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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人头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闹闹不爱闹
黄六踢着脚下的的石子,嘴里忿忿不平的嘟囔:“挑!好不容易猜中一次老板的心思,居然说我能想到的其他人也能想到,我就不信香港比我聪明的人能有几个。”凌晨时分,黄六自忖带康利修夫妻两人见宋天耀时,绝对已经避开了外面人的耳目,筲箕湾到半岛酒店这段路程,黄六期间换了两次船,四次车,就算有尾巴也甩得干干
净净。可饶是如此,徐敏君出来做事的时候,宋天耀依旧吩咐他和阿四贴身保护,一想到宋天耀那句连你六哥都能想到我要见修哥和他老婆,你猜其他人会猜不到吗?黄六就觉
得一阵郁闷。
徐敏君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脚步不停往前走去,雷厉风行。
黄六撇撇嘴,稍稍放缓脚步,转头望向哑巴阿四:“四叔,你说老板这么做是不是多此一举?”
哑巴阿四笑容灿烂,比划着手势,嘴里咿呀几声。
黄六没好气的扭过脸去:“算了,连我都想不明白,问你也是白问。”
哑巴阿四笑容不变,像是根本没听懂黄六在说什么一样。
黄六叹息一声,颇有一副高人模样:“唉!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这些只会打生打死的人,像我这种食脑的,真的好辛苦嘅!”
三人一路前行,步行穿过积存围火车站台后,两辆黑色的硬顶轿车迎面驶来。轿车在徐敏君面前停下,开在前面的轿车车门打开,一名男司机从车上下来,来到徐敏君面前恭敬开口询问:“请问是徐小姐吗?恩伯少爷请我们来接你,他在码头恭候。

徐敏君点点头,表明自己的身份。
司机看一眼跟在徐敏君身后的黄六和哑巴阿四,笑容不减:“这两位是徐小姐的保镖?两位请跟我来,坐后面这辆车。”
司机说着话,向两辆轿车其中一辆指了指。
徐敏君对身后宋天耀这两名护院教头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见徐恩伯的人已经安排妥当,也不跟黄六打声招呼,迈步就准备上车。黄六笑呵呵目送徐敏君上车,见司机对自己做出请的动作,示意自己和哑巴阿四去坐后面那辆车时,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得,我老板吩咐让我寸步不离保护徐小姐
,这辆车我来开,你去后面。”司机显然没料到黄六会提这种要求,微微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黄六已经向哑巴阿四使个眼色,两人已经一前一后靠近轿车,拉开车门,黄六径直坐在驾驶座上,哑
巴阿四也往副驾驶上一坐,默默的抽出安全带系上。
坐在轿车后排的徐敏君皱眉看着前排的黄六的哑巴阿四,索性闭上双眼假寐起来。
黄六把头探出车窗,见司机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大声招呼一声:“喂!带路啊!香港我不是很熟的!”
见司机一步三回头坐进身后那辆轿车,黄六翻翻眼皮:“希望徐家的人不是都这么傻乎乎才好,不然我老板非被他们坑死不可。”
乡间小路上,两辆黑色硬顶轿车沿着铁轨疾驰而去。
中环酒店一楼餐厅,狄震和手下已经换上一身新衣服,之前鸡窝一样蓬松的头发也修剪得干干净净,此时正陪着谭经纬一同坐下来吃着早点。
餐厅旋转的玻璃门外,盛兆中脚步匆匆走来,狄震和手下弟兄纷纷起身:“盛先生。”
盛兆中顾不上和狄震等人寒暄,冲几人点一点头打个招呼,向座位上端坐不动的谭经纬开口道:“谭先生,负责盯住筲箕湾的人刚刚送来消息,康利修和他老婆不见了。”谭经纬手里托着一块蛋挞往嘴里送去,头也不抬,目光仍紧盯着桌上政府公报的新闻,含糊不清开口:“早就猜到顾琳珊的人靠不住,两个大活人都能跟丢。四哥,你带震
哥他们跑一趟,摸清楚徐恩伯现在在哪。”
盛兆中挑起眉梢:“你的意思是?”“上次去见徐平盛,我们这位恩伯少爷就在旁边坐着,还在我和徐平盛面前演了一出好戏。”谭经纬顿了顿,将报纸翻了个面继续开口:“宋天耀和徐恩伯之间一定达成了什
么协议,能让徐恩伯连他老爹都蒙在鼓里,这个协议不会轻易中止。找到徐恩伯,不管宋天耀还有什么后招,我们守株待兔就是。”
