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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狂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随清风去

    站在袁宗道和顾允成后面的唐文献愤然道:“阁下未免太过瞧不起天下人了!”

    范弘道没有回应唐文献,来回走了几步,便高声吟道:“六籍信刍狗,三皇争纸上!犹龙以后人,渐渐陈伎俩!

    嘘气若云烟,红紫殊万状!醯鸡未发覆,瓮里天浩荡!宿昔假孔势,自云铁步障!一闻至人言,垂头色沮丧!”

    王衡等人被彻底震住了,这么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诗

    这诗只听头两句,“六籍信刍狗,三皇争纸上”,就能让所有读书人感到震撼,真的是狂出了境界。

    他们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位范弘道绝对不是一般的读书人。连文坛宗师王世贞都被他批为文思僵化、因循守旧,还有多少人能入他的眼

    他们今晚想着与范弘道在诗词文学上一较高低,或许从根本上就是个错误。

    “你们知道,在下这首诗的题目是什么”范弘道突然对王衡问道,然后不等王衡回答,很快的自问自答说:“它的题目就叫狂歌!”

    狂歌任何人听到这个题目,都会觉得确实很名副其实,不能再合适了。

    到此时此刻,范弘道气势上已经完全压制住了王衡等人。他仿佛周身散发着强大能量场的神兵利刃,锐利逼人的矗立在王衡等人面前。

    范弘道扫视了几眼,像是忽然记起什么似的,“说了这半




第二百三十三章 怎么知道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怎么知道的

    在范弘道的再三“催促”下,时习之等同学终于从懵然状态中回过神了,然后随着范弘道穿过前厅,来到了后面一处阁楼。

    这里已经摆上了酒席,每处席面上都有精致小菜以及瓜果若干,当然也少不了几位美人等候。

    首席是范弘道的位置,他身为作东的人,赵笙鸾赵姑娘自然也是专门陪着他,坐在旁边。

    别人那里也有姑娘侍候,不过总比赵笙鸾逊色几分。他们看了几眼赵笙鸾这个著名美人,艳羡感慨之余,只能想着下次有机会再来,如果能掏得起银子的话。

    范弘道率先举杯,酒过三巡之后,陌生拘谨的氛围消散了不少,场面就渐渐活跃起来,几位客人便开始与身边美人互动。

    赵笙鸾敬了范弘道一杯酒,抿嘴笑道:“范先生许久不来这里,还以为已经忘掉了奴家。”

    范弘道半真半假的说:“你这里哪是能随意来的有李大人虎视眈眈,恨不能把我千刀万剐。”

    他嘴里这李大人自然就是李植李少卿了,赵笙鸾最大的恩客,也是范弘道的仇家。

    对于范弘道和李植的关系,赵笙鸾也无奈,“奴家不是很懂,你们之间为什么一定要过不去奴家或许可以帮你缓和一下。”

    范弘道拒绝道:“没那个必要。”

    赵笙鸾问道:“你还是这么不看好李大人”

    “不是我不看好李大人,是他本来就不行。”范弘道轻蔑的说:“李大人走的不是正统路数,受天子特别恩典才走红,可归为佞幸之流,你觉得这样的人会长久”

    赵笙鸾不太服气的问道:“你又从哪里看出不能长久”

    范弘道笑道:“我做一个比喻,李大人这种路数其实不似文官,更近似于亲近天子的当红太监。我就问你,本朝至今,这种太监有几个善终的”

    赵笙鸾没有继续往下问,只盛情邀请说:“今后范先生如果想来就来,奴家不会因为李大人而对范先生有芥蒂的。”

    与赵笙鸾喝了几杯酒,又说了会子话,范弘道便又和时习之等人闲聊起来,毕竟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拉拢同学,不能冷落了他们。

    范弘道问道:“时兄已经在国子监读了一阵子书,想必也更明白,想在国子监出人头地,到底是个什么规矩”

    时习之恭维道:“范贤弟真乃一时人杰,也需要担忧这些我只不过早来几天,略有所知而已。

    在国子监真正想出人头地,那就必须要连续升阶,然后肄业。否则就是混一两年日子,然后各奔前程而已,吾辈大部分人都是这样。”

    范弘道笑道:“就是想详细问问这升阶的事情。”

    时习之斟酌了一下,才回答说:“你应当知道,国子监分为六堂,初阶三堂,中阶二堂,高阶一堂。我们如今都算初阶,进来后必须要先读半年到一年书,然后便有两条路子可走。

    其一就是读书路子。监内每年都有考试,在初阶读书满一年后,参加考试并优异者,便可升到中阶。”

    范弘道摇头道:“只怕这条路子不好走,谁敢保证自己一定会名列前茅”

    时习之叹口气道:“只读书考试还算简单了,第二条路子才更难走。吾辈监生有个历事制度,你读书满一年后,便可以申请调配到京师各个衙门去做事。当然只做事是不行的,还必须要考核卓异,才有可能升阶。”

