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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朴

    苻锦一惊,这才看看

    自己的衣衫,摸摸自己的发束,想起的确李彦是和自己说妆扮个少年一路上行事容易些,她也不是没照过镜子,觉得也和少年郎差得不远,没成想根本就不像,不惟眼前这个女子认出来,甚至刚刚那几个男人也认出来,是苻锦自己没意识到自己妆扮成了男装,才没觉得唐突的。

    “真是这样的啊。”苻锦自嘲地说道。

    “我姓韩,你可以叫我韩大姑。”苻锦一直没问,那女子便主动说出来,“你是孤单一人,我也是孤单一人,你往下邳去,我比你还略近些,可以沿途相互照料下。你也不必妆扮成小子,不如恢复成女装,我们俩就是一路的姐妹。”

    “哦,”苻锦下意识地说道,她觉得这样很好,可以在路上有个说话的伴儿,有个照应,可这又超出了和李彦的约定;李彦做的是危险的事,一定要万分小心,自己可不能害了他。她又想,这位韩大姑也是个柔弱女子,自己救了她,是自己第一次做出对这世界有用的事,弥足珍贵,如果她在前面路上又遇见侵凌,那自己做了的善事也就等于没做,这可怎么好

    她忧愁地想了一会儿,没有结论,直到韩大姑又在她耳边问道:“妹子,你去下邳做什么啊”这才仿佛惊醒似的,说道:“我是寻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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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示警
    从下邳西门出来向西,张子平仍是一马当先行在前面,其余四人稍微落在后面。和在晋国境内以及换马之前的他们骑马不过是偶尔小跑徐行,多数时候慢慢步行不同,这次在张子平的示范下,每个人都策动缰绳,鞭打马匹,让马在驿道上奔跑起来。

    他们之前行的晋国境内江淮之地差不多空无人烟,道路也多数不成形状,平缓地走没有问题,很难奔跑起来,秦境之内自下邳驿起,便是规整的夯土驰道,宽阔平整,马奔跑在上面,骑者和马都舒服省力得多。

    不过,张子平要求的这只是快跑,并不到马匹疾驰与冲刺的速度,这对骑者和马都有更高的要求。专门用作传递信息的驿马也只能快跑不到十里便要放慢速度徐行一段距离,让大汗淋漓的身体稍微冷下来,然后再跑十里,就必须停下饮水吃草,休息一刻钟左右。一跑一停算是一个往复,连跑三轮也不过五六十里,便要换马,否则马匹接下来的行动就会变得迟钝,速度放慢,接下来哪怕骑者更放慢速度也使唤不动马匹了,要么就干脆极容易受伤跌倒,损伤马力。秦国境内每个驿亭大致便以这样换马的节奏来规划驿亭间的距离,大约五六十里为限。

    下邳驿之下是卲城驿,苻坚五人在巳时左右出发,不到未时便到了卲城驿,在这里交验堪合令牌,更换了六匹马,匆匆吃过干粮便又上路,花了一个多时辰又到了彭城驿。

    彭城驿再往西,道路更加宽阔,路上行人车马渐多,听见驿马飞奔而来的铃声,都知道纷纷避开,让出道路。苻坚偶然注意到这个情形,恍惚看见有人在指点议论,他心中猛地下沉,觉得这极有问题。待下一次张子平又返回来报告前面的地形道理情况,苻坚对他说道:“子平,传令檄通常没我们这么多人,这样行走太招摇了,恐怕不妥。”

    张子平一愣,不明白苻坚在说什么,低声说道:“陛下,你是说”

    “我们摘下驿马的铃铛,不令它一路响,远远地就告诉路边的行人,这里来了好多传檄的人。这些行人只是如常地躲避开,但看这些人看起来又不怎么像真的传令檄,岂不是很可疑”

    张子平有些为难,说道:“取下马匹的铃铛当然容易,但路上有些车辆马匹就可能不避让,堵在路上难免让我们放慢步伐;同时我们接近下一个驿亭时,铃声也远远地提醒驿亭令有人要到了,提前准备马匹,我们一到就可以立即换马,节约许多时间。这样一来二去,单单取下铃铛,可能会让我们在路上多耽误一到两天。”

