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汉末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潜阳
今忝为骑都尉,奉天子诏,领越骑营驰援阳翟。
蒙天子之德,赖宗庙之佑,与敌交锋半月,终于生擒敌将,破黄巾军三万余人,所得钟鼓旗帜及一应违制之物无算。微臣斗胆,将一应黄巾军编入阳翟户籍,使永为编户之民,不再为乱天下。”
看到这里,刘宏高兴地拍案而笑。连带着一旁带着小心侍立的张让,亦是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以来,刘宏的桌案上早就堆满了各地求救的奏折,全天下的消息就没有一个是报喜的。搞得贵为天子的刘宏焦头烂额,脾气自然好不了。这还是幸亏何进识破了马元义在京中的一番布置,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如今,只有郭斌传来了好消息,非但以新招募的不到千人的越骑营守住了阳翟县城,更是剿灭了三万黄巾军,将他们编入阳翟县的户籍册子,成为编户齐民。张让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郭斌竟然能干若斯,可谓能臣了。这可真是文武双全啊,所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郭斌可是刘宏力排众议,破格提拔的,算是刘宏的嫡系人马,他能得到如此高的成就,刘宏那也是与有荣焉。
接着再往下看,便不是如此轻松惬意的了。
“然,方今盗贼四起,贼首张角妄称天道,各地风起响应,裹挟流民,声势浩大。颍川境内除阳翟外,恐已皆沦入其手。如今,黄巾军以各府库之器械甲胄装备大军,致乱天下之势已成。
乱象既生,生民倒悬;社稷危急,天下危急。”
刘宏没有想到,京师之外竟是如此紧张危急。他也没想到,若非提前派遣郭潜阳回援阳翟,与京师近在咫尺的颍川郡全郡可能会全境陷入黄巾军之手。看到这里,刘宏亦是心急如焚啊,若是祖宗的基业倒在我手里,我以后还有何面目去地下见列祖列宗啊!
“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欲殒身以报国恩也。《汤誓》曰:‘聿求元圣,与之戮力同心,以治天下’。陛下诚可团结一切可团结之力量,戮力讨贼,励精图治,则天下之安,可计日而期也。”
郭斌这一番话,让刘宏心中略略安定。就算是黄巾军谋反作乱,还有一批忠贞之士,心中向着我大汉朝。郭潜阳说要团结一切可团结之力量,指的是什么
“圣朝世宗孝武皇帝初立,魏其、武安侯为相而隆儒矣。及仲舒对策,推明孔氏,抑黜百家。立学校之官,州郡举茂才、孝廉,皆自仲舒发之。美教化,移风俗。所谓礼之教化也微,其止邪也于未形。
使民大则明君臣之道,小则知孝悌之义,明明德。使君臣父子各安本分,使忠臣愈忠,而孝子愈孝。如此,则民各自相安,不复作奸犯科,乃至窥伺神器,祸乱天下。
高祖用叔孙通,则一切如仪,无敢喧哗失礼者,乃知为皇帝之贵也。
文化以虚,武化以实;虚由实生,实仗虚行。以文载道,以武入道;教行于上,化成于下也。”
所谓的“世宗孝武皇帝”指的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武帝,“魏其”指的是魏其侯窦婴,武安侯指的则是曾两次任宰相的田蚡。自此时起,汉武帝便开始崇尚儒学。等到董仲舒对策,就光明正大地推崇孔氏的儒学,抑制乃至罢黜其他百家学说。而像建立学校,命令各州郡推举茂才、孝廉,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这儒学崛起的历史,贵为天子的刘宏难道不知道吗朝堂上的一干大臣难道便不知道吗不知道郭斌这一番话,为了什么接着往下看去,重点便来了。
“礼教之用,使民知可为不可为也。传礼教者,党人也。臣虽年少,亦尝闻党锢之祸。臣以为:渭以泾浊,玉以砾贞。物性既区,嗜恶从形。兰莸无并,销长相倾。徒恨芳膏,煎灼灯明。”
看到这里,刘宏心中一怒,差一点便拍案而起。
