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第一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苑鹿
爹娘事事顺着他,他说要娶洪绫,他们定然乐意接受这个儿媳妇。
想到这里,裴之旸心里美滋滋。
除了裴之旸外,江聪也时刻惦记着洪绫。
等那位望族嫡女一过门,他就立刻将这个表妹纳了,名正言顺地接手洪氏家业。
但他的春秋大梦还没做到头,官府那边就传来不好的消息。
卫长声护送红叶娘子敲响鸣冤鼓,状告江聪诬陷她偷窃,并下毒害她,以期嫁祸晏瀛洲。
这件事传到了苏雅集耳朵里。
事情一闹开,江郡守压都压不下来。
他暗中派人回来告诉江聪,苏雅集亲自过问此事,让他先出去避避风头。
那头,江郡守派了几十个衙役去晏家提人。
今天一大早,公堂之上好不热闹。
一面是红叶状告江聪下毒害人,一面是江郡守指控晏瀛洲渎职,命人将他投入狱中候审。
江郡守主审时,问了红叶有无证据,又宣了倚红楼的老鸨和为她解毒的大夫。
红叶说老鸨收了江聪的钱,以送汤药为名,骗她服毒,并诬陷她偷窃,将她交给捕快。
但老鸨抵死不认,说倚红楼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姑娘们好端端的,哪来的什么汤药
最后,幸得窦一鸣呈上在后院阴沟里发现的药渣,推翻了老鸨的一番伪证。
老鸨又梗着脖子说,那是给姑娘喝的避子汤,不作数的。
大夫信誓旦旦地说,红叶的确中了毒,连毒药成分和服毒时间都说得一清二楚。
双方僵持不下,窦一鸣乐道:“我们老大早就猜到你要抵赖。”
“苏大人,”他直接越过江郡守,对苏雅集拱手道,“既然此药无毒,那就对着药渣再抓一副来煎。”
“请这位假母也来一碗,喝完只管往地上一躺,要是躺上大半日还没事,那……”
老鸨心里叫苦连天。
那天江聪说,这几味药熬在一处,最多让红叶脸色发白,腹痛发汗,过了并无大碍。
他出了好几百两银子,只让红叶配合他演一出戏。
老鸨想着,又不是什么毒药,让红叶受点罪,赚一大笔银子多好。
结果,她按江聪的吩咐去大狱接人时,红叶娘子却不肯跟她走。
好好的摇钱树就这么连根拔了
老鸨心疼得几天吃不下饭。
但她如何敢攀咬江聪
她正左右为难,窦一鸣又拿出几张银票,说是老鸨近日去兑银子使的。
苏雅集命人检验票根,发现那些银票都出自官府的府库。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
窦一鸣挑眉道:“这些银票你从何得来,要是不说,便是你偷窃府库。”
老鸨虽大字不识,但好歹知道,要是被扣上这条罪名可是要杀头的。
若是得罪江聪,大不了她卷了银子回乡下去。
但如果被
第173章 问罪晏瀛洲
窦一鸣死乞白赖,求苏雅集亲自提审晏瀛洲。
苏雅集问了江郡守的意见,江郡守自然不敢说不,只好命人去提晏瀛洲。
但去提人的衙役很快一个人回来了。
“大人,晏司狱说要请您过去,在这边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荒唐!”江郡守赶紧一拍桌子,佯怒道,“这厮狂妄至此,竟敢藐视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苏雅集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
“江大人息怒。晏司狱并非狂妄无知之人,想来此举另有深意吧。”
江郡守只好赔笑称是。
他一转头,将火气全都撒在刚才那个衙役身上。
“你去问问他,要是我们去了,他依然洗不脱渎职的嫌疑,可担当得起戏弄上级的罪名”
那衙役一脸苦相地跪地说道:“回大人的话,晏司狱说,若是江大人这样说了,就说、说……”
苏雅集对他微笑道:“你尽管说来。”
衙役不敢去看江郡守铁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晏司狱说,这点小事他倒还担得起。”
江郡守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子,不就明摆着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吗
但苏雅集却微笑点头道:“好,江大人,我们走吧。”
人都逃了,他就不信晏瀛洲变出个大活人来。
是故,他在大狱提审晏瀛洲时,趾高气昂地问道:“你可知越狱的是何人”
“朝廷要犯,断肠人。”
苏雅集微微有些惊异。
江郡守忙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断肠人可是朝廷钦犯,被判了终身监禁。”
“何时所判为何囚在林泉大狱”
朝廷钦犯往往都囚在京城大理寺的牢狱或者天牢里。
江郡守答道:“十三年前,此人为六扇门通缉,六扇门总捕头亲自将其捉拿归案。”
“此后,京中监狱屡屡遭劫,此人危害不小,唯恐同伙劫狱,便被秘密囚禁在林泉大狱。”
“大人明鉴!”江郡守突然发难道,“此人被囚了十余年,一直相安无事。”
他的目光一横,看向晏瀛洲。
“但偏偏这位晏司狱一来,断肠人就从密不透风的暗牢里逃走了呢”
晏瀛洲冷笑道:“密不透风岂不早已把人都憋死了。”
“住口!休要狡辩。”
江郡守直接发落道:“本官已宽限数日,责令你追回断肠人,但你渎职严重,按律当……”
“且慢。”
苏雅集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本官有一事不明,这断肠人真名叫什么,又犯过什么案”
江郡守好像被人敲了一闷棍一样。
晏瀛洲道:“此人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杀手,二十年前便已犯下无数命案。”
“无人知道他的姓名,只知他在江湖上的名号,久而久之他在狱典记录里就记为‘断肠人’。”
江郡守打断他的话,说道:“苏大人,此人一旦逃脱,贻害无穷,晏瀛洲罪不可赦!”
