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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朴

    苻锦似懂非懂地听了,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李彦果然逐渐把自己当做是他的伙伴,忧的是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人了,宇文奚可怎么办

    “那个来报信的小乞丐就是你的耳目。”苻锦确认似地这么说道。

    “唔,他并不是,他只是来传递消息的,消息的来源另有其人。”

    苻锦哦了一声,心中有些沮丧,她知道事实当然如李彦说的这样,而自己只被表面看到的迷惑;这带来了对以往生活的怀疑,不知道有多少事情都是这样,表面上看起来的是这样,实际的状况却远非如此。

    “李睢这次接到的委托,我还要抵近观察才知道究竟是什么。他会先到洛阳,我们此去的目的地也就是洛阳。”

    “我可以做点什么”苻锦低声地问道。

    “暂时还什么都不能做,如果说一定要做点什么,那就是保护好你自己,别让我分心。”李彦温和而直接地说道。同类的话他谨慎地说过不止一次,即便令苻锦心头不快他也必须说,这是保护

    他自己,以及她的必要提醒。

    “你不能一下子就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个人。事实上,你最后会成为你并没有意料成为的那个人。”李彦谆谆地这样说道,既是安慰苻锦,也是宽慰他自己。

    白天他们大约在路上行上六七个时辰,晚上如果正好走到城镇,就在城镇中的酒馆中借宿,如果正行至驿亭,就在驿亭提供的厢房休息。李彦给苻锦了一把匕首,他教她些防身的手法,每天晚上入睡前练习个一时半刻;路上前后无人时,在马上隔空练习一下昨天教的匕首攻防的手法。

    苻锦不是这方面的天才,学得不快也不慢,但和之前的那个深宫中的苻锦相比,已经是昨死今生的差别。

    他们在路上慢慢地行了六七日才到洛阳。在路途中每天晚上都有人在他们停宿的地方找到李彦,和他交代些什么。李彦并不让你苻锦避开,使她也大致听到了一些,不外乎就是土狼已经到了哪里何处,他和哪些人有所联络。听起来,他们和这个称之为土狼而实则就是李彦的哥哥李睢的人相差不过半天的路程。

    “如果你要拦截他,我们应该比他快才对,为何只是跟在后面”苻锦不那么有把握地问道。

    “我们比他快,在他前面。”李彦纠正说道。

    “可是这个土狼明明在我们前面。”苻锦手中有一张地图,她着急地比划说道。

    “这个土狼,他不是我哥哥,他是为我哥哥出手杀人搜集信息的人,他做我哥哥的先导,找人,确认,规划,但不自己出手杀人。我要是直接追踪我哥哥那太危险了,也如你所说的落后别人一大步。我追踪的是他的先导;这样既安全,我也不落后于他,甚至可以先过他的。”

    苻锦觉得自己又学到一些,她想了想又问道:“如果土狼或你的哥哥察觉到这一点就糟糕了。”

    “希望并非如此,但也许已经发生了。”李彦淡然地说道。

    “那……”苻锦悚然而惊地问道,“那会如何”

    “他是我哥哥,如果他发现了我,他会亲自出手来对付我,而不是假手于人,或用过于庞大的力量将我摧折,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我一直在等他来找我,他没来之前我就做我能做的。”

    “听起来,这真是一件危险的事,如果你确信他做的是坏事,你为何不报官,将他抓起来”苻锦觉得自己好像站在高台的边缘,风大得好像会把她吹走,她尽力抓住一根栏杆。

    “这个世界,比你能想到最复杂的事还复杂。”李彦缓缓地说道。

    这不过是以一敌万的敷衍回答,苻锦曾经在别的地方听过许多,早已失去效能,但李彦救过她,做的是她服膺的事情,别有不同。她叹了一口气,她不完全理解,但认可了李彦所说的复杂性的真切。

    进了洛阳城,李彦领着苻锦走

    进西市坊一个寻常人家的院落。那家人认得李彦,也不多问便熟络地安排他们分别住下。这家的女人打量苻锦的目光令她忸怩,她即便不懂也能感受得出来。

    “你别介意她说什么。”李彦觉察到苻锦的不安,对她说道,“越说越不清。”

