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宠王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金妃惜笔
苏浅浅幸灾乐祸着,难为徐锦行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竟折在了乔家的阴沟里。
可是他俩如今隔着的不是帝都到江北城的距离,而是二王爷夜缙和夜九的生死之争。
那头的乔采薇,一身缥青色纬衣,站在城楼之上望着驾马远去的男子,雨打梨花似的娇容甚是憔悴。
婢女小心地扯扯她的衣服,劝道:“小姐莫要再哭了,若是肿着眼睛回去,二爷又该生气了。”
乔义勇出身行伍,向来语言直快,即使再疼爱乔采薇,也难免性子一急,骂些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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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浅收回视线,撇头看向外面骑着马的徐锦行。
听说江北现在细雨连绵,比不上春分时节的梅雨,但也是没日没夜的下个没完,还不如帝都两个月后的隆冬瑞雪,索性冷个痛快。
苏浅浅心思飞上了天边,暗道该不会是太后娘娘见她和蒋淑芳走得近,故意支走了她吧。
又或许是,宫里当真如夜夙说的那样,各方暗涌蛰伏,怕她平白受了牵连。
算了,想多了也头疼——
苏浅浅放松了身子,没形象的往车里的榻上趴着,上面铺了北夷进贡的雪地白貂的短绒皮,十分柔软暖和。
她干脆踢了绣花鞋爬上去,冷不丁腰背压到个小东西,那东西猛然一抖,“吱吱”地尖叫了声。
香兰连忙掀起毡子,抱出来一只茸白的小鼬来。
“雪团儿!”秀秀两眼发光,丢下手里的枣饯,从香兰手里把小东西抢过来。
苏浅浅定眼看去,才看清楚那是夜夙前些日子送给自己的雪鼬,它有个跟雪球类似的名字,雪团。
因着雪团是出身稷下学宫,苏浅浅并不怎么上心,新奇了两三天就丢给下面的人养着了。
苏浅浅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咬牙道:“谁把它带来的”
香兰两眼水亮亮,极认真地摇了摇头。
秀秀把枣饯撕了小块,喂给雪团,也道不是她。
苏浅浅喜爱这些毛茸茸的宠物,但自己并不用心打理,连之前在太傅府捡到的猫儿雪球,养了一个多月便失了耐心,转头就送给了苏见信房里的丫鬟了。
正所谓别人家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香兰斜着眼睛打量了下苏浅浅脸上的表情,试着道:“或许是王爷担忧您路途无趣,藏在车中供您解闷儿的呢。”
马车行出了帝都,到了郊外,一阵阵冷气吹进车里,苏浅浅不由缩了缩身子。
她撇嘴道:“他有什么可担忧的,这么急着撵我走,神仙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闻言,秀秀和香兰两人闷声偷笑。
秀秀怀里的雪团似乎也感受到了寒凉,圆滚滚的身子抖了一下,撒丫子抛弃了秀秀,骨碌碌地直直摔在车板上,沾了一背的灰,又抬起脑袋猛地一头窜进苏浅浅的大氅里,皮得很。
苏浅浅颇为嫌弃它的没骨气,拎出来拍掉它身上的灰,随手丢进毛毡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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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山林地里走了一天,直到傍晚都没看见个落脚的地儿,徐锦行叫苏浅浅三个姑娘家待在车上,他和随从们在马上将就一宿。
香兰让侍卫哥哥挖了个土坑,架起火堆,烧了些热汤分发给其他人,夜里也好驱驱寒。
见秀秀正从马车里跳下来,香兰问道:“王妃醒了”
秀秀提着裙边
第145章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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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殿内燃着堂亮的宫灯,清爽的松脂香飘到廊下,两个守夜的小宫女连打了几个哈欠,忍着困意值守。
蒋淑芳被数人拥簇着走来,一身矜贵华气的凤冠凤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威仪,吓得两个宫女抖得厉害,直直跪了下去。
昨日,御前伺候的几个姐姐,背地里说了污蔑皇后娘娘的话,被皇上当庭杖毙了,就在昭德殿偏殿的园中,渗入地砖的血迹现在还未清洗干净。
一个宫女瞧瞧看了眼天色,发现今夜的月亮十分圆润,原来今日是初一。照例,初一和十五,皇上是该去凤宜宫就寝的。
沈嬷嬷扫了眼匍匐在地上的俩个宫女,道:“皇后娘娘奉太后娘娘之命探望皇上。”
宫女身如抖筛,“可是……”
“有何可是!还不快快去通秉!”
