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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明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拾肆

    “好了”阮山河抬眸,神色悠哉,然而那棕眸背后究竟是何色彩,无人得知。

    “无碍了。”阮清渊在一边坐下,看见另一条案几上放着两坨面粉。

    “恨我么……”

    没有说面粉的事情,阮山河沉声,定定地看着阮清渊。

    他到今天方知,原来幽台台主给自己的孙子种了蛊……

    虽然那蛊对阮清渊的武功大有裨益,但是对他的身体也存在着莫大的威胁,饶是淡定如他,他也没办法在这件事上无动于衷。

    “恨祖父做什么”

    “恨我将你送进幽台,害你身中蛊毒。”

    阮清渊抿了抿唇,有些不忍开口告诉阮山河:其实上次你带我去幻影林,也差点害了我。

    “街上的事情,如何了”

    这小子!把他的问话当成放屁了!

    “你去看看。”阮山河放下自己的银剪子,指了指另一条案几上的面团,“老闵查出来的,确实带毒,不过毒轻,量不致死,具体是什么毒还不确定,老闵带回去看了。”

    阮清渊拿起一边的毛笔挑了挑面团,那表面看不出异常,所以这百姓堆里,谁敢想里面有毒

    “这……”

    “城主!”

    &




第55章 【】 家宴开始
    阮山河和阮清渊就歇在不远处的福源药铺里,刘氏恰巧也在,已经生了第四胎了,还在喂奶,长命在药铺里帮忙,时不时地探出半个脑袋,对着那一排木门看几眼,再缩回去,是个胆子小心却细的姑娘。

    闵福源是过了饭点儿才急匆匆地回来的,脱了外褂又在外面一口大缸里净了手,才站在阮山河不远处停下,面色不是太好。

    “回城主,是鼠疫。”

    看着闵福源拧着的两道眉,祖孙两个便心知不好。

    “闵家的医书上有过记载,在阮城南边儿的天越国百年前发生过一次鼠疫,当时十数天内死亡人数上万,规模之大,损失之重,堪比一场大战。天越皇帝当时下令,凡染了鼠疫、疑似染了鼠疫的人皆集中焚烧,包括其人居所、物品等,持续了近三月,焚毁无数人物,才算是将疫情控制了下去……”

    闵福源将自己记得的一一讲述了出来,长命在柜台后面,一张脸也拧巴着。

    阮城……自然是不能像当时的天越皇帝一样的,阮城人少,兵器煅造本就挑人,万万不能以如此残忍的法子。

    只是,这鼠疫也确实令人胆颤心惊,现下已有数百人受难,不知疫源,不知治法,问题大了……

    “老闵现在有什么想法”阮山河捏了捏眉心,这就像是让戎马将军写一长篇大论出来一样让他觉得犯难,他一个跟兵器打了快一辈子交道的人,处理这些决计是出不来个名堂的。

    “目前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闵福源就站在药铺外,阮山河和阮清渊就坐在门口,这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然这一句“尽人事,听天命”还是让阮山河恍似未闻,呆在那儿愣了半晌。

    “或许,还是有法子的。”

    良久,一直沉默地坐在一边的阮清渊说话了,他抬起头,神情淡然,直直地看向阮山河——

    “如果这场瘟疫是天灾,那确实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然而祖父可曾想过,这场瘟疫如若不是天灾,而是人为呢”

    阮山河目光沉了下去,看着阮清渊陷入沉思,这个可能,他不是没有想过,毕竟,还有下毒在先。

    “鼠疫之严重,普通人近不得身,就连闽大夫如今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免遭迫害。然而,鼠疫在阮城蔓延,必有其源,如果这源头是有人故意所为,那便有了缓情之法。”

    “何意”阮山河捋了捋自己的长髯,其实心里已有计较,阮清渊站起来,眸色深深——

    “我猜……没有那么一个蠢人,想传染疫病,还将自己给拖下水的。所以他一定是有脱身之法,能够肆无忌惮地接触疫源,才会设法让疫源传到百姓身上,”

    阮山河眉间一松,这孙子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所以清渊的意思是……”

    “找到此人,求缓情之法。”

    少年眸光晶亮,有点像明在的眸子,阮山河有时觉得,这两个人的眼睛给人的感觉,是非常相似的,

    于是,本应



第56章 【】 一腔热忱
    是啊。

    阮清如和阮清好虽不是一母所生,但是感情却很好,阮清好幼时最喜欢这个最为年长的哥哥,所以阮清如被囚在东山这件事,还是让她忧郁了好一阵子的,现在又是团聚之节,桌子上没了这么个哥哥,阮清好一时有些触景生情。