苏雅集看了看他,又看向晏瀛洲。
“说起来,”晏瀛洲淡淡道,“惊扰裴老太师的贼人可抓到了不知江大人如何向裴家交代。”
“晏瀛洲你!”
江郡守的额上青筋暴起,要不是小苏大人在场,他早已命人将此人推出去砍了。
“此案自有捕快负责,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本官问你,这渎职罪你是认还是不认”
“江大人为何如此笃定,确定断肠人不在狱中呢”
江郡守气得笑了出来,“晏瀛洲,你这是在戏弄朝廷命官!”
明明是大狱传出消息说断肠人越狱,又有裴家遭贼在后,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么
“难道我说在,他便在,我说不在,他便不在吗”
江郡守哼了一声,对苏雅集道:“苏大人,这厮满口胡言,信他不得。”
“江大人一口咬定我渎职,我只问大人一句,敢不敢与我做个赌局”
“可笑至极!本官拿你还需问你不成”
“苏大人以为呢”晏瀛洲意味深长地看向苏雅集,“不如请你来做个裁断。”
苏雅集道:“晏司狱将我二人此处,到底有何用意”
晏瀛洲答道:“江大人说我渎职,怪罪我纵容
第174章 你被戴绿帽子了
晏瀛洲渎职的罪名洗清了。
江郡守的脸色实在精彩,但那一纸空白搜查令不得不给了。
前脚刚把苏雅集等人送走,窦一鸣后脚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问道:“老大,今日送来那位关哪间”
要间闹鼠患的还是闹蟑螂的
分个单独的“雅间”,还是和十几个狱友先亲近亲近
窦一鸣止不住地坏笑,就等着老大发话。
晏瀛洲道:“分间向阳的。”
既然这位柳表兄真的来了,他向柳未明承诺过的事情岂能爽约
但柳如松却不领这个情。
他起先摔成了跛子,今日又被江聪派人打断了另一条好腿。
如今他寸步难行,躺在地板上一个劲地哼痛。
晏瀛洲来到牢房门口,居高临下地盯着倒地不起的男子。
“柳公子,别来无恙。”
既然他岳母已与柳家断绝关系,他再呼一声“表兄”似是不妥。
但这句“公子”,让柳如松的面容更加扭曲。
“晏瀛洲!”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门口的男人,眼光里的怒火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是这个人!
“要不是你说要将我关在这个鬼地方,我柳如松怎么可能沦落到这步田地”
晏瀛洲冷淡不语。
他身后的窦一鸣擦了一把冷汗,这是什么神仙逻辑
“你快点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都是那个江聪干的好事!”
“我妹妹嫁给他家老爷子为妾,他不说尊我一声‘娘舅’,居然还诬陷我让我替他顶罪!”
“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快去抓他啊!晏瀛洲,你不是自诩正义吗……”
“错了。”晏瀛洲打断他的话,“你对‘正义’这个词有什么误解么”
他别过脸,对窦一鸣说道:“豆子,我以前怎么教你的”
窦一鸣赶紧答道:“老大说过,总的来说就是不要侵犯别人的一切。”
“不夺人财物,不辱人尊严,不害人性命,不限人自由,不做任何明知不对的事。”
柳如松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些话
他的那条断腿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嘴里叫骂连连,只顾满地打滚。
晏瀛洲道:“你说的不错,那要是有人犯下辱人清白,占人财帛之事,我们该如何做”
“收拾他!”窦一鸣冲柳如松挥了挥拳头,“让他知道做错事了。”
“嗯,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晏瀛洲瞥了柳如松一眼,仿佛在看地上的蟑螂臭虫一样。
“你借钱不还在先,诬陷我与人通奸在后,你还数次辱骂我家夫人。”
“柳如松,”晏瀛洲冷笑道,“你以为,这些都不用还了么”
窦一鸣掏出钥匙打开牢门,晏瀛洲拂袖走入牢房。
柳如松惊声尖叫道:“你你你、你要做什么你是我妹夫啊!”
“表的。”晏瀛洲微微一笑,“而且,现在不是了。”
柳如松连滚带爬地往角落里缩。
他惊恐交加,大声道:“晏瀛洲!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我表妹嫁给你简直就是……”
他刚想说“蛇鼠一窝”,晏瀛洲蹲下身,拎起他的领口,一拳捣在他脸上。
“这一拳,还你污我名声。”
柳如松的五官扭曲得明显变形了。
他舔了舔被牙齿磕破的嘴唇,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和阮堂英那个莽夫一样……”
下一拳,落在了另一侧脸庞上。
晏瀛洲淡淡道:“你辱骂我岳父大人,一拳原本还不清,但出了人命我不好交代。”
柳如松被打懵了,捂着肿成馒头的脸颊,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晏大人,晏大爷!”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求饶道:“我我跟你说个天大的秘密,求你听了就放过我吧。”
晏瀛洲松开他的衣领,站起身缓缓转了手腕。
柳如松一把抱住他的腿,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袍子。
“我那个表妹,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她出阁前便和姚郡守家的公子好上了!”
晏瀛洲的神情一滞。
柳如松干嚎道:“那年元宵灯会,姚钰下水救了她,她便惦记上那个小白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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