沈嬷嬷是昨日太后娘娘刚使去蒋淑芳身边伺候的,从前做过夜九的乳娘,在瑞芳宫也是个有头有脸的老嬷嬷,通身的气派威严吓得小宫女直接哭出了声。
“……皇上…皇上已经歇下了,奴婢不,不敢……打搅……”
沈嬷嬷眉眼一挑,冷笑道:“蒙谁呢。皇上从不在灯下就寝,但凡有一点亮光便会彻夜难眠,你个小蹄子竟敢诓骗老身,欺瞒于皇后娘娘!”
另个宫女也跟着哭了,想着宫外的阿娘,怕是此生无缘再见了。
蒋淑芳微微侧目,见这两个宫女实在是可怜,便开口道:“嬷嬷无须为难两个丫头。”
沈嬷嬷方才歇了肚中火气。
蒋淑芳身旁跟着七七八八的内侍宫女,都是太后娘娘近来赏赐下来的。
沈嬷嬷道:“皇后娘娘。”
蒋淑芳叹了口气,迈步走在了前头,已经料想到内殿里的情况。但太后娘娘一味撺掇施威,她不得不遵从。
只是她料到了殿内的人和事,却不知道会有这般激烈。
沈嬷嬷眼见丢散了一地的衣裳,大骂了句“荒唐”。
蒋淑芳扯着嘴角勉强露出个笑容。
昭德殿是先帝的寑居之所,也时常和亲近的心腹大臣在此商议国事。夜九也沿袭了这个规矩,大朝会在宣政殿,日常的公文奏折便搬到昭德殿来,有时一看折子来连觉都忘记睡了。
可现在的昭德殿内,文书折子散落满地,连那张批阅的长案上,还躺着件女子的软纱内裳。
床榻上的人听见动静,忽的没了声响,过了半许,女子的娇软的哭声传了出来。
是柳青絮的声音。
平常听到她的声音只觉得悦耳清脆,今夜却是柔弱委屈,甚是撩人。
用苏浅浅的话来说,便是蒋淑芳是个女子,听见现下这娇滴滴的哭声,也忍不住一阵心疼。
夜九的手伸出床帘外,狠狠地掀了帘子,狭长英气的眸子里隐着滔天怒气。
蒋淑芳自觉地弯下身子行了礼,沈嬷嬷认真的看着皇上,痛声心痛道:“皇上您荒唐啊!”
夜九自幼重孝道,沈嬷嬷在他小时候多有照拂,于他是如母亲般的人物,此时见她如此挟恩猖獗,不由眉心紧锁。
蒋淑芳道:“沈嬷嬷,劳您陪本宫走这一遭了,您和其他人先退下吧。”
沈嬷嬷对上夜九那双阴鸷的眼眸毫无畏惧,直言劝道:“皇上,后宫以皇后娘娘为尊,切莫宠幸了妖姬,尽失人心。”
“滚!”
夜九眼眸一沉,只披着亵衣下了床来,伸手指着沈嬷嬷,心中怒气喷薄而发,随手抄起床榻上的瓷枕砸在地上。
沈嬷嬷带着内侍宫女们方才退下。
蒋淑芳稳稳地站着,不看夜九的眼睛,望向没了帘子遮掩,裹着被衾依旧露出半截香肩的柳青絮。
柳青絮披头
第146章 温氏
cpa300_4;夜九把她死按在书案上,力道骤然收紧,蒋淑芳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白,额角沁出几颗冷冷的汗珠来。
“看你刚才挺不怕死的,现在倒是满脸惧怕朕会要了你的命”
夜九阴鸷的眸子与夜夙有几分相似,不过夜夙生气时的眸子却是威严压抑,夜九的眸子里只有恼羞成怒,到底是太年经,才及冠的年纪面上如何能做到滴水不漏。
蒋舒芳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柳氏女狐媚惑主,明日臣妾就让她禁足元兰殿,待她生产后才可出来。”
夜九怒意更甚,盯着蒋舒芳平静无恃的面孔只想撕开这幅面具,一睹下面的真容。
忽地,夜九似是想到了什么,嘴唇一抿,低头靠近她,嘲讽地笑了笑。
蒋舒芳被笑得心中发毛,“你笑什么。”
夜九道“朕在想,你为何如此尽心朕的事,除了太后她老人家的嘱托外,你还怕保不住这后位吧。”
身为中宫皇后,与皇上成婚三月有余,还是处子之身。若是传出去,蒋家全家怕是会羞愧得自去投江去。
蒋舒芳垂下眼眸,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夜九对她的羞辱,可谓是到了骨子里。那日洞房花烛,她独自在喜床前坐到天明,直到东方的稚鸡的鸣叫声,提醒她的婚礼礼成了。
夜九见她痛苦的神色,似是内心极其愉悦,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燃起疯狂,他低下头扯掉蒋舒芳的凤冠扔在地上,准确无误地擒住她甘甜美味的双唇,辗磨撕咬。
蒋舒芳如五雷轰顶般,惊得四肢都发软无力了。
夜九蛮横撕扯开华丽的凤袍,蒋舒芳终于回过神来,才明白夜九是想在这书案之上,做刚才他和柳青絮做的事。
“放开”
