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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嘉元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杜二凡

    周元宁走至翠珍面前,微微斜着眼,“翠珍,你可要想清楚了,污蔑太子是什么罪”

    周元宁是久居上位之人,翠珍哪敢抬头只是,翠珍早就上了贼船,“殿下,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事,都是万才人让奴婢做的,奴婢真的不敢说谎。”

    周元宁回到位子上,“你们两个都好好想想,孤能揭穿了崔昭仪的把戏,你们两个,难道就不害怕吗”

    周元宁看向王景泽,声音抬高,“王大人,你就那么相信,幕后之人就能保得下你不管今日结局如何,你这个统领之位,怕是要走到头了,你猜猜,会是谁继承你的位子”

    王景泽抖得更厉害了,周元宁接着说,“禁军统领,有多少人惦记着,王大人怕是比孤知道的更多。这么好的位子,王大人真是好心性,竟然拱手让给他人”

    王景泽有些动摇,可是,一想到那人许下的好处,而且就眼下这个情形,自己已经得罪了周元宁,还不如一直咬牙坚持下去,毕竟,这玉佩,可不像信一样,能看出错处。

    周元宁让魏福拿过九章龙纹佩,放在手里细细观摩。似是无意,那玉佩就葱周元宁的指尖掉落,只听得清脆的声音,龙纹佩就摔得四分五裂,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

    崔昭仪第一个反应过来,“殿下,您想毁了证物”

    周元宁冷笑一声,“哼,孤不过是无心之过,崔昭仪倒想着抓住一切机会,诬陷儿臣。这样脆弱的玉佩,崔昭仪还敢说是儿臣的”

    周元宁起身,跪在皇帝面前,“父皇,崔氏之心,可见一斑,儿臣斗胆,还请父皇处置这等扰乱后宫之人!”

    皇帝铁青着脸,“一个个把朕当成什么人!朕赏给宁儿的玉佩,轻轻一摔就碎了,这是御用之物吗”

    皇帝把怒气都转向崔昭仪,“朕都没瞧出来,你好大胆子,搜罗出这么多东西,不把朕放在眼里”

    崔昭仪知道大势已去,满脸惊惧的神情,“陛下,臣妾绝无此意啊!”

    汤容华和翠珍也不停地磕头,“嫔妾/奴婢不敢!”

    皇帝道,“柳良海,崔氏,汤氏赐死。王景泽,革职,先打五十大板,打入大牢。”

    柳良海道,“还请陛下示下,这个宫




第八十章 触柱
    皇帝让柳良海带着其余人都退下,昭仪点中只剩下崔昭仪一人。如水的月光偷偷洒进来,映着崔昭仪如纸般苍白的脸。

    死一般得沉静,只有滴漏还在孜孜不倦地运行着,崔昭仪只觉得地上的凉意,缓缓侵入膝盖,沿着月光的痕迹,最后,到了心里。

    “崔氏,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皇帝的话像一把匕首,直直插入崔昭仪的心脏,陛下果然猜到了。

    可崔昭仪不愿说,也不能说。说出来,哪怕能将功折罪,陛下也不会放过自己。肚子里的皇子没了,可她还有五公主,死对自己来说不足为惧,可五公主,终归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幕后之人,是她不敢吐露的心事,一旦暴露,不仅仅是她,还有整个清河崔氏,都会为了自己陪葬。

    崔昭仪眉带柔情,眼含泪珠,这一抬头,还是那就是风情万种的崔昭仪。

    “陛下,臣妾之心,日月可昭,臣妾被小人陷害,不敢再分辨。还请陛下看在五公主年幼,不要厌弃了她。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愿意以己之身,为皇室扫清流言。”

    说着,崔昭仪就狠狠地撞向柱子。那血,闪着刺人的光芒,顺着朱红色的柱子,缓缓在漆黑的地上写出不甘,放弃,死亡。

    门口地柳良海听得异声,忙冲进来,一开门,就看见崔昭仪的身子无力地滑落,渐渐地,血腥味顺着门缝悄悄逃出,整个昭仪殿的人都闻到了这股味道。

    柳良海拿不准主意,只能开口,“陛下,崔氏......”

    皇帝地声音似从黑暗中传来,带着萧索,带着冷清,“崔氏痛失爱子,倐尔薨逝,念其服侍朕多年,以昭仪礼下葬。”

    重华宫内,周元宁正喝着药,佩秋满脸凝重,附在周元宁耳侧,“殿下,昭仪娘娘薨逝了。”

    周元宁依旧喝着药,等药都喝完了,让那些小宫女退下,这才说,“自尽”

    佩秋点点头,“可不是呢,陛下下令,让她以昭仪礼下葬,真是好福气。听说那血都快渗进地下一尺,那几个小内监可头疼着呢。”

    周元宁道,“她也是个聪明的人,有决断。”

    佩秋道,“殿下,云大人在门外,您要不要见一见奴婢总觉得,昭仪娘娘没有这么大能耐,能从咱们重华宫偷出九章龙纹佩。”

