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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炼石

    ”您可是赫赫有名的神仙,您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小仙女的撒娇的本事天下第一,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我是您的徒弟,又是闻名遐迩的小仙女,田奶奶既然能杜撰出一个什么四大美人,您就不能找一个什么组合来压倒人家,至少也显得我高人一等嘛。”

    杨大爹更是好笑,却一直在乐呵呵的摇头。那个好看的王美珠却一点也不泄气,虽然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转身就坐在了杨大爹的腿上,怒气冲天、噘着嘴、翘着鼻、扭着腰,与她的师傅眼对着眼、鼻对着鼻,让神仙大爹看自己生气、撒娇的模样。

    这是王美珠的绝招,没有人敢这样对神仙大爹,就是那个口口声声叫他爷爷的小雪也不敢,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小仙女是这位老人的唯一的女徒,从小就是,当然也就能容忍她胡作非为了。不少的街坊邻居也都见过这样撒娇、耍赖的情景,见怪不怪,倒是她妈妈赵敏有一次看见了,吓得半死:还敢要挟神仙大爹,那不是想找打吗可是杨大爹却不以为然:”对师傅,除了敬畏,本来就应该还有亲近,你看过哪一个与师傅没有感情的人能够出人头地”

    ”我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看中了你这个调皮丫头当徒弟,现在都悔之晚矣。”杨大爹笑嘻嘻的与她对视着,还抬起手擦去了王美珠鼻子上的一滴小汗珠,坚持了半天,终于还是和以前一样屈服了:”也罢,她们不是四大美人吗我们就比他们更多一个,叫做五朵金花吧。”

    ”好听、好记,五朵金花!”小仙女高兴起来,人家笑起来倒是阳光灿烂的:”您说说,究竟看看有谁能与本姑娘为伍呢”

    ”小女婷婷可以算一个吧漂亮妞张圆媛可以算一个吧小公主廖璐可以算一个吧徐家妹子徐汉美可以算一个吧”杨大爹在说着:”这些女孩子个个花容月貌,还有个的,完全可以与你相匹配吧”

    ”师傅爷爷。”王美珠眼珠一转,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漂亮倒是其次,格也倒是其次,可是她们全部不是我们二十四号楼的人,连南正街的人也不是”

    ”是不是当局者迷呢你本来就是我们南正街的人,是吧小女是你哥哥的女朋友,是吧人家本来就是南正街的人,里外都是呢!”杨大爹在慢慢解释说:”徐家妹子的姐夫可是你小叔他们南正十雄的老大,你敢说她不是自己人张圆媛是谁的人全世界都知道,我更是知道小公主可是你的最佳拍档,又是你的死党,不把她拉进来,别说你心里不平衡,就是人家也会对你有怨言的,不是说同甘共苦吗廖璐也是不好惹的。”

    王美珠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正想继续问下去,却看见王丽珠摇着胖胖的跑了过来,就扭转了话题:”师傅爷爷,那我妹妹呢”

    ”小仙女,我就喜欢你心眼还不错,还记得自己有个妹妹。”杨大爹慌慌张张将一些、饮料、鱼片之类的食品放到更高一些的货架上:”小亮、小猪、小园、小雪,不就是四大天王吗”

    其实,四大天王的称呼倒是比那显得很文雅的四大美人、还有些霸道的五朵金花传得快多了,第二天就在二十四号楼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了,而且风靡一时,连马长喜都心服口服:&quo




65.关于南正十雄
    65.关于南正十雄

    峡州城解放以前曾经有一句谚语:”花不完的陈善夫,数不清的于大卿。”这两个人都出自南正街。

    陈善夫有多少钱据说半个峡州城的商铺都是他们家的;于大卿有多少船据说江边停靠的如林的桅杆的船只中有一多半都是他们家的。后来,陈善夫的儿子抽、玩戏子,把万贯家财给挥霍光了;于大卿的儿子爱赌博,一掷千金,不到十年功夫,就把所有的船只连同父亲留给自己的房产统统输给了别人,最后贫穷潦倒、流落街头。按照肖外长的说法:”不会创业是天资愚昧,不会守业却是败家子,家门不幸。”

    按照这位弥勒佛的说法,南正街后来也出过三个能人,而且都出自王家。一个是王大为的哥哥,那个在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一部里面出来过,在改革开放之初就看准了方向,开始搞”投机倒把”、”长途贩运”、掘得了第一桶金。在以后的时间里,通过双轨制、市场经济、还有香烟、录音机、彩电、钢材和收购破产企业,把生意越做越大,慢慢的就走出了峡州,慢慢的就走出了国门,慢慢的就把一家老小都搬到那个遥远的澳洲去了。有人鄙视他,说商人重利薄情,可杨大爹却说:”时势造英雄,王大海就是咱们南正街的能人,人家能站在时代的潮头。不服不行!不信你来试试。”

