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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明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拾肆

    幽冥不是喜欢蛊吗

    那就让他尝一尝自己死于蛊的滋味。

    反噬蛊成,时间已经过去三年,他出了一次天越,在幽台下遥遥地看了许久……

    剩下的那两年,为了不惹幽冥起疑,他将反噬蛊分别种在了几名死士身上,每隔数月便让他们去攻击一次幽台。

    如果某一次有幸能见到幽冥,死士身上的反噬蛊才能起到作用,只要幽冥动武,那么反噬蛊便会以极其微小的份量转移到幽冥的体内,如此反复,等到幽冥有所察觉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

    他知道幽冥这一个月闭关,一定是反噬蛊完全控制了他的身体,不得不潜心处理。只是他同时也知道,饶是幽冥再厉害,也来不及想出如何做出解药,因为他会更快地出手!

    看看这幽台的屏障便知晓了,幽冥的气数决定了他在外存留的一切的气数,只要幽冥将死,这屏障便会不攻自破。

    他,可以慢慢等!

    阮清渊没再理会魏承礼的笑容,幽台外的屏障眼见着便要削减至无,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引来多大的麻烦!

    他突地飞出,欲以一己之力加固屏障,魏承礼却没有让他得逞。

    他带着身后乌压压的死士随即迎了上去,一个守,千个破。

    一眨眼的功夫,幽台的诸多弟子也赶了来,纷纷在背后撑着阮清渊,那人眉眼淡淡,千军压境也不发一语。

    他好似生来就该如此凉薄冷淡,只是魏承礼知道,阮清渊本不该是这样。

    &




第199章 他回来了
    魏承礼对着阮清渊匆匆丢下一句,作势便要往幽台里面闯。

    阮清渊脸色微变,当下竟不知该不该拦,而幽台的那群弟子已经齐心将屏障攻破,随即又齐心盯上了魏承礼。

    可怜魏承礼身上还带着内伤,一下子便又成了众矢之的。

    他的步子因而停下来,不悦的目光跃过周身的数把长剑,然后直直地落在阮清渊的脸上。

    可阮清渊的脑袋却骤然一疼,他的身体往前冲了一点,随后便觉得有什么要死命冲破自己的头皮。

    他皱了皱眉,单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兀自调息,然而头顶却如同要炸裂一般,疼得他脸色都变了,根本什么都做不下去!

    胥真心中一凛,以为阮清渊又出什么事了,他慌忙上前,魏承礼却更加快速地出手——拦住了胥真的去路。

    他开口——

    “幽冥将死,他曾经作用在你身上的种种也将因此消耗殆尽,城主,你很快就会知道,这五年的你,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魏承礼重重地闭了闭眼,他看着阮清渊那隐忍而又万般痛苦的模样,看着阮清渊面目狰狞身体都蜷缩起来,便知道幽冥一定是在阮清渊的身上做了不少手脚,因为越痛,则枷锁越多。

    可这些痛,阮清渊必须要受下去。

    “你跟我一起吗”

    凛然地从阮清渊的身上收回视线,魏承礼又直直地看向胥真,现在他们这里还有幽台的弟子,这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如果阮清渊不发话,这个胥真或许还能派上用处。

    胥真点点头,应下了,这是他深思熟虑以后的结果——他其实是这些弟子里看得最为通透的。

    两个人正欲抬脚,谁知身边一直处于痛苦之中的阮清渊却突然用力抓住了胥真的衣袖。

    魏承礼见状有些恼,然还没出口相劝,阮清渊却借力直起了腰身。

    “……一起。”阮清渊道。

    像厚重的鼓声响起,激起一圈一圈的低沉,魏承礼怔了又怔。

    他抬眸看向阮清渊,发现阮清渊已经挺直了脊梁,他的整个额头铺着起码两层的汗,汗液顺着下颚滴到衣襟上,他的神色晦暗不明,仿佛经历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魏承礼心头一惊。

    ——好像……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然,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是哪里变得不一样了,阮清渊那颀长的身形便在他们眨眼之间飞速往北方而去——那里正是幽冥闭关的地方。

    胥真被这突然的阵仗惊得愕然,他皱眉望了望魏承礼,而魏承礼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骤然抬头,发现头顶上方的屏障不过还剩一纸张的厚度!

