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灶里红薯
高路看着一脸苦相的马半仙,仰头哈哈哈地笑起来,“请你吃饭喝酒,要得就是这样的大酒楼,我要让你见识一下,我高路,高队长吃的啥,喝的啥,玩得有多新奇,活得有多滋润,这人嘛活一天两半晌,享受就成,管他妈的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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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醉眼朦胧马半仙,身后跟踪浑不知
是的,马三像位先生,他毕竟见多识广,虽然没有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但这位算卦相面的马三,毕竟可以称作先生,他清澈的眼睛带着穿透力,似乎能穿过眼睛,直看到人的内心深处。
高路媚眼含笑,恭恭敬敬地和几个日本鬼子握了手,四下看了一眼,只见高路收起了媚眼,腰也挺直了不少,他紧走几步,来到一位富态的中年人身后,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人回过头来,只见一位肥头大耳,谢了顶的中国人回过头来,见是高路,也没起身,咧了咧嘴巴,笑着说:“高队长啊!有些时日没在这,见你了。”
“是,是啊!牛议员,咱,咱们,都忙,忙,忙啊!还不都在为大日本皇军忙,忙,忙活。工作不同,可,可,可效果一样,都是,是,是为了,嘛。”
牛议员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高路身后的马三。
马三早已把牛议员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就是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把小手枪,看穿着,马三断定:这是个有钱的主。他的脚边放着一个精致的小提包,包口开着,看得出来,包里东西不多,瘪瘪的。
马三觉得,这个所谓的牛议员身体太胖,笨手笨脚,手枪带在身上拿取不放便,这个小包,牛议员专门装枪用的。
他面前的小手枪刺激着马三的心,这小子恨不能一下拿在手里。
见牛议员眯着眼看自己,马三点头笑了笑,毕毕恭毕敬地弯下了腰。
“他是什么人”牛议员突然问高路。
高路一惊,脸上立时挂了笑容,凑到牛议员耳边,小声说:“一,一,一起的,好,好,好朋友。”
牛议员点点头,扭过头去,又张罗着喝酒,牛议员对面的妖艳女人,笑看着马三,还抛了一个婿眼,马三忙低下头,随着高路来到角落里的一个单间。
马三随手关上了门,吵杂的声音一下关在了门外。
六盘菜散发着香气,马三咽了咽口水,搓了搓手,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嘴里。
高路拿起酒杯眼盯着涎液欲滴的马三,心里美美地笑了,倒满了酒,高路发话了,“今儿喝酒我请客,但有个规定:‘喝,喝一杯酒才能夹一口菜’,你吃了一块肉,这,这杯酒,你,你先干为敬。”
马三将肉咽进肚里,抬头笑了,看了看杯里的酒,瞅了瞅酒的度数,心里想:老子净他娘的喝度数高的散酒,这种度数低的好酒,三瓶两瓶的也没有关系,你小子嚷着能喝,是喝好酒,弄瓶破酒试试,不出一瓶,老子就让你小子躺在桌子下面。
“行!就依了高哥,我先品品。”说着话,马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好酒,好酒,入口绵甜,还有股淡淡的清香,喝一杯想一杯哟。”
仰脖,马三一饮而尽,还把杯子倒过来,举到高路面前。
高路点点头笑了,又满上一杯。
喝来喝去,马三吃菜多,酒喝的也多,他直眼望着马三,话也说不利索了,“咱喝,喝了,两杯酒了,我喝了,喝了,少说也得有二两,再拿,拿三瓶来,一醉,一醉方休。”
高路点头笑了,他知道马三喝醉了,喝了一瓶半酒,马三愣说喝了二两,醉汉总不认那半瓶酒钱,醉了才说自己没醉,没醉的家伙才会装醉,说自己喝多了。
他要从马三的嘴里套出话来,他觉得马三这小子只有醉了才会说出些秘密。
高路隐约觉得,马三知道张一真藏在什么地方,上次和土八路游击队交手,马三呆在高麻子家,可所谓的张一真却在树林里出现了,打了皇军一个措手不及,瞬间不见了踪影,他要从醉汉马三嘴里,把话套出来。
