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慢走,不送!”我“咣”一下直接将房门关上。
苏伟康暴躁的从门外踹门哀嚎:“舅,大爷,救救我吧。”
我烦躁的拽开门呵斥:“敲你麻痹敲,滚进来!”
要不是怕狗日的嗓门太大吵到这层楼上的达官贵人,我真想好好的当一天聋哑人。
仨人耷拉着脑袋走进来,从墙根站成一排,全都一副犯了错的模样。
我舒了口气朝小涛和阿义摆摆手道:“你俩坐吧,我说这个不争气的熊玩意儿呢。”
“朗哥,我俩还是站着吧。”小涛咽了口唾沫,干涩的说:“输的二十万里,有我五万,有阿义六万..”
我捂着胸口,差点没哭出声来:“诶卧槽尼俩大爷的,我的心脏呐,阿义你最老实,快跟我说说到底咋回事。”
阿义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朗哥,前天康子不知道从哪找到个网上在线赌博的软件..”
透过阿义的复述,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
几天前,苏伟康这个瘪犊子从网上看岛国大视频,不小心点进了一个叫“澳m皇冠”的网上赌博站,通常那类网站都会整点什么送币,或者美女荷官在线发牌之类的噱头。
但凡脑子正常的人肯定不会玩,可这家伙不正常啊,加上那天晚上有点骚运气,三整五整竟然还赢了两万多,这下把阿义和小涛也给勾搭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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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家法
那家伙边说话边往屋里走,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抓起我放在枕头的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支,悠悠的吹了口烟圈。
看清楚他的模样后,我再次无奈的撇撇嘴,不想竟然是昨天问我对面病房“高速路怎么走”的那位大爷,我记得他自称是开动物园的,好像叫什么诱哥。
我好笑的摸了摸鼻尖问:“诱叔,又来问路啊”
“叫我哥,谢谢。”他微微一甩自己五颜六色的秀发,豁着一口烟熏黄牙咧嘴笑道:“今天不问路,来看了战友,他住八楼,正好路过你房间,就寻思跟你打声招呼。”
“你这路顺的稍微有点远。”我抓了抓后脑勺干笑,我住五楼,他要上八楼,也不知道顺的哪门子道。
他扫视一眼靠墙而站的小哥仨,弹了弹烟灰问:“看气氛不太劲儿啊,小老弟是不是遇上啥麻烦了弟弟你这造型不错哈。”
说着话,他抻手就要摸苏伟康脑袋上裹着的纱布。
本身就心情不好的苏伟康摆开他的手,皱着眉头问:“叔,你哪个单位的”
诱哥再次捋了捋自己秀发,咬着烟嘴,仰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叹气:“葬爱家族听说过没有曾经我们搁北方大区那是凸笔南波儿万。”
苏伟康扭头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嘟囔:“操,我以为我就够神经了,没想到碰上个比我病情还严重的。”
诱哥轻拍胸口,发出一阵令人恶寒的骄喘声:“别瞪偶,偶怕怕..”
我呆滞的盯着诱哥打量几秒钟,随即一股脑把烟盒塞到他手里,摆摆手道:“哥,我们这儿真挺忙的,要不你拿这包烟先看你战友去吧。”
诱哥咳嗽两声,很自然的把烟揣裤兜里,完事大摇大摆的离开:“行吧,兄弟你好好回忆一下,前段时间有没有不小心捡到什么东西,我哥们丢的,特别重要。”
听到他的话,我为之一怔,迅速在脑子里回忆他到底指的是什么,这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实际上并不是善茬子,昨天他一个人就把我对面住的那个“黑涩会”整的卑服的,肯定是有点本事。
等他走远后,苏伟康好奇的问我:“舅,这人谁呀”
“我也想知道。”我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招呼他们仨出门。
最近也不知道是我点背还是社会背,总特么能碰上奇奇怪怪的人,先是在租房子的地方碰上会武功的乞丐黑哥,接着又撞上这个大号老神经。
最重要的是这个老神经已经暗示过我两遍捡到了不属于的东西。
边往楼下走,我边琢磨,这阵子我好像也没捡过什么,要说捡的话,难不成是那个黑皮的笔记本
想到这儿,我哆嗦了一下,心里暗道这个叫诱哥的家伙该不会是温平派来的吧
走到医院门口,等出租车的时候,苏伟康愁眉苦脸的问我:“朗舅,咋办啊”
我愤怒的一脚踹在他小腿上骂街:“凑钱呗,还能咋办!谁让你们手那么欠,瞅瞅老子的手,瞅瞅老子胳膊,你们都当可怜可怜我行不别再给我找事了。”
小哥仨气馁的缩了缩脖颈。
坐上出租车,我犹豫再三拨通高大海的手机号。
