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那女人扭头看了我一眼,轻飘飘的撇嘴说:“提前说好昂,再玩还得加钱。”
“加个毛线,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大鹏光着膀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同样也就穿了一条大裤衩子,看清楚是我后,他脸色微微一尬,干笑着说:“你咋跑过来了。”
“来的不是时候呗”我挑动眉梢朝着他冷笑。
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住的地方让其他人知道,没想到这货不光把姜林喊过来了,竟然还整过来个站街女,我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
大鹏搓了搓两手干涩的解释:“朗咳咳,那啥大哥,你放心,她是周边县城的,我从网上喊的。”
“赶紧打发走。”我拧着眉头呵斥。
姜林赶忙从搭在沙发上裤子兜里掏出几张大票塞给那女人,摆摆手道:“赶紧走吧,车费饭费都给你算里面了。”
“有需要再打电话哦老板。”最起码不下三十岁的站街女,简单整理一下头发后,风情万种的朝着姜林飞了个媚眼,随即摇着水桶似的老粗腰开门离去。
“操,让说你点啥好”我把饭和白酒放在茶几上,朝着大鹏恨恨的骂了一句:“不知道自己现在啥身份昂万一让孙马克逮着,你说你有几个脑袋”
姜林一屁股崴在沙发上,叼着烟卷笑呵呵的说:“逮着就磕他呗,怕个鸡毛。”
“嗯,你牛逼,你天下第一。”我斜楞眼睛瞟了瞟姜林冷笑:“林哥,你这事儿办的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费用我都给你算清楚了,咱们也说好一拍两散,你这是啥意思”
大鹏摸了摸鼻头干笑:“朗朗,林子是我喊过来的,我寻思这么大房子一个人住着也没意思。”
可能是怕大鹏难堪,姜林也赶忙接茬:“兄弟你放心,出事儿我肯定不带牵连大鹏的,而且我不白住你,有啥事你喊我,我能办肯定办,你要实在感觉我从这儿呆着不合适,我马上就走人。”
我指了指桌上的吃食道:“算了,吃饭吧,稍微忍忍,别再喊乱七八糟的人过来了,行不鹏哥鹏爷,算我拜托你了。”
“行,我不乱来了。”大鹏憨厚的抓了抓后脑勺道:“一块吃点吧”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估计孙大志那边的活动也做完了,寻思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给大鹏好好聊会天,也没客套直接坐下,点燃一支烟道:“这两天,我说不准得用你俩再去办件事儿。”
“啥事儿”大鹏拧开一白酒,喝水似的扬脖“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问。
我从茶几地上摸出个纸杯,倒上半杯酒说:“找个机会把江君也给废掉,前几天废了老猪,孙马克那边好像不痛不痒的,昨晚上又盯上我了,被他盯着,我就很难干自己想干的事儿。”
姜林夹了一筷子芹菜,嘴里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说:“要我说,不用那么麻烦,直接灭了孙马克,这事儿不就轻松了嘛。”
我没好气的撇嘴道:“那我得跟你两一块跑路,孙马克他姐夫没倒台以前,这逼就是崇市的土皇帝,对了林哥,你老板的事儿摆弄的咋样了”
姜林看了眼大鹏,随即苦笑说:“他呀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喝醉酒非跟人赌石,输的裤衩子都得管人借,我喊他来内陆暂时休息一阵子,说啥不肯,等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我老板岁数也不大,跟你应该能玩到一块。”
我好奇的问他:“林哥,你过去一直在云南那边混来着
326 开砸
几分钟后,我和大鹏、姜林一块从租的房子出来,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是分开走的,坐在出租车里,我心急如焚的拨动着手机,寻思半晌后,最终给叶乐天去个电话。
叶乐天深闺怨妇似的埋怨:“你一天咋那么忙腻下午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找你一趟都得靠缘分,擦!”
“我想办四狗!”我直不楞登的开口。
“啊”电话那边的叶乐天微微一怔,随即又问:“办到什么程度。”
我压低声音说:“反正不会弄死,这狗日的抓了我兄弟,我得立棍竖威。”
叶乐天沉默几秒钟后说:“事能办,但必须注意分寸,咱们是求财,不能做的太过,尤其别整的太血腥,四狗那种老盲流子混的不咋地,但人脉圈很广,弄的太过分,容易惹麻烦。”
我轻声应和:“行,知道了!”
