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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嘉元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杜二凡

    这一退,就退到了林定县。林定县的县令是个胆小怕事的,一见到军队来临,恨不得立刻就逃走。

    好不容易入了城,王景略本就有着一肚子气,再加上县令的不作为,迟迟不肯向上级报信,深怕担上责任。

    要不是王景略摆出身份,还不知道要延误到什么时候。可是,等到救兵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连日的战争,消耗了林定县大多数的物资,王景略没有法子,只得放弃这个边陲小城。

    北狄人如野兽,冲进了羔羊一样的人群。鲜血,激发了野兽的本能,白雪,掩盖了一切的罪恶。

    撤退的匆忙,王景略只能带上尽可能多的百姓。可是,他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再多,也还是有人留在了林定县,那个时候,他们还在奢望着救兵。

    林定的失守,只是个开始。短短数日,北狄发起猛烈的进攻,北疆沿线数十座城池都落入北狄人的手中。

    周元宁道,“景略,北疆的统领不是你们王家人吗怎么,他敢让你这个世子陷入危机之中”

    王景略压低了声音,“我一开始也奇怪,后来,我才知道,就在我从边境撤退的前一天,他就暴毙了。”

    周元宁不敢相信,“暴毙所以后来发号施令的是谁”

    王景略道,“原来的副手,李家的人,李思海。”

    李家,废后的娘家。李家人,大都是文职,这个李思江,一反常态,当了武职,周元宁也对他多有关注。没想到,现在竟然掌握了实权。

    周元宁道,“孤在京中,怎么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王景略道,“李思海瞒得好,要不是我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也不会对我放松警惕,在我面前露出了马脚。”

    周元宁道,“李思海想瞒到什么时候难道,他还以为能一直瞒下去”

    王景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李家人因为废后的事,与其他勋贵有了隔阂,我也不好上前套近乎。不过,沈大人来了,他手里的兵权也要放一放了。”

    周元宁道,“没那么简单,李家人的心思,不好猜啊。”

    说话间,外头传来了异动,原来是李思江听到了风声,忙赶来接见周元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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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交谈
    ,

    李思海本想设下宴席,邀请周元宁和王景略。周元宁以大战在前,还得以军事为重之由,拒绝了他。李思海只得离开。

    好不容易等李思海离开了帐篷,吴成赶忙进来,头上都落满了白霜,“你们怎么谈了这么长时间我在外头,又不太好进来,李思海也真是的,这么没眼力劲,他那个接风宴,也不是这个时候能吃的。”

    王景略拿手肘戳了戳吴成的腰,“你说话注意点,你看李思海再怎么不顺眼,现在,也不好太撕破脸,面上,咱们还得给他面子。”

    吴成满不在乎,“你这个端王世子怕什么再说,现在,这里的兵权不都交到沈大人手里了吗,还要看他脸色”

    周元宁看了看王景略,又看了看吴成,并没有说什么。

    王景略不由得叹了口气,“吴成,你在朝中液做了几年官,怎么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不错,兵权的确交到你岳父手上,可是,你别忘了,这下面的小兵小将,听的还是李思海。沈大人想彻底掌握这三十万大军,肯定要先安抚李思海,才好从长计议。”

    吴成还是不服气,“你不是说你五叔的事有蹊跷吗趁这个机会把李思海拉下马,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殿下也在这,难不成他还敢反抗”

    周元宁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才缓缓开口,“吴成,这里不是京城,而是北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还用孤多说吗”

    吴成泄了气,“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是,那个李思海实在是可恶,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一个劲地给我下绊子,要不是有景略,参我的奏折早就到了陛下的案头了。”

    王景略很是冷静,“你心太急了,越是到这个时候,越是要耐得住性子。现在,他是猎物,我们是猎人,这个时候,应该是他着急,而不是我们。”

    周元宁道,“景略说得不错,李思海见孤来了,他比我们更紧张,更惶恐,不然,也不会立刻就过来。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到他忍不住了,才是孤出力的时候。”

    吴成有些着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们说得我都明白,可是,北疆等不了,我们也等不了,景略,你难道忘了吗”

    吴成突然回过身来,压低了声音,对周元宁说,“你还记不记得陈然”

    周元宁把这两个字在脑海里转了几圈,“陈家村的那个他现在也在这”

    吴成点点头,“你记得就好。他不是因为那个谷神庙的事,被发配边疆嘛。没想到,他还是个好苗子,上了战场,就杀了好几个北狄人,就连景略都有些眼馋,想把他调到自己的亲兵里。”

