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灶里红薯
长棍刘抬头看到了站在桌边的瘦高个,看到了桌上的残羹剩饭,看到了那坛子酒,他想起了和张一真喝酒的那个晚上,说来也怪,一向心疼酒肉的长棍刘,那晚和张一真喝起酒来,不但不心疼了,而且越喝越痛快,结果,他不敢往下想,朝洞外望了一眼,似乎看到了张一真和小鸟游一打斗的场面。
闭上眼睛想了想,那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喝得整个山洞都转了起来,那山洞好象不再是一个洞,而是一个无边的大厅,越转越快简直要把自己转到天上去,喝到这种程度,万没想张一真还能和小鸟游一交手,真是不简单,都是他娘的这个狗三把日本鬼子引到我的山上来。
想到这里长棍刘很生气,这一生气,说起话来断断续续,充满了火药味,“今天老了要杀了你,你小子把日本鬼子带到我的山上,我他娘的还死了几个弟兄,要不是一真大哥把老子藏在洞外的草丛里,老子的这条小命也他娘的让日本鬼子拿了去,老子在山下找一真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快说,是不是你小子带人把张一真寻了去”
狗三红红的眼珠子望着长棍刘,灯光下,狗三的那张脸一会白一会红,他知道只要长棍刘认准了自己,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土匪都是些玩命斗狠的家伙,狗三忙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抬头已是满面泪水,指了指洞中的那帮土匪,哭泣着说:“刘爷,那天晚上天黑,我进了山林就晕头转向,别说找人,我连回去的路都找不着,说真的,我是瞎摸乱撞跟着那只小羊来到了你的山上,真是误会啊!那天晚上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小鸟游一和张一真打来打去,那张一真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是不还手,结果被小鸟游一真踢下了山涯,这帮弟兄亲眼所见,我不敢说半句瞎话。”
李紫蕊看了一眼众土匪,大声地问:“是这样吗”
这帮土匪都想着置狗三于死地,他们不想为狗三做证,没有人回话。
“有什么就说什么,大家伙有什么可害怕的,实话实说,我要的就是真相。”李紫蕊转动着手里的王八盒子,眼睛看着台下的众土匪。
看到李紫蕊手里的枪,想想李紫蕊的枪法,这帮家伙不敢乱说,七嘴八舌地讲起,有的说,这小子也没动手,就算动手他也是找死。有的说,张一真确实是那个叫小鸟游一的小日本给踢下了山,还有的说,不能饶了这小子,要不是他把日本鬼子带到这山上来,张一真也不会出事,我们也不会死几个弟兄,这笑账要算到这小子头上。
听到众土匪为自己作证,又听到账要算到自己头上,不能饶了自己,狗三心里一会发热一会又发凉,他那红眼珠子转了转,心想必须转移话题,如果总是绕在这上面,绕来绕去非把自己绕死,他看了一眼马三,又看看长棍刘和李紫蕊,一时也弄不清楚谁会做主,抬起头,轻声说:“我可以起来说话吗我有重要情报,我知道张一真的爹是谁害死的。”
&nbs
第一百七十五章长棍知恩枪相送,仰天大笑生危局
李紫蕊来到长棍刘的身边,把手枪交到长棍刘手上,长棍刘看一眼那把王八盒子,随手放到了桌子上,李紫蕊觉得长棍刘根本不在意这把手枪。
人的思想总是不容易改变,长棍刘自恃有一身好功夫,他觉得,手里的棍子比这把王八盒子好使唤,毕竟他是靠自己的一身功夫降服这帮土匪,如果把枪看得很重,这帮不大听话的家伙大多手里有家伙,倒显不出自己的优势了。
其实,手枪和长枪比起来各有优劣,手枪短小,可以快速地出枪射击,但手枪有效射程短,过百米就没有个准头,而长枪就不一样,可以打出几百米的距离,日本鬼子配备的三八大盖,和汉阳造比起来,不但射程远准确性也好。
李紫蕊当过兵,对枪械有所了解,对于军人来讲,枪是第二条生命,枪不离身,人在枪在,相当的看重。
她觉得手枪总是拿在自己手上不合适,必竟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初来乍到,长棍刘的手枪总拿在自己的手上,别人看着也会不舒服。
李紫蕊是精明的女人,他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长棍刘看着李紫蕊,突然呵呵呵地笑起来,他把枪拿在手里惦了惦,“小伙子,我长棍刘不傻,从你的表现我能够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个铁疙瘩,拿在手里也不愿意放下,今个,我就把这玩意送给你。”说着话,长棍刘抓过李紫蕊的手,把枪放到她手上。
李紫蕊一阵脸红,心噗噗地跳起来,她一时搞不清这长棍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自己,她知道搞到一把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李紫蕊做梦都想拥有一把手枪。
长棍刘站起身,朝台下看了一眼,手下的这帮匪一付无精打彩的样子,有的低着头吸烟,有的打着哈欠,有的小声说着话。长棍刘有些生气了,他拍了拍桌子,大声地嚷:“要不是今晚有客人,老子早就发了火,瞧你们这付德兴,呵欠连连,瞧见女人,看到钱都他娘的瞪破眼珠子,站上一会就发困,都滚!”
