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之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泥象
孩子又问:“大魏灭国当真因为阴阳五行之说,水克火德大魏为火,大华为水。水克火,华克魏,大华取代大魏是天道循环”
父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相信天道吗”
孩子想了想道:“我信”
父亲:“为什么你信”
孩子想了想道:“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孩子道:“天道无亲,常与善人。然而我却有几分不解。”
父亲笑笑:“如何不解”
孩子拿出了书本,道:“我看了前朝的历史,大魏末年,王朝的六璃公主为灾民请命,三日不食滴水,如此良善之人最后却被流民杀死,被心爱的丈夫杀死,红颜薄命让我难过。
而那个丈夫虽一辈子光明磊落,却亲手害死了妻子,这样无情的人最后却坐拥了江山,如此结局让我不服,所以我觉得这天地于此时却并非有道”
 
第二章:孤独如夜星
好生安慰了爱子橙儿,夫妇两人前往一处别院,院子里面没有竹子,却布满了金色的结香花,浓香馥郁,如同温酒般醉人。
花香中一个全身素黑的三十左右的男人正在独自练剑,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来者,依旧随风而舞,剑气不凌厉,却依旧让人看出一招一式的独特。
只见此人一身玄墨道袍,一身青色发须,眉角间没有多少皱纹,身法轻巧灵快,有如三月春风,剑与人如同一体,若是平时多半会赞叹不已,然而此刻夫妻两个焦虑不安,没有半分心思观剑。
夫妻两个知道这位道长已经耳顺之年了,这位姓风的道长兼顾修行与行医,是位大人物,如今下榻在苏家庄。
父亲躬身行礼,抱拳对痴迷在剑术中的道人道:“风道长,犬子得的是何种病”
道人依旧在舞剑,然而却道:“苏兄,缠绕令子的其实并不是一种疾病,然而却如同病一般难以应对”
父亲心切追问道:“不是疾病又如何无故发热,血液冰冷不是生了病,道长开出药方又是何意”
道人停下了挥舞的动作,收剑入鞘,自顾自摇头道:“疾病医治一不过汤药,二不过求舒心,三不过求生欲。汤药治疗病体,舒心治疗精神,想活不一定活,但是不想活一定会死!
父亲顿了顿:“此话怎讲”
医生道:“我虽然被人称为神医,却名不副实,只不过懂得一些微末罢了,然而恕我直言,我救不了一个没有求生欲的人。
他年纪尚小,或许已经觉察到了无解的身体日渐消瘦,我觉得那孩子失去了求生**”
妇人道:“可是他喜欢吃糖,喜欢我给他买的糖人,喜欢汤药里加入红砂。心中眷恋甜意又怎么能说心灰意冷呢”
医生重重叹息一声,似乎更加坚定自己的观点:“如此我便更加可以确定了。苏兄、苏夫人,你们二位有所不知,我为公子开的药有一特点:破坏人舌头上的味觉。”
女人忽而抓住墨色道人的衣领,质问道:“你为何要伤害橙儿破坏他的味觉!”
男人按住了爱妻的手,用眼神示意她放手,然而爱妻似乎依旧固执地抓着衣领不放,苏家家主摇摇头,他知道道长并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这样做必定有他的原因。
医生解释道:“即便汤药再苦,他也不会知道的,因为他是尝不出苦甜的。他如此说,只是为了让你们安心”
这情况父亲又如何不知还没有享受到人生的快乐,就遇到了世界的残酷。明明清白无辜,却遭命运最恶毒的诅咒。心中不免郁结难忍,心中道:
“我苏铁一生问心无愧,谁知命运如此不公,待我如仇俦,竟然如此作弄我一家!”
