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太撩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小杜子与丹阳郡主自然不肯让他亲自加入搜救,怕他人没找到,自己先垮了。
韩征却是哪里听得进去二人的劝阻,自顾带着人便扬长而去了。
小杜子没办法,只得忙忙带上水和干粮,跟上了他。
万幸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还是让他们找到了人,活生生的人!
所以此刻小杜子心里的喜幸一点也不比施清如少,连眼圈都红了,只差喜极而泣。
但小杜子终究又要比韩征多保留了一分理智,见萧琅也控制不住,瘫坐到了地上,可见已早已撑不住,他若直接就死了还罢了,若已经被找到了再死,皇上面前可就不好交代了;
再看自告奋勇非要随了他干爹一道参与搜救的宇文皓,已是满脸的若有所思,这可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加之东厂那么多缇骑,还有宇文皓那么多侍卫都在,人多口杂,众口难防,谁知道回头会一传十,一传百,以讹传讹的把事情传到什么离谱的地步。
他干爹处在那样的位子,虽然绝对有那个能力护好施姑娘,可若人人都知道他干爹在乎施姑娘,施姑娘便是他干爹的软肋弱点,以后针对施姑娘的人岂非更多,施姑娘的无妄之灾也岂非将更多
他干爹防得了一时,防不住一世啊,毕竟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就好比这次,他干爹不就没能防住吗!
小杜子想到这里,几步上前小声劝起韩征来:“干爹,姑娘和萧大人既已找到了,还是先带了他们回去,召了太医好生救治,以免留下什么后遗症吧至于旁的,一步一步慢慢来也不迟。”
见韩征仍是紧紧抱着施清如一动不动,只得越发小声的又道:“姑娘现下昏迷不醒,干爹难道就不担心呢”
韩征闻言,总算找回了两分理智,一把打横抱起施清如后,方沉声与小杜子道:“收队吧。”
小杜子忙应了“是”,高声吩咐起东厂众缇骑打道回去来。
吩咐完了,见宇文皓及其手下的侍卫都没动,上前笑道:“世子,此番真是辛苦您了,只能等忙完了这两日,我干爹再好生谢您了。”
宇文皓笑道:“萧大人可是我表兄,施太医亦肩负着为皇祖母治病的重任,所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当不得韩厂臣的‘辛苦’二字,更用不着道谢。”
收着看向韩征,“韩厂臣带了施太医先走一步吧,萧表哥就交给我来照顾即可。”
萧琅其时也已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东厂几个缇骑正扎担架准备抬了他回去。
韩征抱着施清如,怀里温热的触感让他悬了一日一夜的心总算安稳了下来,却也让他心里因事有轻重缓急而强压下的戾气与暴虐都复苏了,眼下能克制住不一把拧断萧琅的脖子,已是他容忍的极限了。
要不是他黏黏糊糊,没有自知之明,明知自己的娘是个什么泼货,还非要一再的纠缠清如,又怎么会害得她遭此无妄之灾,几乎丢了性命
叫韩征怎么可能再理会萧琅的死活他管他是好是歹,是死是活的,宇文皓肯管,当然就最好了!
遂只冷冷“嗯”了一声,扔下一句:“那就有劳世子了。”
便小心翼翼的抱着施清如,自顾去了。
余下宇文皓看着他被簇拥着走远了,方在吩咐完自己的侍卫好生照料萧琅后,微眯起双眼,手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韩征对施氏的在乎,简直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就不说没找到人时他的心急如焚与茫然惊惶,也不说他亲自带人搜救之举了,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说句不好听的,便是皇上落水失踪了,他也不会着急到这个地步,不会亲自带了人去不分日夜的搜救。
他就算着急,也是为争权夺利而急,为怎样才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而急。
可对施氏,他却是发自内心的着急,以致急得什么遮掩、什么周全都早顾不得了,这可不是他的一贯作风,可见他早已彻底乱了。
光这些已够宇文皓震惊了,不想更震惊的还在后头。
韩征方才将施氏抱得那么紧,脸上失而复得的喜幸是那般的直接强烈;将人抱起来后,又是那般的珍惜小心,就像他手里抱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世间唯此一件,决不能有任何磕着碰着一般。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压根儿不会相信,世上会有男人会在乎一个女人,在乎到那个地步,反正他活了近二十年,从来没见过听过哪个男人有这样的深情,大抵话本上那些所谓生死相许的爱情,也不过如此了吧
可问题是,韩征他根本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他是太监啊,一个太监,也能对女人产生这般深沉浓烈的爱情,也能跟正常男人一样去爱一个女人不成!
