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间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旅行蛤蟆
这摊主倒也精明,居然还知道感情投资,妄图用一碗馄沌收买自己,不过自己有伤在身,现在去了绝对通不过审核,就是想去也没办法啊!
耿朝忠无奈的摇摇头,掏出几个铜板交给摊主,满脸不解的问道:
“老哥,你说这少帅招人,为何不让军队出面,反而委托一个厨子,这是不是有点”
那摊主瞠目结舌不明所以,确实,把招亲兵的任务委托给一个厨子,这确实也有点不合常理啊!
耿朝忠一笑,确实,这种事问一个馄饨摊主,和缘木求鱼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等周丙回来再详细探讨探讨。
刚要转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杀了杨宇霆,他还能信任谁汉宣帝宁愿芒刺在背,也不愿诛杀霍光,可现在的人,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了!
今不如古,今不如古啊!”
耿朝忠决然转身,回身一望,混沌摊旁边站着一个笼袖子的中年人,正在摇头叹息。
看样子,刚才的话正是此人说出!
霍光是汉宣帝重臣,一手拥立宣帝即位,既有拥立之功,本身又权倾朝野,连宣帝都发出芒刺在背之叹。
可是,终霍光在世,宣帝都不愿动他,一直等到霍光死后才将其家族剿灭。
而杨宇霆,这正是张大帅留给少帅的托孤重臣,可张学良继任不到半年,就将杨宇霆击杀与老虎厅,史称“老虎厅事件!”
这件事,直接导致东北军上下人人自危,这种相互怀疑相互猜忌的气氛让少帅也感到了深重的危机感,让他对手下的卫队也产生了疑虑,所以才委托父亲生前最信任的厨子招人。
这其实不奇怪,那时候的军阀,最信任的人,不是部下亲朋,而是自己的厨子和剃头匠!
耿朝忠仔细打量眼前这发出霍光之叹的中年人,只见这人一身长衫,戴着眼镜,一副教书先生打扮,于是拱了拱手,问道:
“老师,小弟初到奉天,两眼一抹黑,还请老师指教。”
那中年人也是一愣,本来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眼前这农民打扮的年轻人竟然煞有介事的问起来,再仔细一打量,发现这农民身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土气,反倒多了几分英气,不由得也好奇起来,开口道:
“好说,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不过小兄弟,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师”
“长袍打补丁,面黄戴眼镜,不是老师就是先生。”耿朝忠笑眯眯的说道。
“哈哈!”
那老师一乐,觉得这年轻农民倒也有趣。两人闲聊几句,也算互相结识了,这中年人姓唐,叫唐正英,是附近小学的一名老师,每天上午都会来这里吃碗馄饨充做早餐。
“唐老师,我就住在附近,家里还有半瓶老酒一碟花生米,咱俩唠唠小弟正有事请教。”
耿朝忠对这唐先生发出邀请,这唐先生一看也是个闲人,也不避讳,跟着耿朝忠就来到了住处。
这酒是周丙买来给耿朝忠消毒用的,配了几碟油炸花生米,用来掩人耳目——这种事,周丙一向都很细心。
两人倒上酒,摆两双筷子,端起酒盅碰了碰,滋溜一声喝个干净,对视一笑,马上就熟络了起来。
“小兄弟,看你也不像是个农民,口音也不是本地人,怎么跑到这来的”唐老师问道。
“河北人,兵荒马乱,奉天还算太平,就跑到这来了。”耿朝忠随口回答。
第二十七章 准备
“是的,送外卖,也就是席面的意思。就是馆子里做好了饭,我们找人给送过去。”
“哦…”唐老师会意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道:“白兄弟,这奉天城里订饭的不少,不过都是各个馆子自己送饭,从来没有让别人送的。再说了,你给人送饭,给你三五个铜子儿就不错了,一天赚不了多少钱,这条路走不通。”
耿朝忠点点头。
其实给人送餐这种事情古已有之,只是只限于特定的饭馆和特定的人群,而现在社会的需求,绝对支撑不起大规模外卖这种新鲜事物。
再说了,这时候送外卖能赚多少这点钱耿朝忠是看不上的。
不过,耿朝忠的目的,本来也不是送外卖啊!
