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姝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幕凰
他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听闻这消息之后直奔太学府,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宋皇后。
“得了,我们还是弈棋吧!”
顾锦姝和施楚回来已经太阳落山,她进去米娥友瞧见郑家宝的踪影,便知晓他今日应当不会折返。
只是就在她毫无防备地睡一个舒服觉的时候,郑家宝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那模样可以瞧得出心情并不好。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个时候顾锦姝自然不能躲着,打开自己的屋门探出一个脑袋来。
“郑兄怎么来了?”
“还不是南面那些不成器的东西,害得他大爷都不能在家好好待几日。”
郑家宝虽然嘴上占着便宜,可顾锦姝还是能感觉到他眼眸有些游离,像是碰到了什么难解决的事情似的。
“你怎么了?”
“啊……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只是他这声音越来越弱,恐怕他自己都不太相信,最终在顾锦姝的眸光注视下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朱克喜死了。”
“嗯,今日我在酒楼听说了。”
“同一时间死去的还有朱克喜刚满十八岁的儿子。”
“……”
顾锦姝也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也就是说那少年郎的死亡很少有人知晓,否则这会儿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朱克喜原本想要带着儿子去捞军功,谁能想到居然会将他们父子二人都搭进去。”郑家宝抿了抿唇继续道,“朱家也是顶尖的簪缨世家,又是陛下的忠实拥护者,这次陛下这般生气也是可以预见的。”
“这和你害怕有什么关系?”
顾锦姝眯了眯眼,她若是没有看错的话他神情里面确透露着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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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府主与廖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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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句问话显然让郑家公子炸毛,瞬间声音都提了几个度:“本公子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害怕?”
“是吗?”
顾锦姝原本探出来的脑袋欲要收回去,既然人家是一个死鸭子嘴硬的主,那么她也不好多言。
瞧着她这利索的动作,郑家宝也是瞪大了双眼,这人难道不能再多问两句。瞧着没有再说的意思,他这会儿倒是口吐实言:“我父亲今日将我唤到跟前耳提面命,他说我若是不思进取那么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歹毒的父亲,居然诅咒自己的儿子?。”
像是没有说完,他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我可是郑家大房唯一的独苗,他也不担心他那乌鸦嘴说得应验了。”
“……”
顾锦姝已经愣在了那里,她没有想到郑家当家人居然会这般恐吓郑家宝,这是准备从根子上整治?
然而就在顾锦姝静默的时候,郑家宝已经开始吐槽:“你说朱家那小子不自量力去战争,我又不是那不要命的主为什么要拼命去训练,我怎么就这么命苦?”
“酒水不香?茶水不好?美人不妙?”
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让顾锦姝连翻了几个白眼,也就是眼前的人有这能耐叫嚣。若是放在一般的寒门子弟身上,这样的机会怕是抢也抢不来,哪有资格说不要?
顾锦姝轻叹了一声不再言语,有些事情说得再多也不如自己醒悟的快,郑家既然在这个时候出手想来是想要终结他纸醉金迷的生活了。
事实果真如顾锦姝所料,刚开始的时候还不甚明显,可当接连着三日没有好就好肉伺候的时候郑家小公子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悠闲的日子同自己没有了关系。
他倒是想要偷偷跑出太学府回郑家同他们据理力争,可不等他走出一里多地便被人送了回来,想到他家二叔那阴沉着的面庞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几日顾锦姝过得可以说风平浪静,除了酒老人的消息仍旧没有丝毫踪迹之外,太学府的生活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她倒是想要借助廖氏商行去追查酒老人的下落,可奈何廖大家像是遗忘了她这个人一般。
冉一辰在太学府待了几日,原本以为可以躲过很多事情,却不想最终还是被一道密信召唤了回去,只是相比较来时的轻松惬意,他回的时候阴云密布。
魏山河将人送到门口,看到冉一辰骑着马匹走远这才轻叹了一声,有些时候安逸就是福分,知足就能常乐,可惜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明白,有人就算明白却也放不下。
——或许这里面的人就有自己,也有这芸芸众生。
他信步悠闲地走在太学府的小路上,感受着这花草鸟木给自己带来的舒适,他其实喜欢这样安静的日子,只是有时候人总归是要昧着良心的。
顾锦姝正在嘉善旁边的凉亭内发呆,只是抬头的时候却看到魏山河已经靠近了自己,她起身行礼的时候却被制止,人也颇为自然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近来在太学府感觉如何?”
