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秘书

    孙婧来到停车场，在一辆白色沃尔沃车前停住：“上车吧！”

    曹凡臣上车后，看着孙婧娴熟的进了驾驶坐位，踩上油门，一下子就驶向大道，感叹道：“你说你年纪轻轻就开上这样的好车，我毕业好几年了到现在还只有一辆二轮车，而且还是山地车！”

    “哈哈，你真幽默！如果你喜欢这车就送你了！”孙婧笑道。

    曹凡臣吓了一跳：“你可别开这样的玩笑，不然我会当真的！”

    孙婧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曹凡臣同志，我可是认真的，如果你真喜欢，就送给你！”

    “这怎么能行呢无缘无故你怎么能受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曹凡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孙婧，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点缺心眼这么好的车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呢而且还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怎么能说是无缘无故呢，你还救过我的命呢你说是车贵重还是人的命贵重”孙婧歪着头瞄了他一眼。

    曹凡臣没有想到孙婧在这儿等着他，一时有些语塞：“这是两码事！”

    孙婧看了一眼着急的曹凡臣，唇角上扬笑道：“跟你开玩笑的，你当真的样子真好玩！”

    曹凡臣没有想到孙婧会跟自己开玩笑，刚才看她一本正经的样了了，还真以为她要送车给自己，一时还真当真了，想到这儿，他不够嘲笑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女生的心机。

    很快孙婧到了一个高档小区停了下来。

    看着只有两幢小高层建筑，门前雅府居三个字在太阳光闪闪发光。

    孙婧带着曹凡臣很快进了家门。

    门是孙婧的妈妈开的：“小婧回来了！快进来！”

    “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救命恩人曹凡臣，这是我妈！”

    “阿姨好！”曹凡臣有些拘谨的跟孙婧的妈妈打着招呼。

    “你好，小曹，请坐！小婧给小曹倒杯茶来！”孙婧的妈妈招呼曹凡臣坐在沙发上，自已则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好的！”

    曹凡臣环顾了一下整个客厅，发现这是个复式结构的房子，分两层，每层面积有二百多个平方，装修欧式豪华型，光线充足，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孙婧妈妈身上，这是一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女人，盘起的发髻，略显丰腴的身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整个人显得十分儒雅干练。她微笑着注视着曹凡臣，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一举一动都显得十分得体有礼：“小曹喝茶！”看到孙婧把茶水端上来，她笑道。

    “谢谢阿姨！”

    “小曹啊，听我们婧婧说，去年在康平，是你救了她，当时你走得急，也没有来得及让你留下联系方式，更不知道你是谁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想找到你，可是这到哪儿去找啊，所以这事都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阿姨，其实不要这么客气的，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换了其他人也会这么做的，这不算啥！”曹凡臣谦虚道。

    “那怎么成，这救命之恩大如天，也许是缘份吧，还真让这丫头碰上了！听说我现在在省委党校培训”孙婧的妈妈问道。

    “是的，准备在这儿培训一个月！没想到孙婧竟然是我们的老师！”

    “这丫头师范毕业后找了好多单位，没想到她最后竟然对党校产生了兴趣，她爸爸就找人说了说，正好人家也缺老师，就让她去了！”

    “尤老师，是我自己去找的好吧怎么是爸爸帮忙的呢”孙婧在旁边撒娇道。

    “好好，算你找的好了吧！你爸啥时回来”孙婧妈妈道。

    “我刚问了他，他说不回来了，学校里正在开一个会，走不开！”

    “那好吧，我们就先开饭吧！”

    因为孙婧的爸爸没有回来，加上孙婧的妈妈人和蔼可亲，曹凡臣提心吊胆的紧张心情没多久就放开了，三个人边吃边聊，曹凡臣除了差点把自己祖宗八代都供出来，其他有关自己的事都介绍了个遍。孙婧妈妈边听边点头，还亲自给他夹菜添饭，弄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阿姨你今天菜太丰盛了，我真的吃饱了！”

    “妈，你当人家是饭桶啊！”孙婧瞪了她妈妈一眼。

    “你看小曹工作辛苦，要多吃点！”




调整班子
    “那谢谢你了！我先走了！”曹凡臣没有再拒绝孙婧的这份好意。

    孙婧看着曹凡臣离开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曹凡臣一个月的培训很快就要结束了，康平药监局内却气氛却是十分压抑。自从曹凡臣去培训后，大家私底下的议论就没有停过，大家都在猜测这个副科一定会落入曹凡臣的囊中，龙大队长这次没有获得这样的机会，也就意味着他这个正科没有再进一步晋升了，其中最伤感的莫过于稽查一处的李纯良，他一直和曹凡臣在竟争，上次他不清楚为啥林静会利用他，把姓曹的的调出他的科室，却成为了她的秘书，原以为林静会实现她的承诺，给自己解决副科一职，可是事后这事却挂了起来，后来几次想找她聊聊此事，但她却十分繁忙，再加上自己也一直在外面和下面的药商打得火热，所以在金钱的旋涡里乐不思蜀时，却把这茬忘了，如今市里对整个市场突然加大了打击整顿力度，他不得不收敛了不必要的应酬，在办公室办公的时间多了起来，而耳朵边自然对这些议论听得多了，这让他的心情越乎沉重起来！