“苏兄,我有一好友,是占卜飘渺的宗师,此人曾对我吐露:人的命运分为凡人地天星五种境界,也为这五种境界添加了世俗所说的七情六欲,贪嗔痴慢疑爱别离等等,形成了一套所谓的命格。”
苏家家主问道:”不知这所谓的命格与我儿的病有何联系”
医生道:“苏兄,我观贵公子非池鱼,然而似乎命途多舛,多有灾难。这些像极了我那老友所说的孤星命格”
父亲双手颤抖:“孤星……命格”
墨色道人向一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小小的身影跑掉了。
夫妻两个不知道此刻窗户开了,窗户后一颗心却枯萎了。
推门而入,见到爱子还在读书,只不过还在看最初的那一页。
父亲不禁问道:“橙儿,还在看书呢”
孩子回答道:“是,父亲大人,不过橙儿有几点不懂”
男人翻来了书,坐在爱子身旁,道:“没关系,你可以问为父,我会为你解答的”
孩子一脸微笑,旋即恭敬地问道:“父亲,什么是孤”
父亲说:“就是这个吗很简单啊,孤就是
第三章:最甜不过糖,最苦莫非别
孩子突然愿意随同自己外出,让多日愁眉不展的母亲心情一轻松,便答应了。
苏家庄十几里外的凤凰城中煞是热闹非凡,杂耍的,卖零食吃货的,卖唱的,吆喝的,声音嘈杂。
“热乎乎的包子嘞,苗家正宗包子”
“糖葫芦不甜不要钱”
“老苏跌打酒,包治跌打损伤”
“卖上好的冷锋宝剑喽……”
……
“小哥,买面具吗”
“面具”
看着形形色色的面具,橙儿苏橙因为疾病无法经受风吹日晒,所以他从来没有出过苏家庄,于是自然不知道这些究竟是什么。不过商贩以为这孩子不知道面具的具体名字,于是一一道:
“对啊,何种面具,这是孙悟空,这是文曲星,这是哪咤,这是……妖精,何种神魔鬼怪都有”
“娘亲,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
一旁的路人嘲笑:“神仙没有的,不过你要是说修真可是大有人在,说不得真有通天彻地之辈可以做到仙人才能做到的奇迹”
卖面具的道:“你这个人咋么说话呢什么叫做没有仙人小朋友,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有天仙的,只要你相信,就有!”
秋水道:“橙儿,这位叔叔说的没错,如果你好好听话,神仙姐姐一定会听到你的声音,说不定她就会来看望你”
苏橙挑选了一个白色的狐狸面具,他戴在脸上后笑了。
走在人群中,不知怎么的小孩子停下了脚步,忽然对母亲道:“娘亲,我想吃冰糖葫芦”
秋水就是苏橙的母亲,此刻她看了看一旁卖冰糖葫芦的老。
看着一树红宝石般晶莹的糖葫芦,秋水不禁笑道:“好,我给橙儿买两串,留你……慢慢吃”
刚一拿到手,那孩子便大口一咬,惨白的脸色也似乎因为这红似火的灯笼糖葫芦而红了几分,他再次咬下一颗:“好吃!”
“好吃就好,好吃就好,别急,慢点吃”
听得明明尝不出味道的儿子却故作欢心,似乎不想自己担心,眼角微微一湿,叮嘱道:“橙儿,为娘不图别的,只要你好好活着,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她又叮嘱:“只要你听话,好好活着,天上的神明就会听到你的声音,到时候就会有神仙来帮助你”
苏橙点点头,乖巧地道:“我知道了,娘亲,我会好好的…好好地活下去,不让你和父亲担心”
“对了,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冰糖葫芦了”
人生最甜的时刻,就是那一日分别前夕。冰糖葫芦是没有味道的,有味道的是回忆,或者说因为那串是母亲给他最后的东西。
一切无法再度得到的东西,都是绝版的,即便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山楂球,在以后的岁月里,一代魔尊苏朽都会珍惜,甚至不惜一颗山楂换一个约定,同那位尊者定下了一辈子的盟约。
华灯初上,母亲因为某些事耽搁了,不得不在客栈里将就一夜,母子两个睡在一张床上。
第四章:爱别离,孤独一往
一江烟水照晴岚,迷离的烟雨中一个没有斗笠的少年孤单行走。
“喂,你想要去哪”
“我不知道”
是的,苏橙不知道这一去究竟是对是错,但是自己好像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桃花灼灼,水光潋滟,只不过过客心中没有美丽,只有淡淡的哀愁:“我这一去。何时会回”
离开望北城的第一天后,苏橙终于在摸爬滚打中学会了爬树,在失去了唯一的一身干净衣服后学会了抓鱼。
尽管身上多是摔伤的淤青,腿上也多有冰水的冻疮,苏橙依旧很满足。他就靠着吃野果和溪水度日,一日复一日,岁月悠长,伴随他的是无边的旷野。
又一日,他学会了用枯枝败叶,破烂渔网搭造简易的房子。于是一个孤零零的人在风雨之中寻觅得一所小屋。
很多很多日以后,他已经学会一个人生活,至少不会辜负自己对母亲的承诺,不知是不是山水灵秀的缘故,他几周也没有再寒毒发做过。
我活的很好,我还会活的很长!