蒋舒芳怕极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甩了他一掌,慌忙拢住衣衫,摸了摸唇角探到了鲜血的暖意。
“你就是个疯子。”
柳青絮的内裳还躺在案上,夜九刚才就是和柳青絮在这张案上行苟且之事,现在对自己这般,简直是奇耻大辱。
夜九血气方刚的脸上升起淡淡的嘲讽,被蒋舒芳扇了的左脸还隐隐发烫。
“你不就是想让朕这般对你吗,啊朕成全你”
他说着,更是狠狠地咬住了蒋舒芳的下颚,似惩罚般撕开了她最后的一方遮羞布。
刚入江北城,外头传来喧嚣的叫卖声、早晨的糕饼糖食的香味一并顺着秋风钻进了帘子里,苏浅浅感受着身下的马车晃晃荡荡,又渐渐平稳起来,想来应该是快到江北徐家了。
“究竟还要多久能到徐家”苏浅浅趴在榻上,手里逗弄着雪团。
徐锦行向城门口的官爷递了文牒,那人却贼眉鼠眼瞧了眼马车,“马车里的是谁”
“是在下的表妹和两个丫鬟,回江北探亲的。”
那个贼眉鼠眼的官爷还想着问些什么,旁边一个年长的大哥拉住了他,道“还问些什么,这可是徐家嫡子,还能窝藏了那贼人不成”
“徐家青水巷的徐家”那人大惊道。
“正是。”
两人忙不迭把文牒还给徐锦行,一番好生巴结放众人入了城门。
徐锦行重新上了马,对着马车里的苏浅浅轻声劝道“快到了,再忍忍。”
若不是沿途突然设了些关卡,多番盘问,像是在寻什么人,他们兴许已经坐在徐府正厅里喝茶了。
行入青水巷,一座巍峨严谨的宅子前已经站立了数十个男男女女,为首的妇人峨眉臻首,一双温慈的眼睛看着前方的队伍归来。
婆子向妇人道喜道“夫人,二公子回来了。”
这便是徐锦行的生母温氏,温氏也是出自江北的望族之一温家。
“嗯。”她点点头。
徐锦行愈行愈近,走近了便
第147章 徐迎沁
cpa300_4;徐家是江北城中钟鸣鼎食的大家族,根基之深,宅院也装修得大气古朴,带着江南气息的烟雨楼阁看得人心旷神怡。
据温氏的介绍,北边的正屋里住着大房一家子,二房住在东厢,徐锦行和哥哥嫂嫂住西厢,各房里的几个姑娘一律待在后院。温氏给苏浅浅安排的房间,就在二房三姑娘徐锦娴的隔壁。
“夫人
摄宠王妃第147章 徐迎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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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边境受乱
宣政殿。
先前一连几日未上朝的皇上终于露了面,众大臣哗哗啦啦地一一启奏,夜九坐在高处,冠冕下的面容略显疲惫之态。
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底下说得唾沫横飞的兵部总参。
“皇上,我朝与北夷的边境近来时常受到骚扰,百姓苦不堪言呐。”
夜九道:“那你所言,如何应对。”
“定是召集守军,打得那群北地蛮夷爬回去!”
兵部总参大人刚说完,太尉方鸿运便开口否决道:“如今正值年关,不宜兵刃相见,让底下的百姓流离失所。”
方鸿运道:“秉皇上,臣,主和。北夷要粮,咱们就送他粮草千旦,要牛羊,便舍给他万头。自然能休戈战火,福泽边境百姓。”
夜九不说话,方鸿运以为他是认同自己的方案的,不由放大了声音更加欣然,“舍一时利益,维护两国和平,何乐而不为呢。”
文官一众,心里默默觉得太尉大人说得有理,武将一列,却是心里把方鸿运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这种馊主意亏他想得出。
居于武将首位的黎老将军站了出来,高举笏牌,道:“老臣认为此举不妥!”
方鸿运回头想看看是哪个老东西,冷不丁看见了黎老将军满是风壑的脸。
黎老将军道:“北夷人好战,我朝不该一再忍让,应当一举灭了他们的贼心。”
“可受苦的是边境百姓,你叫他们如何能过个好年”方鸿运一把撩了袍角跪下,“皇上,如今咱们国库本就不富裕,休养生息才是明智之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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