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姝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幕凰
“为何叹息?”
施楚与她走得最近,自然听得出这一声轻叹,他近来时常离开太学院不知道为何而轻叹。
只是听说姜岳明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了,应当没有给他造成困扰吧!
“太学府虽然不禁外出,可我却是第一次这般清闲地观察这里的情况。”
太学院对表现较好的学生当也不会太过严苛,可这几位却不在此例,他们平时除了要学习策论还要考究马术,所以说今日郑家宝才会这般兴奋。
“我陪你逛一逛。”
“好。”
两个人直至傍晚的时候才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而顾锦姝或许是因为累了,直躺在床上浅眠,一点都不知道寿城的沈青辞得知她不在府中的消息险些暴走。
寿城的守备府内,气氛异常的沉重,因为他们的谋士沈先生今日亲自上阵斩杀敌人主将一名,没有人知道他是是如何得手的,只知道他就像是鬼魅一般飘在那人面前,然后那人的首级便这样在地面上滚动。
两军对垒,千军万马的攻势中,敌将的首级便这样简简单单地落了下来,那一刻厮杀的声音都停滞了片刻,然后换来的却是更加可怕的厮杀。
他们亲眼看到他就像是地狱修罗一般收割着那些将士的性命,虽然说是敌人,可一个个像是杂草一般被收割性命的时候他们感觉到了一阵阵恐惧。
在那人的眼中,他们的命好好似没有一点价值。
守在宅院外面的裴国公此时也是心惊胆战,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被自己当作眼中钉的朱克威就死在自己的面前,敌军的第二主将就这样园滚滚地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一直都知道这位沈老先生不知池中物,却从未想过他这般的厉害。他能感觉到今日他是真的怒了,平时没有存在感的人今日居然闹出这样的动静来。
那么让他发怒的原因是什么?是战前得到的那封信件吗?虽然有些不厚道,可他希望他平时多疯几次。
当然,前提是别对自己人动手,他刚才那浑身血气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半步,就算他这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都都感觉到死神的凝视——颇有几分冷汗淋淋之意。
此时屋内,沈青辞披头撒发地盯着顾鸣生,脸上手上的血迹将他整个人衬托的像是魔鬼一般,而顾鸣生虽然站着却双腿不停地抖动,他想要让自己活得更有骨气一些,可被他盯着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她不在府中了?”
若不是他出发的时候留了心眼,让自己的手注意一下顾家的事情,是不是要被一直蒙在鼓里面?
他不喜欢欺瞒,更讨厌背叛。
“沈先生,这件事情在下也是前几日知晓,只是那毕竟是在下的女儿,还轮不到先生指手画脚。”
他平时对眼前的人甚是恭敬,可今日的他似乎有些失常,那威压扑过来的时候他都感觉到了窒息,只是他说得没有错——这算是他的家事。
“她是沈青辞的女人。”
“您应该知道,我对这桩婚约并不是很满意。”
他倒也不是卖女求荣的主,可他毕竟亏欠女儿良多,自然想要给她找一个她自己点头承认的。若不是眼前的人拿那两个孩子的事情威胁他,就算他再厉害再见岂会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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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众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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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他越来越硬气,沈青辞收敛了一些自己的气息,他怕自己出手杀了眼前的人。
“你下去吧!”
顾鸣生一脸铁青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门口瞭望的裴国公,看到他走过来当也没有自持身份,反而笑着走了上去:“沈老先生如何了?”
他回来的时候血气缭绕,裴国公担心他压不住眼中的杀气对自己人动手,却不想他居然只是叫顾鸣生进去。
顾鸣生作为秦军里面不太重要的角色平时自然不会引起人的重视,可若是论及和里面那位的关系,还是要谈他。
“没事。”
刚开始的时候里面的人确实相当的暴戾,可也不知道何种原因这怒火慢慢消散了下去,只是经此一事他脑中的狐疑也越来越重——这人对姝儿是不是太看重了一些?
就算姝儿是他徒儿内定的嫡妻,他的反应是不是也太不对劲?能走到他这一步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喜怒不形于色,可这次的事情和这位高高在上的人似乎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没事就好。”
听着他这么说裴国公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今日终于能睡一个好觉,自打来到寿城之后便没能放松一日,这一次敌军的副将身死可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蓟州那边的人听闻,心里面应该会极喜吧!