    本来曹凡臣调走了，余晶这丫头会自然的因为距离原因，再加上自己的的主动进攻，淡了那份情愫，可是曹凡臣调走了，这丫头的那份痴情却依然没有变。自从调到龙飞大队后，余晶也没有多少时间和李纯良面对面办公，只是中午的时候，这丫头还有时溜到原来的办公室和秦云露这个大姐聊聊，毕竟之前大家关系还不错，因为余晶的背景，深暗世俗的秦云露还是对她挺“关心”和“热情”的：“余晶，我们办公室可是你娘家啊，你现在人走了，可不要把我们忘了小李你说是不是”秦云露边说边瞄了一眼一边的李纯纯。

    略显有些失意的余晶，笑了笑：“秦姐看你说的，我怎么能忘了你们呢，再说就是调了个科室而已，没想到到了那儿更忙了，现在想想还是呆在儿好！”秦云露从余晶暗淡的眼神里看出了这小丫头的不快活。于是小声道：“余晶，曹凡臣去省城培训了，跟你联系了吗”

    “联系个毛，人家现在是进步干部，哪儿能理我们这种落后分子”余晶撇撇嘴。

    秦云露再一次看了一眼余晶：“无所谓了，凭你余晶的条件，随便找一个也秒杀他曹凡臣，这家伙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李纯良从桌拿了一瓶要“酸奶”递给了余晶：“这是刚买的，你喝吧！”

    “谢了！”余晶喜欢喝酸奶，于是也没有客气地接过，要是换了曹凡臣在这儿，她断然是会是拒绝的，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她竟然不是那么讨厌李纯良的殷勤了。

    “还是小子对你好，这么长时间不管你对她如何，人家可是一心一意的，我在旁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秦云露第一次帮李纯良说话了。

    “谢了，秦姐，终于有人肯定我的存在了！”李纯良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掐指一算，这小曹马上培训回来了，你说局里会怎么按排他”秦云露开始八卦起来。

    “他现在可是红人，林局不会让他吃亏的，想当初这个指标多少人想要我也想去啊，可是没有想到我们啊，连个自主申请，**的机会都没有，人家直接定了！”李纯良愤愤不平道。

    秦云露哼了一声：“不是我说你小李，平时看你挺世故的，关键的时候还是掉链子了，你是外表看着厉害，人家凡臣是内秀！”

    “内外兼修吧！”一直在喝酸奶的余晶，听到大家提曹凡臣，一下子脸庞发光，脱口而出。

    李纯良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秦云露则嘲笑道：“没救了！”

    “我实事求是嘛，你们怎么这么看我”余晶不满的反抗道。

    就在这时，办公室主任孙维康走了进来，看见三人聚在一起，问道：“嘀咕什么啊”

    余晶朝他扮了个鬼脸：“说你坏话呢！”

    孙维康瞪了她一眼：“平时没事别乱串门，要是让林局长看到，又不要以为你们在搞小团体呢！”

    “主任，你消息广，这凡臣马上回来了，你知道局里按排的吗”秦云露凭着自己的特殊身份，对孙维康倒没有那份敬畏之心，孙维康也对她比较平和，不象上级对下级那样指手划脚。

    “这事我还没有听说，你们也知道现在这局里，就是方局都不一定能作得了主，知道这大头心里怎么想的，我这个小小办公室主任哪儿能知道”孙维康一脸的无奈，本来这次培训他也想去的，现在正对林静一肚子意见呢。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各怀心思的时候，林静的电话进来了，电话是秦云露接的，让李纯良到她办公室去一趟。

    “小李，林局找你！”

    “找我”李纯良有些不敢相信，已经坐了好久冷板凳的他就象被打入冷宫的妃子，现在一下子被传唤被皇帝召见，一下子有些失措起来。

    “还磨蹭什么，赶紧的！”秦云露冲他招手道。

    这个关键的时候的谈话，是好多人的梦寐以求，李纯良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往局长室去了。

     



绵里藏针
    为了提升李纯良副科，能在党组会上表决通过，林静专门找了方平和另外两个副局长私下交流了一下，为的是防止在党组会上出现意外，另外两个副局长挺好说，当林静提出李纯良时，两人也都表示尊重林静的想法，同意支持。最后一个林静才找的方平，在找他之前，她在办公室思忖了许多，她清楚他现在心里对自己很排斥，上次没有让孙维康去省里培训，已经对自己很有看法了，甚至市里领导的耳朵里也传出自己不民主，搞一言堂的作派。自从她来到药监局后，发现这个班子成员除了龙飞这个稽查大队长综合素质能力不错外，其他各科室负责人年龄偏大，有好多学历不高，业务能力不强的也混在里面领着不菲的薪水，混日子，为所作为，导致整个康平的医药市场一片混乱，另外一点就是以方平为主的旧体系班子，和自己调子不一致，她得赶紧建立一套自己的人马，李纯良是她通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后，第一个要收编的对象。思来想去，她决定一定和方平好好谈一谈。