    “时间是我想要的,不招摇也是我要的,两者不可兼得的话,我选择不招摇。”苻坚仍然坚持。

    张子平求助地望向谢熏,谢熏没精打采,又像是疲惫已极,脸上

    浑噩,似乎根本没在听张子平和苻坚的对话。张子平无奈,只好听令,将所有马匹上的悬挂的铃铛都取了丢弃,做完这些,一行人重新上路。

    不好说是彭城驿到汜水驿的路途更远,还是取了铃铛便耽误更多时间,总之到汜水驿时已经过了黄昏,天色快要黑下来,先前张子平担心谢熏体质柔弱,受不了连续长距离的骑行,他协调给众人换完马匹,再上路之前一个个地观看颜色。他见谢熏并没什么不妥,脸色比先前还略好些,反而是苻坚面色苍白,冷汗涔涔,喉咙里有呼呼痰声;不问便知苻坚状况不好,强行上路的话恐怕会有危险。

    “今天我们已经经过三个驿亭,估摸行了有两百多里,之前我们七八天合计也不过行了三四百里,今天一天就走了半数,我看我们不必太勉强。”

    苻坚知道张子平是担心他劳累过度,虽然觉得已经疲惫不堪,仍是硬撑说道:“我还有力气,可以再赶一段,我们赶到下一个驿亭如何下一个驿亭叫什么名字”

    “松山驿。”

    “好,我们抓紧时间,赶在天黑前到松山驿,然后停下休息,明早再上路。”苻坚语气虚弱而豪迈地说道。

    “不好,从建康到长安,是一次几千里的长途奔行。陛下现在体力还这么好当然是好事,但此时还不到中段,有力气也留在后段发,前面消耗过大的话,对后面的行程不利。”张子平策马拦在苻坚身前,坚持不让。

    苻坚无奈,只能下马,将才换好的马由驿亭令还回马厩,驿亭令为五人安排了一间大厢房将就一夜。

    驿亭不提供餐食,这和普通人过午不食的习惯是符合的,但在驿亭留宿的是往来递送公文的各地小吏军士,都不算普通人,他们连番赶路,体力消耗也大,所以驿亭固然不提供餐食,驿亭外却有一家吃饭饮酒的露天小食肆,平常人不多,只有一个炉子,两张小桌子。

    苻坚被张子平拦下不能连番赶路,心里倒也并不怨怪,宿下之后腹中饥饿,便拉着张子平与端木宏一起外出饮酒。谢熏不想和于宜单独相处,便也随着出来,这样一来五人便一同出来,将驿亭外这家小食肆的两张小桌全占了。苻坚和端木宏与谢熏一桌,张子平拉着于宜一桌。他们点些烤肉,时蔬汤,兑了水的鹤筋陈酿,分作两桌呈上,拉杂说些谨慎的闲言,讲好酒醉饭饱回房就睡,明天早起赶路。

    酒酣耳热之际,忽然有个中年男人闯进来,见两张桌子都坐满了,焦躁地大声问店家道:“今天怎么人这么多,店家,有多的桌子么,摆一张出来。”

    店家是对夫妻,男主人忙不迭地擦手赶出来招呼,赔笑说道:“客官,小店没多的桌子了。”

    那人鼻子里哼了一声,问道:“他们都是一起的”

    男主

    人飞快地回头看了看苻坚几人,仍赔笑对那中年男人说道:“今天实在做不了客官的生意了。”

    中年男人朝苻坚走近两步,上下打量他一番,又看看其余几人,气呼呼的口中自言自语不知说了句什么,转身就走了。

    张子平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人走远,看看隔桌的苻坚,又看看身边的于宜,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没开口。

    谢熏也觉得这人十分可疑,低声对苻坚说道:“苻大哥,如果我们被人注意到,又该怎么办”

    苻坚喝了些酒,气色恢复许多,他思忖一番,语气含混地说道:“那要看具体状况,通常来说我是不怕的。”

    谢熏知道苻坚所说的通常是指他被寻常的蟊贼所觊觎上并不担心,但这也不是谢熏所问的,她问的重点被苻坚有意地避开了,由此她料想苻坚对真正的危险哪怕有所预计,也是无计可施的,只好坐以待变。

    谢熏最忧惧的情况没有马上出现,没有许多人忽然出现包围了他们,他们潦草地吃完结账,回到驿亭中休息;



第304章 相逢不识
    “你是不是有意……把我化妆得看起来像个女人的”两人离开梁阳城,驰马行在驿道不远的一条山路中,前后远近都没有人的时候,苻锦第一句话这么问李彦,并不掩饰她气鼓鼓的。