盛兆中没有像往常一样得了吩咐后便立刻走开,而是在餐桌前站了片刻,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你是说那批货就在徐恩伯手里?”谭经纬抬起头来看了盛兆中一眼,笑着解释道:“全香港做航运生意的几十上百家,就算不清楚宋天耀手里的货到底是什么,但感兴趣的人绝对不在少数。不过之前雷英东
的下场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连徐平盛和于世亭这两位大亨都亲自下场,你觉得其他小鱼小虾还有资格参与到这场生意里来吗?”“徐平盛和于世亭两个老家伙爱惜羽毛,如果宋天耀敢当面把那批货送到他们面前,第二天他的尸体就会被人从海里打捞起来。”盛兆中若有所思,脸上逐渐露出明悟之色
:“所以宋天耀盯上了徐平盛的儿子徐恩伯,两个人达成协议,表面上宋天耀联合上海人,和香港人闹得不可开交,背地里却让香港船王的儿子帮他运货……”
谭经纬赞赏的点点头:“和我想得差不多,这个宋天耀把所有人都耍了一遍,就是不知道他和徐恩伯之间有什么交易,让这位船王公子甘心冒这么大的风险。”
盛兆中摇摇头,这个问题或许只有在宋天耀和徐恩伯两人那里才能找到答案。
“我去做事。”盛兆中并没有在想不通的问题上耽误太多时间,陷入困顿便不再深究,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当下。
谭经纬再次将目光放在桌上的报纸上,轻轻挥了挥手。
盛兆中招呼一声狄震等人,带着他们迈步走出餐厅。
谭经纬翻看着桌上的报纸,低声自语:“宋天耀,你摆在明面上的棋路已经被我看穿,如果你没想好下一步棋该怎么走,这一局我吃定你啊。”
二楼楼梯拐角,谭经纬手下一名文职人员匆匆下楼,来到谭经纬面前后躬身开口:“谭先生,台湾那边有电话过来,似乎跟泰国人有关。”
谭经纬挑了挑眉梢,抬头看向那名文职下属:“泰国人?电话是朱秘书打来的?”
那名文职下属点点头,证明了谭经纬心中的猜想。
谭经纬坐在桌前想了想,眉头渐渐皱起,下属见他久久没有动作,禁不住开口提醒:“谭先生,朱秘书还在电话里等你。”
谭经纬沉沉的呼了口气,双手往桌案上重重地一撑,起身便往楼上走去,前来报信的文职下属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边。两人一前一后,经过二楼转角地时候,文职下属偷偷观察谭经纬,只见谭经纬那张往日里和煦如春风的面容,此时却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重生之出人头地 五三九章 谁是黄雀
通完铜锣湾码头的小路上,道路两旁树木层层叠叠,两辆黑色硬顶轿车一前一后从拐角树林的遮蔽中转出,疾驰而来。
轿车开过一段平稳的直路后,视野突然开阔,一座海湾出现在前方,铜锣湾码头前,小船林立。
抵达目的地后,走在前面的轿车骤然减速停靠。
身后黄六见前面的车停靠,急忙踩下刹车,饶是如此整个车身仍因为惯性往前一窜,车内坐着的三人不由自主撞向前去。
坐在后排的徐敏君和副驾驶位置的哑巴阿四都系了安全带,倒没感觉到什么冲击,没有系安全带的黄六则被这一下骤停搞得险些撞在挡风玻璃上。
黄六骂骂咧咧打开车窗,探出头去便破口大骂:“你老母!停车之前不会提前打闪灯啊?如果不是六哥我揸车水平好,刚才那一下就撞烂你的屎忽……”
坐在后排的徐敏君坐稳身子,冷冷的看了眼自顾自叫嚣的黄六,伸手打开车门,迈步走出。
黄六见徐敏君下车,顾不上继续叫骂,连忙招呼哑巴阿四下车跟上去。
积存围铜锣湾码头前,凉风阵阵,大大小小近百艘轮渡停靠在岸边,徐敏君伸手拢了拢被海风吹散的发丝,瞥向一旁带路的徐家司机。
“徐小姐,这边请,恩伯少爷在货仓等你。”
徐敏君点点头,在司机的指引下,踩着由轮渡甲板铺就而成的道路,深一脚浅一脚朝正西方向一间间联排货仓走去。
而就在徐敏君一行人向货仓方向走去的时候,原本已经静谧无人的小路左侧,盛兆中带着狄震等人从一片树林中闪出身来,目光遥遥望向徐敏君一行人的背影。
狄震看一眼盛兆中的脸色,阴恻恻开口问道:“盛先生,是不是现在动手?”盛兆中站在原地没有开口,沉思片刻后摇摇头:“不急,铜锣湾码头货如轮转,徐恩伯就算藏也不会把发动机藏在这里,现在动手万一拿不到证据,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心血。宋天耀现在派人来见徐恩伯,多半是商量运货的事,只要确定发动机在徐恩伯手里,剩下的事就交给谭先生去处理就好。”
狄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我们现在?”