    然而现在,哪里是能提阮清如的时候阮清好不自知,然而明在还是心善的,赶紧出了个声希望能平一平阮山河的怒气。

    不过,阮山河今日真的称不上好说话,饶是明在如此开口,阮山河依旧没有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回来做什么回来让我们想想他娘做的好事”

    “那又不是大哥做的……”阮清好不服气地顶回去,桌子上一时陷入死寂,赵汀没拉住这个口无遮拦的女儿,捏着一把汗,小心瞄着阮山河的颜色。

    “我饿了,可以吃饭了吗祖父”

    明在拿起筷子,贴着桌沿,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玉米虾仁,又歪头看了看阮山河。

    唉,她该说这个六妹妹什么才好现在鼠疫蔓延,祖父正头疼着呢!说话也不知道先用用脑子……

    她这扼腕叹息的模样也毫无保留地露出来,精致的一张脸上是多变的小表情,惹得阮山河终于眉心一软,沉声道:“吃饭吧。”

    这顿饭吃的压抑,没有人说话,众人也只夹着自己面前的盘子里的吃食,中间的几道菜……只有明在动。

    “四哥多吃些,祖父多吃些,吃完才有力气去做事情。”

    她给阮清渊夹了块红烧肉,又给阮山河夹了个肉圆子,肉圆子有点大,离的又有些远,明在夹着有些吃力,半道上阮清渊的筷子接了过去,熟练地将那应该给阮山河的肉圆子夹到明在的碟子里——

    “你多吃些,说得多动得多,想必要废不少气力。”

    众人一个没忍住,有几个笑出声来,阮山河绷着的脸色稍有缓和,谁曾想这清高孤傲的四公子在明在面前,还是个毒舌头呢!

    晚宴结束后,按往日的传统,得放烟花爆竹,然而白日里出了事,自然不能这么张扬。饭桌上阮山河停了筷子,叹了口气问柳静怡:“今年鬼节的时候可还留下花灯了”

    “我上次有看见,应该是有的。”

    “既如此,今晚改放花灯吧,当做给阮城百姓祈愿,立即去办吧。”

    可怜柳静怡饭菜也没吃几口,又连忙带着几个丫鬟小厮去库房找花灯去了,阮山河命各自去添加些衣服,又叫住了阮清好——

    “放花灯你便不用去了,带着些饭菜,让你三哥领着去东山吧。”

    这恩开的如此令人欣喜,阮清好欣喜地差点掀了桌子,连忙道了谢,喜滋滋地跑去准备了。

    明在也被阮清渊带着回了梅花苑。

    去梅花苑的一条青石小路很窄,两个人挨在一起,明在个头还不是很高,堪堪过了阮清渊的腰际。

    “四



第57章 【】 看星喝酒
    其他的人已经在了。

    梅花苑相较于阮府其他地方确实偏远了些,何况阮清渊还带着个小短腿,所以众人都等着他们两个。

    柳静怡搜罗出来不少花灯,想来之前鬼节也铺张浪费了不少,花灯被装在两个大竹篓里,由两个小厮提着,本来说要备轿子,然阮山河说饭后消消食,估计也是不想张扬,所以一行人紧跟着往落英河走。

    阮清渊和阮明在走在最后面,晚上的路不好走,有几个丫鬟在边上提着灯笼,然而明在走路实在跳,阮清渊还是半揽着女孩子的肩。

    半个钟头不到的路程,便到了落英河上游,河道并不宽,水流也不急,还挺适合放花灯。柳静怡带着丫鬟将花灯一个一个摆出来,各式各样,莲花梅花梨花,兔子猫狗小猪,皆是上好的绢丝制的灯皮,嫩竹枝制的灯骨,中间粘着白烛。

    “都燃起来吧。”阮山河沉声,接过一边小厮递来的纸笔,颇为庄肃地写上:

    愿阮城平安度过这场鼠疫。

    紧跟着每个人也开始写自己的。

    明在自懂事起,是极喜欢放花灯的,女孩子总有些不为人知的心愿,她就喜欢写在纸上,顺着河流流到不为人知的地方去。

    但是心里,总觉得会有一个期盼。

    明在拿了纸笔,歪着脑袋想了一阵,才将纸放在自己的掌心上,一笔一划:希望祖父和四哥事事遂心。

    事事遂心。

    这是几年前的冬至大节,阮清渊给她穿外袄的时候告诉她的,说今日里见了祖父,得说些吉祥话。

    她那时还不怎么认字,问什么是吉祥话。

    阮清渊凝神想了一会儿,薄唇里才蹦出这四个字来,他说,事事遂心,是这世上少有人达到的,也算是一片真心祝愿了。

    她那时就问哪,四哥达得到吗

    然而至今,四哥也没给她这个答案。

    阮清渊个头高,离明在又近,小丫头写的什么,他看的清清楚楚,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黑色的眼瞳看着小丫头的后脑勺,现出流光溢彩。