好你个郭潜阳,朕让你去剿灭太平道,驰援阳翟县,既是为朝廷效命,又是为了保全你阳翟县的家业!可你倒好,现在倒是管起党人的闲事来了党锢之祸,表面上看起来,是宦官与党人的矛盾,天子偏袒宦官所导致的。可实际上真是如此吗若真是这么认为,那你就太天真了。
作为大汉王朝的天子,怕的是什么是外族入侵吗是贫民造反吗不是,此时四夷宾服,海内晏平,汉朝武力强盛,这些都是藓芥之疾。真正让天子感到害怕恐惧的心腹之患,不在朝廷之外,而是朝廷中的士人阶层。
为什么因为这些士人实在是朝中官员的主体。他们最高层便是贵为三公九卿的朝廷重臣,是天子的主要副手;最底层延伸到乡间地头,是掌控乡间风俗教化的乡老里正;中间是大汉朝廷的各级官员,是大汉王朝的主要统治阶层。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战后阳翟
阳翟县一战,以郭斌生擒何曼为转折点,之后一切便简单得多了。郭斌率大军压上,以长弓阵的巨大压制力逐步压缩黄巾军的生存空间,迫使其溃散,而关羽则率领所部骑兵穿插追击,在一举突破阳翟城外黄巾大营后,驱赶着逃兵进入伏龙山庄外围的黄巾军大营。大军尾随败兵而入,一万多人的大营直接被冲散。
关羽所部并不停留,而是穿营而过,一点重整大军的机会都不给对方。而早就得到飞鸽传书的管亥见状,则领着五百军士并五百青壮出庄辅助接受俘虏。
据后来统计,此战除了将何曼活捉之外,所得俘虏超过两万,黄巾军中层将领除去乱军中被斩杀的,有二十几人被俘。
而在地道中的五百黄巾军精锐,虽听到外面喊杀声震天,却以为是何曼正在率领大军为众人做掩护,便按照事前的计划进入阳翟城内,被早就埋伏在周边的军士包了饺子。除少数负隅顽抗的被赵云以长弓射杀外,全部被俘。
就这样,三万前来阳翟的黄巾军全军覆没,黄巾军占领阳翟县的计划彻底破产。
战后,郭斌命越骑营继续在北大营驻扎,并利用前来支援的五千民夫,扩充了大营规模,使得北大营中的长弓手可以对由东方进入阳翟县境内的敌军进行火力覆盖,成为自陆路进入阳翟的一道强力的屏障。
而被俘的近三万黄巾军,其中有近半青壮,剩下的便都是老弱妇孺。现在的战争就是如此,所谓的三万大军,实打实的有一万作战部队便算是精锐了,其余的全是负责运送物资,建设营寨等后勤工作的民夫。而有的时候,为了壮大声势,则会夸大军力。比如说有一万作战部队,外加两万后勤部队,总数三万人的部队,就敢号称十万大军。而多数情况下,便是营中的普通士兵也是很难分辨得出来的。
所谓人马上万,无边无沿。只有经验极为丰富的将军,登高远望,方能估摸个大概。可能许多时候,在这种草台班子似的黄巾军大营中,便是领军的将领亦是只约莫知道自己带领的部队的数量。因为太乱了,这里裹挟一点流民,那里溜走几个士兵,以黄巾军这种效率极为低下的部队,信息的传送是极为困难的,更不要说颇具专业性的人数统计了。
因此,“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被写入了《孙子兵法》。大多数将领所谓的“知己”,可能只是停留在知道自己手下可作战的精锐的数量吧。
此战黄巾军所表现出来的战术水平,与在江湖上“打群架”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否则便不会顾头不顾尾,一再中了郭斌的计谋,丢失了粮草,人数的优势变成了巨大的累赘,才被郭斌逼得不得不急急忙忙地寻求决战。
而因为有五百精锐潜入阳翟城的筹码,以及郭斌手下士兵极为精锐的印象,不想造成过大伤亡的何曼,在心理上便极力避免与郭斌大军提前决战。否则,不用掩护五百精锐进入地道,只将五千军士守住大营,一万五千人强攻郭斌大营,便是损失个几千人,攻陷了郭斌大营,生擒乃至斩杀郭斌的话,阳翟城便真的是没了最后的依仗了。
即便是赵云、关羽、张飞、陈到等人神勇惊人,戏志才、荀彧、郭嘉、徐庶几人智计超群,也没有一个能代替得了郭斌的地位。不知不觉间,无论是在军中,还是阳翟县中豪门大族和平民百姓的心里,郭斌都已经成为安定阳翟的定海神针,若是郭斌倒了,阳翟的一切繁华与强大都会烟消云散。这也是郭斌一直以来,拼了老命般努力的原因: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身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