苏橙在田野里变成了野人,之后的一个月又在城市里变成了乞丐。
不知怎的,橙儿又回到了望北城,同样不知怎么的,他竟然看到了父亲,不过他当然没有相认,而是遮掩了面貌,远远地避开了父亲的马车。
苏家采购的马车停在了医馆外,一身素黑的中年人忽而叹气,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忧愁。父亲脸上的愁容更加明显,他也愈发憔悴。
此时的橙儿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乞丐了,不过他已经接受了这命运,他知道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就像覆水难收,就像山岳难移,他和命运之间的是一道巨大的鸿沟,即便是仙人们也无法横跨。
其实说实话他只是自卑懦弱,他没有做好升级的准备。药店旁来了另一个人,苏橙认得他,苏家的管家,一个仅仅比自己大十五岁的影流哥哥。
“家主,药材已经抓好了”
“影流,你再去找一找那人吧,或许会找到他的”
“少爷已经不会再回来了,既然离开了,他就做好了自己一人的准备”
“我不会宽恕他,即便他是我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苏橙少爷只是年少无知,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不必多言,他已经不是我的孩子了”
主仆间的对话远在百米外街角的苏橙并不知晓,他只是奇怪,自己已经不在苏家了,父亲为何依旧要抓药难道家里有别人病了吗不过这个问题苏橙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就被一个脏兮兮的手推了开来,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只听得一声粗鲁的大喝:“滚开!”
“喂,你占了我的位置,给我滚!”
说话的是算是苏橙的一个“同行”,不过这同行的嘴巴并不好,“你这个臭东西快给老子滚!”
苏橙明白自己可能占了一个好地方,这是一块青楼的拐角,虽然青楼不允许乞丐弄脏了前面的地方,不过这里却是一块无主之地,而且来来往往的有钱客人时常会丢下一点钱。
橙儿看着这人和自己一般年纪,但是眉眼间有一种狠戾的锋芒,头发凌乱不堪,却让凌厉的目光增添了几分霸道之感。此人不好惹,橙儿心中暗道不妙。
“这里又不是你的地方,无主之地你又怎么管的着而且我先来的,凡事都要讲先来后到”
“所以你不滚”
那“同行”看了一眼苏橙,一把抓住苏橙的手臂,然后趁着苏橙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过肩摔给摔在了地上。
“这里几个月一直都是我的地盘,你这个新来的难道不知道这醉仙楼附近几家都是我的地盘吗也罢,今天我就教教你如何敬重老人!”
看着这个年纪不大却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家伙,苏橙
第五章:花奈何开,花奈何落?
在这男子身旁是一个黄衣服的小姑娘,似乎是这男子的女儿,这小姑娘一身金丝广袖裙,青丝漫长,头顶别着一个精美的鎏金步摇。
额心一点朱砂显出不凡,仿佛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只不过因为年纪只有十二三的样子,依旧没有达到风情万种的黄金时代顶端。
一身华丽的粉色长裙,配有各色的花片,色彩斑斓,有如百花之神。
那仿佛百花织成的留仙裙,紧紧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芊芊细腰,盈盈一握,玉肌花貌,有倾国之色。
一双眼只是瞧着,她淡淡的眉毛这么一抖,红红的嘴唇这么一撅,动人心魄,有如惊世尤物初长成,旷世妖姬展傲娇。她的美有如乌衣巷的酒香般醉人。
苏橙心中忽而想到了一句书本上的诗句: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苏橙忽而被这个灵秀的小姑娘打动了,看着她笑靥如花,如果笑如同花儿,那么此刻苏橙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被一片花海埋葬了。
女孩偏着头,娇声笑道:“叔叔,他知道你的名字唉”
那文士模样的中年人摇摇头,道:“奈落,不要胡闹。你爹爹出来可是叮嘱你不要惹事生非的啊”
那文士说完转头看着苏橙,温和地道:“小兄弟,你知道这木簪的刻字”
原来她的名字叫奈落,奈何落花开奈何落
“喂,叫你呢,没听见吗,小子”
原来苏橙走神了,竟然被少女当成了把柄拿捏,瞧得自己的侄女如此顽劣,文士不得不拉住少女,向苏橙赔礼:“小兄弟莫要介怀,我这侄女从小娇惯了,言语之中多有得罪”
听得这文士彬彬有礼,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乞丐”身份而轻视自己,反而虚怀若谷,不耻下问地跟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说了些这么多话,苏橙不禁也高看了这人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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