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

    校长视察了正在改型换代、提升产品技术含量和市场竞争力的那个庞大的江城锅炉集团，认真听取了有关方面负责人的介绍，在车间里饶有兴趣的提起一把焊枪和那些九零后的年轻工人一起作业，还发表了一番很有气魄的即兴演讲:"这是一个英雄的工厂，毛曾经到这里来过，书记曾经在这里呆过，前几天还专门跟中央的同志们提起过，这样的荣誉全国第一！而你们的产品也是全国第一，让美国人买我们的专利，这更是全国第一！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发扬优良传统，争取更大光荣！"

    在视察廉租房建设进展情况的时候，校长对江城首创的廉租房模式走在了全国的前列表示赞赏。他认为，在廉租房的分配上，一定要保障公平、公正、公开，一定要满足困难群体的迫切要求，既要及时向大众公布信息，同时也要接受大众监督。有记者问到保障性住房建设的时候，校长说了以下一番话:"以后国家的直接投入应该集中在廉租房的建设上，国家掌握廉租房的产权，困难




7**．莫非你还想赶去现场直接指挥不成
    7．莫非你还想赶去现场直接指挥不成

    校长接下来参观了江城新建的一个休闲广场和和经过综合整治的三民路社区，和那些社区居民谈天说地，饶有兴趣的参加了健身运动，还能站在麻将牌桌前看那些牌友"血流成河。"和一些京剧爱好者一起唱现代戏《红灯记》里面李玉和的唱段:"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千杯万盏会应酬……"

    校长对大家说，市容环境整治，不仅绿化美化了城市，也进一步提升了市民们的幸福指数和综合素质，形成了一种良性循环和互动。不过这项工作永远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他希望有关部门继续加大力度。校长进一步指出:社区，社会就有了基础和阵地；社区不稳，社会则无从谈起。要进一步统一思想，提高认识，认真研究和社区建设规律，尽快形成推进社区建设的体制和机制，切实完善社区体系建设，还要因地制宜，对社区建设实施分类指导，加快社区建设的法制化建设。

    转一个弯，校长一行就来到汉正街，没有任何人指引，校长就领先走到一家小小的商铺前，不过就是烟酒副食、土产日杂而已。店老板是土生土长的江城人，以前在柴油机厂工作，是个很不错的高级技工，后来随着汉正街的商业地位的崛起就下海经商，卖过布、办过服装厂，当然也赚过不少钱，不过后来把事业交给职业经纪人打理，自己退了下来，女儿也不在身边，目前就和老婆住在一栋一楼一底的旧房里，闲着无聊，开一家小门面、养几只鸟。

    "我来看看你的家！"校长一边说，一边走进那间小店。接过一支烟、端起一杯茶，就在那间小铺面坐了下来:"我也是你的一个顾客嘛。"

    全家几口人都做什么工作住房面积多大收入怎么样物价高不高身体怎么样社区的各项、江城的各种税收以及邻里之间的关系如何……校长问得十分仔细，也听得很认真。小店门前的街上挤满了围观的市民，校长就站起来邀请大家进来一起说话。当听到相关介绍说，调整了经济增长方式和百姓生活质量以后，江城经济发展，社会稳定，就业机会比较多，这条街上的子女们都有工作时，校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祝愿你们的生活更美好。"

    临别时，校长却对屋檐下的那个精雕细琢、制作精良的鸟笼十分感兴趣，扭过头来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大帅哥送的。"

    店老板马上就张口结舌了:"您……您是……怎么……"

    "这不是什么秘密，因为有人对我说过所以记得。"校长笑的很爽朗:"三十年前我在江城工作过，经常骑着除了一辆铃铛不响、全车到处都响的永久自行车从这里经过。虽然没有你们家的那个女儿是个名声鹊起的痕检专家，可当车一走到这里就还记得这里街道的大致方位。对了，这个鸟笼就是招牌。"

    汪雯雯的父亲更加手足无措了:"您怎么会……"

    "这有何难"校长回答的很轻松:"给你的女儿打个电话不全都知道了。"

    "还是晚一点打好一些。"那个被王大力称作老头子的插话说:"别忘了雯雯是个警察，国庆不是正忙着吗"

    这一下不但是汪雯雯的父母呆若木鸡，就是所有的街坊也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那个虽然漂亮、好看，据说被峡州的那栋大楼列入他们的四大美人之列，可是清高独傲、冷如冰霜的女警察究竟是有何等的法术，居然让一个、一个中央要员如数家珍还有大家都见过的那个叫大帅哥的女婿到底是什么来头