周念枕得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威北侯言论水师的情况,接到内侍递过来的奏折之后他先是不醒稍后便是大喜,他也没有想到前线居然会取得这样的战绩。
对朱克喜此人他虽然不熟悉,却也知晓他在北仓国的地位很是不低,这样一来自己也有了喘息的机会。
“威北侯如何看待这次的事情?”
他说着将自己手里面的奏报递给了威北侯赵烨,而威北侯甫一入目也是骤然一惊,不禁抬头看向了周念枕:“这位老先生着实厉害的紧,这朱克喜在北仓国也算的上是能征善战之辈,却不想这次居然饮恨于此。”
“你再细看,据说是一个照面便取了敌人首级,这似乎已经超出了朕的认知。”
周念枕一早便知道这沈老先生不是池中之物,然而谁能想到居然这般厉害,着实让他瞠目结舌。此时的他无比庆幸,好在当初自己做了一个最为正确的选择。
——将他从裴国公那里讨了过来。
“确实了不起,经此一役微臣有足够的时间去训练水军,必然不会辜负陛下的重托。。”
威北侯是一个武将,对于这些有真才实学的人自然是极为崇拜,更别说那位老者似乎已经超过来很多人。
“好。”
周念枕和威北侯又说道了两句细节便让他下去,而等赵烨的身影消失不见,他这才朝着屏风后的人影轻询:“你可有把握做得这般干净利落?”
他知道暗影是自己父皇所有暗卫里面武功最为厉害的一个,这也是他为何瞧出自己父皇是真心将皇位交给自己,若不是真心实意他不必如此。
——所以就算投桃报李,只要那人没有动不该有的心思,他不会将他如何。
“没有。”
他可以在敌军当中斩杀朱克喜,却决然做不到他如此的利索,这样的手段他是真的很少见。
“此人就像是一把双刃剑,若是用得好朕自然高枕无忧,可若是用不好那就是头顶悬剑。”
“……您是九五之尊,他不过一江湖之辈,您又何须这样言语?”
“你不懂。”
周念枕摆了摆手,他之所以这般相信自己身边的人,那是因为他们的底细自己都清楚的紧,心里面自然觉得不会有任何不妥,可这沈老先生的来历他终究是有些不放心。
按理说他这个时候应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如今蓟州这样的情况他又不得将这些事情往深层次去想。
“科举快开始了。”
半晌过后他这才轻叹了一声,好似是对他自己说一般,而周念枕这话确实是在反复提醒着他自己,明知道北仓国的人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可他总不能不设科吧!
这诺大的朝堂终究是需要新鲜的面孔。
“那些人都处置了?”
“周统领已经将人部秘密处决。”
“也好。”
他不是没有想过用这些人掉出更多的人来,可那幕后的人倒是警觉的厉害,自打发现情况有变之后就像是缩头乌龟一般东躲西藏就是不露面。
若是他有足够的时间和人手倒是不介意来一场猫抓老鼠,可如今他没有那个能耐。反而不如将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老鼠一举歼灭,免得一着不慎闹出更大的事情来。
北仓国的地方得到飞鸽传书的时候已经是几日后,他最喜欢的琉璃玉盏就这样被粉骨碎身,而随身侍候的内侍更是大气不敢出,最后还是皇后过来化解了这一场危机。
皇后宋氏看上去是一个甚是温婉的女人,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狭长眼眸倒是和冉一辰有些相似,而面相更是多了几分相同。
只是一个能统御六宫这么多年的人又岂是一个小角色?虽然说最近几年因为年老色衰的原因,她无法控制妍贵妃的成长,可这不代表她是一个软柿子。
朱克喜本就是世家子,所以他身死的消息没有多久便闹得众人皆知,顾锦姝听施楚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愣了一愣,她一直以为北仓国有绝对的优势对蓟州开战,寿城终究还是会丢弃。
——谁能想到在这个关头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朱克喜也算是一员猛将,没有想到居然血洒沙场。”施楚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轻轻叹息了一声,他对于朝中的武将也了解过一些,自然知道这人不是那尸位素餐的人,只是怎么就落得这样的下场呢?