    “我知道。”苻锦又想起了宇文奚,此刻他在哪儿呢,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在长安了么她想念他,




第301章 兄弟情谊
    深夜里,郑世成猛地睁开眼,耳边鼾声此起彼伏,除了窗边放下的布帘缝透出一点微光之外,房间里什么也看不见。他又躺了一会儿,让身体完全醒转来,轻轻地起身摸下通铺,找着自己的鞋套上,摸着黑就往外走。

    哐当一声,他踢着了一个不知谁放在床头的小板凳,他赶紧停下,仔细听通铺上各人的反应。

    “老郑,你起来了啊”隔着一个床位,睡得浅的白予含混地嘟囔。

    “啊,我去放个水。”郑世成已经完全醒了,但他装出睡意惺忪的语调说道。

    “小心别蹚一脚屎回来……”白予叮嘱道,听上去他已经清醒了。

    “臭不到你的。”郑世成忍不住讥讽地回过去,他立即就后悔了,他这句话这可不像刚醒来的样子;幸好白予没再多说什么。

    郑世成将脚步放得小小的,慢慢摸出房间,出走廊穿庭院,开后院门出去,在外边对着墙尿了一泡。然后走到院门外的另一侧,靠墙等着。

    黑暗中,一个人疾步走近,在郑世成面前停下,开口低声问道:“如何”

    “那个人不简单,今天来了个人,就专为了认那个人。我设法试出来了,这个人是长安未央宫里的阉人,位阶不低。”郑世成早预备好了要传递的信息,飞快地,扼要地说道。

    “这么说,那个人也是宫中的人”

    “十有**。”

    “还是不知道具体的地点”

    “不知道,还要再等等呢。”郑世成有些歉疚地说道。

    “没关系,总之应该是接近了,你要更小心些!”

    郑世成点点头,起身往院门走去,推开院门走进去,又关上了门。

    李彦也转身离开,他走得比来时慢得多了,为的是思忖新得到的信息。他在暗夜中的巷陌中转了两三个折,眼见离自己的住处已经不远。

    一个黑影出现在前面的巷口,李彦提剑的手中一紧,他停下脚步,稍微侧身朝身后看去,巷尾也隐约看见一个黑影。

    李彦飞快地思索一下,又迈开脚步仍向前行去。他向前几步,前面巷口的那黑影越来越清晰,岿然不动。他能感受到巷尾的人正在悄没声息地朝自己背后接近。

    距离前面那人影大约还有七八步的距离,李彦脚下猛一蹬,朝那人飞奔而去。那人稍微变化了一下姿势,侧身面向李彦。在接近两三步时,李彦奋力跃起,空中拔剑朝那人胸前刺去。那人稍退半步,挥剑格挡。

    剑身相撞,溅出微末的火星来,李彦固然是全力刺出这剑,但他身体却接着这一格挡之力,朝外落下,已经站在越过那人的外边两步距离。他轻轻摇头觉得好笑,脚下毫不停留地拔腿朝前奔跑。

    噗噗几声轻响,李彦只觉右边肩头一痛,半边身子如遭重锤,顿时没了知觉,他脚下停不住,朝前飞跌出去,在地上打了个滚,

    又站起继续奔跑,只是跑得跌跌撞撞,十分勉强。

    堵在巷口被李彦越过那人楞了一下,转身朝李彦追去,从巷尾赶来那人也一起发力奔跑,紧跟在那人身后。两人距离李彦先有十来步的距离,须臾间便缩小为只有约四五步,眼见再有几步便能从后赶上,将李彦从容地推倒擒拿下来。

    一团黑影猛地从坊墙上跃下,落在李彦身后,也向他追去,而将追他的那两人隔在后面。这黑影跑得不徐不疾,始终距离李彦两三步,李彦哪怕又打一个跌再爬起来,和他的距离也不稍微缩小。