挂断通话后,我又拨通了苏伟康的号码。
说老实话,我这次是真动怒了,在外面混饭吃,你揍我,我打你,再正常不过,因为这是大家的谋生方式,甭管输赢都无可厚非,但背地里抓人威胁,这事儿办的就未免太损篮子了。
原本我以为诸如四狗这种的老牌流氓头子,应该比我们这些小年轻人更讲江湖道义,谁知道他特么玩的更脏更埋汰。
没多会儿,我先一步来到四狗口中的“百合鲜花店”,距离十多米远,我盯盯的注视着鲜花店里面,门口大概站了三四个小伙,看岁数也就十七八岁,叼着烟卷,说说笑笑的在聊天,从我的角度隐约可以看到鲜花店里也有不少人,不过具体有多少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很快,姜林和大鹏也从一台出租车里下来,两人都戴着鸭舌帽,帽檐压的特别低,姜林脖颈上还挂着个半米来长的我帆布兜,凑到我耳边低声问:“啥情况老板”
我摇了摇脑袋说:“不知道,看不太清楚,咱们再等等,我喊了几个哥们过来。”
大鹏中气十足的出声:“这点破事不用喊人,走吧,咱仨就能办。”
“真没问题”我侧头问他。
我这会儿心里真是又焦又躁,生怕卢在他们手中吃什么亏,别看卢长得膀大腰圆,实质上并没参与过几次干仗,在我们这个小团伙里他基本上都是充当明面商人的角色,除去跟静姐一块管理接送小姐,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和扫黄队,邯山区的警局打交道。
“小问题,你和大鹏先往里走,我切断附近的监控器。”姜林扬脖打量半晌后,将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上,龇牙笑了笑说:“几个老地痞而已。”
“走吧。”我提了一口气,径直朝鲜花店走了过去。
杵在门口抽烟的几个小年轻立马站了起来,其中一个牛逼哄哄的昂头朝我喷了一口烟雾问:“你是王”
“朗”字还没说出口,站在我身后的大鹏已经如同雄鹰俯冲一般,脚尖往上轻轻一点,抬腿就踹在了那小孩儿的肚子上,小伙儿就跟一颗炮弹似的“蹭”一下倒飞进店里。
“你特么”另外两个青年反应过来,一齐朝着大鹏扑了上去。
大鹏不退不躲,也没任何花架子,仿若一头直立行走的蛮熊似的,抡圆拳头,直接将两人给砸躺下,随即大手一抓,拿胳肢窝夹住两个青年的脑袋,硬生生的拖进店里。
鲜花店里支着三四张大桌,十多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正聚在桌边打麻将,面对突然被大鹏射进来的小伙,这帮人全都扭头看过来,尤其是坐在面对门口主位上的四狗更是径直站了起来。
我面无表情的扫视一眼屋内,朝着四狗问:“我兄弟呢”
“你说什么玩意儿呢鬼知道你兄弟是哪个。”四狗旁边的瓢头瞪着眼珠子,低喝:“王朗,我老大诚意满满的约你过来谈判,你打我们的人,拆我们店,未免也太狂了吧!”
我侧目瞟了眼瓢头朝着大鹏摆手示意:“给我撕烂他的逼嘴!”
今早上的时候,我就瞅这个逼养的特别不顺眼,说话句句带着脏,只不过那会儿为了大局考虑,我没招惹他,这会儿卢都被抓了,我根本不需要再留什么余地。
大鹏闷着脑袋径直朝瓢头走了过去,两个中年人起身,挡住大鹏出声:“哥们,啥意思啊”
我抓起门口的一个花盆直接朝一个中年脑袋砸了上去:“没你们事儿,都他妈给我墙角蹲着去!”
中年往后躲闪一下,花盆“嘭”一声摔在地上,黄土溅了一地,大鹏趁机一步跨到瓢头的跟前,就跟拎小鸡崽儿似的,掐住他的脖颈,照着麻将桌的桌沿“咣咣”猛磕几下,从地上捡起来一块花盆碎片,直接塞进瓢头的嘴里,瓢
327 你到底去哪了
看着瑟瑟发抖的四狗,我皱了皱眉头没作声,心说,难不成真是我弄错了卢**的失踪跟他没有关系。
我蹲在他面前低声问道:“我兄弟不是你绑的”
“我都不知道你说的兄弟是谁。”四狗抽动几下鼻子低声呢喃。
我烦躁的又问:“那他妈你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好看是几个意思”
四狗咬着嘴皮,沉默几秒钟后,表情萧瑟的说:“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替自己找个台阶下,你兄弟我是真没见过,我现在既然把脸都豁出去了,更没必要骗你。”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大鹏侧头看向我说。
我杵在原地,一眼不眨的注视着四狗,沉默良久后,朝着哥几个摆摆手道:“走吧,往后看见我绕着点走。”
“行,我记住了。”四狗嘴唇抽搐两下,最终干涩的点点脑袋。
我们一帮人迅速退出花店,直接钻进苏伟康他们来时候开的“比亚迪”车里,自从刘洋到刑警队当协警以后,这台车子就成了我们的公用财产。
“前面路口停车。”我朝苏伟康招呼一声,然后看向大鹏和姜林说:“你俩还回租的地方,这阵子千万别出去乱跑。”
“明白。”大鹏瓮声瓮气的点点脑袋。
姜林搓了搓鼻头浅笑说:“朗老板,我说句你不爱听的哈,刚才的事儿办的真心不成熟,干仗砸店啥的都无所谓,但关键你得善后,就那么硬邦邦的闪人,以后免不了有麻烦事。”