    另一个自然就是王大力的哥哥,那个被人称作是首长的人。没有任何,全凭着自己的刻苦学习,从南正街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从金榜题名到洞房花烛,从京城里的一个芝麻官再到威震一方的封疆大吏,还是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兢兢业业的工作、勤勤恳恳的做人。

    首长就是后来参加了工作,还是会抽时间回来看看街坊邻居,看看那些孩子们的作业和成绩单,甚至会找个时间把一些准备高考的孩子叫到一起进行辅导,哪一天晚上,南正街的人如果看不见首长孜孜不倦、捧卷长读的身影还有些不习惯呢。再后来,首长越走越远,官越做越大,回来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了。有人说他机遇好,不过是个官僚,可肖大爹却说:”现在的机遇不是一样好吗不信你也试试,二十年以后,你能不能像他那样当一个封疆大吏回来让我们看看”

    说起那个在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一部里面有过出色表现、有些神奇的王家老三王大为,那就更是南正街、二十四号楼的所有人心里的新闻人物了。不说他如何走出去读完了大学,当过了特种兵,回来又当了电力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前途一片光明,不料因为杨汉生的贪污案祸从天降,审查罢官、几乎锒铛入狱。

    又不料他居然会有门板挡不住的好运气,居然能东山再起。虽然身在京城、申城那些大城市,却也还关心着峡州,啸天和舒云翔因为与他接触多一些,对那个硬朗的大男人更加崇拜之极。人家再次出现在二十四号楼的时候,已经是个跨国集团的总经理了。没有人不佩服他,按照肖外长的评价是:”千锤百炼、痴心不改、凤凰涅槃、烈火重生。什么都不说,谁会有七个名噪一时、身价上亿、貌美如花、聪明过人的女人无怨无悔的跟着你”

    一言中矢。

    关于”南正十雄”,二十四号楼的人却很少对外人评说过,因为其中有些忌讳。不过那些还是很早的时候在南正街发生的一些故事了。

    那是在那个没有了信仰、没有了理想、政治风云变幻、生产工作、经济纷乱、迷茫、兴奋和改革的最初时期出现在南正街的一个松散的男孩子的群体名称。那个时候,后来和家族打得的那个女人正在瓮声瓮气的唱着那首《春天的故事》:”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

     



66.老虎不是人
    66.老虎不是人

    如今一晃就是十几、二十年过去了,那些惊心动魄、有些暴力的往事早就被历史厚厚的的尘埃所掩埋,有人不知怎么想起新上任不久的王副市长当年也是”南正十雄”之一,肯定也参加过当年的那些群殴事件,就转弯抹角、不怀好意的到二十四号楼去问快人快语的田大妈,人家回答得很快:”没看见过,不能乱说,现在不是依法治国吗法律是要讲证据的。”

    人家不甘心,又去问有关张广福的故事,谁都知道这个在外面被人称为”张哥”的家伙是一个极其凶残、十分危险的人物。田大妈还是像上面那样回答,不过加上了一句话:”别看和尚长得凶神恶煞的,又会一些三脚猫的武功,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就和困难一样,你强它就软,在这里,他就是我们一个普通的儿子!”

    天啦,大哥大谁人不知其凶残的程度,有段时候,峡州人就用他的名字去吓唬不听话的孩子,根本没有人相信这句话。田大妈就把那个前呼后拥的张哥叫了过来,当着大家的面,十分干脆地给了他一巴掌。

    ”给点面子行不行当着外人就打!”张广福捂着嘴叫了起来,肯定不,脸上却还带着笑:”老娘,您就不能手轻一点吗打得人家很痛的!”

    ”再动一下试试”有些不知底细的张哥的手下人就想为张哥打抱不平:”真是翻了天!凭什么怕这样一个糟老婆子又不是张哥的老娘!”

    ”你的有眼无珠!”张广福转身踢了那个家伙狠狠的一脚:”听清楚了,她就是我妈,南正街、二十四号楼的大妈都是我的老娘!”

