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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狂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随清风去

    张重秀仿佛如释负重,紧绷面容一下子变得松快了,还露出了几丝神秘的微笑,甚至还有心情调侃几句:“你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如果你到现在还毫无觉察,妾身就要怀疑你的心智程度了。”

    现在轮到范弘道紧张了,他没心情跟张大小姐调侃,只想早点知道确定性的答案。

    张大小姐刚才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时候自然不会再犹豫,很干脆的答道:“家父名讳张嗣修。”

    听到这个名字,在别人印象里向来能言会道的范弘道果断失声了,不知道该怎样表达现在的心情,简直就像是闪电之后的天雷滚滚啊!

    张居正有两个儿子最出名,分别次子张嗣修和三子张懋修。因为这两人又分别是万历五年的榜眼和万历八年的状元,最关键的是,这两人的科举功名公认是靠着张居正权势得来的,所以这两人比较出名,当然这两人现在都被流放到边荒之地了。

    如果范弘道没听错的话,张大小姐口中的父亲张嗣修应该就是已故前首辅张居正的次子张嗣修了。

    当年张嗣修参加科举后,本来很“低调”的弄了个二甲第二名,然后万历天子亲自把张嗣修名次调整到了一甲第二,也就是榜眼,还金口玉言的说:“朕无以报先生功,当看顾先生子孙。”

    只不过张居正死后,天翻地覆一切都变了,张家全军覆没跌落尘埃,张嗣修也不例外,现在不知被发配到哪个旮旯角里吃苦。

    在之前,范弘道一直想当然的以为,张大小姐的父辈人物应该是那种因为批龙鳞、犯天颜、强项诤谏,从而被发配流放的大臣,所以张大小姐才会低调的潜居京师南城,为了恢复名誉而奋斗。

    而且这也能解释张大小姐为何在朝堂上有不小的人脉,朝臣们谁没几个同年好友除此之外,范弘道就没有多想什么了,也没想着去打听细节,可是万万没想到,张大小姐居然有如此吓人的来头!

    张居正虽然已经死了四年了,但遗留的阴影仍然尚未完全消散,在当前清算张居正依旧是庙堂主旋律,除非被新的主旋律取代。

    范弘道作为一个来京师不超过两年的新人,并没有经历过张居正时代,所以他觉得张居正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今天却愕然发现,自己居然跟张居正孙女扯上了很深的牵连。毫不客气的说,当初自己涉足京师名利场,张大小姐是引路人,是张大小姐把自己推荐给首辅申时行的!

    “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震惊之余的范弘道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总不能哭吧。

    张重秀针锋相对的答话道:“如果不是当初你对我祖父评价甚好,你以为你还会有机会知道我的身份”

    范弘道继续震惊,叹口气道:“即便知道了,又能怎样啊”

    张大小姐渐渐恢复了范弘道所熟悉的那种政治动物风采,“妾身当然希望你深明大义、心有良知,助我一臂之力。”

    “你潜居京师,是为了恢复江陵相公名誉、重振张家声威吧”范弘道猜测说:




第三百五十四章 坏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坏了!

    反正这次见过张大小姐后,范弘道只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大概是因为看清楚了当前局面并且找到了破局方向的缘故。等回到官署中,范弘道立刻就被申用懋申大公子叫了过去,劈头盖脸就遭到一顿训斥,擅离职守、贻误公事这些帽子是跑不掉的。

    但是范主簿一反常态的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或者叫狡辩,笑眯眯的听着申用懋教训。这反而让申大公子心里没了底,不知道范弘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训斥声音越来越小。按惯例说,一点批评都不容许,跳起来掀桌子的那个范弘道才是正常的范弘道。

    “你到底有什么话但讲不妨。”申大公子不知不觉用起了商量的口气。

    范弘道宛如春风拂面,“是这样,在下今日外出参悟阁老深意,终于有所心得,有必要向堂尊禀报一二。”

    听到自家父亲,申大公子不能不好奇,很想知道范弘道到底参悟出什么来了。然后范弘道不急不慢的说:“阁老让在下举荐礼部尚书人选,从表面上看是抬举在下,其实不然,阁老真正深意是提携堂尊你啊。”