    万千欣喜,涌上心头!

    想起来了!城主一定是想起来了!

    这屏障那么薄,一定是幽冥气数将尽,连带着对阮清渊的束缚也消弭了!

    魏承礼捏了捏拳头,他太高兴,当即恨不得给自己几拳才好!五年的时间,他终于又体会到了希望的味道!

    然而他终究还是平复镇定下来,收了脸上的笑意,然后猛一扬手破了幽台的屏障,将外面的一千死士都放了进来。

    “给我踏平此地。”魏承礼凉凉说道,他的嘴角勾了一个冷笑,随即又拍了拍胥真的肩膀,笑得开怀,“知道怎么站队,不容易!”

    胥真……胥真不知道回一句什么才好!

    从大门到闭关之地,对于阮清渊来说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可是这眨眼之间,他的心情可谓是跌宕起伏。

    那湿红的双眼,带着错综复杂的情感,牵扯着他的每一处神经,他像是喝醉了酒,身形微颤,连唇瓣都发着抖。

    过往,夹枪带棒。

    日出之时,有人轻轻啄了他的唇瓣,笑着说,真心喜欢。

    春秋私塾里,有人仗着自己的一身宠爱,在学生面前同他任性耍脾气。

    梅花苑的夜晚,有人在烛火中言笑晏晏,对着他的倾慕者霸道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铜镜之前,他曾经为某人绾发。

    院子中央,他曾经看着某人成年。

    断崖跟前,他冲破所有的阻碍,看着某人嫁衣似火,然后跟着一跃而下。

    大雪纷飞,他踏入某人的宫苑,不顾外界种种,只因相思入骨。

    可是,他却忘了她。

    还忘了不止一次。

    他将她扔在阮城。

    他将她扔在了地下空间。

    他将她扔在了沙心国。

    一次又一次,她飞蛾扑火般冲到他的身边,他抗拒着又迎接着,然后再置她于不顾。

    他当时是有多恶心阮清渊,那时的你究竟是有多恶心!

    五年,乃至在更长的时间里,他无法想象那个一直被他护在羽翼之下的小姑娘,是如何熬过来的……

    她……是不是恨极了他……

    她……现在又是如何

    她……是不是对自己还抱有思念和幻想……

    心被揪成一团,像千万蝼蚁啃噬,他的脑子里都是一个人的模样,他其实只想去见她!

    阮清渊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眼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连带着指节上的湿润,消散在风里。

    他在暗下去的天色里如一道鬼魅的影子,带着肃气与戾气,凶煞而至。

    席卷着一地的枯叶,阮清渊在幽冥闭关的洞口冷脸站定。

    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暴出青筋数条,脸色快与天色合二为一,阮清渊一双漆黑喷火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洞口,可眼眶里却还是蓄满着泪。

    “……明丫头……”

    良久,他的唇瓣里低低地溢出这么三个字来,裹挟着他滚烫的情愫,夹杂着晚风,轻飘飘的。

    ——却让人觉得有如千斤重。

    倏地,在一片沉寂之时,阮清渊突然从原先的状态中抽离出来,他的脚蹬着地急速后退,而手中则运出犀利的掌风,直直地对着洞口。

    轰地一声,洞门口随即裂了一个大口子。

    他的眼睛被赤红色侵占着,像是走火入魔的鬼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厚的杀气,带着一重又一重的力量,决然而又固执地以蛮力将洞口生生击碎。

    眼前变成一堆狼藉的时候,阮清渊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他用阴阳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然后一步一步缓慢地往门口走近。

    扑上来的,是粘稠的血腥和腐烂的气味。

    阮清渊眉头都没皱一下,他面容冷峻,疏离淡漠,只是此刻的他像极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空洞的躯壳,行走在天地里,麻木而苍凉。

    魏承礼和胥真赶到的时候,便看见阮清渊这样一副模样——面上浑浑噩噩,而又隐隐涌动着清明的光。

    胥真拧了拧眉,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抬眼看见阮清渊摇摇晃晃便要上前扶着,却又被魏承礼拦住。