他只是想用最快的速度在附近建立起自己的眼线,这对一个潜伏者来说太重要了。
他从来不相信一个眼睛和耳朵被蒙住的潜伏者,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顿了顿,耿朝忠继续向唐老师解释:
“老唐啊,我们不是挣得可不是跑腿费,我们挣得是广告费,广告你懂吗”
“广而告之,我怎么不懂。”老唐撇撇嘴。
“老唐,现在在上海,会有专门的报童给每家每户送报纸,这在上海,那可是倍儿有面子的事儿,我们找几个报童,每天早上专门选有钱人家送报,然后在报纸里再加个塞儿,给商家们做点广告,这事不就成了嘛!”
耿朝忠循循善诱的说。
“这么说,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怎么能确定人家要你的报纸”唐老师说道。
“免费的谁不要。”耿朝忠撇撇嘴。
“不要钱”
老唐睁大了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耿朝忠的脸,摇摇头起身往外走。
这家伙,看来脑子是秀逗啦!
啪!
老唐正要走,只听身后一声脆响,回头一看,几块光洋被耿朝忠砸在桌子上,次零零的摩擦声让老唐的耳朵感到极度舒适。
“老唐,前期我出钱,你不是学校的老师吗找几个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学生来干这个,每趟我给他们五个铜板儿,怎么样”
耿朝忠的声音传来,老唐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看上了自己手里的免费劳动力!
其实跟这穷酸唐老师聊了一会儿,耿朝忠已经搞明白了这家伙的身份——就是个在附近会馆里带孩子认字的老秀才,当然也受了点革命思想的熏陶。
耿朝忠看上他的最大原因就是,老唐手底下有这么十七八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种半大小子在这个年代已经算半个劳力了,如果只是简单的让他们送几份报纸,那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况且,这帮孩子们又不像那些街面上的闲汉那么油滑,简直就是完美劳动力有木有
不过,幸好这时候还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否则耿朝忠这样的黑心老板绝对要被送进去关几天。
看着老唐意动,耿朝忠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道:
“老唐,我出钱,你出人,咱们合作,赔了算我的,赚钱了分你一半,如何”
一听耿朝忠这话,老唐顿时两眼放光。
这种事,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赶紧拉着长衫的下摆急匆匆的往外走,看样子是要立即行动了。
“老唐,等等!”耿朝忠叫住老唐,给了他两块银元,说道:
“这是买报纸的费用,然后你去附近各个馆子逛逛,把他们的菜单都抄下来,这事不难吧!”
老唐鸡啄米一样点头。这不是典型的公款吃喝吗!今天可算是走了大运,碰上这么一个二货!
“还有,你把每家饭馆的菜单抄下来,然后捡那些便宜的,出名的特色菜都标记好了,然后再到报馆找人印刷出来,巴掌大的纸就行,这个事也不难吧”
“不难不难,”老唐继续点头,不过他的脸上却露出犹豫之色,迟疑着说:
“不过这样,钱可就不大够了。”
 
第二十八章 野蜂
耿朝忠沿着老城区一直走,然后转乘电车前往满铁附属地。
自从张大帅定都奉天以来,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几经更名,从盛京到奉天,又从奉天到沈阳,但是几乎所有当地人都仍然称沈阳为奉天。
原因无他,奉天承运,奉天承运,一听就高端大气上档次,有种受命于天的华贵感。此种心理,非常类似于老皇城根下的北京人,似乎只要说出奉天这两个字儿,就莫名的带了一种无可名状的优越感。
不过现在的奉天也无愧于这种赞誉——奉天当时的城市建设规模已位居亚洲前列,日本舆论界当时广泛感叹东京的城市建设逊于沈阳,并称之为“新满蒙现象”。
现在的奉天,有三大商埠,老城区,满铁聚集地,奉天商埠。
其中满铁聚集地聚集了包括日本人在内的大量洋人,而耿朝忠寻找的对象,党调科驻奉天办公室,正是位于这里。
这很奇怪,南京政府党调科的办公室就堂而皇之的在日本人的势力范围内大摇大摆的办公,而特高科却对此熟视无睹。
也许,是因为特高科想向日本人表明,或者向少帅表明,无恶意。
更或者,因为席一鸣是个透明人,而透明人是没有威胁的。