土匪们齐说了声是,慢慢朝洞外走去。
洞里只剩下长棍刘,马三,李紫蕊,瘦高个和狗三。
李紫蕊拿枪的手并没有抽回来,他觉得这样收下别人的东西不合适,无功不受禄,如果长棍刘不讲出点道理,她断不会要他的东西。
长棍刘拍拍李紫蕊拿枪的手,“别看我长棍刘把钱看得很真,又是偷又是抢,可没有办法啊,一帮弟兄跟着我总不能饿死,日本鬼子烧杀抢掠,比我们狠他娘的一千倍,搞得我们的日子也不好混,提着脑袋瓜了过日子,说不定什么人,什么时间会搞到我们头上,整天也是提心吊胆啊!不过,你给我听好了,我长棍刘可是讲义气的人,对我有恩的人我必报,对我有仇的人我必报,我恨那小日本鬼子也是牙根疼,这帮畜生打死了我们几个弟兄。”
长棍刘讲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眼里冒出凶光,直瞪着狗三,不说话了。
狗三抬头猛然看到长棍刘杀气腾腾的神色,禁不住一阵哆嗦,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脑袋瓜子竟象拨浪鼓摇晃起来。
狗三望着长棍刘那双冒火的眼睛,听到长棍呼呼喘着粗气,他知道长棍刘想起了往事,他觉得长棍刘不会饶过自己,只要这家伙一声令下,自己就会玩完。死亡的恐惧,闭上眼睛那无尽的黑暗,搅乱了他的心,他不知如何是好,脑袋嗡嗡作响,这狗汉奸瞬间感到了生命的飘忽不定,在这乱世里,逃过一劫,又来一难,生命似乎不在自己的手里,说不定转眼就没了命。
李紫蕊看一眼抖成一团的狗三,一下明白过来。
“明眼人一看就透,我想紫蕊一定知道我长棍刘为什么送枪给你,有恩必报嘛,送支枪又算得了什么!”长棍刘说着话,托起狗三的下巴,得意地微笑着,扭头细看狗三那红肿的嘴巴。
狗三看到长棍刘那微笑的眼睛,说来也怪,这长棍刘一会阴一会晴,眼里的凶光不见了,满面都是欢喜的神色。
&nb
第一百七十六章节外生枝起疑心,长棍翻脸不认人
马三那哈哈哈的笑声在山洞里嗡嗡嗡地回荡,笑声撞击在阴暗的角落里,带回深深的恐怖回响在耳边,点点幽暗的灯火被无尽的黑暗包围着,那亮光画出圆圆的小圈,努力和黑暗抗争着。
塞进狗三嘴里的枪闪着乌黑的光芒,俩人面对面站立着,目光相遇狗三浑身一阵颤栗,他想跪地求饶,可枪口往上顶着,上膛火辣辣地疼痛,嘴巴动都不敢动一下,踮起脚尖,双腿直直地挺立着,惊恐的双眼尽力躲闪着长棍刘。
长棍刘的情绪有些激动,手微微发抖,凶狠的双眼直盯着狗三微微仰起的脸,右手食指勾在板机上,情况十分危险。
人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似乎等待着那一声枪响,看着狗三躲在地上。
回荡的笑声渐渐消失,洞中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油灯,蜡烛静静地燃烧着,在黑暗的山洞里如鬼火般忽明忽暗,杀人本是让人害怕的事情,可长棍刘满足脸露出了笑容,似乎杀死汉死汉奸狗三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长棍刘把手枪往狗三嘴里顶了顶,恶狠狠地说:“我要毙了这个狗汉奸,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狗三惊恐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嘴巴不能发出声音,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动,双手求饶似地慌乱地摆动着。