宇文皓认识,乃至私下交好的太监也不少了,养对食养女人的亦不在少数,可哪一个不是拿女人当宠物当玩意儿,高兴的时候便逗两下,要什么给什么,不高兴了则非打即骂,根本不当人看
甚至因为身体缺了一块儿,是人就有的七情六欲缺了最重要的那一欲,他们的心也跟着残缺不全了一般,有时候狠毒扭曲得宇文皓一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觉得不舒服、恶心的地步。
韩征一样缺了一块儿,就不信与旁的太监都不一样了。
要是不一样,他也不会人尽皆知的小心眼儿、睚眦必报了,不就是因为残缺而满心的自卑,又因自卑而加倍的自尊自傲吗
那他待施氏的感情,就真的太不正常,太令人怀疑了。
莫非,他竟不是真的太监
这个念头刚闪过,宇文皓便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
他真是太想扳倒韩征,太想搬走压在自己头上这座大山,太想坐上那个天下至尊的位子了,以致竟开始异想天开,炙冰使燥了。
韩征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太监
据说他七八岁上头已经进了宫,但开始崭露头角,却是十四五岁以后的事,之后才开始一步一步往上爬,直至今日的。
其间那么多年,宫里的太监们又每年都必须去黄化门验身,若他真有问题,早就露了马脚,被人发现了,怎么可能一直相安无事到今时今日
太监们之间的倾轧和争权夺利,可是一点不输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很多时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他若真有这么大一个致命的把柄,别说能有今日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权独握了,早就连命都没有了!
宇文皓越想越觉着自己这个念头天马行空,匪夷所思,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疯了。
他的贴身侍卫忽然上前请示他:“世子爷,萧大公子已经安置在担架上了,是现在便回去,还是”
宇文皓应声回过神来,“现在便回去吧,萧表兄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多耽误一刻,便多一分危险,好容易才找到了人,总不能功亏一篑。”
心里大是遗憾与懊恼,他都做好萧琅已经死定了的准备,且每随着时间往后推移一刻,心里便多一分把握,也多一分畅快。
却没想到,人竟然还活着,还不到十二个时辰,便被找到了,——老天爷可真是不开眼,既然最后要让他失望,为什么一开始要给他希望!
可不论他心里再是憾恼,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找到的,他还自告奋勇请了韩征先走一步,让把萧琅交给他,那若是在回去的路上,萧琅再出个什么事儿,就全是他的错,不论是他的好姑母,还是皇上太后,都不会放过他了。
贴身侍卫应了“是”,招呼其他人抬起了萧琅,小心翼翼往前走,随即护着宇文皓走在了后面。
待与前面抬着萧琅的侍卫们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后,他方低声问宇文皓:“世子爷,山路崎岖,侍卫们便是徒手行走,都要小心再小心,尚且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还是可能会有意外发生,何况还抬了个人呢,那一个不小心出个什么意外,就更是情有可原了,要不……”
话没说完,已被宇文皓冷冷一眼横了过去,不敢再说了。
宇文皓见他不说了,这才沉声道:“意外要发生容易,发生之后呢,要怎么善后表面看来,本世子是为自己增加了至少两成的把握,便是要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可皇上待萧琅自来比待本世子亲厚多了,又有太后和长公主在,那才是皇上真正的至亲,届时就算他们都不好明面上责罚本世子,可以后会怎么待本世子,他们都是尊长,那还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太后和长公主还是女人,女人撒泼不讲理那不是天经地义吗届时她们又哭又闹的,让朝臣们怎么看本世子本来皇上心里指不定已因此全盘否定我了,再连朝臣也都否定了本世子,本世子岂不是白为宇文澜做嫁衣,让他坐收渔翁之利吗”
他才不会那么蠢,所以无论他心里再想“意外”再次发生,也决不能付诸于行动。
他眼下必须、也是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护送了萧琅回去!
贴身侍卫不说话了。
他眼睛只能看到最近的一步,世子爷却是走一步看三步,要不他只能做侍卫,世子爷却生来便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呢他以后还是别瞎出主意了,世子爷怎么吩咐,他便怎么做事便是。
宇文皓沉默片刻,再次开了口吩咐贴身侍卫,“去让他们都小心一点,别颠着了萧表兄。”
待贴身侍卫应声而去后,才烦躁的一脚把脚边的一块儿小石头踢飞了出去。
这下可好,不但他的好姑母没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但没能为他减少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没能增加两成的把握,反倒还让韩征迁怒上了他,几乎已到了不留情面的地步,回头谁知道会如何对付他
看来他得尽快找机会去向韩征赔个礼致个歉,争取能求得他的谅解了,虽然憋屈虽然耻辱,但眼下就算是胯下之辱,他也只能忍着……想到这里,之前那个异想天开的念头忍不住又浮上了脑海。
要是韩征真是个假太监,他还抓到了他这个致命把柄的真凭实据,可就太好了,他自此便可以此要挟韩征为他所用,不然就把事情捅到皇上面前,让皇上治他一个欺君之罪了。
韩征是得皇上宠信不假,也权倾朝野不假,可他的权倾朝野都是皇上给的,皇上宠信他,也是因为他是一个太监,无亲无眷无党无派,皇上才能放心重用,一旦知道自己最宠信最倚重的人竟然欺瞒自己,皇上岂能不雷霆震怒
且韩征日日都出入前朝后宫,与后妃们都时有照面,尤其是皇后,谁不知道韩征当初是她提拔上来的,韩征出入她凤仪殿的时候也最多
若韩征是个假太医,那除了欺君大罪,一顶“秽乱后宫”的帽子势必也少不了……所谓“天子一怒,浮尸千里”,那韩征便是有一百个脑袋,届时也势必不够砍了!