“回禀府主,一切尚好。”
不管自己心里面如何作想,她总归不能在太学府府主面前说这里的坏话。
魏山河瞅着她多看了两眼,最后淡笑道:“小小年纪正是耐不住性子的时候,可我瞧你倒是怡然自得。”
太学府是一个枯燥的地方,特别是对这些不大的孩子们来说,就算自己亲自交出来的姜岳明有时候也有顽皮的时候,然而在这个人身上他瞧不出这种东西来。
“或许是天性使然。”
这个时候顾锦姝自然不能说我两世的年龄加起来如何如何,只能将所有的变化推辞给天性上,而魏山河倒也瞧不出这里面的门道,毕竟这世上的人性子各有不同。
——有那疲懒之辈,也有那喜静之人。
“你和我一位故人很像。”魏山河看向顾锦姝的时候不禁有些审视,而顾锦姝却是笑了笑,“性情相同的人这世间倒也不少。”
“我是说样貌。”
“……”
顾锦姝心里面倏地一紧,可面上还要装作浑不在意,甚至还要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不知道府主说的可是哪一位友人?”
“不,曾经只是匆匆见过一面。”
当初他流落在陪都,正在痛苦茫然的时候是她伸出了援助之手,虽然如今尚且不知那人的姓名,可从那人的打扮它瞧得出是是一个家世不错的闺阁女郎。
“一面之缘便是故友吗?”
顾锦姝也是微微有些好奇,虽然府主瞧着是一个温和的性子,可那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也能瞧得出他这人不好打交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让他当作故友。
“她是陪都的人,应该说是大周人士吧!”
魏山河补充了一句,而顾锦姝这下心抽得更厉害了,有那么一刻她甚至都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在试探自己,可是细细瞧去,他似乎也只是微微感慨了一番,好似没有任何试探的意思。
“人老了,总归会想起当初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曾经在廖氏商行面前不眠不休地等到她的出现,可她带给自己的话却是今生无缘。他魏山河不是情场浪子,却唯独在廖霓裳身上吃够了苦头。
他曾经以为她嫌弃自己的身份,可当他带着北仓国的光环去找她的时候,他却看到了她眼眸里面的轻叹,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是清风拂耳一般。
他也质问过,那葛家的二爷不过是一出名的纨绔罢了,她为何偏偏就倾心相许?然而他最终都没有得到答案。那一刻他似乎对于大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留恋,回到北仓国之后再也没有离开京城。
他没有告诉廖霓裳当初离开京城之后他是如何的举步维艰,也没有告诉廖霓裳若是没有姜家人的援手他早已经成为了一堆白骨,更没有告诉她自己曾经受过怎样的侮辱……
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是魏山河,他有他自己的骄傲,他不想用自己的悲惨去让一个女人感动,那样就是对他自己最大的侮辱,也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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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廖霓裳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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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陷入回忆的时候,远在蓟州的廖霓裳也是坐在凉亭里面浅浅抿着茶水,发呆的时间足够之后才将眸光瞥向了一旁的朝生:“顾锦姝那边如何了?”
朝生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一些,唇角带着几分轻笑:“虽然没有多大的进度,却也没有惹出乱子来,可以说中规中矩。”
“辰王和她碰面了吗?”
“已经碰到了。”
“让臻儿去接触她吧!日后总归少不得她的帮衬。”廖霓裳摆弄着手中的茶盏,只是那眉头却紧紧拧着。
“她若是知道我们在利用她,怕是……”
“她不也在利用我们吗?我要的只是为臻儿在北仓国立下基业,而她却无故跳入了我的眼帘。”廖霓裳顿了一下,忽然轻笑道,“女子再厉有雄心壮志,终究不过是男人的陪衬罢了,冉一辰不会辱没了她。”
“可她虽然看着文弱却也是一个性强的主,怕是适得其反。”
朝生知道眼前的人想要给自己在意的人留一道护身符,可那人难道不是已经足够护佑他成长了吗?为何一定要折一个无辜的女郎进去。
——此时那少女或许都不明白,眼前的人并不是想要让她如何,她只不过是一件媚上的礼物罢了。
“所以我们需要注意细节,这世上谁又不是棋子呢!若是做得足够好,她自然不会发现我的企图,只会帮着我让臻儿平步青云。”
“那人……”
朝生刚想说什么,却见廖霓裳淡淡的眼眸瞥了过来。她素来对下人极好,可但凡涉及那个人的时候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一般,或许在她的心中终究是谁也比不上他。
然而就算如此他还是不得不劝诫,毕竟沈老先生的警告还言犹在耳,而他前一段时间在寿城勇斩敌军的事情也传了过来,他敢肯定那人必然会同她讨要一个说法。
“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是提议而已,寻找酒老人不是她要去做的事情吗?”