“刘爷且慢,杀死这小子就如同碾死个臭虫,你看他多么地可怜,脸色苍白,那眼珠都他娘的直了,魂飞天外和死人差不多了,倒不如我给这小子收收魂,让他象个人似的,那样刘爷杀起来也会觉得痛快。”狗三说着,抓住长棍刘拿枪的手,“还是让我给这小子收收魂,算上那么一卦,看看什么时间杀死这小子更合适些”
“杀死”两个字象两把利剑捅入狗三的心里,这小子虽然浑身颤栗,但依然挺直脖子用力控制着脑袋一动不动,生怕脑袋瓜子晃动一下,嘴巴里的枪口会立马喷出火来。
汉奸狗三的眼前几束灯火在晃动,那光芒变幻着色彩直刺他的眼睛,眼中的火苗似乎越来越高,越来越粗,他恨不能熄灭了灯光,让这洞穴瞬间坍塌,将所有人都带入无尽的黑暗。
他那粗重的喘息声响在长棍刘的耳边,虽然长棍刘是个土匪,但他看不起汉奸,本想一枪打死狗三,听马三要算个时辰,长棍刘点了点头,反正这小子逃也逃不掉,倒不如听听马三说些什么。
长棍刘突然抽出了插在狗三嘴里的枪管,低头朝那枪管看了一眼,枪管上满是血污,一点点滴在地上。
枪,突然从狗三的口中消失了,这小子长出一口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瘫坐在地。他真的想哭,想哭着求饶,可想想自己是个汉奸,他知道求饶也没个屁用,望着远处透着月光的洞口,那洞外微弱的光亮好象是通往自由的天堂,他多想冒险逃出去,可他知道逃也逃不掉,心中涌动着五味,心里默默地祈祷。
狗三觉得后悔,后悔什么,似乎自己也不大明白,在这混乱的世界里,狗三早已理不出个头绪,他象只无头苍蝇撞来撞去,听天由命左右着他的心,落到这伙人手里算自己倒霉,只有,也只有任人宰割了。
狗三知道当汉奸犯了大忌,就连土匪也看不起自己,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就算倒流回去,他也弄不清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时不时惹事生非的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抬眼看到长棍刘满脸得意的样子,他有些不服气,土匪和汉奸在他的心里也差不到哪里去,土匪缺德,汉奸缺德带冒烟,更胜一筹罢了。
狗三还没有搞清楚,土匪和汉奸有着本质的区别,帮不帮日本鬼才是分水岭。
在狗三眼里,马三和李紫蕊,满身正气,他们是那么地高傲,他们和鬼子汉奸水火不容,似乎这世间的道理他们都知道,邪不压正,狗三在他俩的面前是那么渺小。狗三不是傻子,他内心里也知道:小日本鬼子都打进自己的家里,杀人放火抢劫强奸无恶不作,不帮着自己人打日本鬼了,却帮着日本鬼子祸害自己人,真不是人做的事情。
汉奸,多么刺眼的字眼,这种人不是畜生又是什么!
看一眼桌子上的王八盒子,李紫蕊悬着的心落了地,她来到满面怒火的长棍刘身边,满面轻松地说:“刘爷,和一个畜生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划算,这山寨几十口人还仰仗着你吃饭,杀死个人很容易,枪响狗三就变成了一堆臭肉,解气而已,这小子死了,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我想,先留下这小子,反正他也逃不掉,等他帮我们找到张一真,再杀也不迟。”
说完,李紫蕊来到马三身边,小声地耳语了几句,马三认真地听着,不住地点头。
长棍刘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李紫蕊在和马三说着什么悄悄话,抬头凝望着黑乎乎的洞顶,若有所思。
马三笑呵呵地说:“刘爷,刚刚我仔细地看了看这狗三的脸面,别看这小子一脸横肉满肚子坏水,可这小子的死期还真的没有到,我是认真地算来相去,最后得出结果,这小子的阳寿还没有完,天命不可违啊!”