    “让他自己来吧。”魏承礼叹息道,他的目光跟随着阮清渊的背影,直到那背影终于入了洞。

    ——一切,都交给他吧。

    洞里,满目都是昏暗的光彩,味道也是难闻得很,跟想象之中的闭关之地有很大的不同。

    阮清渊穿过一条两人宽的小道,他抿着唇,这里除了自己有些重的脚步声,还能清晰地听到一声声粗重的呼吸。

    他握剑的手紧了紧,心情却于一刹那变得极为平静,他拐弯,然后看见一扇与这洞穴不甚相符的



第200章 阴阳两隔
    洞门口。

    魏承礼和胥真并排站着,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不知何时开始飘的雪,阮清渊出来的时候,细碎的雪花已经密密扬扬。

    隔着一片雪帘子,他望向魏承礼和胥真。

    密长的睫毛打下一层阴影,遮住了他深沉的眸光,他面部刚硬的轮廓在暗色里稍显柔和,迎着飞雪,阮清渊单手负后,对着这二人静静地行了个礼。

    魏承礼和胥真的身体不由颤了颤,两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又瞬间红了眼眶,北风刮着,他们的头发被吹得乱舞,然也遮盖不住脸上的欣喜。

    “麻烦你们把幽冥带去阮城,暂时别让他死。”

    阮清渊走上来,浅声对这二人说道,一千死士的速度真不是哄人的,就这么短短一会儿时间,幽台不少屋宇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

    那这里便不能再待了。

    魏承礼应下,他看着阮清渊太过平静的神色,心里又觉得不对劲。

    “城主,你……”

    “明丫头还在魏子来那里”

    “是。”

    一个音节刚刚落下,阮清渊便立马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魏承礼和胥真张了张嘴,然抬眸只看见阮清渊孤单寂寥的背影,那人在黑夜里越来越远,如一支箭,瞧准了目的,一头扎了进去。

    与此同时,魏子来这里也出了事。

    送走魏和清以后,魏子来又吩咐娄中定将魏和冠和魏和嫣送回去,政事已经搁了一天了,他得看看折子了。

    点了灯,又让人煮了些茶,魏子来神思还有些飘散。

    刚刚,就在这里,他同魏和清做了一个交易,他放阮明在回阮城,魏和清做他一生的儿子。

    可惜——

    “我爹还没有死。”魏和清这么回他。

    魏子来当时差点就想将魏和清给扔出去了!

    他放任了阮明在生下阮清渊的孩子,允许了阮明在自己抚养,最后就是让她养成这种样子的

    他好歹也给了他们母子二人别人难以想象的荣华地位,难道连一点便宜都不能占

    “你爹死了。”

    魏子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他倏地握住魏和清偏瘦弱的肩膀,又重复道,“你爹,死了!”

    阮清渊现在……同死了有什么区别

    魏和清更执拗,他不说话,只是咬着唇直视着魏子来,用倔强的面部表情无声反驳:我爹没死。

    魏子来“腾”地站起来,连带着也将魏和清甩出去一点,他沉沉吼道:“那你就别指望你娘能回去阮城!”

    养心殿一时陷入长久的沉默,魏子来撑着桌子平复着心头的火气,魏和清就站在不远处沉思。

    “儿臣参见父王,父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许久以后,魏和清倏地开口,只是情绪极为低落,他照着宫里的规矩,头一次对着魏子来行了一个三跪九叩之礼。

    魏子来的后背僵了僵,听着近在身后的磕头跪拜的声音,他重重闭上眼睛。

    儿臣……父王……

    “明日,朕会送你们离开。”

    魏子来挥了挥手,没有再看魏和清一眼。

    ——明在,朕只是看在你时日无多的份上……

    朱颢澜回来的时候,便看见魏子来单手撑着头,盯着桌上的烛火出神。

    “皇上。”朱颢澜低声唤了唤,把魏子来的神拉了回来。

    “和清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见魏子来声音有些哑,又没瞧见娄中定的身影,朱颢澜便让宫女添了些炭火,谁料,他这刚一转身的功夫,便听见一声闷响。

    “皇上!”先叫出声的是魏子来身后的一名宫女,朱颢澜闻声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魏子来突然倒在了桌案上。

    他心头一凛,急忙走到魏子来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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