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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灶里红薯

    水样的月光洒在三个人身上,洒在张一真身上。

    张一真高大的身影倚在门框上,他面对着三个人,三个人看不清他的模样。他一动不动,象是一个影子,在月光里变得神秘虚幻,让人摸不着头脑。

    小小的庙堂几步就可以到达张一真身边,可他们不敢,每人拿着一根棍子,站在原地仔细地看,夜色的神奇把人也变得深不可测,在片的枣林,孤独的庙宇,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门边,不进不退,他们一时搞不清来者是人是鬼还是神。

    张一真倒想和三个小子玩玩了,他退后几步站在一块空地上,空地不大四周全是茂密枣树,绿叶被月光压挤整棵树从上到下似乎没有空隙,也只有空地,枣树紧紧围住的空地泛着月光。张一真站在空地的中央。

    张一真:”我身上有几块大洋,有本事可以来取。”

    小头目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他要打倒张一真,得到大洋。

    小头目:“我看这小子手里没有什么家伙式,只一棍就能结果这小子的性命。”小头目对两个同伙小声讲,“谁打倒这小子,大洋就是谁的,可没有分赃这一项。”

    小头目从庙里突




第三十四章解救紫蕊姑娘
    尤季抹把眼泪,要跟张一真一起到高麻子家算帐,钱没拿到手还差点被活埋,想想就有气。

    张一真骑马先行,三人提上棍子跑在后面,转眼功夫张一真骑马不见了踪影。

    高麻子家这会乱了套,欲火中烧的高路从高栋手里拿过枪,捅破窗纸照房顶开了一枪。

    “嘭”。

    黑大刀万没想到高路会来这手,吓得从床上滚下来,咕哝一句,“他娘的高路还来正格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他提上裤子抓刀在手,冲出屋子站在台阶上,大叫:“老子得不到,你们一帮小子也甭想。谁他娘的想进屋先问问我这大刀让不让!”

    高路一只眼睛冒了火,本来他请示了高老爷,他能看懂高老爷一挥手的意思,那一挥手明明是说紫蕊姑娘归了自己,硬生生半路杀出来个黑大刀来,坏了自己的好事,他狠狠地注视着黑大刀,黑大刀圆瞪着双眼,嘴和吃了苦瓜一样咧着牙咬得咯咯响。高路看黑大刀半生不熟的样子,知道这小子真的来了脾气,哪个男人不为喜欢的女人玩命啊!黑大刀的厉害高路清楚,他能跟张一真过两招就不简单。

    高麻子被枪声惊醒,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推开身边的太太穿衣下床。他不敢冒险走出屋子,他得到了张一真回来的消息,心里有鬼,摸了摸口袋里的小手枪,手里有了这个东西胆子大了不少,心里希望张一真来,烧了他的房子就是引蛇出洞,若这小子真的来了,十来杆枪还有黑大刀,一准让张一真躺在地上。

    从窗口向外张望,他看到院里都是自己人,黑大刀提刀站在门口,凶神恶煞的模样。

    为了一个女人自己人都动刀动枪,这他娘的成何体统。高麻子推门出屋,拍了一下巴掌,下了台阶,站在院里。

    巴掌一响,高麻子成了所有人聚焦点。

    “瞧你们这点出息,为了一个姑娘就动枪,要是家里有了炮我看你们也得用上,争风吃醋也不想想,你们哪个少了寻花问柳,都他娘的不是好人,还争还抢。”高麻子说着来到高路面前,“谁放的枪”

    “高老爷,是我”。

    高路说出“我”歪头专等高老爷的一巴掌,高老爷没有打出去,高路倒觉得半边脸有点痒痒。

    “是你小子,打到人没有”

    “没有,我是朝屋顶放了一枪,吓吓黑大刀这个混账。”

    “我们的枪是对付穷鬼,还有跟我们家做对的一帮人。”说到这里高老爷又语重心长,“枪口要一致对外,窝里反怎么能对付象张一真这样的无赖,我得到重要消息,张一真回来了,都精神一点,这次说什么也要抓住他,捆绑的结结实实,不信他不跪地求饶喊几声高老爷。”

    “是!”高路立正站好,独眼顺从地望着高老爷,不忘吹嘘一番,“高老爷,有我高路在,有咱保安队在,你老尽管安睡,高枕无忧啊!”

