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聊斋不正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云灵
忽听脑后生风,短剑刺向后方,她一手按住妖物肩膀向身侧一推,自己身形后退一步,黑红色的血液伴随着妖物的怪叫声喷洒出来。妖物还未来得急挣扎,白秋练一手扣在妖物脖颈,另一只手扣住手腕,紧接着一招扫风腿。
“仓啷”一声,短剑刺到身上竟好像刺到铁板上一般,发出金属的声响。
白秋练微微心惊,好个妖物,好硬的皮啊!
那妖怪被刺中,迅速向后退去,嘴里发出桀桀地笑声,“白秋练,你当我不认识你吗五百年前,东海之上,咱们的缘分可不浅呢。”
白秋练大惊,“你是谁”
那妖物狂笑,“你可还记得海公子吗”
白秋练脑子迅速转着,忽然想起确实曾在东海有一条大蛇。
这里面不仅有一条蛇,还有一个离奇的故事。
登州人张生,喜欢探奇寻幽,爱好游猎。听说东海的古迹岛上,生长着一种五色的耐冬花,一年四季鲜花盛开,风景优美,就准备好酒饭,独驾扁舟前往。
他赶到时正是繁花似锦的季节,香飘数里,宜人的景色,令张生留连忘返,十分惬意。
他打开酒瓶自斟自饮,忽然,从花丛中走出个身着红色衣裙、光彩照人的漂亮女子,见张生一个人喝酒,就嘻笑着说:“我自以为兴致不凡,没想还有比我兴致更高且捷足先登的人呢!”
张生吃惊地问她是什么人,女子回答说:“我是胶东的娼妓,刚跟海公子来。他到别处游玩揽胜去了,我走不动,所以留在这里等他。”张生正苦于寂寞,来了个美人作伴,非常高
兴,连忙招呼她坐下一起喝酒。
那女子言谈温婉,荡人心神。张生很喜欢她,怕海公子来后,不能尽情欢乐,就抱住她亲热起来,女子欣然俯就。两人正在亲热,忽听狂风大作,草木折断发出响声。女子急忙推开张生站起来说:“海公子来了!”
张生慌忙扎好腰带,吃惊地回头看时,女子已不知去向。接着,见一条比水桶还粗的大蛇,自树丛中窜出。张生惧怕,急忙躲到大树后面,希望蛇没看见他。那蛇窜近前来,用身子
第二十三章 口中血食
她伸手一抖,素带撒出,缠在海公子身上,从头到尾都绑了个结实。
海公子挣扎不开,张开口嘴,一团黑气喷向白秋练面门。
这是他毒液的精华所在,被他喷上就是钢铁都得化了,白秋练哪敢硬接,向后急退几步,手中素练也抖开了。
她的目的也不是真把海公子怎样,这么一个千年蛇精,想对付他可不容易,先把他逼退了,不再害人也就罢了。
海公子受伤,并不敢恋战,身子一缩,钻进树丛中爬走了。
白秋练也不追过去,轻轻吁了口气,心道,这也幸亏是她了,若换了旁人,怕这会儿早就成了妖精嘴里的血食了。
她转身回帐篷那儿,篝火依旧燃烧着,现场却一个人也没了,就连王六郎也不在了。
她皱皱眉,让他看好那两个人,这小子不守在这儿,又跑哪儿浪去了
火堆旁的食物还散发着热气,应该上没走多一会儿的。经过这一天,她心情也不怎么好,懒得再去找他们,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折成了一只纸鹤,轻轻吹了口气,那纸鹤竟然活了,展着翅膀飞了起来。
白秋练摆摆手道:“去,跟那个鬼差说,老娘在这儿等他。”
纸鹤状似点了点头,往天上飞去了,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刚才那几个人又是啤酒,又是烤鸡的,吃得很嗨,她也没跟着吃几口,这会儿倒觉得有些饿了。看着烤架上还在烤着鸡翅膀,虽然有点黑焦感,勉强还能入口吧。
她拿起来,刚吃了一口,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那声音凄厉之极,在寂静的深夜中传得甚远。
她慌忙站起来,举着鸡翅膀就往发声处跑了过去。
在一棵树后躺着一个人,看衣服像是陈莉莉,她一动不动的,脸上血肉模糊着,好像身上的血都被吸干了。
白秋练皱皱眉,看见血她就没食欲了,手中的鸡翅膀也不想再吃了。
她向后一抛,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轻叫一声,“哎呦,谁乱扔垃圾啊。”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道:“我就说山上环保做的不好,看看这满山的垃圾,环保局也不说管一管。”
白秋练回头,树影后转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刚才被她打跑的聂政。