    他提笔,龙飞凤舞写上几个字:愿明丫头,事事遂心。

    花灯是各自放的,明在趴在河畔,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兔子花灯贴着水面送上河,冬日的河水有些凉,她的手指头不经意地碰到河水,便立即有人将她的肉手裹着拿了回去。

    “四哥放完了”

    明在抬头,看见是阮清渊,便也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放在男孩子的手里。

    “放完了。”

    “会实现的。”

    不像别的女孩子,张口便问“你写的是什么呀”,明在只说“会实现的。”

    她大概是以为自己会写与这次鼠疫有关的心愿吧……

    然而,这些完全在他掌控中的事情,不值得他写下来,寄予远方。

    “嗯,会实现的。”

    众人的交谈声中,阮清渊轻轻出声,目光看着他的梅花花灯摇摇曳曳逐水而去,上面的烛火明灭不定。

    冬日的夜晚极冷,此时又起了大风,回府的路上没人说话,生怕那风进了嘴,将喉咙都吹坏了。

    进了府,柳静怡还得安排人收拾,阮山河这次没让阮清渊跟着,自己不知道往哪边去了,阮清渊也没多问,径直牵着明在往梅花苑走。

    “想



第58章 【】 酒后之言
    屋顶是别有一番风情的。

    房梁上架了一张桃木方几,上面已经摆好了银盅和小酒杯,还有一碟子橘子瓣儿,一碟子枣,一碟子梅花酥。

    阮清渊图省事儿,就挨在明在身边儿坐下,右手边便是飞檐,正好给他撑着手肘。

    “酒是谁拿的”阮清渊侧了个头,语气也不严肃,兴许是难得放松,所以并未计较这个上次醉的东倒西歪的女孩子又摆了酒,眸光潋滟,整个人环着清贵的光彩。

    “唔……纸砚哥哥。”明在眨巴着眼睛,将姜纸砚出卖得彻底,“我说四哥晚上要喝,他就去外面买了。还说这是阮府没有的好酒,叫……叫暖暖酒!”

    暖暖酒……

    阮清渊眯了眯眼,盯着那银盅看了会儿,噢——想起来了。民间有种酒叫满春盈,是在纯粮食酒里添了数十种春花所制,所以得了个“满春盈”的雅名儿。满春盈酿制极简,所以贱卖,一般有点身份的人家都不会买进门的,所以这酒普通人家喝的多些,因此也得了个“暖暖酒”的俗名儿。

    想不到,姜纸砚会给他买这种酒。

    也是,府里的酒,他虽然很少喝,但哪样不知想必这小子也是觉得“贱”也是个“贱宝贝”,经过明在的手让他尝尝鲜了尝尝俗了。

    “倒吧。”阮清渊抬了抬下巴,他不挨着桌子,所以只能由明在代劳,“你……只许喝一杯。”

    唉。

    阮清渊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对这丫头是不骄纵了一些七岁,女孩子,他就这么允许她喝了。

    明在自然是开心的,欢欢喜喜地倒满了两杯,这酒香要比上次的更香一些。

    女孩子,总是喜欢香香的东西的。

    “四哥给。”明在小心翼翼地将一只杯子递过去,酒很满,有一点洒在她的虎口处,阮清渊接过去,明在便立即凑过去将那一块儿酒舔干净。

    阮清渊颇有些好笑地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便听见女孩子笑眯眯地讲道:“不舔白不舔,反正不算在一杯酒里。”

    阮清渊哭笑不得。

    喝了点酒,寒气也散了一些,北风还在吹着,将两人的头发吹得凌乱。

    “这里可以看星星。”明在贴着桌几,将酒杯最上面的一层酒吸掉,随后颇为满足地挨着阮清渊,看着头顶星空。

    阮清渊也跟着看去。

    冬日夜晚的星星,不是很多,也不是很亮,但莫名牵人心。这漫无边际深沉神秘的天空,给人绝对沉静安稳的力量,这稀稀疏疏的点点星光,就好像——身边人的璀璨眼瞳。

    “四哥。”明在半靠在阮清渊胳膊上,头仰的有些累了,她便稍稍垂下来一些,“阮城不会有事的吧”

    阮清渊听得鼻尖一酸,谁说这丫头顽劣淘气不知轻重他必是一万个不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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