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奥术师

    难道一切都要靠自己看书领悟！

    百无聊赖中，查理翻看学徒徽章内的魔法讯息，查到纳尔大师今天有一堂“魔法与艺术”的课程，颇感兴趣，决定去听一听。

    这是一堂中等规模的选课，一共12个课时，有20多名学徒选修了这门课程，不巧的是今天这堂课是魔法与艺术的第二课，查理已经错过了第一堂课。

    赶到纳尔大师的课堂，课程已经开始了一小半，查理站到门口，纳尔大师转头看到他，向他点点头。

    众目睽睽之下，查理默默进来，坐到教室最后面，从一旁课程辅助手里，领到一块画板和一支魔法羽毛笔。

    “咦！这位同学迟到了，纳尔老师竟然不骂他老师不是最讨厌迟到的人吗！”一个女生小声说道。

    “是啊！难道因为他是黄金徽章学徒吗”

    “别乱说，纳尔大师可不是那种人，上次我见有个水晶徽章学徒迟到了，也挨了骂。”

    “不对啊！第一堂课我没见过他！”

    “他是查理先生，你们难道不知道吗”终于有人洞察到真相。

    “哦！原来这就是查理先生啊！难怪那么镇定！那么冷酷！”

    “嘻嘻！我觉得他有点帅！”那个女生笑咪咪说道。

    “查理先生的黄金徽章就是被纳尔大师推荐升级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当然不错咯！我怀疑他们说不定是远房亲戚嘞！”

    “什么查理先生和纳尔大师是亲戚……”

    不得不说，这个年龄段的少年男女最容易被分散注意力，爱聊八卦，消息私底下传一圈，立刻变了味道。

    “肃静！”纳尔在讲台上敲了敲桌子，教室才安静下来。

    纳尔在讲台上侃侃而谈：“魔法阵图学是现代魔法的精髓，贤者们发现魔法的奥义全部隐藏在这些玄奥复杂的阵图之中，法拉第先生参透了低级魔法的奥义，所以才有现在的元素魔法。

    而诸多高阶魔法至今还未揭开神秘的面纱，你们进入二年级后，就会开始尝试接触这方面的知识。

    魔法阵图的应用非常广泛，魔法卷轴、装备附魔、装备鉴定、魔纹篆刻、魔法珠宝、锻造，等等，各行各类的专业都会牵涉到。

    那么，它和艺术有什么联系呢作为一年级学生，你们又能够做什么呢”

    纳尔扫视众学徒，学生纷纷把头低了下去，唯独查理坐在最后发愣。

    纳尔大师莞尔一笑，问道：“查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都能被抓典型

    查理怔了怔，回道：“作为学徒，当然希望能在一年级就打好坚实的基础，为掌握魔法阵图学积累一些知识，至于怎么打好基础，就要老师来为我们解惑了。”

    吁～！

    “真会拍马屁！”有人捏着嗓子怪叫。

    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引得其他学生发出起哄的声音。

    “查理的觉悟比你们高。”纳尔大师赞扬了一句，随手挥洒，在空中凝结几个红蓝相间的魔法图案，随着大师手指的挥舞，它们不断衍化，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形状，美得令人忘记呼吸。

    “从单调的线条中寻找美感，从不对称的图案中寻找韵律，从魔法中衍生艺术，是我们这堂课讨论的内容……”

    “听起来很美，可是，我想知道它的意义在哪里或者说，有什么好处能提高什么方面的能力”课堂上有学徒打断的纳尔大师的陈述。

    **裸的功利主义者，可他道出了许多学徒的心声。

    “你的想法太过功利。”纳尔大师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也不能怪你们，上课要花费积分，如果没有收益，谁还愿意付出宝贵的积分呢

    我不能告诉你它能具体给你带来什么，艺术本来是抽象的东西，收益往往是一种感觉，是一种领悟。

    我只能告诉你，我会教你什么东西

    这12个课时中，前8节课，我会教你们素描，魔法阵图的基础是线条，简单枯燥，如果你的手能稳定地控制线条，呈现这些线条，那么你踏出了魔法阵图学的第一步，为将来用精神力描绘阵图打下基础。

    素描同时也是魔纹篆刻、绘制卷轴、附魔的必备技能，是一门很有价值的技艺。

     




079 魔纹篆刻师
    “你迟到了一堂课啊！怎么样还跟得上吗”

    查理将桌上一叠画稿递了过去。

    纳尔笑他还有些自傲，随手翻开其中一张。

    一旁的课程助理是个乖巧的少女，她悄悄上前一步，好奇地瞄上来，嘴巴立刻张得大大的，合不拢了。

    白纸中央画着由一根线条反复扭曲组成的图案，正是『群体恐惧』的魔法阵图，线条蜿蜒曲折，似乎可以看到查理下笔时的情绪，饱含墨汁的笔尖较好地将图案的层次感展现出来，魔法阵图的立体形象跃然纸上。