盛兆中转身便走:“先回去,把消息告诉谭先生。既然发动机藏在徐恩伯手里,不管宋天耀以后再唱什么大戏,只要盯死徐恩伯就好。”
本想着会有一场火并的狄震等人见盛兆中毫不犹豫离开,面面相觑,狄震使个眼色,带着手下弟兄跟在盛兆中身后,悄无声息消失在树林中。码头再次恢复静谧,却没有人发现就在路旁停靠的一辆废弃卡车中,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身着一袭绸布长衫,正透过卡车的茶色玻璃,将盛兆中和狄震等人的一举一动
看得清清楚楚。
老者身边还坐着一个年轻小伙子,看上去二十岁左右,或许是因为常年出海的原因,他脸上的皮肤显得很粗糙。
等目送盛兆中和狄震等人的身影小时候,年轻人扭过脸去声音恭敬地开口询问:“良叔,少爷的事被发现了,用不用我带兄弟们拦住谭经纬的人,让他们永远闭嘴?”
被唤作良叔的老者笑着摇摇头:“阿忠,有的事不是讲打就能解决的,要是真的那么简单,谭经纬又怎么敢大摇大摆坐在中环餐厅吃着早餐。”
阿忠傻笑几声,没有继续开口。
良叔将目光望向货仓位置,摇头叹了口气:“你回去给家里人带个口信,我会带恩伯回去吃中午饭。”
阿忠点一点头,推开卡车右侧车门跳下,脚步匆匆往回走去。卡车内,老者背靠座椅,从怀里摸出一根自制卷烟,用火柴点然后深吸一口,吐出层层烟气,摇头笑道:“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除了谭经纬,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徐家,恩伯这步棋走得差了啊。”
铜锣湾码头货仓,集装拥挤的货箱当中摆放着一张四仙桌,对方才码头前上演的一幕一无所知的徐恩伯和徐敏君,此时正对面而坐。和上一次刚刚得知宋天耀让他送货时的反应相比,现在的徐恩伯显得从容无比,他低头修剪着手中的雪茄,漫不经心开口说道:“我以为宋天耀起码会抽时间和我见一面,
每次都是我跟你见面,会不会显得他太没有诚意?”
徐敏君回头看一眼黄六,开口介绍:“宋先生现在的情况你很清楚,这次除了我,连他身边的贴身保镖都跟了过来,这份诚意够不够?”
徐恩伯饶有兴趣地抬起头来,将雪茄噙在嘴里,身后一名手下立刻划着火柴递到他嘴边。
借着点着雪茄地功夫,徐恩伯已经从上到下将黄六打量了一番,平静开口问道:“黄六?你是澳门街贺先生身边的人?”
黄六心中微凛,脸上笑容却丝毫不减:“跟在贺先生身边讨口饭吃,徐先生远在香港还知道我一个小卒子,是我的荣幸。”
徐恩伯不以为意的笑笑:“既然是做生意,当然要足够了解对方。”
“那徐先生对宋先生了解的怎么样了?”徐敏君直视徐恩伯:“你们两个之间这单生意还能不能做?”徐恩伯收回放在黄六身上的目光,盯着徐敏君看了片刻,露齿一笑:“徐小姐,宋天耀这次玩的太大,就算我们玩得起,你和你老公也玩不起。不如你过来帮我,徐家在香
港的生意随便你挑。”
黄六诧异的看一眼徐恩伯,这家伙不是谈生意吗?怎么还想把康利修的老婆拐走?要不要回去跟康利修说一声,免得他被人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徐敏君当然不知道身后黄六乱七八糟的想法,听到徐恩伯抛出的橄榄枝,苦笑一声:“徐先生,这种时候就不要再讲笑了,你要是真心要拉拢我,也不会在宋天耀贴身保镖
和护院教头面前开口吧?”
“你说这两个?”徐恩伯笑容不减,两根手指夹着雪茄,冲徐敏君身后的黄六和哑巴阿四点了点,声音陡然转冷:“动手!”
徐恩伯身后,四名身姿笔挺的保镖毫不犹豫从怀中掏出手枪,同时指向黄六和哑巴阿四。
黄六和哑巴阿四也纷纷变了脸色,两人对视一眼,手指刚刚一动,徐恩伯身后一名保镖抬手就是一枪。
砰!