    周元宁因着嘴中苦涩,捡起一枚杏子放入口中,“连你都能看出的事,父皇如何不能看出”

    佩秋又去倒水,奉至周元宁面前,“奴婢刚才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那玉佩分明就是真的,殿下还让奴婢回来取。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拖着时间,想着等云大人回来了,也能和他商量商量。”

    周元宁道,“他们能从库房里偷出玉佩,自然准备充足。今日之事,信和翠珍都是小事,唯有玉佩孤说不清。”

    佩秋很是气愤,“殿下的身子,奴婢知道,根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还能被那些妃嫔传得那样污秽,也不怕遭天谴。您说崔昭仪可不是自食其果”

    周元宁放下茶盏,口中苦涩之味散去大半,“后宫私情,一旦沾上,根本就说不清。只有将崔昭仪摆出的东西,一一击破,孤才能抽身。”

    佩秋担心地说,“殿下,您说这事闹得这样大,明日的小朝,那些大臣会怎么说您要不要明日也去吧。”

    “无妨,还不是时候。”周元宁道



第八十一章 态度
    “宁儿。”

    周元宁的耳边似乎有人呼唤她的名字。梦境中的周元宁睁开了眼,竹子随着浓雾消失在无尽天空。

    原本是竹子的地方,长出了一株小苗。那小苗随风飘扬,随风长大。不多时,小苗长成参天大树,周元宁一时兴起,爬上了这树,哪知,到了顶端,看到的景象是她从未见过的黑暗。

    易子而食,析骸而爨。

    《左传》中所描述的场景,竟然一一展现在眼前。孩童的哭喊声,父母麻木的神情,围观人眼中闪烁的名为贪婪。

    孩子不再哭泣,天地之间只剩下咀嚼吞咽的声响。

    周元宁痛苦地闭上双眼,不甘心,又猛得张开,眼前的场景倏得一变,是谷神庙。

    “宁儿!”

    周元宁一惊,一时不慎,从树上摔下去。等身体触碰到地面,周元宁才发现,自己还在重华宫,还在寝殿里。

    周元宁的身旁,坐着的是皇帝。皇帝后面,还站着吴成。

    周元宁起身,这才发现殿内点着烛火,原来,自己睡了那么久了

    周元宁只觉得脑袋沉沉的,浑身提不上劲,“父皇,您怎么在这,怎么了这是”

    吴成抢着回答,“殿下,你都不知道自己发热了吗要不是佩秋即时去叫太医,这热哪能这么快就退了”

    皇帝用手背试了试周元宁额头的温度,“昨日也不知道多穿点,受寒了吧,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生病了,有你苦头吃。”

    佩秋扶着周元宁坐起身来,“父皇,是儿臣疏忽了。”

    皇帝帮周元宁拉了拉被子,“你呀,不省心,让你侍女收拾收拾,正好,吴成也在这,一起用膳吧。”

    周元宁穿戴好衣饰,等皇帝先坐下,她和吴成才坐在皇帝两侧。

    因着周元宁的病,御膳房送来的都偏清淡,多是清蒸的菜式。周元宁还在发热,胃口也不好,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皇帝注意到了,“宁儿,怎么不多吃点瞧瞧你自己,怎么能养好身子”

    周元宁有些不自在,只好拿起筷子,又吃了几口。

    用完膳,皇帝用细绢擦干净手,对周元宁说,“宁儿,昭仪一死,后宫里就没了主事的人,现在,位份最高的是薛婕妤,只是她的出身,小门小户,有些不够啊。”

    “父皇,一时间,薛娘娘怕是压不住下头的妃嫔。”周元宁试探说,“儿臣记得三妹妹和四妹妹都十六了,也是大姑娘了,在寻常人家里头,也该帮着主母料理家事,您觉得两位妹妹如何”

    皇帝细细琢磨了一会,“说得有道理,宁儿,你好好养身子,吴成!”

    吴成没想到皇帝竟然会注意到他,“舅舅,您说。”

    皇帝拍了拍吴成的肩膀,“宁儿体弱,你不要欺负他啊。”

    吴成恨不得跳起来控诉,明明是周元宁欺负自己,怎么在舅舅眼里,倒是自己的过了

    吴成不敢反驳,只好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我明白了。”

    好不容易等到皇帝走了,吴成才松了口气,瘫坐在榻上,“不行了,不行了,下次我得找个人好好算算,早知道会遇见舅舅,我就不来了。”

    周元宁手捂着手炉,“父皇怎么了你怎么在他面前像猫见到老鼠一样,不像你啊。”

    吴成捧着点心,吃得不亦乐乎,“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舅舅发了好大的火气,要是你再不醒来,我估计,太医院危险了。”