    高麻子听高路这样讲,心里舒坦,哈哈笑着拍高队长的肩,“好好干,抓住张一真,咱去德州最好的饭店。想吃想玩随你便。”

    想吃想玩四个字戳到高路的痒处,他的心一颤,又一次立正还学着军人的样子敬了一个礼,他把右手放到耳朵上,歪着上半身,一只独眼盯住高老爷,“如果今晚张一真出现,高老爷,凭我们手里的几条枪,对了高老爷,咱那三支三八大盖没了枪栓,就是用土枪也准保这小子玩完。”

    张一真现在正借着墙边的阴影靠近高麻子,他如同猿猴一样灵活的身体或匍匐或蹦跳,眨眼间跳到高麻子身边。

    谁也没有想到张一真说到就到,没等众人反映过来,他们的耳朵里就听到啪地一声响。

    力量太大,高麻子在原地转了三圈坐在了地上,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上下抖动着,那深深的麻窝似乎被巴掌打平不见了。

    刚才还大吹大擂的高路这会搓着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黑大刀这半生不熟的家伙提刀冲了过来,举起大刀朝张一真劈头剁来,刀举到半空,张一真照胸就是一拳,后退了十几步黑大刀稳住身体站在那儿。

    所有的枪都对准了张一真,那三支没有枪栓的三八大盖也凑热闹,没有人胆敢开枪,高老爷就在张一真脚边。

    英雄总有不凡之处,张一真直直地站立着,满脸傲慢不屑地看着指向自己的土枪,从兜里掏出一支枪栓扔了出去。

    “装上这个,土枪不好使,打到你们的高老爷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有人敢拾枪栓,高路看一眼黑大刀小声说:“你上啊!”

    黑大刀虽然二虎,但他不傻,遇到张一真这样的对手他心里发憷,刚刚那一拳他感觉有千斤之力,如果不是自己练过,恐怕五脏都会震裂,他那大而无神的眼睛紧盯着张一真的手,生怕有什么东西打到自己头上,那条比武时被张一真打出的小伤疤也隐约疼起来。

    高麻子偷眼看着张一真,他想找个机会跑开好让队员们放枪,他知道土枪这玩意装的是铁砂,打兔子倒可以,一枪几十上百粒的铁砂打出去,总有那么几粒会打中,可他在张一真身边,枪响自己也会玩完,死不了也得脱层皮。

    张一真眼睛的余光瞄着高麻子,他那胖身子刚动了下耳朵就让张一真抓在手里,厚厚的大耳朵抓在手里,张一真感觉油腻腻肉乎乎的,只轻轻地一提,高麻子叫了起来。

    “噢,噢,好疼,张老弟,有事咱好商量,好商量。”高麻子企求着,欠身,粗脖子尽力歪扭着。

    “快把枪放下!”高麻子满嘴喷着热气,抬手指着高路一伙人着急地说,“放到我的脚边,都不



第三十五章四人要当兵
    高麻子的脸抖动着,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儿子,生怕一转眼儿子不见了,他那胖手紧紧地拽住儿子的衣袖。

    高老爷不让高希去,黑大刀近前挡住高希的去路。

    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渐渐平息下来,夜又恢复了安静。沉寂似乎比那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痛苦呻吟更可怕。

    高老爷,黑大刀还有高希一时摸不着头脑,楞在那里。

    打斗中曾有过一次枪响,这让高老很激动,他感觉一定是高路开的枪,高路手里有支三八大盖,如果这小子真开了枪,打中了张一真,张一真不死也得脱层皮。

    高老爷想回去看下,可又怕没打中张一真,倒让这小子一石子打在头上,高路的教训他记忆犹新,他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思量着对策。