她冷冷一笑,“好蛇妖,你还敢出来。”
说着手中素练已经抛出,正对着聂政身上缠去。
聂政惊叫一声,“练儿,你怎么打我”
他说得快,动作也快,一个燕子翻身竟从素练上飞跃过去。可那条素练却好像长着眼睛一般,立刻调转方向缠上他的腰。他急退,退没几步,身后是一棵树,整个后背都撞到树上,发出“哎呦”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素练腾空飞起,已经把他结结实实的给缠到树上。
聂政吓得大叫,“练儿,白秋练,是自己人,我是聂政啊。”
他身后跟着的人是陈赓,一看少爷被抓了,忙道:“白小姐,手下留情啊,咱们少爷就算对不起你,也犯不上杀了他啊。”
聂政哼一声,“我什么时候对不起她了你不要胡说八道。”
陈赓道:“刚才少爷还说呢,等找到白小姐就给她下药,直接扛回家
去。看来这人是真不能做亏事,想想都不行,这不,报应来得就是这么快。”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白秋练听着,心道,看来这是真正的聂政了。
海公子是看见了他们两个,才变幻成聂政的模样吗
她问道:“你们两个上这儿来做什么”
“当然是找你的。”聂政说着,扁了扁嘴,“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一见面就下杀手就算不想见我,也用不着这样吧。还不赶快把我放下来这绸子勒的人怪疼的。”
白秋练手一伸,素练就飞了回来。
 
第二十四章 佛珠借法
他们说着话,忽然听到一声惨呼,王六郎迅速奔着方向跑了过去。
白秋练忙在后面跟着,赶到之后,发现地上躺着两个人,男的是白云明,女的则是郭梅。看情状已经死去有一阵了。
白云明和郭梅两人怎么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而且两人死状也并不一样,郭梅满脸都是血,分明是鼻子被刺破,吸其精血而亡。而白云明却是上身被利器所刺,失血过多而死。
王六郎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皱眉道:“这白云明倒不像是妖怪所杀,倒像是人为。而且死亡时间也不一样,白云明死的要早,而郭梅是刚死片刻。”
白秋练点头,“看情形也像是如此,这郭梅多半是看见尸体,然后惊呼出声,被妖物发现才丢了性命的,”
她这番推测合情合理,王云鹤却道:“怎么可能在山上谁会杀了他难道是杜海吗”他说着左右看看,急切道:“杜海到底上哪儿去了我们来了五个人,到现在死了三个,这怎么交代啊”
没有人理他,白秋练对王六郎道:“我四处看一看,你在这儿看着他们。”
王六郎点头,聂政见她要走,也在后面跟了上去。
这座山很大,要找海公子并不容易,找个人就更难了。杜海性格很好,人品也不错,她还真不想他出什么事。
王六郎常说她从来都是不看见利益绝不出手,就是所谓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不过那也分对谁,若是看顺眼的,有时候他也会救上一救。
在山里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杜海,聂政道:“要不咱们别找了,这都后半夜了,山里这么危险,要是碰见豺狼虎豹什么的就完了。”
白秋练并不答话,豺狼虎豹的肯定没有,就算有也被海公子给吃完了,那些猛兽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大叫“救命”,声音极为凄厉。
白秋练忙跑过去,只见一个三四人高的坑里站着一个人,正是杜海。
她探出头去,杜海忙跳脚招人,“在这儿,我在这儿。”
白秋练把身上的素带放下去,把他拉了上来。
双脚踩上地,杜海狠狠喘了一口气,叫道:“妈呀,我还以为这辈子就待在坑里了。”
白秋练问道:“你怎么在坑里的”
杜海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走着走着突然辨不清方向,身后好像有人推了我一把,就掉到这里了。”
“你不是先前和郭梅在一起吗”
“原来是在一起的,不过后来王云鹤过来说看见陈莉莉出事了,让我跟着去救人,结果我不小心掉进这坑里,王云鹤说去找人来救,到现在都没回来。”
白秋练冷哼一声,王云鹤根本就没提过这件事,什么去找人来救,想必是故意把他甩在这里,好去做别的事吧
白云明死的不明白的,杜海又掉进了坑里,陈莉莉和郭梅都被妖怪吃了,若真是王云鹤玩的一手好戏,此人的心机未免也太深了。