    周元宁疑惑,“孤真的病得那么



第八十二章 汤氏
    汤国公在勋贵里算不上什么头等,当年,老汤国公不过是个教书匠,有幸为高祖教过几年书,在几个老国公里面,几乎是最没有根基的。

    汤家嫡系在朝为官的,不过三人,且都为四品以下的小官,只有一个是京官。汤家和唐家一样,子孙辈都不算出众,都是靠着祖宗功绩才能在勋贵里站住脚跟。

    只看汤容华就好了,汤容华入宫的年头可比崔昭仪要长,还不是照样屈居于崔昭仪之下,连薛婕妤都比不上。

    吴成道,“汤家算了吧,他家还比不上唐家,唐家好歹老唐国公还活着,家里的富贵还撑得住,他家,祖田也没几亩,铺子也没多少,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只靠着国公的爵位,那是远远不够。只好打起媳妇嫁妆的主意,你看看,汤家这几年娶进去的,有多少是四王八公里的,不都是外面有钱人家的姑娘”

    周元宁沉默不语,吴成接着说,“其实,你我都知道,盯着你位子的,不是皇子,就是穆王。你忍气吞声到现在,他们可有让步”

    周元宁幽幽道,“孤还是不敢相信,权势,真的能让他们忘了亲情人伦吗”

    吴成似是嘲笑,连周元宁都回味过来,“也是,钱和权,这世上,哪个人不眼馋,他们离皇位不过数步之遥,要是他们毫不在乎,这话说出来,怕是平民百姓都不相信。”

    吴成道,“你知道就好,不说别人,三皇子就是头一个不安分的,他是什么身份,也敢发这秋猎的请帖。就算你前两年都不在,如今你都回来了,还敢自己发出去,狼子野心。”

    周元宁站起身来,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递到吴成手里,“三皇兄有这个资本。他的生母是个宫女,不是勋贵出生,父皇对他自然与其他皇兄不同。没有外戚,是他的短处,也是他的长处。”

    周元宁示意吴成看看手里的书,“没有外戚,父皇对他的防备也少些,也默许他发展自己的朝堂势力。他又礼贤下士,这两年,笼络了不少贫寒士子,民间的声望也逐渐增长。”

    吴成见书上用密语写着三皇子周元修这两年来往密切的士子,有不少成了进士,在各部担着不大不小的职位,俨然就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你都知道了,你还能这么看下去”

    吴成觉得不可思议,周元宁能拿出这东西,定是一早就发现了,他不明白,周元宁难道不想这股未知的势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周元宁看着吴成,“昨晚,孤从昭仪殿出来,想了不少,你说,父皇的心里,对孤到底有没有怀疑”

    吴成不知该如何回答,要说皇帝不怀疑,可作为一个男人,被人告知自己的小妾不知检点,还跟自己儿子混在一起,就算是假的,可无风不起浪,要是心眼小些的,还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可说皇帝怀疑,吴成今天瞧舅舅的样子,眼中的慈爱,那可是装不出来的,毕竟,吴成就没有在自己父亲的眼中看到,或许,在他心中,那些庶出的弟弟才是他的心头宝。

    周元宁哪里看不出吴成的犹豫,“你也瞧不出”

    吴成点点头,这下,连点心都不吃了,就等着周元宁往下说。

    “你说孤心里不安也好,孤总觉得父皇......”周元宁欲言又止,她又想起皇帝平日里对她的好,心里的惴惴不安,也渐渐平缓,之前的猜测,在吴成面前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算了,孤什么都没说。”周元宁还是觉得不说,



第八十三章 不同
    周元宁再把茶盏推过去,吴成这次没有拒绝,毕竟,这样的好茶放在自己面前,他要是还能忍,这就说不过去了。

    周元宁道,“属下,意味着云来把自己的身份,放得比我的地位低。你懂这个意思吗”

    吴成品茶正兴起,连连点头。

    周元宁接着说,“这样的云来,是属下,是奴仆,而不会变成我的朋友。他把自己放到了尘埃,就算他是武状元,是四品官,在我面前,他始终认为自己低我一等,哪怕我再有心提拔,他还是这样。”

    吴成道,“能成为太子卫率,是他的福气,难不成,你也想着把他送出去,让他去挣战功”

    周元宁摇摇头,“他若是愿意,我早送他去了,几次三番提起,他都绕过去了。我也想着,能找个人接他的职,他这一身本领,在我身边,卫率也就到头了,去北疆可不一样。”

    吴成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才想着把燕来培养出来不过,就他那样,你的心思白费了。”

    周元宁道,“不,燕来和云来不一样,和你们一样。”

    吴成不解,歪着脑袋,表示洗耳恭听,“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又不明白了”

    周元宁缓缓说,“在江州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和陶陶有不一样的地方。”

    当年,周元宁从人牙子手里买下燕来的时候,半年之后,就把他和陶陶的卖身契都给了他俩。自然不用说,跪地磕头,喜不自胜,恨不得立刻就为周元宁卖命。燕来呢,神色淡淡的,只是敷衍着表示感谢,对周元宁的态度,与之前相比,并无半点区别。

    燕来身在奴籍,却有着向往自由的心。

    周元宁又说,“燕来不想和陶陶一样,为我卖命,是,是我买下了他,但在他心里,我是不值得他付出生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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