    “怎么会这么说”李彦好像知道答案但偏不说地笑着反问道。

    “你能把你自己化妆得我认不出,可你为我化妆,告诉我那是个少年的模样,我也相信了,可其实谁都第一眼就看出我是个姑娘家。”苻锦后来想起更多与旁人接触的细节来,发现差不多人人都认出了她是个女子,只有她自己没觉察到,实在是难为情极了。

    “这大概要怪你,你长得怎么也不像个少年,”李彦忍住大笑地说,“我又不忍心把你往丑了化。”

    苻锦听了,内心有些喜悦的扭捏,含羞地说道:“我不怕丑,反正洗了之后我还是我。”她说这话,心弦不知为何颤了一下,心想,哪怕不洗,哪怕变丑陋了,我也还是我。

    “好,我懂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了。”李彦息事宁人地说道。

    两人在山路上行了半日,让马休息一会儿,又接着赶路。近黄昏的时刻,他们重新回到驿道,在汜水驿外寻了户农家暂时歇脚。李彦一个人去汜水驿查看状况,回来说果然李睢的人在,其中有一个人,正像是前一天他在许昌城中打探到的有个未央宫中来的阉人的模样。

    “大概就是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了。”李彦语气稍微有些紧张。

    苻锦哦了一声,她脸上的表情濛濛的,好像有许多话要问,她差不多什么都知道,可要说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我们最好知道他们要杀的人是谁,最低限度也要知道是哪个。”

    “知道了。”苻锦干练地说道。

    这次李彦把苻锦化妆成了个小乞丐,穿着乱糟糟的百衲衣,戴着草结帽,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泥,光着脚丫子,持一根打狗棍,托着一个破了一半的粗碗。不用照镜子,苻锦也知道自己像极了小乞丐,她有些疑心在长安坊中看到的那个小乞丐也是这般装扮出来的。

    她一个人朝驿亭走去,在驿亭外转了一圈,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回到正门外的空地前,按照李彦的指导,在驿亭的门下石边坐下假装打盹,一边小心地盯着从驿亭进出的人。

    天色快黑下来时,一队五人的传檄使飞奔而来进了驿亭。苻锦这一路上见过若干官家的传檄使,都是一人,这次忽然来了五人,稍微令她惊讶了一下,但李彦告诉她说要盯的目标是个中年人,她一晃眼没看清这五人里有没有个中年人,只觉得他们并非自己要盯的人。【#¥ &免费阅读】

    隔不多时,这五人又先后地纷沓出来,在驿亭边上一个露天小食肆坐下吃东西。苻锦肚子有些饿,她羡慕地望着那几人点了许多吃食,烤肉的香味飘过来

    ,勾得她舌底泛酸,觉得自己的的确确像个小乞丐了。一个壮汉背着个枯干瘦小的老头,从村子那头走过来,在食肆门口稍微停留休息了一下,又经过驿亭门前,从苻锦身前走了过去。

    天光愈发的黯淡下来,眼见就要点灯时刻,苻锦有些不得要领,她觉得自己也该走过去,在那五人面前仔细地看看,又担心自己化妆得始终不像,别又被认了出来。她踌躇再三,终于站起身朝食肆那边走去,装出向那几人讨些吃食的样子,走近观察一番。

    她走了两三步,才想起哪怕脸上身上化妆化得像小乞丐了,说话可还一定听得出自己是个少女,心念急转,决心装个哑巴乞丐。

    苻锦走近一张桌子面前,手中破碗递在前面,嘴巴紧闭,在喉咙里挤出呜呜的声音来,一边埋着头偷看桌上的那两人。

    那张桌子边上坐着两人,一人年纪稍微大些,另一人二十来岁。年纪大的那人见有小乞丐上前讨食,略微讶异一下,自语道:“怎么现在还会有乞丐”他径直接过苻锦手中的破碗,便要将把桌上的饭菜拨一些过来,想想又觉得不妥,直接去店家那边拿了一个空碗,盛了大半碗梁饭,拨了许多烤肉,齐一双筷子放在桌上,做手势要这小乞丐一起坐下吃饭。