“马,马半仙,马老弟,咱,咱喝得有点急,小歇一会,摆,摆,摆会话。”高路起身弯腰拍了拍马三的肩膀,又稳稳地坐下来,晃了晃脑袋瓜子,直瞪瞪地看着马三,“我,我喝了一斤多,醉,醉,醉了。你,你小子走南闯北,算卦相面,看看风水,一定认识不少人。”
“是,是认识不少人,比方说高麻子,比方说张一真,比方说……”
没等马三再往下说,高路惊得瞪大了眼睛,直盯着马三,“你,你认识张一真”
马三迷瞪着眼,点了点头,高路心中一阵惊喜,这小子高兴地简直就要跳起来。
“张,张一真,住,住在什么地方”高路看着昏昏欲睡,眯瞪眼的马三,急着问。
马三倒不紧不慢,“张一真是个要饭的花子,在大街上讨饭,是个哑巴,还想让我给他算一卦。待会儿也许他就来了。”
高路一听心一下凉了,他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这是哪跟哪啊,看来不是一个人,同名不同人,难道他说的是那个瞪眼哑巴
马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指了指马三,“你去拿酒,我去解个小手,一会就回来。”
不大功夫,马三又摇摇晃晃地回来了,指着高路说:“快,快拿酒去!这回我跟你去。”
高路在前面走,马三晃动着身子跟在后面。
恰在这时,牛议员起身,搂着对面那位漂亮女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看得出来,多亏有那们女人搀扶着,要不然,这位肥头大耳的牛议员非趴在地上。
高路看到这种情况,忙迎了过去,他双手架住牛议员,看了一眼妖媚的的女人,“牛先生,看你喝这么多,让我和这位小姐,扶你上车。”
恰在这个时候,马三把手伸进兜里,他站在高路身后,只见他轻轻一弯腰,又站直了身体,退后了一步。
牛议员足有两百多斤,肥得像头猪一样,没有人扶的时候他自己个儿还会挪动,这一有扶着,这胖小子浑身不使劲了,一只手搭在女人肩头,另一只手提
第二百八十六章跟踪马三忍奇痒,城里闪光一声响
张一真为了安全,近段时间居无定所,或许找间废弃的空屋子将就一晚,或许半夜醒来,收拾一下东西,再找间空屋子,或许天当被,地当床,睡在城市的角角落落。
仇恨在心,他心中有一个目标:做一个独行侠,杀日寇除汉奸。
德州自古就有“九达天衢”、“神京门户”之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水路,陆路、铁路交通方便,沟壑树林,败屋闲舍,给他提供了隐蔽之所。
鬼子汉奸伪政权,军统特工游击队,各色人等汇聚之处,总有施展拳脚的机会,他喜欢这个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地方,为了心中的梦,他甘愿舍弃自己的生命。
马三寻找着张一真的住所,他知道张一真独来独往,住的地方也不固定,鬼子汉奸,说搜查就搜查,住在一个地方不安全。
但马三知道张一真可能住的地方,他有时候和张一真住在一起,有时候马三也自己行动,他俩的行动不一样,张一真时时寻找报复鬼子汉奸的机会,而马三,凭借自己的本事,无论赌、偷还是算卦相面,总能搞到钱,当然,他的心中有一根弦,对鬼子汉奸的仇恨依然没有减。
喝好酒对马三来说如同喝凉水,但他没有想到,好酒喝多了也让人打别脚,头重脚轻走不好路。
要说这马半仙还真的好酒量,晕晕乎乎居然找到了张一真大概的位置,迷迷糊糊他走过了,回头望一处空宅子,点了点头,这头一点下去,就挂在了胸前,双手使劝摁住墙面,皱起眉,闭上眼,张开嘴巴往外喷了一会儿酒气,转身想往回走,还没等他迈开步子,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他的身后,有七只狼一样的眼睛盯着他,一胖一瘦的俩小子走在前面,高路在后,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
窄小的巷子,长长的,仨人并肩通过都有些困难,这样的巷子真的不多见,高路虽然去过德州的很多地方,但这样小巷他还是第一次见。
以前这块曾是繁华的地方,做生意的人多,鬼子来了,又砸又抢,杀人放火,这儿有钱的居民大多逃了出去,剩下不少空房子。
残垣断壁,破砖碎瓦,黑烂火烧,一片破败凄凉,古老的小巷里长满了杂草,一看就知道,这儿很少有人光顾,倒是藏人的好地方。