    周元宁不解,“这不是好事吗陈然能在这儿立下战功,他日,他想回陈家村,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吴成又凑近了些,“问题就出在这里。你也知道,这战功,不是自己嘴里说说的,而是有专门的人记着。陈然是杀了不少敌人,可是,战功簿上,那个数目,可是一点都对不上。”

    周元宁大惊,这人头数,都是有定数的,陈然那里少了,就说明,必定有谁多了。冒领战功,在战场上,如同杀人妻子,夺人钱财,这可是十足十的大罪。

    “这话可不能胡说,你可有把握”这个消息实在是令人震惊,周元宁不得不小心。

    吴成道,“我岂会说谎其实,不仅仅是陈然,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叫燕来的,也是如此。”

    吴成又说,“陈然嘛,他的表现实在出众,人头数也不敢少太多,面上还算过得去。燕来呢,人人都以为他没有后台,那些人胆子也真大,一个都没给他留,不然,按照他的功绩,怎么也可以往上升升,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小兵。”

    周元宁皱着眉,“是燕来找到你的”

    吴成摇摇头,“那个小子,脾气倔得很,那天,他与几个军官吵起来了,那些人想拿棍子废了他,还好我看见了,要不然,你这个侍从,你就见不到了。”

    周元宁道,“你都查到了什么”

    吴成道,“自从那天起,我就有心留意,不光光是陈然和燕来,还有其他的兵卒,或多或少,都少了几个数。你猜猜,这些数,都到了谁的头上”

    周元宁的脸色越来越暗,“既然你都这样问了,李思海肯定是不会把这些东西揽到自己怀里。难道,这些东西,都到了景略的头上”

    此话一出,帐中的空气瞬间凝滞,周元宁的脸上浸上了寒意。

    吴成道,“不错,我查了这几个月的军功簿,其他营里的军功,无论是看平均,还是看总数,都没有景略手底下的人多。而且,他们做事很谨慎,这个数,不是突然变化的,而是从几个月前,一场场战役变多的。要不是我仔细,还发现不了。”

    周元宁道,“景略,你肯定也知道了吧”

    王景略点点头,“吴成一查出来就告诉了我,我也看过了,那些人做事谨慎,一场战役下来,一个人也就多两三个,再说,底下的人,谁不眼馋军功就算察觉到了什么,也不会伸张。我实在是不好插手。”

    吴成的神色愈发凝重,“景略,难道你就放着不管了李思海明摆着是想让你身败名裂,以前的例子还少吗”

    吴成和王景略都是勋贵出生,这样的例子从小到大听到了不少,这事最严重的,也是闹得最大的,就是高祖的族弟,太宗的族叔。

    当年,为平定边境,高祖派其领兵。没想到,那个人为了军功,把百姓说成叛贼,屠了整整一座城。

    这事本来瞒得好好的,没想到,有人死逃生,历经千辛万苦到京中告御状。那个时候,大周刚立,民心本就不稳,高祖怕此事传扬出去,江山动荡,命人封锁消息。又为了安民心,处死了族弟,这才化解了这场危机。

    吴成有些激动,“你家里又是领兵的,肯定比我清楚,冒领军功,是什么样的罪!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等!李思海明摆着是挖了一个大坑给你!”

    王景略安抚道,“不是我不想,只是,你到这边也有一段时间了,这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了七七八八。自从我五叔没了消息,北疆上上下下就以李思海为尊,除了我的亲信,剩下那些人,那个不是看他眼色行事。如今,他看在太子来了,还算收敛了些,可难保李思海不在背后使些手段,那是防不胜防。”

    吴成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良久,才缓缓开口,“算了,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

    一时间,帐内空气变得凝滞。周元宁轻咳一声,“吴成,你不是说准备了好东西吗让人传进来吧,孤来这也有些时间了,怎么,还不让人传膳吗”

    因为吴成的低落,这顿饭三个人吃得都不是很痛快。周元宁更是因为还守着规矩,只吃几口素菜,喝了几口素汤,就放下了碗筷。

    “景略,吴成,孤有些累了,今天就先到这了。”说着,周元宁站起身来,王景略和吴成纷纷放下自己的碗筷,王景略忙说,“我送殿下过去吧,你一个人过去,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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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寒风
    ,

    多日的囚禁,燕来的身子虽没有多大的问题,可是心里,却像过了百年一样沧桑。这样的情形,是他从来没想到的。

    燕来幼时虽辗转在人牙子手中,可是那些人牙子看中他的外貌,下手也不敢过于狠毒,就怕损毁了,价格就上不上去了。

    可这次,都头对他那可是下了百分百的毒手,要不是吴成碰巧遇见了,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在。