    天哪,那些人这才会想起张广福原来也是一个孤儿,这些南正街的大妈都曾经照顾过他,也穿过百家衣、吃过百家饭,张哥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当然会涌泉相报了,就唯唯诺诺不敢做声了。张广福却从他的那辆广本车上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血淋淋的新鲜的猪心肺,大声的叫着:”老虎,人呢”

    老虎不是人,而是那条纯种的德国牧羊犬。刚开始不过是董胜开为了守护堆在二十四号楼的楼下那些堆积如山的建筑材料从犬训练基地弄回来的,后来天官牌坊竖了起来、南正民居建筑群也原汁原味的复原了,空中也梦幻般的建好了,可是老虎却成为这里的一名编外正式居民了。文学清在那座错落有致的假山下给老虎安了一个家,这头毛茸茸的大黑狗就成了那里的主人,很自然的就成了二十四号楼所有孩子的最爱,就成了这里所有家庭的一名成员,和大家笑着说的那样,不愁吃、不愁穿、不愁有人陪,就是愁没贼上门。

    不管怎么说,因为天官牌坊成了天下第一,空中成了一块金字招牌,南正堂、勤学斋和那条曲廊里面因为南正街的所有人的慷慨捐赠,也因为收藏布置,就有了一些很值钱的古式家具、增值速度飞快的古董和一些颜色已经发黄、而且价值不菲的字画,就有了一些不知深浅的家伙的惦念。

    因为二十四号楼是示范区,加上又有一座四通八达的牌坊,就不好用围墙将院子关上,白天倒无所谓,人来人往的总是有人盯着,晚上就很成了问题。虽然晚上那两间小屋和曲廊都关门上锁,可现在连最牢固的防盗门也不堪一击,还有谁会在乎那些木门、木栓、木窗和插销就只好统统拜托给老虎了。

    老虎是个又高又长、又大又壮的德国纯种牧羊犬,也是一只大黑狗,成年以后直立起来有小仙女那么高,和那个漂亮的王美珠照过一张相,小仙女是一个天生的美人胚子,老虎雄赳赳气昂昂的,而且呲牙咧嘴、凶神恶煞的,那张照片曾经贴在楼下的读报栏里,个个都说是”美女与野兽。”

    老虎白天喜欢和那些小孩子嬉闹,津津有味的吃着那些大妈大嫂给它做的好菜,却也显得很温顺;到了晚上,悄无声响的趴在天官牌坊下面石鼓的阴影里,有了情况,猛然窜出来,张开血盆大嘴,露出尖利的獠牙,没有人不害怕的。最令人称奇的是老虎通人,二十四号楼有两百多户人家,七八百号人,老虎居然全都认识,它只是对那些陌生人、晚上



67.杨大爹肯定起得最早
    67.杨大爹肯定起得最早

    现在的时间是十月一日国庆节的清晨六点,故事即将在这座城市上演,可整个峡州市依然沉浸在秋日清晨的静寂之中,高高的天官牌坊依然显得十分壮观,整个庞大的二十四号楼依然在甜甜的睡梦之中。

    万里长江从青藏高原一路奔来,穿巴蜀,过三峡,一泻千里的出了南津关,就突然感到没有了那么高大险峻、连绵不断的山峰夹击,也就感到有些心旷神怡,从而放缓了前进的步伐,就在展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大片丘陵地带做了一个长达数十公里的缓慢转弯,就在连绵起伏的东山和形如金字塔的磨基山之间留下了一片由泥沙与鹅卵石,当然还有岩石组成的冲刷坡地,就在西陵峡口画了一个漂亮的半圆的弧形。

    那个当口,已经从川江更名为荆江的长江就显得更轻巧、更博大、更有力、更宏伟,更加势不可挡,更加所向披靡,就唱着那首气势磅礴的《长江之歌》,念着那首李白的”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浩浩荡荡的扬长而去。在它的前方,是广袤的、一望无际的东海,在它的身后,就是正在开始从曙光里慢慢醒来的峡州。

    站在位于东山半山腰上的大堰小区的二十四号楼的九层楼的天台向远处看,并看不见那从中心城区的低洼地带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穿城而过的长江,它被那些密密麻麻、大小不一,高矮不等,新旧不同的无数的建筑物所挡住了,也被那些遍布城区的高高的建筑塔吊和慢慢抬高的城市坡度所掩盖了,只能看见江南那一片像屏障似的耸立、在曙光里显得十分庄重的崇山峻岭,还有那更远处的更大更高更雄伟的更多的峰峦。

    如果向上看,则可以看见离小区不远处的铁道线上有一列火车正在晨曦里驶过,没有汽笛,也没有车轮的隆隆声,犹如在轨道上滑行似的轻巧;再往上看,东山上也是一大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住宅楼,最上面就是那座被青松翠柏簇拥着的烈士墓,比烈士墓更高的是广电中心那高高的、直插云天的电视转播塔,塔的灯光还在不停的闪烁,比转播塔更高的就是正在慢慢显出黎明的曙光的天空,在天空的更高处,有一抹很淡很淡的红色,在一片的青白的色彩中显得几乎看不见,可是那一点点粉红却显示今天会是一个大好的艳阳天。