    他们所跑的巷陌弯弯曲曲,有宽有窄,那人背后先前在追的两人却始终越不过,也不敢动手去推拉那人。这么别别扭扭地跑了两三个巷口,后面两人放慢脚步,喘着粗气停下来,目送前面两人消失在夜幕中的拐角处。

    李彦听得见背后始终有人跟着,只是好像差着最后一跃来扑倒他。他背后的疼痛越发清晰,不用查看也分辨得出是一支箭射穿了他的肩胛。他强提一口气苦捱着奔跑,心知追的人绝不会放弃,而他自己也不肯倒下。

    两人由许昌的西城穿了大半个城,一直奔到北城门附近。李彦气喘如牛,脚下酸软如踏在棉絮上,再也跑不动了。他瞅见前面有个城墙内侧进去数丈的凹处,这是一处通常所说的死地,但也不会有人预先埋伏在那里,便奋起浑身最后一丝气力,挣扎跑到那里。然后猛地停下转身,面对剑指着一直如影随形地追着他的那人。

    那人预料到李彦会在这里停下,他提前放慢了脚步,在李彦身前约十步处停下。

    李彦半个身体侧靠在城墙,佝偻着腰,大口地喘气,一边抬头观察对方。借着许远城楼上灯笼的一点微光,他认出了追来的这人,心中的恐惧一下子变为了喜悦。

    “我以为你人还在禹亭驿,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许昌”李彦尽量直起腰,忍住背上的巨痛,微笑着问。

    “我当然是为了你而来。”李睢盯着扶着城墙站立的李彦,语调深沉地说。

    “以后再谢你。”李彦有些持宠而娇地说。

    “以后这次如果我没赶到呢”

    “你那个罗马的伙伴明天会告诉你,他擒获了我,不小心弄死了我,他很抱歉,接下来你们的事情就顺利多了。你很生气,但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你们的矛盾终有一天会爆发,不是现在,也许是十年后。”

    “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如同你说的那样,你得到了什么”

    “我尽了我的心,问心无愧。”

    李睢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你保重,别再轻率地踏入陷阱。”他这么说着,转身就走。

    “这次你们要杀的人是谁”李彦冷不丁地在他背后问道。

    李睢半转回来身,看着李彦,他稍微踌躇,说道:“还不知

    道,不过这是我见过



第302章 两面
    苻锦猛地拍马,她的小马驹儿惫懒了一下才快走起来,苻锦还嫌它跑得不快,用皮鞭犹豫地在它的臀部抽了一记,小马驹被苻锦这一路来惯坏了,吃了这一记这才跳了一下,奔跑起来。

    她斜拉着缰绳,策马奔出驿道,朝着路边的林中奔去,那林地有不小的起伏,出路面之后就倾斜向下,坡度不十分陡,对才学会骑马不久的苻锦来说看起来也吓人极了,而她刚刚听到的哀哭声还在林地中地势又升高的小峰峦的背后。

    小马驹好几次险些撞在了树上,苻锦的骑术实在可堪担忧,她狼狈地操纵着缰绳,策马越过了只是有点坡度的脊线,便看见下面不远处有四个男子,正围着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侧坐在地上,一个男子骑在她身上,正撕扯她的衣服,衣服已经被扯开半幅,露出雪白的肌肤,那女子拼命环抱着手臂,不让裙襦被完全脱下。另三个男子,两人持刀守在一边,一人牵着马匹离得稍远。

    苻锦先是被自己看到的这副场景吓了一跳,随即想起自己正是听见女子的声音才奔驰过来的,她下意识地抽出腰间的剑,指着那几个男子,大声喊道:“你们,在做什么呢”

    那几个男子听见高处的咤喊,都惊了一跳,目光齐齐地朝苻锦看来,把苻锦看得筋骨松软,举剑的手不住地抖,她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恐慌,又壮胆继续喊道:“光天化日之下,容不得你们这类狗贼!”