    能做到这个程度，已是完美，整堂课恐怕只有兼修美术的学徒能够勉强做到形似，而无法表达出笔锋勾勒的轻重缓急。

    怎么会那么精确

    纳尔百思不得其解，他将脑海中的印象和画稿一一对比，除了尺寸不同，线条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比例缩放如此完美，如果硬要找缺点，只能在极其细微的地方发现几处下笔的凝涩感，有补墨的痕迹。

    这不合情理！

    纳尔脱口问道：“查理，你学过素描”

    如果不承认，那才会让纳尔感到困惑。

    查理回道：“学过几年，只是最近没有动手，手有些生疏。”

    事实上，查理的画功是芯片超强记忆和肌肉灵活控制双重作用的效果，如果想进一步精进，就需要大量的训练，直到对于形体、结构、特征、节奏和韵律有深刻的理解与掌握，找到艺术的感觉，摆脱对于计算和精确控制的依赖。

    并且，由于有芯片的存在，相比普通人，练习时间要少很多，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纳尔笑道：“忘了你来自海内斯，海内斯城是帝国的艺术之都，看来令尊对你管教挺严厉的嘛！”

    听到这个评价，查理只得讪然一笑，还好老师不知道他在海内斯的名声。

    纳尔随手翻开后续几张画稿，均保有较高的水准，而且可以明显看到每一张画稿都在进步，手法越来越熟练，最后一张画稿不光画出了魔法阵图，甚至尝试用深浅不一的细密线条描绘渐变的光晕，隐隐有些气象。

    纳尔深吸了口气，“不错，有些功底，你最大的优点是精确！从未见过如此准确的笔锋！我执教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一个学徒能做到这个程度，可比肩不少浸淫此行多年的大师，你年纪青青能有如此天赋，足以自傲。

    精确是成为一名魔纹篆刻师的必备条件。

    不过，你的笔锋还有些凝涩感，如果面临更复杂的魔法阵图，这些缺憾会被无限放大，失败率成倍提升，你必须把这项技巧捡回来，多做练习，它很重要。”

    “好的。”查理一边点头，一边问道：“老师，什么是魔纹篆刻师”

    听到这个问题，纳尔有短暂的失神，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魔纹篆刻师是一个改变了瓦格兰大陆魔法进程的职业，是奇迹的缔造者，它改变了大陆的格局，究其渊源得从两百多年前说起。”

    查理挺直胸膛，仔细聆听纳尔的陈述。“两百年前，瓦格兰大陆的魔法文明还处于一个萌芽的阶段，那时候，教会是大陆最庞大的势力，统治一切，任何世俗政权都要向教会低头，国王必须由教皇为他加冕后，才能践行权力，那个年代是神权的巅峰年代，被教会称之为‘光辉时代’。

    背景很简单，以克洛兹黯锋为首的瓦格兰神系在大陆笼络到几乎85%的信徒，各大教会层出不穷，其中以圣锋教会最为庞大，教会不光掠夺信徒的财富，还会残酷-迫害不信者，那些年被当作异端审判的冤魂不计其数。

    光辉时代，学习魔法是一种禁忌。

    教会恐惧人们掌握魔法的力量，恐惧绝对武力被魔法所打破，他们对魔法师进行疯狂迫害，对于魔法机构做疯狂镇压。

    然而，物极必反，神权凌驾一切的恶果逐渐凸显出来，那些自诩为神灵代言者的圣职者越来越**，越来越猖狂，行径也越来越荒谬，不少世俗政权也对神权产生了厌恶和抵制心理。

    民主是人心所想，没有人愿意做教会的傀儡，也没人愿意永远低人一等。

    随着世俗势力的介入，魔法在地下，以师徒的方式秘密地流传，奥术之环的师徒传统就是向古代魔法师致敬，延续当年的传统。

    当时，没有所谓的元素魔法，也没有现在种类繁多的装备、功能各异的魔法珠宝、性质不同的炼金药剂，一名学徒要成为真正的魔法师，具备一定的战斗力，何其困难！

    直到第一个魔纹篆刻师的出现，历史没有记录到底谁是第一个魔纹利用者，一些技艺慢慢传开了，魔纹篆刻师对于工具的利用和改造是随处可见的。

    普通箭矢镂刻‘爆裂魔纹’，再用火油搭配能量水晶的粉末调制出来的附魔油做填充，威力猛增十几倍。

    巫师榛树枝，镂刻‘清晰魔纹’，配合几个魔力引导法阵，再嵌入一颗魔兽的魔晶，就是一支合格的法杖。

    能量珠宝上微雕‘激流魔纹’，配合一些符合法阵，就能创造一个携带装备技能的魔法珠宝。

    有了辅助工具的存在，魔法师的实力不断增强，魔法变得更加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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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断崖递减效应
    接下来，查理的生活变得非常规律，课程被排得满满的。