    “这很难比读书考试还要难”范弘道表示怀疑。

    时习之不明白范弘道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幼稚,“



第二百三十四章 干戈和玉帛
    第二百三十四章 干戈和玉帛

    范弘道一时间也想不明白,按道理讲,秦监丞知道他们几个人昨晚干什么去不奇怪,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没有理由这么快就知道。

    就算他们几个人里出了叛徒,想给秦监丞告密,也应该需要一定时间,并不能让秦监丞直接在国子监大门里堵着他们,好像早早就知道似的。

    另外几个同学则面面相觑,先前他们已经预想到可能会被范弘道连累,但是没想到如此之快。昨天刚结识了范弘道,昨晚刚一起吃过花酒,今早就被监丞堵着问责了。

    不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再加上这几个同学昨晚亲眼见识过了范弘道的“威风”,此刻并没有产生“出卖”范弘道的意思。

    大家都是二三十岁的成年人了(只有范弘道不到二十),对事理很明白。得罪了监丞,最多也就被赶出去不让在国子监读书而已,读书人功名还都是有的,算不上不可弥补的损失。

    但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范弘道明显是一条很有潜力的人脉,可遇不可求的那种。失去了范弘道这个满足人生几大铁之二的“朋友”,才是一辈子的损失。

    于是时习之主动上前说:“秦大人有所不知,我等与范同学一见如故,昨晚找了个地方,一边品茶一边彻长谈,没想到谈的投机,竟然一夜过去。”

    范弘道很欣慰,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自己被秦监丞恶意对待时,不会单打独斗,有同学给自己开脱帮腔。

    他也连忙打蛇随棍上,点头道:“是极是极,不想惊扰到号舍其他同学,所以出去另觅去处,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这也有错如果夜晚不归就要接受处罚,那周围其他在外租房的同学怎么办”

    秦监丞没想到在自己威压之下,居然还有替范弘道说话的监生,另外几个人似乎也要与范弘道同进同退,并没有出来认错的样子。

    他大怒道:“身上的酒气尚未散去,就敢睁眼说瞎话,满口胡言乱语,真当本官有目如盲有耳如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以为强行狡辩就可以蒙混过关乎昨天纪路平已经招了,昨晚你们一起去了坊司胡同那里!”

    原来如此,范弘道恍然大悟。昨天范弘道进国子监报道时,遇到了五个同学,然后盛情邀请他们晚上一起寻欢作乐,然后有一个叫纪路平的同学没有来。

    却没想到,秦监丞从纪同学嘴里知道了自己去向,范弘道只能庆幸,亏得昨天自己留了个心眼,只说去坊司胡同,没有明确说去哪家。不然以秦监丞的小气性子,说不定真的会跑到杜姑娘家里去抓现行,那可就鸡飞狗跳了。

    这些疑虑消除后,范弘道就得全力应付眼前这处境了。他稍加思索后,便直截了当的对秦监丞道:“秦大人,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也都已经发生了,你这样揪着我不放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你还要有什么气不顺的地方,那么今天我无论对错,甘愿接受你处罚,然后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你我就是毫无关系的路人,你意下如何”

    如果今天被处罚,能换来秦监丞消气并且以后不再针对自己,范弘道还是愿意付出这个代价的。他觉得这样还算公道,并非没得谈。

    秦监丞却喝道:“放肆!你还想讲什么条件你认罪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别的条件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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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忘初心(上)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忘初心(上)

    今天算是范弘道正式开始坐监读书生涯的第一天,他气走了挡路的秦监丞,和时习之等人到了正义堂前,发现本堂监生都站在正堂前方空地上。

    原来今天是本堂上大课的日子,按照规矩,本堂东西两班十房的在读监生都要在本堂正房月台下,排列队伍,然后监中博士会来授课。等授课完毕后,监生恭送授课教官离去,才可回到各房温习揣摩。

    此时授课的博士还没有到,十房监生除去因故未到的,尚有两三百号人,三五成群的各自闲聊,总体上每房监生相对挨得近一些,一会儿也方便排队。

    范弘道属于第八房,或者全称东班第八房,如果作为新人独自前来,可能就会陷入孤单。不过在时习之等人的引荐下,范弘道融入本房并不算困难,并没有太多陌生尴尬的感觉。

    秦监丞在大门甬道那里刁难范弘道、时习之等人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其他同学耳朵里。同学们对此都很好奇,尤其对范弘道等人昨晚鬼混的细节好奇,于是范弘道自然而然就成了话题中心人物。

    时习之不免卖弄口才,将昨晚香艳吹得天花乱坠,连带范弘道力压群雄也讲了出来,听得其余同学连连咂舌,范弘道的形象也“高大”起来。

    收到不少仰慕的范弘道笑而不语,这就是他的目的。

    不过说了一会后,时习之忽然想起,东张西望几下,便分开人群,劈手捉住一个矮个子同学,轻喝道:“你是怎么回事,胆敢向监丞告密!”