    犹豫不觉中,高栋捂着屁股喊叫着来到高老爷身边。

    高栋的屁股还流着血,他气急败坏地告状,“高老爷啊!你可要为我做主,那一只眼的高路本不适合开枪,可这货非要放,一枪打在我屁股上,两个屁股都有伤,串糖葫芦一样。”其实高栋只受了点皮外伤,又惊又吓让他很是紧张。

    高麻子无心知道这些,忙问:“张一真呢”

    “跑了,我们一帮人倒在地上,这小子跟猴子一样转眼不知去向。”

    “一群笨蛋,快把高路叫来。”高老爷气得直嚷嚷,“看到没有,这么多人,一个小小的张一真,就他娘的吓成这样。”

    高路手下的一帮人还趴在地上,他们生怕张一真杀个回马枪。

    张一真没有回来,他们壮起了胆子,站在院子里。

    听说老爷叫自己,高路刚刚平静的心又开始紧张,跌跌撞撞好几次脑袋撞在墙上,捂着脑袋站在高老爷身旁,高老爷也不说话照脸上就是一巴掌。

    “你吹得倒山响,放个枪还打在自己人屁股上,打明开始天天训练长枪,长长脑子,别他娘的溜来逛去瞎嚷嚷。”

    高路见高老爷没有深究自己,立刻来了精神,他立正敬礼,牙咬得咯咯响,“高老爷,张一真这小子胆敢再来,我非捉个活的,结结实实地捆绑。你要知道我的高老爷,他抢走了你身边的李姑娘。”

    “一个丫头,没什么大不了的。”高麻子语气轻松,“重要的是以后,只要张一真从部队回来,我们就要掌握他的动向。”

    “是!”高路往高老爷身边凑凑,“烧毁的房子还给这小子修吗有支枪栓还在他手上。”

    “修!”高老爷语气坚定,“没有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

    这会的张一真正站在自家的老房子前,他浮想联翩感慨万端,泪水禁不住涌出眼眶,腐乱之世日本鬼子又虎视眈眈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回到老房子面前。

    按照约定,张一真打马向前,走小路直奔枣树林。

    尤季听到马蹄声,知道张一真安全回来,忙着安慰惊魂未定的李紫蕊。

    李紫蕊蹲在庙堂角落里,她感觉天已不是原来的天,地也不是原来的地了,巨大的恐惧驱赶着她,她好想大吼一声,把纠缠自己内心的恐惧吓跑,跑得无影无踪。

    半截蜡烛被点燃了,晃动的火苗照亮破庙,弄不清供得那路神仙,只觉得在这暗夜里不断袭来的恐怖。

    兵荒马乱,少了香火,难为了人,难为了这座庙,难为了神仙。破烂不堪的房子就要倒塌的样子,门板已开裂透风,一推吱吱呀呀响个不停,象百岁老人再禁不住推动。

    尤季推开吱吱呀呀的庙门,站在门边,见张一真牵马过来,他紧跑几步迎了上去,嘴里喊:“快出来看,一真大哥回来了。”

    李紫蕊听到一真两个字,抹了一把眼泪,她站起身不再惊恐失望,她感受到一种力量,高麻子请杂耍班表演的那天,她看到了张一真,看到了心目中的英雄。

    站在三人身边的张一真牵着马,显得那么威武高大,他面露笑容,看着她。

    温暖的感觉在李紫蕊身心游荡,她突然觉得自己和张一真是那么亲近,结结巴巴地说:“一真哥哥,谢你救了我。”

    “善良的姑娘,你不应当承受这样的惊吓。”张一真走近李紫蕊,看了一眼尤季,“趁天黑把姑娘送回家。”