整个市区,我除了认识驼子以外,就跟高大海的这个老江湖比较熟悉,这种小事欠驼子一份人情属实有点不划算。
很快高大海接下电话,笑呵呵的调侃我:“听说老弟最近发达了,攀上西北城齐爷的高枝,啥时候领海哥一块赚点小钱钱呐。”
我笑着回了句:“机会多得是,只要海哥乐意随时都可以,中午有时间没海哥,我想请你吃顿饭。”
高大海貌似很仗义的吭声:“别闹老弟,有事直接说事,咱之间不存在那些。”
我顿了顿直奔主题:“那我不装了哈,海哥你认识一个叫捷x达的信贷公司不”
“捷x达,我想想啊..”高大海自言自语嘀咕几声后说:“现在市里面乱七八糟的信贷公司太多了,我也记不住名字,老弟要是不着急的话,我帮你问问,我有俩弟弟也是干这个的。”
我客气的感激:“成,那我等海哥电话。”
放下手机,我们几个也来到静姐店门口,白天不做生意,所以店里也没啥人,就李俊峰和静姐坐在一楼聊骚嗑,我们进去的时候,俩人正抱在一块嘴对嘴对啃。
我干咳两声坏笑:“咳咳,大白天的至于那么激情澎湃嘛。”
静姐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娇滴滴的调笑:“哎哟喂,这不是咱家王总嘛,今天怎么有空莅临归来呐,昨晚上秀秀还思念你呢,说想跟你来一场说睡就睡的春觉。”
我
202 情字最是无常
七八分钟以后,李俊峰停止殴打。
小哥仨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边哭边小声的哼哼,脸上、胳膊上全是鲜红扎眼的长条印子。
李俊峰喘着粗气咒骂:“我也不想再多说啥了,都不是三岁小孩儿,别一天天顶着个人脑袋尽干些猪事儿,实在感觉从咱家呆的不舒坦,你们也可以另谋高就。”
小涛一手捂着红肿的脸庞一手使劲又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低喃:“我错了哥,以后我要再赌的话,就是王八蛋。”
“我也肯定不会再玩了。”阿义同样满脸挂泪的保证。
李俊峰吊着眼珠子斜视苏伟康问:“你呢,啥意思啊打委屈你了呗”
苏伟康咬着嘴皮,吸溜鼻子开口:“错就是错了,这次欠你和朗舅的二十万,我肯定想办法再赚回来。”
李俊峰暴怒的抬腿就是一脚踹在苏伟康的肩膀上呵斥:“老子问你以后还玩不玩了你跟我扯这些干啥,二十万是死数,只要你们能改好,咱就当买教训,但你要意识不到自己因为啥挨的收拾,我还得再跟你唠唠。”
“不玩了。”苏伟康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
李俊峰指着屋角的楼梯厉喝:“都他妈滚楼上跪着去,好好想想自己该不该挨揍。”
打也打完了,骂也骂过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咳嗽两声站起来唱白脸:“行了,训一顿就拉倒吧,他仨身体还没好利索呢,你们自己去对面小诊所擦点药,别埋怨谁,没规矩不成方圆,咱们虽然是间小庙,但也得有自己的秩序。”
李俊峰气的“啪”一下把皮带摔地上,气呼呼的扭过去脑袋:“你就惯着吧,早晚惯出去一帮王八蛋,操,老子不**管了。”
小哥仨眼巴巴的望着我,既不敢起身,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挤眉弄眼的摆摆手道:“快去,快去!回来时候记得给你峰哥买包烟,他爱抽荷花。”
仨人这才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往出走。
等他们离开以后,我捡起来皮带递给李俊峰咧嘴笑了笑说:“赶紧扎上吧,裤衩子带都露出来了,本命年呐。”
李俊峰闷着脑袋,叹了口气道:“唉,你是不是也感觉我挺变态的,打自己人下死手。”
我递给他一支烟,轻声道:“咱俩总得有个唱黑脸,不然这群犊子早晚得飘上天。”
李俊峰嘬了口烟出声:“我其实也老特么舍不得了,小涛、阿义跟我一块玩了好几年,我都没带碰他们一指头的,我就是想告诉他们,咱都社会最底层家庭出身,想昂首挺胸的活着,首先得有颗奋斗的心,其次得学会自律,哪怕他们以后不跟我了,我也希望他们能好。”
我拍了拍他肩膀好笑的说:“不用跟我讲道理,我啥都明白。”
李俊峰剐了我一眼,骂骂咧咧的把皮带重新扎上:“你最**坏了,明明自己想动手,非把我火撩拨起来。”
没多会儿静姐回来了,从小挎包里拿出几摞钞票,稍微有些幽怨的开口:“朗朗,疯子,我卡里就这么多了,还留下一点得供我弟弟念大学,你们也别挑我理儿。”
“姐,大恩不言谢。”我正正经经的起身朝她鞠了一躬。
这段时间,我们属实从她那儿拿了不少钱,昨晚上刘洋请客洗脚刚借了静姐万八块钱,今天又整这事儿,在当今这个管亲戚借钱,都不带给你好脸色的现实社会,静姐能做到这份上,真心让我感动。
静姐叹口气说:“我也知道,你们现在正是崛起的时候,很多地方吃钱,但我说句良心话,姐就是个开小店的老妈妈,每个月抛去吃喝拉撒,买点化妆品、衣裳啥的,存不了几个子,我觉得吧,你们最近有点太着急..”