脑中想事情的人自然没有发现顾锦姝此时的异样,只是那异样来得快去的也不慢。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二人的耳朵微微太搞了一些,似乎还想听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只见此时酒楼里面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唾沫横飞的人越说越得劲,就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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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泛舟湖上成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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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对方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身高八尺宛若神灵,只是那人的眼睛是红的好像会喷火似的。”
“我听闻杀害朱将军的人是大周养得暗卫,他们这次是一次斩首行动,好在当时只是朱将军去了,若是宋将军那真是大大的可怕。”
“你可别多嘴,不说宋家我们招惹不起,就说朱家你能惹得起?”倒是有人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而那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我说得可不是假话,这世上能挡得住那人攻势的恐怕唯有魏府主了。”
他这话倒是没有引起旁人的反驳,反而让另外几人甚是赞同。当然也有不少人发出了不同的声音,譬如被北仓国称为战神的冉一辰也很被人看好。
“施兄如何看?”
“南方的战事你我并不清楚,所以很难下判断。只是若传言属实,那么魏府主和辰王爷怕是遇到了劲敌。”
听着施楚的话语顾锦姝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她此时已经从各家言语中判断出那人是谁,只是沈青辞为何发疯呢?
——按照他的忍耐力,此时不是应该躲在黑暗里崛起吗?
“我们也该回去了。”
“是啊!”
原本两人和郑家宝以及宋问相约要去湖上泛舟,只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两个就算再纨绔也应该不会这个关键点找死。
当然,他们两个这小人物此时只想尽快回去。
就在施楚和顾锦姝往太学府赶去的时候,冉一辰已经甚是自如地坐在了魏山河面前,并且细细瞧着他面前那棋盘:“一个人下棋多么寂寥的事情?本王陪先生如何?”
“微臣可以拒绝吗?”魏山河笑着道了一句,而冉一辰那桃花眼倏地扑闪了起来,笑得有几分肆意,“听说倾城那妮子前些时日又来打搅先生了?”
“小女儿家恶作剧罢了,微臣当也不至于那般小气。”
魏山河说话的时候朝着冉一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而冉一辰笑了笑一边下棋一边同他细聊着。
只是心里面却不禁轻嗤,这人虽然不是那记仇的主却也极为重视规矩,倾城那般闹腾怕是不会有好下场——毕竟自己那妻侄已经被他关起来几天了。
其实他并不希望倾城和眼前的人有那层关系,因为那样这锋利的剑便失去了他原有的意义,他这样的人合该活成如今这被人追捧的样子。
“那密信的事情先生如何看?”
“如今还算是密信吗?”
魏山河轻嗤了一声,朱克喜乃今上的亲信也是他信得过的人,也过不得会这样大发雷霆,以至于一些事情因着他的怒吼传出去,压根没有挽回的余地。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人显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魏山河落了一子之后继续道,而冉一辰看了一眼棋盘紧随其后,那声音当也不慢,“可惜了。”
“谁?朱克喜吗?”
“不,我是说那人。”
朱克喜是帝王亲信和他又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只要不是很影响战况就算多死几个也没有事,他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只存在于冉八书信中的老先生居然那般厉害。
“王爷动了爱才之心?”
“既然阵营已经分,那么很多事情便没有了必要。”
若是那忍不插手大周朝的事情他必然礼贤下士,可惜如今和北仓国已经成为了死敌。
“若是你那小舅父再出事,那么今年想要拿下蓟州的事情明显不可能了。”
他们准备趁着盛夏时候的水势展开攻势,可这前提是要攻下寿城,让寿城成为他们的据点。然而如今看着情形似乎有些不容乐观,所以魏山河才有此言。
冉一辰听闻之后脸色果不其然地便是一黑,他确实不在乎帝王亲信的死活,可他怕得是那几个蠢货将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城池也丢失了。
虽然说如今攻打寿城的主将是他的小舅舅,可他却没有一点喜悦,因为此人并不是一个领兵作战的能手,水平同朱克喜也是半斤八两,可他却有一个极好的姓氏。
瞧着他脸色变了几变,魏山河倒是轻笑着打赌道:“微臣打赌,王爷只要踏入京城皇后娘娘那边怕是便坐不住了。”
“要你多嘴?”
冉一辰眼皮都没有抬地挤兑了他一句,他自然知道魏山河为何有此一说,因为这烂摊子每一次都是由他去清扫。这才他小舅舅出征可是为了给自己的皇兄奠定基石,和自己有屁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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