    申大公子一头雾水,从内心讲,他确实眼红范弘道获得了这样翻云覆雨的权力,确实也不明白父亲为何授予了范弘道。

    “堂尊你仔细想想,连日来在下这里是否门庭若市但凡来求见在下的人,于情于理是不是都要先见见堂尊毕竟堂尊是这里主官,没有到了这里不见堂尊的道理。

    这就是阁老给堂尊创造的机会,无形之中就促使堂尊结识更多人脉,将来必然受益匪浅!所以阁老为了堂尊真是孤心苦诣,而在下只不过是前台一个幌子而已!”

    申大公子略感迷惑,难道真的是这样

    话说自从申大公子出任南城分署坐堂县丞以来,就从申府搬到了衙门里居住。盖因朝廷有规定,地方官必须居住在衙门官舍,并且不许轻易离开值守地界。于是申大公子就很少回家了,与父亲见面次数锐减。

    在这种情况下,申大公子却眼见着范弘道一次又一次去自己家里,与自己父亲打得火热,甚至还屡屡参与重要策划,被父亲托以重任,乃至于现在居然放任他推荐礼部尚书人选!

    所以申大公子难免要生出,谁才是亲儿子的疑惑。不然自己父亲为什么如此重视范弘道,程度超过了自己二十几年人生经历。

    现在听到了范弘道这番解释,申大公子觉得自己的心灵得到了解脱,莫非真是父亲大人别有深意而自己看不出来

    范弘道察言观色,想着时机差不多也到了,又对申用懋说:“故而在下又觉得,阁老让在下举荐人选,可能是为了避嫌。在下对朝臣所知不多,哪能有什么意见,所以想来想去,这事还是让堂尊来帮在下筹谋为好。”

    大部分官员面对权力的诱惑时,多多少少都会心动,申大公子也没不例外。或许五六十岁的申用懋有足够克制力,但二十几岁的申大公子还没这个本事。

    如果申大公子还住在家里,有父亲申首辅的朝夕提点,尚能堪破名利背后的真相,但如今申大公子出外为地面官,轻易不得回家,考虑问题便肤浅多了。只是下意识的反问:“这样可行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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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不能置信!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不能置信!

    事情当然是坏了,原来范弘道无知者无畏当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真正明白了双方身份,能不头大如斗么张居正的那个张家和辽王那个朱家,可是死仇,而且是世代死仇。

    数十年前,传说张居正的爷爷被辽王所杀,仇恨就此埋下。三十年后,又传说位居内阁的张居正阴谋报复辽王,然后这位辽王成了末代辽王,被废除王位后圈禁凤阳高墙至死。

    张重秀张大小姐是张居正孙女,而朱术芳朱大郡主则是末代辽王的外室小女儿,天然互为世仇。现在朱郡主想让范弘道当个引见人,去找张大小姐谈谈,范弘道只觉得小心肝儿有点颤。

    这两人互相不清楚对方来历,就已经互相争斗了。一旦两人彼此知道了对方真实背景身份,那画面简直太美,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范弘道已经不敢想象了。范弘道忍不住悲观的想,自己以炮灰身份死在这里面也不是没可能。

    而对面朱郡主原本不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却发现范弘道很反常的迟钝不动,甚至脸上隐隐约约现出几分惊惧,顿时好奇心大起。凭着范弘道的德行,能叫他如此彷徨,那必然有非常之事。

    于是朱郡主质疑道:“原本我要是找你,你觉得我吵闹烦人,让你难做。现如今我自己去找那张小姐谈判,省去你左右两难,可你又犹豫不决,到底是何道理”

    范弘道一时间找不到说辞,转眼看到李小娘子忠诚的守在身边,顿时话上心来,用手指着李小娘子,对朱郡主答道:“今天没空为你引见张家小姐,我先前已经答应过,要带李小娘子去庙里上香。”

    李小娘子闻言懵住,范弘道什么时候答应过带她去上香而朱术芳狐疑的看了几眼李小娘子,很不见外的说:“上香可以改日,今天又不是什么重要节日,不一定必须今天。”