    当首长陪着校长在那些用发行体育彩票而添置的全民健身上锻炼身体的时候，当首长和市民就站在洒满阳光的街头谈论江城的那个"平民化城市"的褒与贬，展望这座华中最大的城市的飞速的利与弊的时候，当校长很高兴地坐在那个小店里面喝着云雾茶，抽着黄鹤楼，和汪雯雯的老爸谈起江城城市圈、新火车站、第二机场和地铁设计的时候，那个被楞头称作老头子的接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电话。

    老头子是一个性情中人，喜怒哀乐自然全都写在那张虽然因为工作紧张而变得消瘦、虽然有些严峻，可依然显得很英俊、很阳刚、很潇洒的那张脸上，不过就是接了一个电话，不知为什么，把手机气冲冲的扔还给自己的秘书以后，本来一脸阳光、笑嘻嘻、乐呵呵的老头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指着一个人说了一句什么，那人就匆匆的走开了，老头子一转身，又看见了几个部下，怒气冲天的不知说了句什么，那几个人就同样飞也似地钻进车里开走了。

    "出了什么事，能让淡定的老爷子闻风色变"直到与汪雯雯的父母和汉正街的街坊邻居握手告别、在一片欢呼声和鼓掌声中登车离去以后，校长才有机会向老头子发问:"我可记得那个楞头对你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口口声声说你虽然是经常拍桌子打板凳、吹胡子瞪眼的，可不过就是表面文章，心里却坚如磐石、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具有一种持续的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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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5．没有人不知道老头子的脾气
    765．没有人不知道老头子的脾气

    老头子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化工总厂门前的那个抢险临时指挥部里正是一片喜悦和松了一大口气的时候，正是所有的人紧张的脸上有了些笑容、第一次感到胜利在望的时候，正是有越来越多的好消息接踵而来的时候，正是听到了警长报告的好消息的时候。

    董胜开向廖解放报告了解救人质的结果，对于惊心动魄的全过程，警长不过就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点，不过就是大家赶到的及时，包围了那栋小楼，汪雯雯开了一枪，朱世江应声倒地，特警队员冲进去救出了黄大军。警长在电话里说:"黄大军知道那个减压阀的下落，而且肯定地说，他检查过的，完好无损。"

    那不过就是警察的一个突击行动，抢险临时指挥部没人表示兴趣，连那些赶到爆炸现场进行报道的记者也没有意识到警长那种平淡的话语中有着无数的惊心动魄。大家都在关心那个被盗走的紫铜减压阀的下落，当警长向他的师傅报告黄大军正领着他们到恒昌大市场的康达物流快递公司去取他准备寄往外地的那个油腻腻的麻袋的时候，而那个减压阀就在那个油腻腻的麻袋里的时候，临时指挥部里不少人就欣喜若狂，记者们都由衷的发出了欢呼，王副市长和他的三哥在高兴的和所有的人击掌相庆，就在这个时刻，电话打进来了。

    "小声一点。"看了一下自己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王大力就有了些惊慌，招手向大家打着招呼:"老头子打电话来问罪了！"

    没有谁不知道那个被王家老四称作老头子就是峡州所在的这个省的，就是一个风风火火、大刀阔斧、锐意改革、勇于进取的封疆大吏，就是一个既对那些丑恶行径和黑恶势力疾恶如仇、也对人们大众的疾苦体贴入微的好人。很多年前从这个省脚踏实地的干起来，又到别的省做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为什么，中央居然打破"不在本地任职"的官场规矩，居然让这个长得有些帅、身体有些单薄、性格有些暴躁、办事有些标新立异的官员最后又回到了这个省，也是很引起不少人的猜测和联想的。

    没有人不知道这个被楞头称作老头子是个油盐不进的古怪家伙。某天，他所熟悉的一个地级市的副书记到他办公室汇报工作，临走的时候留下一盒点心，说是当地特产，老头子也没说什么就让他留下了。后来，老头子口馋想尝尝点心，打开了一看里面全是崭新的大票面额的人民币，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把纪委书记马上叫了进来，命令对那个还在梦想着升官晋级的副书记立刻执行。理由很简单:"一盒点心就是几十万，如果是一顿饭呢那不就是上百万！如果是加点别的活动，岂不是上千万！查查那个家伙哪来这么多的钱！"

    说实话，现在凡是当官的有几个经得起纪检人员认真盘查的有几个不是心里有鬼的几个回合下来自然就自己败下阵来，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说出来吓一跳，那就是大开眼界；可是不说不行，到那个时候就知道《增广贤文》上说的"时来风送滕王阁，运去雷轰荐福碑"是至理名言。也知道了墙倒众人推是避免不了的。