    苻锦像傻瓜一样看着这人为她盛饭,要她坐下吃饭,心想,原来我又被识破了。她醒悟到这一点,转身就逃。

    为她盛饭那中年人眼见小乞丐不领情地逃走,先是一愣,追了两步,又觉不妥,停下轻轻哀叹一声,坐回自己的桌边。

    苻锦逃得远了,觉得只看了一张桌子的这两人,还没看另一张桌子上的三人,等于没有达到目的。她心念急转,藏在暗处徘徊一会儿,又慢慢地挨过去,在先前那张桌子上去拿回自己的破碗。却见那破碗里已装满了吃食,吃食中插着双筷子。苻锦心中莫名感伤,冲着那中年人谦恭地行了个礼,捧起破碗,脚步稍转,贴着另一张桌子的近处往外走。

    她心想反正不会像在第一张桌子时那样停留,时间不多,便尽量放慢脚步,同时扭头朝那三人一一看去,毫不掩饰。

    坐在最外手的是个少年,十六七岁,和宇文奚略有相似之处;他旁边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明丽动人,气质不凡,让苻锦隐隐生出些妒意来。在少女身边,是一个中年男子,形容消瘦,有凌然不群的姿态。

    苻锦心中咯噔的一下,觉得这人似曾相识。

    她已经飞快地走了过去,她心里切切地念着,我已经都看过了,虽然他们中有两个中年人,但都不认得;不可以再回头去看,别做画蛇添足的事。

    苻锦回到投宿的农家,李彦还没回来,她饥肠辘辘的,便捧着那破碗,将碗中饭菜吃了个干净。然后她到院子里喂马,不

    脱去百衲衣不洗脸,就趴在地上睡下。她一夜无梦,睡到清晨时被叫醒,李彦穿戴整齐,却并不是昨天黄昏分开始时穿的那一身,显然是回来过又出去,又回来的。苻锦一骨碌地爬起来,收拾行装。

    “我不是要你这么装扮成乞丐,”李彦装出恼怒的样子说道,指着苻锦趴着的泥土地。

    “我是懒得卸妆。”苻锦找了一个理由。

    “你看得如何认得那人么”李彦边收束东西边问道。

    “哪一个”苻锦有些迷糊。

    “我知道了他们要杀的是哪个,不过这几个人里有你认识的人么”

    那



第305章 伤心的剑
    由桥上奔出一连跑了十余里,张子平正想要招呼队伍停下歇息,却见身旁的苻坚身体绷紧,摇摇欲坠,他还来不及做点什么,苻坚便像一块倒下的石碑一样,从奔跑的马的背上扑的一下坠落,重重地跌在地上。幸好后面的于宜动作机敏拨转了一下马头,他的坐骑才没有践踏在苻坚的身上。

    张子平脑子嗡的一下变为空白,眼前一阵发黑,他全力勒马停下,跳下马朝苻坚坠地的地点跑去,已经是在十余步之外。他边跑边边见苻坚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自己的腿已经软了,最后几步是半跑半跪般地冲到苻坚身边,伸手抱起他,查看他的鼻息。

    只见苻坚脸色发青,牙关紧咬,鼻息急促,身体仍是僵直着,见苻坚如此,张子平打了个寒战,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这时候其他各人也都勒住了马跳下跑过来围在一旁。

    “他没事,他没事,不慌,不慌!”张子平飞快地说道,他这既是安慰众人,更是安慰他自己。。

    他扒开苻坚闭着的眼睑,见瞳孔放大而未散,尺关的脉动沉稳不乱,面色虽然还有些青,但也渐渐散去。他想起不久之前那人的警告,忙招呼着端木宏和于宜一起,将苻坚身上衣服剥下,前后上下仔细地检查一番,却找不见苻坚身上有任何被蛇虫所咬的伤口,这时苻坚已经悠悠地醒来,开口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陛下,你忽然从马上坠下,晕了过去。”张子平痛心地说道。

    “我什么也没感觉到,只是眼前一黑,再睁眼就看见你。”苻坚微笑着说道,“不过现在感觉腰疼,恐怕是摔着了。”

    刚刚张子平几人给苻坚除衣检查时,谢熏只好避开地远远的,她在远处思索,心中有了一个猜想。这时苻坚醒来,众人赶紧给他大致穿好衣服,谢熏才走过来,蹲下对苻坚和张子平说道:“我也觉得没事,那蛇被清除掉了,但心病还在苻大哥的心中。苻大哥,你是被你所担心的蛇咬了一口,晕厥而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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