    范弘道暗暗咬牙,又答话说:“大丈夫一诺千金,岂能轻易失信于人更何况我觉得她这事比你重要啊。”

    李小娘子继续发懵,感觉实在太不真实了,原来她在范先生心里重要程度这样高甚至比眼前这位气派非凡的朱大贵女还要重要

    朱大郡主彻底震惊了,双眼死死盯着李小娘子不离,听范弘道意思,这个地位近乎婢女的小娘子居然比自己还重要一瞬间,朱大郡主的心灵仿佛受到了成吨的打击和伤害。

    她不能置信的转过头,瞪着范弘道说:“你再说一遍”

    见朱术芳这反应,范弘道觉得自己有可能玩大了,但骑虎难下,硬着头皮说:“今天还是带着李小娘子去上香比较重要,你的事以后再说。”无论如何,范弘道也不想再让朱大郡主和张大小姐会面啊,尤其是他自己在场的情况下。

    要说朱术芳内心对范弘道一点男女感觉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若不是有这点感觉,朱大郡主也就不会对范弘道纠缠不休了。自家人知自家事,别人尊称自己一声郡主,其实虚得很,要想门当户对那几乎没可能,范弘道好歹也是读书士子,勉强般配,相貌才华兼具,不由得朱大郡主不起心思。



第三百五十六章 庙里的清静
    第三百五十六章 庙里的清静

    从分署里出来,走在街上,李小娘子还不能相信,弱弱的对范弘道说:“我们真要去庙里上香”范弘道很肯定的答道:“没错,现在就西山那边!”

    京师西山林木幽密,自古以来就建有很多禅寺,算是个小佛教胜地,香客也算多,只是距离崇文门外南城有一段不短的路程。李小娘子又犹疑得问:“眼下略晚,今日只怕回不来了。”

    范弘道毫不在意的说:“回不来就回不来!我们何止去上香,还要在庙里住上十天半月!”李小娘子闻言心里窃喜,能单独与范先生出门游玩十天半月,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两人向西而去,路过崇文门外大街的街口时,范弘道忽然立定在杨家绸缎铺外大喊:“姓王的你出来!”没多久便见王掌柜缩头缩脑的站在门内,貌似很心虚的问:“范先生有何计较”

    不由得王掌柜不心虚,昨天他诓了范弘道去赴宴,转手就把范弘道卖给张家小姐了,鬼知道报复心很重的范弘道会耍什么花样。反正王掌柜下定决心了,如果扛不住,就当街扑地抱范弘道腿,他不信范弘道堂堂一个读书人能拉下脸受得了这个。

    范弘道伸出一直巴掌晃了晃:“出来匆忙没带钱,找贵店支点银子借用!过半月还账!”

    王掌柜闻言大喜,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随机他又有点头疼,五十两实在有点太多了,要知道,京师一般雇工每月薪资也就一二两。想了想,王掌柜忐忑的问道:“十两可否”

    范弘道微微讶异,他只想借五两,怎么王掌柜还能主动加钱连忙点头道:“可以可以,快取出来,我拿了就走!”

    虽然寺庙理论上应该是佛门之地,但去寺庙里住十天半月也不是白住的。刚才范弘道想起身边没带钱,又不想回去撞上朱大郡主,所以才找王掌柜借银子。

    兜里有钱,范弘道就在路边喊了轿子坐。他说去西山住十天半月,并非是说笑,真是为了躲清净,避开近期的重重漩涡。礼部尚书的问题是一个,张大小姐和朱郡主算是另一个。

    闲话不提,却说范弘道出了阜成门,越往西去地势渐高,山林也逐渐茂密起来,寺庙不说星罗棋布也几乎是隔三差五能看见一座,据闻整个西山地区当有上百座寺庙。

    这些寺庙不但供京师达官贵人及贩夫走卒的香火祭祀祈愿之用,还能提供房间充当客舍,提供给外地读书人借住。在这年头,读书人借住寺庙是很常见也很时髦的事情,比市井客店在审美上更符合一些追求雅静的读书人口味,价格也更便宜。