    原来这位矮个子同学就是秦监丞所说的纪路平,所谓的“告密者”。此时纪同学被时习之抓着,脸色也是红一块白一块的。

    他一边挣扎着,一边解释道:“昨日傍晚你们走了后,那秦监丞忽然将我绑到了绳愆厅,威胁着要动用刑罚,问我午时与范同学说了什么,又问我晚上又约定了什么。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说你们去了坊司胡同。”

    “叛徒!”时习之很愤慨的骂道。

    范弘道慢慢走过来,先是示意时习之放手,随后很高姿态的开解道:“纪同学都被绑到秦监丞面前了,所以也是情非得已,就饶他这回吧,我们不必计较这许多。”

    周围其他同学听到,暗暗在心里给范弘道点了个赞,这位新来的范同学还是有点宽宏大量风范的!

    范弘道向左右致意道:“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已。”

    此刻忽然有人高呼道:“博士来了!博士来了!”刹那间,庭院里安静下来,二三百监生开始排列队伍,没人再说话。

    虽然这年头国子监风气涣散,但是最基本的规矩还是要讲的。范弘道虽然是第一次上课,不知道怎么排队,但能跟着时习之等人胡乱站着。

    不多时,果然看见有两个人陪着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子登上月台,都是身着官袍的。时习之低声对范弘道说:“旁边那两人是东西两班的学正,中间的老者是国子监博士之一,徐博士。”

    国子监设有五经博士,是高级教官,博士下面还有助教之类,负责一般教学,而学正学录之类都是负责教堂秩序和日常管理的。

    范弘道看着徐博士这把岁数了,很怀疑他还能不能讲的动了。不过徐博士一开口,只听得声如洪钟,与老朽外表极不相称,立刻将范弘道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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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不忘初心(下)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不忘初心(下)

    徐博士这个问题并不上心,可以说是很宽泛,他讲了半天理学,就信口问范弘道体会。如果是专门针对某一点的问题,范弘道觉得反而容易应对,大不了就谦虚的说自己对这点研究不精。

    但是像这样大而泛泛的问题,却不好应付,总不能说自己对理学没有任何心得体会吧那秀才功名是怎么得来的

    范弘道现在所能依仗的,无非就是穿越前这副身子记忆留下的底子,以及上辈子信息爆炸时代一些似是而非的概念了。

    实在不行就胡诌几句吧,大不了被批判而已,范弘道很实诚想道。对于自己的定位,范弘道心里很明确,出新出奇惊人之语都可以,但拒绝平庸。

    “天道常变易,世间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吾辈读书人也该时刻奋进,而不是因循守旧。”范弘道开头先说了这么几句,也是他在各个场合想来主张的道理,对申大公子这么说过,对张家小姐也这么说过。

    徐博士立刻否定式的反问道:“天道虽然会变,但天理也会变吗”范弘道答道:“当然也会变!”

    这里好歹是国子监,不是县学州学这种低端学校,徐博士作为国子监讲官当然不会再反问出“仁义道德纲常伦理怎么会变”这种没水准的问题。所以徐博士只继续问道:“那你论证为什么天理会变”

    范弘道便说:“孔子之意,人心初始共同,因为外界熏染就变得复杂多样了;孟子又觉得,人的真我是一样的,之所以人心不同,是因为有私欲。从孔子到孟子,从强调外界熏染到内心私欲,这是不是变化

    孟子只说超越私欲回归真我,但到了程朱之时,又说“存天理,灭人欲”,开始强调这个“理”,比之孟子又有所不同,今日变称为理学,这是不是变化连圣贤都在变化,还有什么不能变的”

    徐博士对范弘道的阐述不置可否,“听你的口气,你应该是崇尚王学的”

    所谓王学,当然就是一代猛人王阳明的学术,也叫“心学”,在本朝正德之后很是流行。这几十年,读书人谈论王学,算是一种时尚。

    听到范弘道口气里并不以“古人”为规尺,徐博士下意识就想到,范弘道可能会“王学”来解释天理。

    范弘道对此回答说:“徐先生说错了,在下并不是王学门徒!王学认为,天理就在人心中,心外无物,心外无理;又说心即是理,要在内心中寻找答案。

    这比起程朱,王学当然又是变化。但是,连王学也会继续变化,在下所想,只怕比王学更进一步啊。”

    范弘道说到这里,人群中顿时一片骚动的声音。之前范弘道发言还在众人预料之内,就算崇尚王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赶时髦的行为也能让大家理解。

    可是听到最后一句,众人不能不感到讶异了。王阳明的王学或者叫心学在当今已经够先锋的了,难道这范弘道的想法比王学还要先锋

    范弘道没在乎别人的反应,继续说:“天理并非是独立存在、先知先觉的,只能靠着吾辈寻找才会发现。而是先有人心,然后才有天理,既然人心会变,天理又为什么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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