    现在当官的有几个敢公布自家的财产的，因为那些高大的形象后面有太多的龌龊和不可告人的机关。其实想一想就知道，一个沿海的市委书记春节期间所收受的贿赂就将近一千万，一个贫困县财政局的干部鲸吞了近亿的国家资产成功地逃到国外有些内疚，还打电话回来告知自己的同事，就知道现在搞钱有多么容易，那些人有多少钱了。经济改革遇到了瓶颈这是事实，可政治改革始终只是神马浮云，关于公布官员的财产的呼声铺天盖地，可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以前也曾经有过一些边远地区的基层干部做过公布自己财产这样的尝试，可是老头子就是敢吃螃蟹，敢在党代会上第一个公布了自己和家人的所有财产，在呼吁全省人民对他的申报财产进行监督，并要求省委委员也应该跟进，当然就全面铺开了，成为了轰动一时的新闻。这就是一个榜样的作用，从那时起，这种规定就在这个省全面展开了，每一年在两会召开之际，大家都可以津津有味的将那些省委领导按财产多少进行重新排队，就发现老头子总是名列最后。当然，因为说谎话、隐瞒不报，或者不敢报的就被检举揭发落马了好几个。这太简单了，查查银行存款、查查不动产，查查有价证券就一清二楚了。

    没有人不知道这个被王副市长称作老头子的是个雷厉风行的大人物，也是一个服软不服硬的厉害角色，更是一个说一不二、敢作敢为的刚烈汉子。就和成大哥唱的那样:"冲前去，全部得失只要寸心知，跨步上，云上我要飞，冲前去，全部得失只要寸心知，跨步上，人要作天



766．一个副市长难道就这么点本事
    766．一个副市长难道就这么点本事

    "现在情况这么样"老头子开门见山，很直截了当的打断了王大力的话，强调说:"非常时期废话少说，就说爆炸现场的现在的事！"

    王大力说得很快，也很具体:已经有二十多台消防车将化工总厂的那个因为不能停气而在继续燃烧的车间团团围住，交叉的水柱在着火的车间周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隔离墙；为了保持化工总厂的连续生产而仍然在供应的那些管道已经将输送供应量降到最低水平，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刚刚又找到一具工人的遗体，被爆炸的冲击波了一堆瓦砾之中，就使得因为爆炸而死亡的人数上升到四个。另外有三个工人已经被找到，他们是在爆炸之后、混乱之中自己逃出来的，仍然有两名当班的人员失踪，正在紧急联系中。

    "油库！"老头子说话很简略:"现在将油料转移到一个什么程度了"

    "已经转移了三分之二的油料。"王副市长在汇报着:"最危险的几个储油罐已经全部转移，现在剩下的那些储油罐距离火场的直线距离已经在百米之外，险情已经大大得到缓解。我们用一个大胆的想法，正在考虑用从油库通过油库的输油通道直接将油品从油库转移到紧急调过来的那两艘油轮上，只是……"

    "你这里是火场，是指挥所，没有只是，只有执行！"老头子的声音很大，透过手机的麦克风传出来，临时抢险指挥部的人几乎都听的见:"你真是个愣头，现在的关键就是找出漏洞、消除隐患！你手里还有作为预备队的消防车或者和抢险人员吧马上全部派到油库去，沿途设点把关，用最快的速度把油转移这才是重中之重！"

    "知道了。"王大力挥了一下手，有几个人马上就跑了出去。他在向老头子进行汇报着:"我们会立刻执行您的指示的。"

    "当断不断、自寻其乱！本来已经决定了就得去做！现在感觉是不是有些轻松"老头子的声音有些关切和体谅的意思，谁知又为之一变，变得十分严厉和愤怒了:"作为一个城市的负责人，又是现场的最高指挥员，却像个小脚女人似的犹豫不决，不能当机立断，说出来就不嫌丢人我都为你这个伙计感到害臊呢！"

    "是。"愣头还是恭恭敬敬的:"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混蛋！谁和你嬉皮笑脸的"老头子在电话里火气三丈:"以前不是会发牢骚说什么怀才不遇吗平时不是常常会夸夸其谈，说是如果给你一个机会，里就能和你三哥一样干一番惊心动魄的事业、当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做一个笑傲江湖的英雄。那种气吞山河的雄心、那种眉飞色舞的向往，我可是依然历历在目！"