子弹激射而出,打在黄六和哑巴阿四脚前,直打得两人脚下土石飞溅。
徐敏君毕竟是个女人,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场面,从徐恩伯身后四名保镖拔枪那一刻她就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直到枪声响起后,更是忍不住惊呼一声,脸色苍白无比。徐恩伯豁然起身,指着黄六喝骂出口:“叼你老母!你以为只有你懂用枪啊?这四个人是我从东南亚特意请回来的,本来想留着跟宋天耀慢慢玩嘢,现在宋天耀当了缩头乌
龟不敢露面,今日我就先从你身上收点利息!”
“徐少爷,用不用玩的这么大啊?”望着眼前四个黑洞洞的枪口,黄六强自镇定的笑了笑,冲徐恩伯开口说道。徐恩伯磨着牙冷笑:“我玩的大?你老板连两航起义的工人都敢招惹,全香港都找不出比他玩的更大的!他自己想死还想拉徐家做垫背,以为勾结于世亭就能吓到我啊?叼
你老母!叼你老母!”
徐恩伯连续骂了两声,在货仓中来回踱步几次,终于咬一咬牙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将手中雪茄重重地摔在地上:“动手!”
四名保镖同时将手扣在手枪扳机上,黄六和哑巴阿四脸色阴沉,徐敏君缩在桌边,身躯轻轻颤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骤然响起:“停手!”徐恩伯听到这个声音后,脸上的戾气陡然一扫而空,眼中满是错愕之色:“良叔,你怎么在这里?”




重生之出人头地 五四零章
“徐恩伯讲了两句叼你老母之后,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你?”
宋天耀坐在沙发上,听坐在沙发对面的徐敏君说完事情的经过后,搓了把脸,侧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黄六。黄六抖着腿,带着几许痞气:“老板,不是徐恩伯放了我,是徐家的那位良叔出面拦下了他。仲有,徐恩伯话叼你老母不是叼我老母,我差点连命都没了,你还有心思拐弯
抹角骂我?”
宋天耀被黄六气笑,瞪了他一眼,抬脚踹去,黄六抱着大腿夸张的怪叫几声,房间里之前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对面而坐的徐敏君多少有些不理解宋天耀现在的姿态,在徐恩伯已经摆明态度要翻脸的情况下,宋天耀还能气定神闲跟黄六打闹说笑,他究竟还有什么依仗?徐敏君一直以为《中华香港商情周刊》和《香港马经》这两门生意,是康利修和自己齐心协力的原因才能在香港报刊业站稳脚跟,至于宋天耀,对徐敏君来说,这个男人
不过是一个有钱的投机商人罢了,至少在两份报纸的运营上,除了一开始拿钱出来投资,其他时候根本见不到宋天耀的身影。这也是她不顾康利修反对,执意要卷进宋天耀现在身处的这潭浑水中的原因,凭着两份报纸打出的名气,徐敏君自以为她和康利修在香港已经掌握了一部分话语权,如果能帮焦头烂额的宋天耀搞定徐恩伯的运输航线,宋天耀一定会承情,那么以后商情报和马经就再也不时宋天耀这个幕后老板的一言堂,而是真正意义上,她和康利修的产
业。不过徐敏君终究是刚从香港大学毕业的年轻人,习惯用在学校中学到的法理,套用在现实中,无论是经历还是阅历,徐敏君显然都远远不够在如今这个泥潭中存身。所以
当四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时候,徐敏君才第一次知道自己和康利修所谓报业新星的身份是多么可笑。“君嫂,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剩下的事我会自己解决,不用再麻烦你跟修哥了。”宋天耀和黄六打闹几下,留出足够时间让徐敏君平复心情后,这才转过脸来笑容和煦向她
说道。
徐敏君一愣,下意识就要开口再争取一个机会,但一想到在铜锣湾码头货仓里发生的一幕,话到嘴边又生生止住,咬着嘴唇久久无言。宋天耀冲徐敏君笑了一下,斟酌一番后开口说道:“你跟六哥去见徐恩伯的时候,我已经跟修哥商量过,以后商情周刊和马经就交给你们打理,我之前投资的钱就当作股份
注资,你觉得怎么样?”