被俘的两万多黄巾军,大多数只是被太平道裹挟的青壮,被郭斌打散了安置在阳翟城中以及伏龙山庄。
此外,郭斌在当初何曼建设的黄巾军旧有大营处重新建设砖石建筑,将东码头亦包括在其中。又修建了贯通阳翟城的制式公路,连接到此处,形成了贯通伏龙山庄-郭家庄-阳翟县城-东码头镇(黄巾军旧大营)的公路系统,极大地加快了阳翟县东西方向的物资流通速度,为以后阳翟县的发展壮大,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至于当初被派来潜入阳翟县中,意欲偷城的近五百精锐,郭斌决定将他们派给陈到训练。以一百特种士兵做军官,一个带五个,争取在最快的时间里形成战斗力。这些人大多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好汉,应何曼邀请,前来太平道助拳的。
因为恰逢灾年,江湖也很是不好混,好不容易找到个饭辙,众人哪里还犹豫这也是大多数人在看到身陷重围后,并没有多强的战斗**,而举手投降的最重要的原因。如果这五百人均是太平道的死忠分子,赵云想要降服或者全歼他们,便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了。只是太平道人都要在军中担任军官的角色,便分散得很了。
事后,据说那十几个负隅顽抗之人,便是此次率队前来的铁杆太平道。
在一干事情都安置妥当后,闲了下来的郭斌端坐在阳翟县大堂,准备处理所俘虏的黄巾军中大小首领的事宜。
何曼最先被张飞带了上来。
郭斌抬眼看去,只见他面色红润,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连双手都没有绑缚。若不是没披挂皮甲,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弛党 禁
在大破阳翟县黄巾军后十数日,郭斌收到了朝廷诏令,伴随诏令发来的,还有袁绍的私人书信。
诏令开头一部分是训斥郭斌的,大意是朝廷既然让你统领越骑营,你小子就给我好好带兵打仗就好了,别瞎管党人的闲事。一番训斥后,又转而表扬了郭斌在剿灭阳翟县黄巾军中的优异表现,给天子挣了面子,没有辜负天子的一番看重。最后结果是爵位不变,官职不动,还是伏龙亭侯,以骑都尉领越骑营,而主要任务则成了协助官军南路主力剿灭盘踞在颍川的黄巾军。
而打开袁绍的私信,里面却是一份朝廷新发的邸报。很快,郭斌便在上面看到了大赦天下的消息。其实,在大旱之年,再加上黄巾军在各地起义,天子大赦天下,笼络人心,也是惯常用的手段,而诏书中令人兴奋的却是另有其事。
诏书中以大赦天下的形式免除了亲属关系与党人在小功以外者的禁锢,虽然并未给窦婴与陈蕃等人平反,却是党锢之禁松动的信号,是一个值得庆贺的好消息。而不学无术的郭斌不知道的是,历史上中平元年四月,汉灵帝怕党人与黄巾一同作乱,遂于夏四月丁酉日大赦天下。他的一封投机取巧的奏折,竟真的将党禁松弛的诏书提前了一个月。
普通老百姓不知道这封诏书里面的道道,可官场中人却是心知肚明的:窦婴、陈蕃早已作古多年,是否平反都是小事,而能将亲属关系与党人在小功以外者的禁锢解除,便是在实际上解除了党锢。
所谓的“亲属关系与党人在小功以外者”指的是什么呢
小功,是旧时丧服名,五服之第四等。五服是丧葬制度中的五种不同服饰,根据亲疏远近的不同,服饰与服丧期限亦会有变化。
小功的服饰以熟麻布制成,视大功为细,较缌麻为粗。服期五月。凡本宗为曾祖父母、伯叔祖父母、堂伯叔祖父母,未嫁祖姑、堂姑,已嫁堂姊妹,兄弟之妻,从堂兄弟及未嫁从堂姊妹;外亲为外祖父母、母舅、母姨等,均服之。
简单来说,服小功的人,本家中包括你的曾祖父母,祖父母,祖父的亲兄弟和堂兄弟,以及祖父未嫁的姐妹和堂姐妹,已经出嫁的堂姐妹,亲兄弟的媳妇,祖父的亲兄弟的孙子(即同一曾祖但不同祖父的同辈男子,为从堂兄弟),以及未嫁的祖父的亲兄弟的孙女(同一曾祖但不同祖父的同辈女子,为从堂姐妹)。
而在外亲中,则为外祖父母(即外公外婆),舅舅,姨母。