“什么,什么你在说什么鬼话啊!”长棍刘满脸不服,撇了撇嘴,抬手指着马三的鼻子问:“这狗三阳寿没完,你给
第一百七十七章使劲解数取信任,诱惑害人寻体会
狗三看到,那两条长枪对准了李紫蕊和马三,却没有一支枪对准自己,立刻打起了精神,瞪大眼睛透过桌子下面的空间,仔细观看,狗三身体虽然酸痛,但他不敢动一下,生怕引起长棍刘的注意,王八盒子再次捅进自己嘴里。
惊魂甫定,狗三的脑袋瓜子快速地转动起来,他觉得,现在自己不是重点了,长棍刘对李紫蕊和马三产生了怀疑,心思全用在了对付他俩的身上。想想,刚才马三给自己相的面,看的生命线,说自己还能活一两年,他娘的,活一两年,老子还真的没有活够,只要老子逃出土匪窝子,倒要看看谁活的更好更自在。
算卦相面的马三啊!能算到别人,却算不到自己。
狗三简直有些兴奋了,刚才,差那么一点就让长棍刘这小子毙了,多亏李紫蕊救了自己,要不是这样,自己两腿一蹬早见了阎王,看来马三相面还真有些准头,见风使舵的狗三觉得自己不会死了,危险的倒是马三和李紫蕊了。
又逃过一死,狗三真觉得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了,他眼珠转了转,心想:爹死娘嫁人,在这要命的关键时刻,只能自顾自了,能活命就是胜利,什么恩人仇敌,管不了那么多,先活命再说。
狗三慢慢抬起头来,他看到了长棍刘眼里冒出的火,长棍刘阴沉的脸上满是怒火,心里想:只要老子再给长棍刘烧上那么一把火,责任全推到李紫蕊和马三身上,不信长棍刘不杀死这俩家伙,管他娘的是什么人,管他恨不恨日本鬼子,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留得生命在,不怕没福享。
马三的精力全放在了长棍刘身上,看到满脸杀气的长棍刘低着头,好象在想着什么,马三的心不由狂跳起来,他知道,如果长棍刘突然抬起头来,这生性多反复无常的家伙,说不定就会下令开枪,他必须尽快打断长棍刘的思路,让他的想法随着自己走。
“如果你不相信我相面的本事,那倒也没什么,俗话说的好,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我倒想给你相相面,如果我相的对,就请你依了我,如果相的不准,是杀是剐随刘爷的便。”马三心里很紧张,他尽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语速,表现的既神秘又随意。
长棍刘抬起头,定睛看了一眼马三,从内心里来讲,长棍刘对马三的神机妙算有些佩服,如今不同了,长棍刘对马三产生了怀疑,竟敢跟老子玩苦肉计,想到这里他越看马三越不顺眼,满肚子的气,浑身觉得不舒服。
只要长棍刘做出一个砍头的动作,这仨人一个也活不了,不过他还是想听马三说些什么。
“你能算到我心里想些什么吗过去的事情都发生了,算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时光不会倒流,这世间没有卖后悔药的,后悔也没有一点屁用;往后的,什么升官发财,桃花运什么的,都没有发生,算的准不准谁也搞不清楚,看不着摸不到的东西,还不任由你胡说。倒不如这样,你算算现在我长棍刘心里想些什么”长棍刘眼瞅着马三,得意洋洋地说。
显然,长棍刘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他为自己的想出这样高明的办法为难马三,感到很开心。
马三满面的为难,他看了看长棍刘,又故意用恐惧的眼神看了看举枪的哨兵,“刘爷,我真的搞不明白,你身怀武功,面对手无寸铁的人,何必如临大敌,举枪相对。”
长棍刘冲两个哨兵看了一眼,使了个眼色朝洞往一摆头,挥了一下手,两个哨兵收起枪,转身向洞外走去。
马三点了点头,眼睛不看任何人,独自苦笑了一下,“刘爷,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你确实给我出一个难题,不过你心里想些什么我
第一百七十八章二货长棍亲体验,痛苦过后辩真假
打小受穷受苦的人大多会过日子,长棍刘就是这样,为了省钱得到那喝酒一样的感觉,长棍刘要试一试了,这个二货把上衣脱下来扔到瘦高个怀里。
想想挠挠自己的胳肢窝就有喝酒一样轻飘飘的感受,他是憋不住地乐,脸上禁不住挂着笑纹,转脸对瘦高个说:“拿着衣服,我倒要亲手试试挠胳肢窝的感受,如果真有晕乎乎的感觉,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花钱买酒喝了,这得省下多少钱啊,往后,谁他娘的吵着要酒喝,就找个人挠挠脚心胳肢窝。”
长棍刘悄悄地把手伸进自己的胳肢窝,先用两个指头轻轻挠了几下,没有感觉,他皱起了眉头,一点痒的感觉也没有,就如同挠在了屁股上,停了一下,不服气,干脆弯起四个指头一本正经地用力挠起来,挠了一会,哎,有点痒,但总是笑不起来,想想狗三那开怀大笑,他真有些羡慕,那小羊只舔了一会功夫,这小子就美得笑起来,他怀疑那笑是假装的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