    姑娘火热的心顿时被泼了一瓢冷水,没等表哥哥说话,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要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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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走,没那么容易
    德州历史悠久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更有“九州通衢”、“神京门户”之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南来北往各色人等常在此聚集,打把式卖艺的,走街串巷的,卖狗皮膏药的,算卦相面的,小偷小摸地痞无赖,瞎只眼瘸条腿眼巴巴看着行人的乞丐,搔头弄姿言语的野妓,架车送货的马队,满手油污叫卖扒鸡的当地人,花花绿绿说笑打闹的公子小姐,摇着蒲扇踱着方步的有钱人,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走在街上,张一真一行引来众人的目光,突然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撞到尤季的怀里,只那么短短的两三秒钟,转身又飞跑了。

    尤季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呆呆地看着小孩子奔跑的背影,张一真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乱世糟事多,摸下你的口袋。”

    尤季摸了一下,钱不见了,拔腿就追,张一真拉住他,摇了摇手。

    不大功夫身边过来十几个人,领头的男人长相怪异满脸疙瘩奇丑无比,大鼻子似要钻进嘴巴里,跟在他后面的中等男人挽着一条小腿,肚腿上的一块肉翻开溃烂,看上去有些吓人。

    大鼻子显然看中了马上的李紫蕊姑娘,枣红战马上的李紫蕊姑娘太惹眼了,其实在若大的德州街面上看到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姑娘还真是不容易,何况李紫蕊清秀的面容略带忧郁,长长的头发随着马的行进在风中飘逸。

    大鼻子早就注意上了一行五人,他在暗处,张一真一行在明处,突然的出现倒让五人觉得意外。

    刚刚那小孩子茬没惹上,大鼻子带人亲自出马了。

    “留下马上的姑娘,走你们的。”大鼻子色迷迷地看着李紫蕊,拱手说:“德州地界上还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妞,幸会,幸会。”

    李紫蕊看了一眼大鼻子,想吐的感觉,他想起昨晚的遭遇,眼睛放射出火样般愤恨的光芒,恨不能有把刀子插入大鼻子的胸膛。

    恶梦般的影子还罩在身上,屈辱的回忆如揭开旧日没有愈合伤疤撕心裂肺,她内心里再容不下这样的痛苦,头脑越来越热。

    可怜的姑娘,你怎么知道乱世女人的漂亮也是个问题,奇奇怪怪的遭遇也许注定了你的不平凡,如果不是遇到不争气的表哥,你也许只是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傻傻地呆在高府,干牛活吃猪饭,怎会感知乱世的无情,感知人性邪恶的一面。

    拳头也许是乱世对恶人最好的回击,眼看着那张溱到马鞍边晃动的疙瘩脸,李紫蕊举起拳头突然发力。

    大鼻子正满脸淫笑地看着李紫蕊,谁也不会想到,瞬间,暴怒的拳头打在大鼻子上,大鼻子毫无防备被李紫蕊打了个痛快,疼得猛然后仰差点坐在地上,满眼金花闪闪,鼻血从指缝里钻出来。

    鼻尖的血滴进嘴里,有点咸咸的味道,大鼻子第一次尝到自己身上血的味道,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竟有这样的暴脾气,他见多了百依百顺,没承想一个小姑娘竟对自己玩拳击,他慢慢蹲在地上,撇撇嘴内心里有种被小拳头激起的兴奋。

    张一真看在眼里,他知道遇到了黑帮,由于要带着尤季三人去部队,本不想招惹这帮难缠的家伙,他们人数众多帮规森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管好人坏人他们就打就杀,绑架撕票,占地盘欺男女,全不管什么人性良心民族大义,为了钱财还有那见不得人的利益,他们早已黑了心。

    张一真想:如果前线失守,阻挡不了日本鬼子的进攻,日本鬼子占领了内地,这帮小子就是汉奸坯子二鬼子的料。

    不想惹事事找人,张一真想走也没有那么容易。

    大鼻子挨了一拳,手下的十几个人看在眼里,摸出清一色的匕首攥在手里,如狠似虎的眼睛紧盯着面前的四个人,小姑娘这帮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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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茶馆里的不舍
    张一真牵着马,李紫蕊坐在马上,尤季和两位兄弟跟在后面,过了两条街转了弯就到了张菊的思艺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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