席一鸣三十多岁年纪,身材修长面皮白净,如果有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就会清晰的看到他白嫩皮肤下面的青色血管。
他的住址透明,作息透明,所有的一切活动都是透明的,甚至连他每周六去新世界歌舞厅听甄宝仪唱歌,唱完后照例扔下一块大洋的习惯,所有人都了如指掌。
所以,坐在对面楼房里监视席一鸣的武田弘,也懈怠了。
特高科派来盯住席一鸣的人,也由三个,变成了两个,直到只剩下了武田弘一个。
谁都知道,这个家伙只是个象征性的存在,并且他的履历也很清楚,没有从军经历,没有加入过任何秘密部门,只是一个纯粹的文人。
其实看他的手就很清楚,武田弘观察过,他的手绝对没有握过枪。
他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揉了揉疲乏的眼睛。
席一鸣刚才接了个电话,不过没说几句话。
按照常理,接了这个电话以后,席一鸣会端起电话旁边的茶杯,喝上一口茶水,然后将茶沫子嚼碎吞咽下去,而不是像一些吐在旁边的纸篓里。
这是一个湖南人的典型习惯。
湖南人席一鸣果然将茶沫子吞了下去,然后站起身来,朝着窗外笑了笑。
他是在对我笑吗
武田弘有点纳闷。
两个窗口至少隔着七八十米,他笑什么
还没想明白席一鸣笑什么,武田弘就发现,席一鸣站了起来,穿上外套,输了梳头发,开始往外走——看样子,他要出去一趟。
武田弘连忙放下望远镜,推开椅子,准备推开门往外走。
虽然不知道这席一鸣要出去干什么,但跟着他总是没有错的。
门推开了。
不过门外却站着一个人。
他礼貌的对着武田弘鞠了一躬,然后用标准的北海道方言说道:
“请问,是武田弘先生吗”
“你好,你是”
来人是如此的彬彬有礼,还说着标准的日语,武田弘下意识的一弯腰,对这个人还以鞠躬。
然而,就在他头低下的一瞬间,那个人的膝盖突然抬起来,狠狠的砸在了武田弘的鼻梁上,但是,这只是第一下。
紧跟着,武田弘的脖颈感觉到重重一击,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来人满脸堆笑的扶住武田,笑眯眯的把他扶进屋里,然后把武田平稳的放在了椅子上。
“武田君,盯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好好的睡一觉吧!”
来人笑眯眯的拿出一块手帕,捂住了武田的嘴巴,片刻后,武田双腿一蹬,永远的睡了过去。
来人这才平静的站起身来,小心的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片刻后,他走到了楼下,马路对面的席一鸣摘下帽子,微笑着向他致意,两人很快走到了一起,肩并肩,沿着马路向南走去。
“野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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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再度转折
看到耿朝忠接受了现实,席一鸣也恢复了常态,他从床上爬下来,拍了拍耿朝忠的肩膀说道:
“好了,野蜂同志,你也别生气了,人家给你起的名字就说明一切了,野蜂野蜂,当然是没有家的。所以呀,我们还是及时行乐,及时行乐才好啊!”
“滚。”耿朝忠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怎么跟领导领导说话的!”
席一鸣知道没了危险,马上又端起了架子。
“你算什么领导,就是个替死鬼!”
“放屁,我是湖南党调科的副科长,那边的势力很大,老子也是身经百战!”
“别得瑟,能不能活着回去还不一定,摆什么臭架子。”
耿朝忠冒出一句东北碴子味儿十足的话。
“咳,小老弟,你还不清楚嘛!只要你什么都不干,千万别被日本人逮着了,就能安全回去,更不用说,你现在还立了大功!”
席一鸣一边说话,一边从桌上拿了两个茶碗,给耿朝忠和自己分别倒了一碗,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弟,你还年轻,不知道仕途险恶啊!你看我,
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副科长,我也是着急立功,这才被人当枪使,你知道那个江参谋的姘头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耿朝忠百无聊赖的问了一句。
“服毒自尽。”席一鸣低低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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