    下午，林静让秘书贾小渔通知方平来自己办公室：“贾秘书，通知一下方副局长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林局长，方副局长不在办公室。”一会儿贾小渔过来汇报道。

    “不在办公室知道他去哪儿吗”林静有些不悦。

    “不知道，刚才我去办公室问了，孙主任也说不知道！”贾小渔发现自己的话音刚落，林静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贾小渔见情形不妙，准备转身溜之大吉。贾小渔和曹凡臣不一样，他就象一条泥鳅，滑得很，一有风吹草动，他不会等在跟前挨骂，更不会替林静出谋划策，因为他在这儿比曹凡臣来的时间长，个中厉害是很清楚的，药监局这潭水深着呢，弄不好，自己以后无路可走！

    “行，我知道了！”林静觉得心里有些不爽，然后突然喊住转身要走的贾小渔：“你给我回来，我问你件事！”

    贾小渔只得收住脚步，转过身来，一脸为难道：“林局，什么事”

    林静仔细观察着贾小渔的脸色，然后两手抱在胸前，靠在厚软的黑色真皮椅子上发问道：“我说贾小渔，你才当了我几天秘书，现在就这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贾小渔见这个女人脸上如冰霜似的，尴尬的笑笑：“哪有领导，我贾小渔怎么会不情愿呢，好多人想当也当不上呢！”

    林静注视着他一会儿，突然脸色又轻松起来，笑了笑：“小贾不要紧张，跟你开个玩笑，做我的秘书一定不会亏，所以好好工作，不要再纠结了！”

    贾小渔是何等人，林静这是跟自己承诺，而且还一语道破了自己内心所想。看来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于是轻咳一声，抓了抓头，恭维地笑道：“林局，单位里谁人不知道你有魄力有能力，要不我们那个方副局长，在这儿经营了快八年了，也没有能上位不是”

    林静听了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贾小渔，别乱说话，你这样子怎么能当好一个秘书”

    原本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话会讨好林静，没想到让这个女人大怒，他直呼这个秘书真是太难当了，比古代皇帝身边的太监都难当。

    “领导我……我就是跟你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你现在是我秘书，有些话不是随便能说的，知道吗这一点你得向曹凡臣学学！”此时的林静才觉得曹凡臣才得自己得心应手的好秘书，他们之间从开始的较劲到最后的“两情相悦”的默契，让她似乎就要坠入这个“美丽的陷阱”里，差点断送了自己和他的“前程”，这是她这个过来之人不应有的“失误”，所以她在痛思之后，及时出手，把曹凡臣从自己身边体面的隔离出去。

    贾小渔心想，你既然说曹凡臣好，为啥让我当什么秘书但是这话，他只能在心里发泄，而不能当着这个“女魔头”的面说。

    “是，等曹秘书回来，我当面向他请教！”面上贾小渔还是很谦虚的。

    “他呀，恐怕你是等不到了！去吧，把我要的文件等会拿过来！”林静看了一眼贾小渔，意味深长道。

    贾小渔道。

    “好的！”

    “等等，另外你去办公室知会一下，以后不管局里任何人离开，都要跟办公室登记一下去向！”

    林静突然喊住贾小渔。

    “好的，我马上去！”贾小渔离开局长室，往走廊的尽头办公室走去。一路上，他走得很慢，脑子里一直在回味刚才林静最后跟自己说的一句话：“等不到他了?这是啥意思难道他会不测了”贾小渔边走边想，确实想不出个头绪，人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的秦云露一看见贾小渔马上亲热夸张地喊道：“领导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办公室指导工作”

    “秦大姐，你就不要拿我开涮了，我算什么领导！不过是一个跟班的，跑腿的而已！”贾小渔没有理会秦云露，他一直觉得她太八卦，没事就磕着瓜子，聊着别人的是非。他径直来到孙维康的桌子边：“孙主任，林局让我来说一下，以后单位所有人离开去向，你办公室都要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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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里藏针
    为了提升李纯良副科，能在党组会上表决通过，林静专门找了方平和另外两个副局长私下交流了一下，为的是防止在党组会上出现意外，另外两个副局长挺好说，当林静提出李纯良时，两人也都表示尊重林静的想法，同意支持。最后一个林静才找的方平，在找他之前，她在办公室思忖了许多，她清楚他现在心里对自己很排斥，上次没有让孙维康去省里培训，已经对自己很有看法了，甚至市里领导的耳朵里也传出自己不民主，搞一言堂的作派。自从她来到药监局后，发现这个班子成员除了龙飞这个稽查大队长综合素质能力不错外，其他各科室负责人年龄偏大，有好多学历不高，业务能力不强的也混在里面领着不菲的薪水，混日子，为所作为，导致整个康平的医药市场一片混乱，另外一点就是以方平为主的旧体系班子，和自己调子不一致，她得赶紧建立一套自己的人马，李纯良是她通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后，第一个要收编的对象。思来想去，她决定一定和方平好好谈一谈。

    下午，林静让秘书贾小渔通知方平来自己办公室：“贾秘书，通知一下方副局长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