“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吧。”
他们正要走,突然风声大作,眼前一个庞然
大物向他们袭来。那一物有数丈长,张着血盆大口,那脑袋直如磨盘大。
陈赓离得最近,闻到一股腥风,双眼一番向后倒去,约莫是吓晕了。
聂政一见,也惊叫道:“大蛇,好大的蛇。”
再看杜海,也早吓得出溜到地上,腿都软的走不动路了。这会儿就算让他跑,也早跑不动了。
白秋练一见大蛇,就知道是海公子,怒道:“你这妖物,没完没了了”
第二十五章 善恶到头
聂政走过去把那条小蛇拿在手里,竟露出孩子般的灿烂笑容,“那么大的蛇原来本尊这么小,还这么可爱呢。”
白秋练道:“别抓他,小心咬你一口。”
话音刚落,海公子张嘴就对他的手咬了一口,他虽然身体不能动,却不影响嘴发挥作用。
他牙上有毒液,当时手背就肿了老高,聂政疼得“嘶”了一声,海公子也被他抛出去了。
白秋练走过来,看他手上的伤不由皱皱眉,“好好的,你招惹他做什么”
聂政苦着脸道:“这小畜生牙尖嘴利的,嘴里还带毒,这可如何是好”
白秋练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身上也没解药,像海公子这种五步蛇剧毒无比,不赶紧注射血清或者服食解药,用不了多一会儿就得中毒而亡。
她把地上的海公子捡起来,使劲摇晃着他的头,威胁道:“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把你剁碎了做成蛇羹。”
海公子都快被晃悠吐了,还兀自嘴硬,“我哪里有解药,我平时咬了人难道还救治不成不想快死,还是去医院吧。”
白秋练见真要不出来,也只能作罢。
他们正要走,王六郎和王云鹤跑来了。
他们两个把那三人的尸身收敛好了,才赶了过来。
王六郎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白秋练道:“抓了条蛇,不过聂政好像被咬了,现在要赶紧送他上医院。”
王六郎点点头,“那得赶紧着了。”
他把地上的陈赓晃悠醒了,陈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双眼迷迷瞪瞪的,嘴里还叫着:“大蛇,大蛇,好可怕。”
又看见聂政手肿的跟猪蹄子似的,更心惊起来,叫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白秋练道:“少那么多废话,快扶好了,把人送下山去。”
聂政一脸幽怨地看着他,“练练,你不陪我一起吗我可是为你受的伤啊。”
白秋练道:“你还是消停点,兴许还能多活些时日,再耽搁下去,要是死了,我可不负责任。”
她让陈赓扶着聂政下山,自己拿了个瓶子要把海公子装进去。
那条小白蛇鼓秋着不愿进瓶子,蛇头上都能看见丧气的样子。可惜到了这会儿再不是他逞强的时候,白秋练把他投进瓶子,还把瓶盖塞紧了。
那是个木塞子,一时也不用怕把他憋死了。
王六郎看蛇身上箍着的珠串,不由问道:“你这珠串从哪儿来的”
“我爹给我娘的,后来就传给我了。”
“你还有爹呢”
白秋练白他一眼,“你才没爹呢。”
王六郎干笑一声,“我的意思是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
白秋练轻叹一声,幽幽道:“我爹原本是紫阳湖里的一条金色鲤鱼,鲤鱼跃龙门的时候幻成了一条龙,可惜后来让天上神仙开宴会给吃了。”
王六郎咂舌,“还有这样的事这神仙也太不靠谱了。”
白秋练哼一声,“你以为天底下的神仙都靠谱吗那鲤鱼跃龙门不过就是一个骗局,哄得天下的鱼儿都到那儿,拼尽性
命也要变成了龙。可到最后却不过沦为上界神仙的玩物,甚至成为人家的盘中餐。神仙们都好吃个龙肝凤胆什么的,可天底下哪有那么龙,你也吃,我也吃,早晚都得吃绝种了。于是就有神仙提议设了这个鱼跃龙门的高台,鱼儿变成的龙不是龙族,却依然有龙肉的滋味儿,可怜我爹以为就此飞身上界了,却被人抓去挖心挖肝,拿去炖汤了。”
这些天上的事,王六郎一个低阶的小城隍不好评判,也只得唏嘘再唏嘘了。
这边事了了,海公子也被抓到,这山上也不用再待下去了。
他们转身下山,杜海和王云鹤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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