    范弘道并非老香客,没有什么固定目标,随意挑了家规模比较壮丽的大寺,站在山门下抬头看了看牌匾,上书法广寺三个大字。

    有经验丰富的知客僧人看到范弘道,立即就做出了判断,此人必定是个外地读书人,想在庙里借地方住的。这样的事情很常见,法广寺占地不小,现在就住着十几个外地读书人。而且此人器宇轩昂气势不凡,望之应当是贵人或者牛人,寺庙最欢迎这样的住客了。

    只是让知客僧挠头的是,这年轻士子看来好色非常,出远门竟然还带着个妖艳侍女,与僧庙有点不协调。不过上门“生意”没有推出去的道理,在外院选冷僻地方安排就是,只要不与庙里修行僧人照面都好说。

    范弘道本来就是打算住在西山庙里躲清净的,对这样安排自然没意见,至于僧人如何脑补也尽由他去。



第三百五十七章 能吵吵就别动手
    今天国舅郑国泰的家眷来法广寺烧香祈愿,当晚要在法广寺过夜斋戒礼佛。郑府的管事郑昭义负责这次行程安排。内眷在外居住当然是喜欢清静地方,范弘道所住院落就被郑国舅的一位爱妾看中了。

    院中住了三四人,其他人都被换了地方,如今只剩一人不肯为了“攀附权贵”让地方。作为管事郑昭义郑大爷自然要找这人来仔细“说道说道”,不承想,这个钉子户居然是让他吃过几次亏的范弘道!

    郑管事瞬间隐隐感到棘手,倒不是说他怕了范弘道,而是先前在范弘道手里吃过两次大亏,印象实在深刻,下意识就产生“不好办”的想法。

    当然能做到管事这个位置,郑昭义考虑问题还是比较全面或者说理性的。今天他是跟着主人家出来的,也是代表主人家办事,所以一切行为的衡量准则应该是主人家对自己的看法。从这个角度出发,郑管事很快就拿定了主意。他是来为主人家解决难题的,如果见到范弘道后什么都不做就怂了,回去只怕要被骂办事不力,甚至严重点还会被认为是丢了国舅的脸面。所以事必须要办,

    就算办不成也是尽力了。而范弘道对郑管事也没多少畏惧之心,在大明朝廷的生态中,有组织有背景的读书人其实是不太怕外戚的,更别说郑昭义只是一个外戚的管家而已。如今他范弘道在京城也是有名的人物,众目睽睽之下总

    不能传出逢迎外戚的名声吧

    郑昭义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先开口道:“范先生许久不见,不想今日巧遇!我家主人来法广寺上香,欲借此院落留宿,还望范先生行个方便,将房间让与我家主人。”

    范弘道冷笑道:“说是相让,其实与驱赶有何两样这院中几间房,在下只住了西厢。其他房舍客人既然都被你们赶走,那你们尽可去住,在下又有什么本事拦着你”“明人不说暗话,在这法广寺一亩三分地上,你范先生也没什么可依仗的。”说到这里,郑昭义又看了眼范弘道身后的李小娘子,上上次他就是忽视这个小娘子然后吃了大亏,所以又补充道:“你也看到了,

    今日郑家人数众多,还是要三思而行。”

    郑昭义的意思就是威胁,你范弘道在这“深山老庙”里势单力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有什么能耐急切间也用不上,就算有李小娘子傍身,能打得过一堆人吗

    最理想的结果就是把范弘道吓住,然后主动退让,不战而屈人之兵最是上策。所以郑管事郑大爷希望范弘道能理性思考问题,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为了强化这种威慑,郑管事特意招了招手,顿时有三五个郑府家丁从不远处走过来,站在了郑管事左右。

    范弘道哈哈一笑,转而向四周说:“请诸君评个理,这国舅家来了便要赶人出去,不然就威逼胁迫,到底有没有理”

    前文说过,京师寺庙往往兼营客舍生意,很多读书人就寄宿在寺庙中,法广寺也不例外。此刻范弘道与郑管事起了冲突,就有些同住在庙里的读书人在旁边围观了。

    范弘道说请大家评理,就是对这些人说的。郑管事扫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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