廖霓裳轻笑的时候眉角轻扯,那一双魅惑的双眼让人忍不住沉沦,就算她说得是假话也让人不由得去相信——而且她所言也确实不假,顾锦姝确实是为了寻找酒老人才进了她这圈套。
顾锦姝做梦都没有想到,不是廖霓裳遗忘了她,而是她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帮她什么,甚至在她来京城之前已经让人以一株百年难寻的药草将人引开了。
北仓国,太学府。
魏山河好似沉陷在过去,顾锦姝也不敢打扰,一个中年美大叔,一个女扮男装的俏女郎,就这样坐在了太阳落山的时候,直至魏山河醒悟的时候才发现时间不对劲。
“你怎么不走?”
瞧着眼前的人没有离去魏山河也是一愣,可随即又是苦笑,自己作为太学府的府主没有让人离去,但凡有脑子的人就不会自作主张地离去。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他倒是邀请顾锦姝去他那里饱餐了一顿,甚至连珍藏多年的美酒都拿了出来。
郑家宝是一个鼻子尖的主,她甫一进门便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酒香,这时候肚子里面不禁开始闹腾,他已经有多久没有闻到最正宗的桂花酿了?
而且这年份还不低。
“顾瑾,你老实交代你去了哪里?”他像是馋猫一般在她跟前嗅着,顾锦姝担心他发现什么哪敢让人近身,不由得躲开一些道,“府主那里喝得酒。”
“……什么?”
郑家宝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惊,双眼瞪大地眯着眼眸看向顾锦姝,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一般,而顾锦姝则有些疲惫地朝着他摆了摆手;“我今天像是石头似的坐了不到两个时辰,我们明日再说可好?”
瞧出她眼底的疲惫郑家宝当也不强人所难,所以就算心里面好奇的要死面上也只是叮嘱两句让她早些歇息。
顾锦姝这一觉可以说说得人事不知,翌日还是宋问那尖嗓门将人吵醒,只听他道:“所以,他今日没有去夫子那里,就是因为喝的烂醉如泥?”
“那桂花酿后劲太足。”
郑家宝倒是没有想到宋问反应这么大,只得给他解释了一句,就在宋问准备问什么的时候顾锦姝走了出来,她甫一开门便看到三道眸光不约而同地朝着她射来。
“你们都在啊!”
虽然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可此时还是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疲惫,然而就算如此还是要强撑着精神,毕竟这三人这眸光显然是带着八卦之心而来。
“快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宋问是一个耐不住性子的人,走过去将她拉过来让人坐下讲述,而顾锦姝当也将昨天的事情娓娓道来,这让几人颇有几分迷茫。
郑家宝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有些不解地道:“也就是说,你陪着他呆坐了接近两个时辰?”
“嗯。”
“那你喝一点桂花酿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魏府主这样多愁善感呢?”
郑家宝挠了挠自己的头,若是让他陪一个人呆坐那么长的时间她铁定是要疯的,只不过魏山河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清淡的人,对什么事情都毫不在乎,如今听着怎么感觉有些出入呢?
“这我怎么知道。”
“应当是为情所累。”
宋问抿了一口茶水说得颇为神秘,而这时郑家宝也将眸光探了过来,两个人的眸光就这样在空中相遇。
“她又来了?”
两个人如生土长的京城人士,对于倾城公主倾心魏山河的事情自然不陌生,若是有一件事情能让他这么无奈,应当也唯有倾城公主那疯婆子了。
当然这样的话语,他们二人也只敢在心里面默默地想一想。
“前些时日,据说姜岳明带路。”宋问这时候倒是带了几分幸灾乐祸,“所以你们最近看到姜岳明了吗?”
“该不会被惩罚了吧!”
“那还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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