“跟他善个**后,但凡有二斤血性,他也不能混成那样。”苏伟康放下车窗吐了口唾沫,对四狗的鄙夷毫不遮掩。
我当时整颗心都悬在卢**的身上,所以也压根没多想姜林的话。
“呵呵,那当我啥也没说过吧。”姜林摸了摸鼻尖,招呼大鹏一块从车里蹦了下去。
直至他们走远以后,我让苏伟康开车返回静姐店里。
苏伟康边拨动方向盘边问我:“朗舅,到底啥情况啊我听静姐说,波哥失联了”
我恼怒的搓了搓脑门嘟囔:“我要他妈知道是咋回事,这会儿也不至于上火了,这会儿谁也别理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点燃一支烟,我盯着车窗外怔怔出神,仔细回忆上午卢**跟我分开时候的细节,想要找出来点蛛丝马迹,正胡乱琢磨的时候,叶乐天的电话打到我手机上。
我接起电话低声问:“怎么了小叶”
“你那边事情处理完没有”叶乐天可能说话不太方便,掐着嗓音问:“完事的话,就赶紧撤吧。”
我轻声说:“我都走了十多分钟了啊”
“走了”叶乐天声音顿时提高,带着满满的迷惑说:“那不对啊,我这会儿就和城区中队的几个队长在一块喝酒呢,根本没听到任何报警电话啊你不会是把四狗给宰了吧”
我避重就轻的说:“说的好像杀人不犯罪似的,我的人就踹了他几脚,啥事没有。”
叶乐天笑呵呵的说:“那行,别再去招惹他了昂那种混了半辈子的老社会,不定跟什么人沾亲带故,倒不是说惹不起,主要惹得太深很麻烦,明早上记得安排人去广场上继续盯着哈。”
我顿了顿说:“小叶,我一个兄弟今天莫名其妙失联了,你能不能透过关系帮我找找”
“失联了谁呀”叶乐天好奇的问。
我语气中带着恳求说:“我兄弟卢**,你也见过的,长得挺高大的,模样憨乎乎,特别爱笑。”
叶乐天咳嗽两声说:“失踪24小时警方才能进入调查或者立案,立案很不容易,刑事立案是非常复杂的事情,通常立案了就不能撤,需要拿出大量的警力,这事儿你再考虑考虑。”
我脱口而出:“我考虑个**,我兄弟做事特别有分寸,从来不会莫名其妙就没有消息,他肯定是被谁给绑了,凭我的本事也很难找警方在十字路口的监控录像,你帮帮我吧,我这会儿特别急。”
面对我的出言不逊,叶乐天沉默几秒钟后说:“我帮你想想辙,能不能成,暂时也不敢打包票,你这会儿能做的就是别急,想想看,他平常最经常去的地方,最希望接触的人,咱们两头使劲,谁有消息,就联系对方ok不”
“好。”我应承一声,挂断电话后,我烦闷的抓着后脑勺嘀咕:“这个傻子平常都喜欢去什么地方,喜欢跟什么人联系。”
念叨几秒钟,我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跟卢**在一块玩了这么久,一直都是他在迁就我,他在处处替我着想,我好像从未真正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过,我甚至不知道,这个被自己称作“兄弟”的男人,究竟喜好什么,厌恶什么。
见我抓着头皮郁闷的发闷火,苏伟康轻声说:“朗舅,要不你跟陈姝含联系一下吧,前几天我和波哥一块送小姐的
328 和齐叔的争吵
面对我的质问,齐叔冷不丁笑了,接着一把薅住我的脖领,抬手照着我的脸颊“啪啪”就是几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操,你干啥呀”苏伟康梗着脖颈就要往上冲。
“滚蛋,消逼停站着。”我侧头瞪了他一眼臭骂。
苏伟康红着眼珠子怒喝:“我不管你是这个叔还是那个爷,再碰我朗舅一下肯定不好使!”
大涛同样冷着脸低吼:“干**啥呀上来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子,咋地我们脸不是脸啊!”
小涛更直接,已经从旁边捡起半截砖头,恶狠狠的瞪着齐叔。
我一胳膊胡抡开小涛,指着门外怒斥:“都特么把嘴闭上,他是我叔,没你们没事儿,去车里等着!别逼我跟你们翻脸。”
小哥仨极其愤恨的看了看齐叔,随即不情不愿的钻回我们车里。
齐叔压根没多看他们小哥仨,只是眯着眼睛问我:“疼么”
我摸了摸有些松动的后槽牙低声呢喃:“疼。”
“知道为什么挨打不”齐叔歪着脖颈问我。
“不知道。”我实话实说的摇头。
“那我就让好好知道一下!”齐叔气的浑身直打哆嗦,解下腰上的皮带,高高举起。
我面色不变的昂着脑袋,不躲不闪的杵在原地。
那个我没见过面的中年人,一把薅住齐叔的胳膊埋怨:“老齐,你要这样式,往后咱就别当哥们处了,我把事情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训孩子一顿,你看你这是干啥”
齐叔喘着粗气,抬腿又是一脚踹在我肚子上咒骂:“因为啥让四狗跪下”
“立威!”我趔趄的往后倒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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