喝彩不休,这里头,两个女子抱着截然不同的观点喊她,一个说:“你别抱来抱去的。人家笑话咱。”一个相貌凶狠,眉毛竖立的少妇大声鼓舞:“没事,谁敢笑话,抱给他们看看,阿虎就是表现好,被识货的破格收下了。”

    劝阻的女子只好用胳膊肘撞一下那丑的。

    那丑的想改口也来不及了。

    少女把狮子给抱走了,后头“哎哎”喊着她,没喊回来,就见她一拐弯,沿路找个准备立柱石的石台子,娇吼一声,把石狮子半举起来给放上头了。

    这就是士兵告诉杨二广“狮子给抱跑了”的全过程。

    杨二广带着人出来,门口的士兵已经涌出来一大堆,是找着他们的石狮子了,在下巴高的石台子上呢,少女下头站着拍手,烂漫地说:“你们有本事取下来挪回去。否则就去叫你们将军来。他收下我们家阿虎,说不定也让我从军呢。我也是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李虎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一开始劝她别乱抱的是拉她俩来看看的段晚容,而怂恿她抱跑给将军颜色看的是史千亿。

    不是嗒嗒儿虎认为的“他大姑可能也来了”。

    他大姑若来,史千亿就不敢乱怂恿狄阿青。

    狄阿雪没来,段晚容光着急,制止不了这两个女二货。

    狄阿青在下头蹦跳,史千亿还走过去拍拍她肩膀,夸奖说:“干得不错。阿虎不是答应你给他们将军说情,再加上你的表现,妥妥的跟阿虎一起上战场。好。咱家的女儿就都了不得。”

    这边说着,杨二广驱动两条短腿跑门口了。

    左一看,石狮子歪倒在一旁数步远,右一看,没了,大叫一声:“谁家的娘们恁大胆,敢动我石狮”

    嗒嗒儿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上去接了一句:“我家的。”

    杨二广暴跳如雷,调头大吼:“没事别让你家的娘们乱跑。这石狮子是咱镇军营的雅物。抱跑了你……”他已经看到一群士兵围观,石头狮子在台上的景象了,手臂伸直指着,大步就往跟前跑。

    嗒嗒儿虎连忙自后拉他一把,小声说:“将军。这俩女人不能力敌,要智取。”

    杨二广暴躁地大吼:“智取个屁。”

    旋即,他竟生生把怒火收敛住了,因为那放石台上的石狮子起码四百来左右,放这么高,和举起来差不多了。举四百斤,那能扛多少呀。自己难道让一群士兵上去围殴几个女的传闻出去,杨二广这名声烂臭不是何况人家是李二蛋的亲戚,身边还带几个骑士呢。

    他站到个不显眼的位置,勾个士兵就问:“她们咋放上去的。”

    那士兵兴奋地说:“就那姑娘。一搂搂上抱跑了,我们怕她抱回家,赶紧开门跟出来,结果她大吼一声,举起来放上头了。”

    杨二广调头瞄住李二蛋。

    他开始理解李二蛋为何十六岁能独步军营了。

    家里这都是啥女人

    家里都是这种女人,男人要是不行,羞也羞死。

    段晚容制止也制止不了,也没往跟前跟,一眼看到了李虎,跑过来拉上,掀掀下巴给嗒嗒儿虎说:“看你小姑闹出什么了你给她说啥了你莫不是拉她跟你从军你一个走,你阿奶都哭了。你再拉一个她是个女人呀。我给你说,她劲上来了,你给我把她给我劝回去,你千亿小妈还怂恿她,我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着话,杨二广挤回来了。

    他对“智取”深有体会之后,却没有“智取”的办法,只好回来找狄嗒嗒儿虎,嘴里喊着“二蛋”,“二蛋”。

    只喊了两声,段晚容就柳叶眉倒竖,凶神恶煞吵嚷:“你叫谁二蛋。你叫谁二蛋你才二蛋,你们全家都二蛋。”

    李二蛋傻眼了。

    这是他们将军呀。

    杨二广也是有气发不出来,说是几个娘们他要怎么怎么着,但这架势,他不怎么怎么着,人家已经不放过他,他只好窝着火喷粗气。嗒嗒儿虎急忙给段晚容解释:“将军在叫我大名呀。因为出籍的时候,同窗熊梦梦开玩笑,乱胡写个名。我就成了李二蛋。这不怪将军。”段晚容却不管,指着嗒嗒儿虎说:“听到了没他们小孩闹着玩叫的,你叫啥你该叫啥给叫李虎不知道吗”

    杨二广一看身边的参军和军官不帮腔,都想起哄,正要发怒,嗒嗒儿虎一把拦住他,又抓上段晚容,小声说:“别吵闹。现在咱们在一辆战车上。这两个疯女人非要大伙齐心协力不可,否则她们闹到什么时候”

    段晚容心说是呀,连忙住嘴了。

    杨二广气鼓鼓的,但他是男的,已经腆为佐领,因为战功还有了赐号,想来想去,和几个女人营门前大闹一场,既不能打又不能碰,白给人笑柄他略作含蓄,微微一点下颌,尽量放轻声音:“我是军中有名的雅将,不和女人一般见识。既然一辆战车上,赶紧的,让她想法把人给我弄走,石狮子我也不让她们放原位了,我弄十来个兵慢慢够。”

    嗒嗒儿虎授意说:“将军。我小姑闹这出,是她想和我一起从军。”

    杨二广张大嘴巴,嘴里能塞个鸡蛋。

    不过,他再抬头看看那顶石狮子,叹气惋惜:“她要是男的,我扒拉。我成梁大扒拉。我也扒拉营里。女的。”

    嗒嗒儿虎说:“这不是要上战场嘛,筹备些好的军械,没钱,我就让她找人给我改了篇文章发邸报,挣点润笔,当时答应她,说问问我们将军,看看将军收不收。结果她找到人,把润笔费弄到了……”

    杨二广因为诧异,却是故意说:“哦。还能发邸报文章挣润笔费安家”

    嗒嗒儿虎连忙说:“将军你也可以的。你是雅将,要是发篇文章,那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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