    峡州谁起得最早没人知道,这个全市最大的小区谁起得最早也没人知道,可是二十四号楼的人都知道他们那里杨大爹肯定起得最早。有人要出远门,下楼的时候还是满天星,半钩残月,杨大爹的小店里的灯光就已经亮了,就会给远行的人一种温馨的感觉,就会让他们无论在天涯海角也会记得自己家的温暖和一种莫名的守候;有人下夜班回家,想买点东西,就会习惯的去敲杨大爹那个小店的窗户,铝合金的玻璃打开了,灯光洒了出来,慈眉善目的杨大爹就会与来人隔窗相望:”回来了””回来了。”一问一答,一个问号,一个句号。

    男人通常会买一包烟,或者是一瓶酒,女人则复杂得多,油盐酱醋茶、糖果糕点、家用杂件,还会唠唠叨叨的问些事。谁都会敬重这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神仙大爹,谁都不得不佩服杨大爹一直都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就像刚起似的,与那些因为早起而没精打采、哈欠不断的做早点的老板、伙计形成鲜明对照。

    杨大爹会在说话的时候扔给男人一支



68.无法入睡
    68.无法入睡

    从来没有谁知道杨大爹什么时候起来的,反正别人都睡了,二十四号楼的灯全都关了,他的那个小店里的灯还亮着,一个人或者捧一本纸张发黄、还有些发脆的残破的线装书不知在研究什么,或者就拿着如今已经被城市达人抛弃的厚厚的一叠《峡州晚报》看得津津有味。

    而且到了早上又是他一个人先起来,就不得不由人对这个慈眉善目的杨大爹肃然起敬了,更由于有些关于这个小店的店主近乎神话的传说在这座城市悄悄的流传,就使得杨大爹被不少人尊敬的称作是神仙大爹了,可没有一个人胆敢当着他的面这样叫,例外的是一个胖嘟嘟的小丫头,一天到晚扭着叫着”神仙爷爷”,老人家还答应的笑哈哈的。有人打听了一下,小丫头的姐姐原来是杨大爹的又一个徒弟,难怪如此!

    杨大爹的那个女徒可是真的,人家王美珠可是拜过师的,不像家大少,死缠乱打、坚忍不拔才被杨大爹勉强答应的。想想也好笑,一个主任医师,一个医学博士,一个到过英国留过学的书生,一个腰缠万贯的家大少居然会对中国的道教产生莫大的兴趣,是不是有些滑稽是不是有些风马牛不相及是不是有些傻气

    ”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这是我师傅爷爷说的。”王美珠心情愉快的时候就会口里嚼着口香糖这样对别人解释:”师傅爷爷说,睡不着赖在被窝里是虚度光阴,还不如静心做功课,修炼自身。”

    大家就在点头赞成。

    ”功课者,课功也。课自己之功,修自身之道。”小仙女就念念有词,又加了一句:”这也是我师傅说的。”

    这座城市里的人都相信杨大爹是一个颇有造诣的神仙大爹,没有人怀疑这个不显山露水,深藏闹市居民楼里,开一家小店的大爹就是一位世外高人,可还是有些人却感到奇怪和迷惑,不是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淮南王刘安不就是这样做的吗杨大爹为什么不帮帮杨德明那可是他的独生儿子呢

    如果上早班,从二十四号楼最早出门的人中间肯定会有杨德明。六点还差一刻钟,,这个公交车司机就已经把他的那辆已经破烂不堪,但发动机运转十分正常的大运摩托停在了23路公交车站的停车场里面了,习惯地和披着大衣的值夜班的老头打着招呼的时候,天还只是蒙蒙亮,那一抹淡淡的粉红还在远远的天边。

    昨晚淅淅沥沥地下了半夜的今年的第一场秋雨,他家的防盗网上面的那块铝皮挡雨板就叮叮咚咚的响了大半夜,按说这可是最好的催眠曲,放在平时,他早就鼾声大作的梦见周公去了,王大力就老是笑话他,”德明哥悠悠万事,睡觉为大,不知道春燕姐怎么受得了你”

    他们不知道,作为一名公交车司机,成天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里穿来穿去,不保持充沛的体力能行吗没有一个清醒的头脑能行吗再说睡着了多好啊,什么都不用想,就是火烧眉毛的事也得缓缓,况且个个都说他是春风得意,



69.第一班公交车上路了
    69.第一班公交车上路了

    杨德明是一个大眼睛、厚嘴唇、长相一般,个头一般,身板也一般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总是蓬乱得像一个鸟窝,就是偶尔戴一鸭舌帽,那些像弹簧似的头发还是会从帽檐下不安分的钻出来,杨大妈为了把儿子的头发梳顺,不知下了多大的气力,杨秋燕也不知用她的那个电吹风试过多少次,却收效甚微,两个女人最后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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