    几天前在冯翊郡地头,苻锦远远望见村庄被劫掠,她觉得就该有人出手阻止,但一来隔得远,二来李彦不甚热心,她空有一番念头也无从做起,此后她一再想起此事,假设自己又遇见这类事该如何是好。她对那几个男子喊出了容不得你们这类狗贼之后,心中拟想的是便纵马冲过去,挥剑去斩那几个贼人,但她头一回这么近地面对贼人,心中想的和动作完全隔绝开来,只停在原地,既没有纵马,也没有挥剑的动作做出来。

    那几个男子先是吃惊,见苻锦光说不动,也有些纳闷,面面相觑一下,大声哂笑一下,说些又来了一位娇滴滴的小娘子,正好抓来一起乐乐之类的浑话,那压着女人的男子仍是不动,另两个持刀的男子便一左一右地朝苻锦围过来。

    苻锦见两个男子接近,心中更慌。她从离开长安的那个夜里才开始由李彦给她一柄匕首,练些近身的刺杀动作,在到洛阳的头一天晚上,李彦才开始教她剑法,才不过是持剑,行剑的基本动作而已,剑式只有两三个式样,也都完全不是马上的招式。她痴痴愣愣地想,我要不要先跳下马来

    那两名男子已经接近到苻锦马前三步的距离,见苻锦还不有所动作,也是疑惑,相互看看,说声一起上,便一左一右向上攻来,他们一人作势要

    斩苻锦坐骑的马腿,一人虚刺苻锦的身躯,却张开手上前,预备苻锦不论躲闪还是格挡的话,他便一手抓住了苻锦马的缰绳,让苻锦没法逃脱。

    苻锦只觉两人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她脑中空白一片,手中剑横七竖八地乱斩,只听得啊的连番惨叫,来抓她马缰绳那人的手已经被齐腕斩断。小马驹猛地前冲,将另一人撞倒在地,后脚更踏在那人胸口,令那人疼得地上打滚。

    骑住年轻女人的那男子见此场面,飞快地跳起身来,在地上摸着他自己的剑,作势指向苻锦,大喊道:“你是什么来头”

    断手那人和被马驹踩踏的那人各自从地方爬起,朝两个方向逃走,牵马那人见势不妙,也丢下马朝后飞奔就跑。地上那年轻女人横滚到执剑对着苻锦那人脚下,用力横扫,将他扫个仰面朝天,爬起来见局势易位,赶忙转身就跑。

    苻锦只觉得手中沉重,剑刃上淅沥地向下滴着血,地上一支断手赫然在目,心中又惊骇,又迷惑。

    那女子似乎受了些扭伤,试了几下才勉强爬起来,先穿好衣服,整理鬓发,才走到苻锦面前,施礼说道:“姑娘,如果不是你赶来相救,我多半已经受辱,受辱不算,接下来多半就只有死路一条。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她说话悦耳又节制,比苻锦预想的哭哭啼啼的场面要好得多了,她不期然地想到,这会是几年后苻宝的样子;她大概几年前也如苻宝那样的高洁。

    苻锦手不断地抖,眼神纷乱,不知往哪里看,将剑插回剑鞘时对了许久才对准,一边颤声说道:“区区举手之劳,不足为谢。”她说完这句,才稍微镇定,目光避开那支断手,看看旁边地上遗落的包袱,一旁的马匹,心里猜想这女子大概也是行路人,不是附近的女子,又问道:“姐姐,你是由哪儿来,往哪儿去”

    那女子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从洛阳来,往彭城去,我夫君是个军官,驻在彭城。”

    苻锦心中一动,说道:“我也往下邳去。”

    “姑娘,那几个贼人虽然跑了,但他们如果纠集更多的人来,你还是打不过的,我们赶紧走。”那女子干练地收拢包袱放在马背后,自己翻身骑上,往道路方向行去。苻锦觉得她说得有理,赶忙打马跟上。

    回到道路上两人并肩而行,苻锦觉得身上发冷,是刚刚出的汗冷下来,既倦惫,又失落,什么话也不想说。那女子要从容得多,问道:“妹子,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姓柴,名萍。”苻锦说起这个名字,心里又是一颤,不知自己走后采萍受到了何等样的惩罚,或是一切安好。

    “果然是女孩儿的名字,你穿着打扮都是个少年,可你的丽质天生,娇俏容貌,怎么也隐藏不了你的女儿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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