可要怎么才能查证韩征到底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呢
把他拉到黄化门外去验身
别说他区区一个亲王世子了,就算是皇上,只要韩征不愿意,在这事儿上也勉强不得他。
那再送女人给他
韩征都对施氏那般的宝贝了,旁的女人自然看都不
第146章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福宁长公主的脸霎时又青又白,看向丹阳郡主怒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质问指责本宫,是在质问指责你自己的母亲吗这是你一个做女儿的,应当对自己母亲说的话吗”
从昨儿急痛攻心晕倒醒来后,福宁长公主便一直浑浑噩噩的,既要强忍悔痛与急惧安抚太后,以免太后知道噩耗后,跟着有个什么好歹;又要面对自己唯一的儿子极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甚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残酷事实。
从昨夜到今日收到好消息之前,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还是今儿终于有了好消息后,她整个人才活了过来,但脑子一时间却没能清醒过来,仍有些混沌迷糊,这才会一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了女儿的不满。
福宁长公主自来疼女儿,搁平日,早就安抚她,哄着她了,今儿她却是自己都满心的烦乱,只恨自己的生命里不能没有这两日一夜,也压根儿没想好此番之事要怎么才是个了局,哪还有心情安抚女儿哄女儿
更需要安抚,更需要小心哄着的人是她这个当娘的好吗!
丹阳郡主见福宁长公主眼里满是血丝,满脸的憔悴,素日不见一根白发的满头青丝如今只随便扫一眼,便能看见好几根白发,而这么明显的变化,不过才一夜之间而已。
她的心不由得又软了,低声道:“女儿不敢,女儿只是希望母亲能记住这次教训,以后再不要冲动行事,再不要、再不要有害人之心而已。须知善恶终有报,害人终害己的事,这世上真的很多,这一次,咱们自己不也遇上了吗亏得是老天保佑,大哥平安被找到了,要是……”
话没说完,已是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福宁长公主眼里也有了泪花,咬牙道:“本宫难道就想害人么可本宫都是为了谁,不都是为了你大哥吗!要不是他执迷不悟,一再受那贱人狐媚子的勾引,本宫又怎么会出此下策也是本宫失策,老想着犯不着为打老鼠伤了玉瓶儿,宁可迂回的来,本宫就算直接打死了那贱人狐媚子又如何,不过区区一个贱婢,难道韩征还敢让本宫为她偿命不成”
丹阳郡主见母亲还执迷不悟,还想要施清如的命,气极反笑,“好叫母亲知道,一直都是大哥缠着清如,也一直是我在为大哥制造机会,清如根本对大哥不假辞色,打一开始,便一直在拒绝大哥,连带待我也极力回避了。您有本事,就管好自己的儿女啊,管不住自己的儿女,就拿别人出气,一心要别人的命,您就是说破了大天,也是您没理!”
大哥若真回不来了,于母亲来说,她已是受到了最大的惩罚,她身为她唯一的女儿、仅剩的孩子,当然要尽可能护着她,尽可能为她撑起头上那一片天了。
可大哥既然平安回来了,母亲便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好反省,好好改过了!
“你、你、你……”福宁长公主被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却又一时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丹阳郡主已继续道:“本来大哥已经决定不再纠缠请如,大家各自安好了,哪怕一开始有点难,但时间一长,我相信他定然能做到。偏您随即便来了这么一出,现在大哥是不会也不敢再纠缠清如了,但心里势必会记她一辈子,觉得有愧于她一辈子,以后无论她有什么事儿,都会冲在最前面了,您满意吗您此番可不但害人害己,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若您还想继续重蹈覆辙,就尽管再对付清如,看到头来大哥会不会与您彻底离心,韩厂臣又会怎么与您不对付吧!”
福宁长公主脸色越发难看了,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好容易才撑住了,厉声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本宫生你养你,给你尊贵的身份,最好的一切,就是为了你今日吃里扒外,帮着一个卑贱的外人来气本宫吗别说那贱婢还没死,就算真死了,那又怎么样,本宫生来便对这世间绝大多数的人有生杀予夺的权利!本宫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生养了你们这一对气人的儿女,本宫还不如趁早死了干净……”
话没说完,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眼泪也是滚滚落下。
她都是为了谁,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将来他们兄妹能有最好的日子过,能不再受任何人的气吗
丹阳郡主见福宁长公主哭得直发颤,有些后悔,一时间却又拉不下脸向她说软话赔不是。
更怕自己轻易就软了,母亲回头又故技重施,再对付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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