我搓了一把脸笑盈盈的说:“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最快速度还你。”
静姐赶忙解释:“我不是那意思朗朗。”
“都在弟弟心里呢。”我抓着她的手,按在我胸口微笑。
静姐娇嗔着朝李俊峰撒娇:“疯子,你管不管呐,当你面吃我豆腐。”
李俊峰撇撇嘴坏笑:“你快拉倒吧,昨晚上你不还说想吃了我兄弟嘛,回头我跟小朗商量商量,给你整套二龙戏珠。”
静姐白了我们一眼,轻轻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抓起小包道:“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就你们俩这样的,往后不知道得有多少好姑娘要遭殃,我打麻将去了,今天该催李八子他们交水钱了。”
李俊峰笑的比东厂那帮公公们还淫荡的应承:“成,小主慢走。”
静姐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从小包里掏出一块穿着红绳儿的玉牌递给李俊峰道:“对
203 脏招
等了没多会儿,敷完药的小哥仨耷拉脑袋回到店里,紧跟着钮涛和卢**一人开辆车也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孟胜乐。
看了眼被擦抹的一尘不染的两台车,我乐呵呵的问:“车修好了啊整的跟新的似得,牛逼!”
前几天救江静雅她们的时候,我们的两台车不小心追尾,加上这几天事儿多,我一直也没怎么开车,所以就把这茬给忘到脑后了。
卢**愤愤不平的数落:“你们都是大爷,开完撞烂往那块一扔,谁都不带管的,整的老子一天跟老妈子似的啥都得操心,待会把修车钱报一下。”
李俊峰赶忙转移话题:“波姐和乐哥今天这小衣裳整的挺性感,上面画的这是谁呀海尔兄弟”
孟胜乐揪着自己胸口嘟囔:“最不乐意跟你这样没文化的人唠嗑了,铁壁阿童木知道不”
今天卢**和孟胜乐穿的一模一样,上身穿着蓝色的紧身t恤,下身穿条吊裆的细腿红裤子,脚底下套双豆豆鞋,头发打成“子弹头”,手腕上戴串二十块钱从夜摊上买的菩提链,加上两人都不胖,身材比划也比较匀称,猛地一瞅还真有点型男的架势。
笑闹几句后,卢**低声问:“啥戏啊,还把枪给拎出来了”
我不满的瞟了眼钮涛,他赶紧解释:“朗哥,我和波姐刚刚正从网吧吃鸡呢,你电话就来了。”
卢**咒骂一句:“操,我能上派出所举报你是咋地,瞒着我干**。”
随即他又看到胳膊和大拇指上缠着的纱布,瞪眼低喝:“你这胳膊咋回事”
“昨晚上不小心碰了一下,没啥大事儿。”我吸了口气,心虚的岔开话头:“走吧,给人送钱去,社会洋干啥去了”
孟胜乐轻声道:“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刑警队找什么熟人,顺带再到看守所给大鹏送点烟和零食。”
就怕卢**会多问,走的时候,我特意没跟他一辆车,而是拽着苏伟康他们三头小兽坐一起。
苏伟康认识路,边开车边回头看我道歉:“朗舅,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掏出烟盒,给他仨挨个发了一圈,撇撇嘴说:“心里有点逼数,别对啥都充满好奇,疯子揍你们也是气急眼了,但你们必须得明白,到底啥好啥赖。”
苏伟康抽了抽鼻子低沉的说:“我啥都懂舅,你们骂归骂,但还是借钱给我们还,除了亲爹妈,谁都不可能这么惯着我们,知道你俩拿我们当家里人看待..”
我摆摆手打断道:“别矫情了,往后懂点事儿,我狗篮子不算,没那么大能力总帮你们擦屁股,以后要是没有平事的能力,就别放纵自己的情绪。”
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私心的,我没有苏伟康想的那么伟大,之所以咬牙借钱替他们还账,一来肯定是因为感情,再有就是为了聚拢人心,记得小时候看《水浒传》,留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宋江,这逼属实太能哭了,当时我以为他是哭兄弟,长大后才明白他哭的是人心。
孤木不成林,单丝不成线,现在早就过了单打独斗的年代,想要活的比人好,站的比人稳,首先得有个拧成一股绳的团队,其次就是一点点小运气和几分小聪明,当然运气往往比实力更重要。
捷x达网贷公司距离静姐的店不算远,也在邯山区,不过人家是在一条新开发的商业街上,之前听孟胜乐说过,这条街上的房租贵的吓人,一年得六七万。
找到那家公司,我示意其他人先别下车,我和李俊峰领着三头小兽径直走了进去。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墙上挂着几块“捷x达”的广告招牌,六七个流里流气的小伙正坐在屋里抽烟唠嗑,一个估摸二十五六的青年坐在办公桌后面,叼着烟一眼不眨的盯着电脑屏幕打游戏,看架势应该是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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