    "您别提了好不好"这些话被大家都能听到，王副市长显得有些紧张，走出了临时抢险指挥部，才敢接着说:"那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还不是一个愣头青。"老头子在电话里依然大声在说:"我还以为你这个伙计能有多大的出息呢，原来不过如此，这不是给了你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吗结果呢也就是和现在的那些家伙一样，除了纸上谈兵就一无是处了！"

    "您是长辈，又是领导，不敢说您说的不对，只敢说您说的不完全对。"王大力还是说得很轻松，脸上甚至有了些他们王家所特有那种坏坏的笑容:"不管怎么样，抢先转移群众做的对吧在增援的队伍没有赶到之前，努力想法切断火场与油库的威胁做的对吧要知道，我三哥现在就在我身边呢。"

    "怪不得有人说你这个家伙今天有大将风度，怪不得有人汇报说你把一切布置的井井有条，怪不得会有人在油库里给你争取了那最宝贵的时间呢，妈的，拼命三郎来了，命运也的向着他！我也就放心了不少。"话题一转:"说说减压阀的下落。"

    王大力就把刚刚得到的董胜开报告的那个好消息告诉给了老头子。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每点心声越过天空，不断送传到心中，愿将歌声欢乐送空中，愿好消息风里送，愿你可共他关山之外两心通，为他将种种爱意悠悠地送……"

    老头子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可是手机依然通着，楞头就有些好奇了:"老头子，为什么不做指示呢"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这个家伙通话吗我才不愿意呢，今天是国庆节，我还巴不得悠哉悠哉的跑到什么地方去休息休息呢！因为有人想知道你那里的最新的情况。"老头子依然怒气冲冲的回答着:"告诉你，你们王家的老大、那个首长也在我这里，听着你的回答呢。"

    "大哥"王大力真的有些吃惊:"他不是……怎么会在江城"

    "妈的，你这个伙计想过没有，你是谁上级的决定难道还要经过你的批准吗"老头子在电话里叫了起来:"校长要你哥来的难道你还敢有意见吗"

    "不敢！"王大力突然有了些震惊，也有了些无奈:"这个国庆节是怎么了什么风把你们三个重要人物吹到一起来了三个大佬碰在一起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莫非校长想吃四季美的汤包、老同城的豆皮、户部巷的早点、梁子湖的螃蟹……"

    "打住打住，你这个家伙怎么开口闭口就是吃，怪不得有人说你们南正街的男人都是好吃佬呢！"老头子声音里还是有了些笑意:"快说说下一步的准备。"

    王大力介绍了化工总厂刚刚召开的紧急会议以及提出的准备措施，谈了临时抢险指挥部刚刚研究的等到减压阀送到以后扑灭大火的预案，还谈了一旦那个减压阀重新安装到位、再次爆炸的危险排除以后立即组织将黄镇被紧急疏散出去的所有民众迅速返回自己的家，当然还有这次爆炸的损失评估和下一步将要采取的补救措施。

    "那些事你们商量着办吧，别问我有什么指示校长和你大哥都是只带着耳朵的人，再说隔着几百公里，我又不是诸葛亮会遥控指挥！"老头子又有些怒气冲冲了:"你是个党员，又是个一市之长，我得提醒你一句，发生了这么重大上的时间应该在第一时间向省委进行汇报，这是组织原则和组织纪律！"

    "是的，当时我就在爆炸现场附近，紧急之中就把这些都忘记了。"王副市长还是很诚恳地承认了错误:



768．木桥溪水库
    768．木桥溪水库

    凡是在峡州的那条南正街长大的孩子没有不认识那个长得很好看、很秀气的冯姨的。不单单是因为她是舒云翔的妈妈，也不单单是因为大帅哥是南正十雄的老幺，而是因为冯姨在南正街和二十四号楼的时候对所有的孩子们都很好，家里来了不论是谁家的孩子，都会一视同仁，好吃好喝的和舒云翔平均分配，而这一点给孩子们幼小的心灵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以至于马长喜会在被评为年度慈善人物会上既不感谢领导，又不感谢同仁，也不感谢张圆媛，而单单感谢冯姨呢。

    那些孩子们不会管舒云翔的爸爸是不是和舒云翔同一个血型，也不会管舒云翔究竟是谁的孩子，他们只知道冯姨是一个好人，对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好。虽然冯姨后来从二十四号楼消失了，可是那些孩子这么多年偶尔还是会记得冯姨的那张灿烂的笑脸，但绝对不是谢东唱的那一种:"常常的想现在的你，就在我身边露出笑脸，可是可是我却搞不清，你离我是近还是远，但我仍然仍然相信，你和我今生一定有缘，于是我就让你看看我，一往情深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