    上午参加纳尔大师的课程，没有课程则研习四阶法术模型，『圣光壁垒』是他选择第一个攻克的目标，下午保持素描训练，不断用练习培养艺术素养，晚上固定保证至少四个小时的星辰冥想。

    查理偶尔抽空去听其他导师的课程：《魔法的数学原理》、《关于雷霆奥秘的猜想》、《心灵风暴的诡异现象》、《关于魔法阵图引发弦震动的研究》，等等。

    任务奖励的600个学分很快到账，补充完学徒徽章的传送功能后，查理剩余653个学分，如果是纯理论知识的课程，不使用到药剂和相关教材，一堂课需要的积分最多不超过10个， 因此这些积分足够他拿来挥霍。

    通过一些课程的学习，查理大概了解到瓦格兰大陆的理论水平。

    数学、物理大致相当于地球17世纪初的水平，微积分的思想还正在酝酿，天文物理学停留占星的层次，是一门玄术，没有人提出一个完善的理论，球面和曲面的计算问题仍然是个难题；

    材料学相当于地球20世纪末的水平，冶炼和锻造的工艺十分出色，传奇铠甲的强度达到顶级合金钢材的强度，再加上一些附魔效果，性能更为优越；

    能源学方面，与21世纪地球相当，各有特色，魔法进入了生活的每一个环节，对于魔能的利用达到一定的高度，绿色环保；

    对于个人实力的开发，则远远走在地球前面，对比23世纪地球末期，基因学取得突飞猛进的地球，依然保持绝对优势。按纳尔大师的说法，传奇法师具备横渡虚空、移山填海的能力，堪比地球最顶尖科技结晶，而且地球实现这些能力，靠的是团队的智慧，传奇法师仅需个人力量。

    一番盘算，查理发现自己的用武之地还挺多，不知道地球知识融入瓦格兰大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正思索着，艾琳过来提醒他，又有人前来拜访，这次人还挺多。

    艾琳渐渐习惯了查理给安东尼学徒实验室带来的一些变化，不再像以前看到什么牛人，一惊一乍。

    查理赶到实验室，发现里昂带着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其中几个好奇地打量地下世界的布置，颇感新奇。

    “嘿！查理！这几天要找你可不容易，我都扑了三次空。”

    “我最近在跟纳尔大师学素描，时间安排挺紧的。”查理淡然一笑，招手示意各人落座，问道：“怎么找我有事”

    “没事难道不能来找你吗”里昂把眼睛一瞪，随即看了他几个朋友一眼，说道：“不过，这次确实是找你有事，还是好事！”

    查理目光移到艾琳身上，她立刻会意，默默前去厨房，这是查理从家乡带来的习俗，茶叶是他品尝了数百种植物后，寻找到的替代品，亲手炮制，不光-气味怡人，还有一些特殊的效果。

    两人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而艾琳也非常乐意做这些事情，查理带给她很多的便利和收益，甚至有机会听纳尔大师的一些基础课程，让她的理想不断攀升，从一个安静的植物学家转变为一名自然系的魔法师，这是她感恩的一种方式。

    很快，艾琳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几杯冒着白雾的热茶，清香怡人，令人精神为之一震。

    查理介绍道：“这叫雨叶茶，是我老家的特产，秘方炮制，有诸多功效，这杯茶可提供稍许精神力回复的效果，相当于简单版的静谧思维药剂，不和其他药剂效果相冲突，而且它没有任何副作用。”

    好东西！

    几个学生立刻交换一个惊异的眼神，它的效果也许一般，但是最有价值的地方不是它的效果，而是不和其他药剂冲突，相当于额外附加的一些属性，有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试试它是否真的如查理所说。

    “它方便携带吗”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问道。

    查理随口解释：“方便，一杯茶里，只须几片叶子，用热水泡开，就有药效。”

    那青年点点头，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唔！好东西，唇齿留香。”

    说着，他陷入短暂的失神，也许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里昂习惯了这个年青人的思维跳脱，对查理说道：“查理，你那个配方确实有奇效，我回去之后，身上的毛发和指甲掉了一地，把我吓了一跳，药性果然比较猛烈！

    这几天等药效差不多过去，我做了一个测试，之前，我测到的最强一击可以打出近1500公斤的力量，而昨天我轻松一击就突破了2000公斤，我这些同学现在他们一个个被我轻松碾压，哈哈！都在求我突破的秘方！”

    “恭喜你咯！”查理笑着解释，“你上次带来的是安戈洛魔犀的头颅，本来就含了一颗魔晶，药效当然比肋排要好很多。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只有第一次有奇效，如果想要凭借它一步登天，那是不可能的。”

    里昂看了看其他人，奇怪道：“这不是很正常的现象吗『断崖递减效应』，每个战职者必然要面对的问题，好吧！可能你是魔法师，不懂我们这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