徐敏君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望向宋天耀,对方这番话说出来,不就俨然就等于是说将两份报刊的生意彻底交给自己和康利修?除了报纸创办初期那段时间,宋天耀拿过几次钱出来,后来两份报刊盈利就一直是自负盈亏,徐敏君算过,宋天耀投资的钱加起来也不过几万块港币,这和如今估值百万
的两份中文报刊相比,宋天耀投资的钱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换算成股份也没有多少。
自己明明将事情办砸了,宋天耀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徐敏君这样想着,不由得蹙起眉头。“怎么?是不是觉得好不理解?”宋天耀抓起桌上的烟盒把玩一番:“我听修哥讲,你之前在香港大学是读财会专业的,这门课虽然要讲细心和理性,不过做人就不好像上课
一样,太理性是不行的。”
徐敏君眼神复杂的看着宋天耀,她有些开始理解为什么提到宋天耀,自己那个向来自命不凡的男人总是会眉飞色舞,语气里满是崇拜和感激。
“有的东西是骨子里的,我跟修哥不一样,如果宋先生想因为这几句话就让我以后都对你感恩戴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徐敏君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天耀。
宋天耀愣了一下,随后放声大笑:“君嫂,你真是……得了,报纸交给康利修个扑街迟早被他亏到蚀本,不过以后有你看住他我就放心了。”
徐敏君也跟着露出笑容,灿烂明媚,见宋天耀止住笑意,从烟盒中抽出一支香烟放进嘴里,徐敏君主动抓起桌上的打火机,将火苗递到宋天耀面前。
一旁的黄六见到这一幕,眼神古怪的看着两人,欲言又止。
等到徐敏君走出门后,宋天耀吐出一口烟气,脸上再次露出笑纹。
徐敏君自作聪明,而徐恩伯这家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呀!
自己和于世亭在于家大宅演了一出好戏给全香港的人看,徐恩伯就有学有样在自家人面前自导自演一场,就是不知道徐平盛那只老狐狸会不会信?
宋天耀看向身旁的黄六,心中暗忖如果让黄六挨两颗子弹,是不是这场戏会更逼真一点?黄六对宋天耀心中阴暗的想法一无所知,见他嘴角露出坏笑,还以为自己的想法落实,于是再也按捺不住,凑上前郑重开口提醒:“老板,虽然几位老板娘都不在香港,不
过你也不能饥不择食吧?朋友妻不可欺,我觉得康利修为人还不错,你不好给他戴绿帽啦……”宋天耀笑容僵在脸上,转头望去见黄六仍一脸真诚,嘴唇动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大骂:“我戴你老母!徐恩伯就该在铜锣湾一枪打死你个扑街!你老母这单事解决完你即刻给
我滚回澳门,留你在身边迟早激死我呀!”
被宋天耀称呼做聪明人的徐恩伯,此时正坐在徐家客厅,脸上隐隐带着怒气。
带徐恩伯从铜锣湾回来的良叔坐在下垂手位置,双手放在膝盖上,眼帘低垂,如老僧入定一般。
两人当中的主位上,向来不好茶道的香港船王徐平盛,此时正捧着一杯新茶,低下头去轻轻拨动杯盖,嘴角带着一丝若有所无的笑意。
“宋天耀果然有本事,难怪褚耀宗提起他的时候都要赞一句。”徐平盛小啜一口杯中茶水,似笑非笑的看着徐恩伯:“跟他学演戏来骗你老豆呀?”
徐恩伯神色一僵,脸上的怒气再也维持不住,瞬间消散一空,满是错愕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老豆,我冇……”只是一刹那的错愕,徐恩伯立刻反应过来,急忙开口想要反驳。徐平盛笑着摆摆手,打断了徐恩伯的话头:“不用讲了,这一铺暗度陈仓其实已经做的很好,两个气盛的年轻人的确比宋天耀和于世亭那一场更有说服力,如果换了第二个
,说不定已经相信你和宋天耀已经反目成仇。”
徐平盛这几句话,明显是在告诉徐恩伯,自己不是在用话诈他,而是让他不用再矢口否认搞的自己尴尬。所以一开始还想嘴硬几句的徐恩伯再也说不出话来,抿着嘴沉默了片刻后,无奈的摇头笑笑,紧接着抬起头来直视徐平盛,语气平静:“老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宋天耀做这次生意。宋天耀这次为了帮两航起义员工运送七十一台飞机发动机,宁愿拿出全部身家来博,他有多少钱我不在乎,但是只要能搭上他跟石智益和贺贤的两条线,
以后香港航运业我们徐家就是龙头!”
“就是因为这份利益?”徐平盛再次端起茶杯,轻声询问一句。“是!”徐恩伯回答的十分果断:“而且据我所知,宋天耀跟马来亚卢家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卢家庶出的卢元春为了帮他筹钱,已经开始抵押在马来亚的房产,只要搞定这单
生意,将来徐家的船就能在马来亚海域上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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