小功之上有大功、齐衰(音cui)、斩衰(音cui),亲戚关系依次递增,而小功之下,有缌(音si)麻。在古代,这五种亲戚关系,在法律上对应着五种不同的服丧期限和丧服粗细。从最重的斩衰,穿用最粗的生麻布制布制做,断处外露不缉边的丧服,到最轻的缌麻,穿用较细熟麻布制成丧服,服制逐渐减轻。而服丧期限则由斩衰的三年,到缌麻的三个月,依次递减。
此次刘宏的诏令,将党人的亲属关系在小功以外之人的禁令解除,实际上便是将党人本身家族之外受牵连之人的禁令解除了。而这一部分人,是在党锢之祸中受牵连最广泛的一批人。
熹平五年(176年)闰五月,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人”鸣冤,要求解除禁锢,灵帝不但没有听从,反而收捕并处死曹鸾。接着,灵帝又下诏书,凡是党人门生、故吏、父子、兄弟中任官的,一律罢免,禁锢终身,并牵连五族。
也就是说,第二次党锢之祸,非但将党人的家族成员全部封杀,甚至连党人的门生、故吏一并封杀了。而此次解封,主要的受益者,便是这些党人的门生、故吏。
而所谓的“门生故吏”,指的到底是什么人呢所谓的“门生”,泛指学生与弟子,中国东汉称儒学宗师亲自授业者为弟子,转相传授者为门生。而“故吏”,指的是官僚旧时的属吏和由他们辟举为官者。
为什么要将其门生故吏一并封杀呢
因为东汉入仕主要通过察举、征辟,又需官僚举荐,于是大批追求功名利禄之士纷纷投靠以儒学起家的官僚门下充当门生。充当门生,不仅要出财货,致赙赠,还要为主人奔走服役,甚至要为主人行不法之事。门生要以君臣父子之礼事宗师举主,主子死了要服3年之丧,并继续侍奉其后人,形成一种世袭的臣属关系。
另外,东汉中期以降﹐选士"论族姓阀阅"的倾向加强﹐做官途径逐渐为豪门大姓把持垄断。一般"世单家富"的人﹐往往要投靠豪门大姓﹐才有在其属下或被其举荐做官的机会。汉制﹐三公得自置吏﹐刺史得置从事﹐二千石太守得辟功曹掾史。这些先后被辟举的人﹐东汉总称之为长官或举荐者的故吏。故吏一经辟置﹐即同家臣﹐称长官为府主﹑举主﹐为其效劳﹐致送赙赠﹐甚至生死相依﹐同患共难。府主﹑举主死后﹐故吏要服三年之丧﹐并继续事其后人或经纪其家财。
因此,所谓的“门生故吏”,便成为门阀大族的外围力量。刘宏要将党人的门生故吏亦牵连在内,意思便是将党人所牵扯到的利益集团集体封杀,要将这股政治势力全部扼杀,这其实是皇权与门阀大族之间的较量。
因为党人的背后,往往便是门阀大族。
以党锢之祸的四个代表人物:窦武、陈蕃、李膺、杜密为例:窦武,是大司空窦融玄孙、定襄太守窦奉之子。因长女窦妙被立为皇后,于是以郎中迁越骑校尉,封槐里侯。次年,拜城门校尉。窦武任职时,辟召名士,所得两宫赏赐,也都捐助给太学生,得到士
第一百二十四章 出兵
郭斌接了诏书,并将袁绍的书信递给戏志才。
戏志才打开,郭嘉、荀彧、徐庶诸人便围上看起来。
郭斌拍打着右腿,陷入了沉思。
黄巾乱起,天子刘宏拜卢植为北中郎将,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朱儁为右中郎将,各持节,统大军讨贼。卢植以护乌桓中郎将宗员为副手,前往冀州平定黄巾军。冀州为张角的家乡,是黄巾军的大本营所在。太平道举事前,更是从荆州和扬州调遣了数万精锐前来,大大加强了冀州黄巾的实力。当初这个任务,便是马元义负责的。
当初郭斌于偃师初遇马元义,便是他正组织荆州与扬州的太平道在北上冀州的途中。
朝廷的两路大军中,以卢植的北路大军实力最为强大。这也是卢植文武双全,曾经两次平定扬州九江郡蛮族叛乱所积累下来的声望。而南路军,则以皇甫嵩为主,朱儁为辅,所率为北军五校中的一部分军士,以及三河骑兵,同时招募精壮之士,共计四万多人。二人各率一部,共同镇压颍川黄巾军。
无论是卢植的北中郎将,还是皇甫嵩的左中郎将,又或者是朱儁的右中郎将,都是比二千石,与郭斌这个秩比二千石的骑都尉官秩相同。然而,因所统军士不同,所得诏令不同,其实力亦是天差地别。
郭斌这个骑都尉,乃是越次升迁,所统领的又只是越骑营的一营军士,地位较之卢植、皇甫嵩、朱儁三人那是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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