    燕来在云来的搀扶下,给周元宁行了一礼,“殿下。”

    都头的身子更加颤抖,“你,你竟然认识太子殿下”

    周元宁冷冷道,“人,孤带走了,管好你的嘴。”

    夜色的掩映下,是一行人缓缓退去的身影。

    这一夜,北疆的风依旧吹着,对有些人来说,比周元宁感受到的更为刺骨。

    帐篷里温暖如春,燕来的伤势都上了药,太医也说了,都是些皮外伤,只是这几天燕来都没进过食,这才有些虚弱。只要好好养几天,就能恢复健康了。

    太医退下后,周元宁才说,“孤让云来给你安排在这里,这几天,你就好好养养伤。”

    说完,周元宁就要离开,燕来像是许久没有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不问问”

    周元宁停住了脚步,“孤既然把你带回了,有些事,孤也知道了。”

    燕来挣扎着就要起身,“殿下就不想知道得更多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总没有我说得仔细。”

    周元宁道,“不急,该着急的,不应该是孤。”

    接下来的几日,军营里表面上风平浪静,内里,李思海早就按耐不住自己,寻了好几拨人来打探消息。他本人,更是每日出现在周元宁的帐前,想要求见周元宁一面。

    周元宁以不适应北疆气候一由,躲在帐篷里,避着不见客。李思海无奈,只得退下。

    夜深人静的时候,周元宁斜倚在软枕上,静静听着云来的从外头得来的消息。

    云来道,“李将军去了世子那里。”

    因为是在北疆,周元宁此刻饮的只是普通的白水,但她的姿势,依旧带着皇族独有的风度,仿佛周元宁的手中,端着的不是水,而是仙露琼浆。

    周元宁放下白色茶盏,“孤也猜到了,李思海在孤这里碰了壁,也只有景略那里,能去试试。”

    云来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是吴大人”

    周元宁道,“吴成把自己的喜恶都摆在脸上,李思海怎么会不知晓别看景略那个样子,他比吴成精明多了。”

    周元宁顿了顿,“李思海问了什么事”

    云来回道,“问得最多的是燕来的身份。”

    周元宁道,“景略怎么回的”

    云来道,“只说了燕来是从京里来的,殿下来了之后才知道,原来,燕来曾是殿下的亲卫。”

    周元宁转了话头,“燕来那里怎么样了”

    云来有些犹豫,“殿下,您真得不准备告诉他吗”

    周元宁低垂着眼睑,“你看他是藏得住话的人吗这场戏,他可是中心,少了他,这场戏就唱不出来了。”

    周元宁已经下定了决心,云来也只好听从,“属下会按照殿下的吩咐。”

    几日之后,营中传着一些言论,说有个小兵胡言乱语,惹恼了太子殿下,被军法处置。幸亏,有人帮着求了情,这才免了死刑,可是,也去了半条命。

    一时间,人人都在猜测哪个人胆子那么大,那可是太子殿下,可不是平日里能见到的都头,是能随便顶撞的吗

    也是这几日,周元宁好不容易开口,允了李思海的求见。李思海自然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一早就到了周元宁的帐前。

    李思海着一身青衣,料子极为普通,只在腰间挂着一块白玉,显出些文人气息。他进来之后,只规规矩矩行了礼,就在一旁等着。

    周元宁正看着一本兵书,似乎并未在意到李思海的出现。云来站立在一旁,也没有提醒周元宁。

    李思海并没有着急,神情依旧。周元宁看完一卷书后,似乎是无意地抬头,这才看到了李思海,“李将军,什么时候来的孤都没有察觉到。”

    李思海带着笑,“下官也是刚来,见殿下看书正认真,就等了一会。”李思海停了停,“殿下真是好学,下官惭愧,下官已经有许多不曾看过了。”

    周元宁也笑着,“李将军说笑了,将军日理万机,处理军务还来不及呢,孤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李将军见笑了。”

    李思海讪讪的,这话,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呆呆得笑着,试图混过去。

    李思海心中有许多问题,此刻,也只能耐着性子,缓缓移到那个话上头上去。好不容易,他把话引到了燕来的身来,“听说,殿下近日动了大怒,连军法都用上了。”

    周元宁的脸上满是不在意的神情,“李将军说的是那事啊。”

    李思海小心地说,“下官是怕有人扰了殿下的清净,这样的小事,殿下何必要亲自动手”

    周元宁抿了口水,“这北疆也没什么好茶叶了,孤从京中都没带多少过来,不过几日的功夫,这茶叶都用完了。北疆这些实在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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