高路扭着脑袋,将那只独眼抬得更高一点,他望着巷子里没有倒塌的破房子,心中有了些谱子。
高路觉得张一真聪明,在这地方藏身,很难被人发现,穿街过巷也十分方便,就算不会武功的人,从巷子这边的房顶墙头,跳到巷子对面,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顺着马三眼瞅的方向,高路看了一眼,这是间废弃的二层小楼,兵荒马乱,主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屋顶的布瓦缝隙里,墙头上,飞檐翘角的门楼上,长满了一丛丛的杂草,杂草在风中摇动着,好像在诉说着主人过去的辉煌。
门楼高大,恰和小楼匹配,望着这栋小楼,高路点着头笑了,他觉得张一真极有可能躲藏在这个地方,不过,他要看到张一真,那怕是个影子。
仨小子躲藏在离马三不远的断墙里,等待着马三,看他到底要去哪里。
马三虽然酒喝得不少,可这小子并没有醉,头脑还算清醒,坐了一会儿,这小子扶着墙,爬了起来,他的两脚好像踩在棉花上,低头,晃晃悠悠转过身来,眯着眼向后望了望,没看到什么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他摸到了牛一员的那把小手枪,脸上露出了笑容,想了想,他觉得不能去见张一真了,醉了吧叽,如果说漏了嘴,让张一真知道自己偷来了一把小手枪,万一大哥相中了,一把抢了过去,自己心中的美好的想法就无法实现了。
他要把手枪送给李紫蕊,他看到了,看到了张一真送给李紫蕊手枪的那一刻,李紫蕊那幸福灿烂的笑脸,他真的好羡慕,又好心酸。
他也要和张一真那样,送李紫蕊一把手枪,他要亲眼看到幸福,看到李紫蕊如花般的笑脸,
爱让他感觉到幸福,他要编一段在汉奸手里空手夺枪的故事,让李紫蕊觉得自己也是个大英雄,马三知道,女人喜欢张一真那样的男人,一身傲骨嫉恶如仇,敢和鬼子汉奸玩命,马三觉得,他也在玩命,只是方法不同。
回头望了一眼二层小楼,马三踉踉跄跄继续往前走,出了巷子,过了大街,不远处,一条小河拦住了去路。
反正不再寻找张一真,马三索性坐在河边的一棵大树下。
阵阵清凉的风吹过来,令人心旷神怡,马三摇晃了几下脑袋,用手拍拍头,感觉清醒了许多。
高路纳了闷了,他搞不清楚,马三这小子看了看小楼,却不进院上楼,来到河边
第二百八十七章高路发现,细川五郎发了狠
高路听到爆炸声,禁不住浑身一哆嗦,瞪大惊恐的眼睛,望一眼那片亮光,转身看一眼胖子。
胖子吓得早已蹲在了地上,抱住脑袋呆呆地望着高队长。
“你,你,你个傻瓜,抱着脑袋管个屁用!”高路气得踹了胖子一脚,“他,他,他妈的,一,一定出了大事,得,得,得快些把瘦子叫回来,咱,咱,咱得去看看,细,细川五郎,一,一,一定气疯了,响声忒,忒,忒大,弄,弄不好,弹,弹药库,炸,炸了。”
胖子慢慢站起身来,“高队长,我觉得不是弹药库炸了,那玩意要是响起来就和放鞭炮一样,噼噼啪啪得响一阵子,可这,就像放了一个大炮仗,只一响。”
“快,快别瞎咧咧,甭管啥玩意炸了,出,出了大事,我,我高路是队长,得,得到场。”
胖子慌忙跑到河边,见瘦子还趴在老地方,这小子满面红疙瘩,额头还起了个大包,简直像化了妆。
要说金钱的力量真是强大,无论蚊虫如何的叮咬,这瘦子楞是坚持住,没挪地方。
借着月光,胖子看到瘦子红肿的脸庞,禁不住捂住嘴巴笑了起来,指着一脸懵懂的瘦子,小声说:“你小子还真行啊,这么多蚊子,竟然抗住了,守纪律,佩服,佩服。”
瘦子拚命挠着,一会挠脸,一会挠肚皮,一会挠屁股,这小子也搞不清挠哪儿更解痒,边挠边小声说:“纪律个屁,就他娘的剩下我自己个,老子怕得要命,就怕出了动静,马三听到了,弄死我,弄死我啊!”
拉起瘦子的手,也顾不得呼呼大睡的马三,俩小子慌慌张张朝小巷跑去。
小巷里不见了高路的影子,俩小子你瞧瞧我,我瞅瞅你,一时蒙了头,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得矮墙后,高路小声地喊:“过,过,过来。”
俩小子弯下腰,顺着声音的方向,跳过矮墙,来到高路身边。
高路拉了一下胖子的裤腿,压低了声音:“快,快他妈的蹲下。”
见俩小子快速地蹲下来,马三瞪着一只眼,指着那栋小楼说:“我,我,我看到,一,一个大个子,只那么一闪就消失在这栋小楼里。一定是张一真,一定是张一真啊!这,这,这事准是张一真,这,这小子干,干的。”
俩小子一听说张一真,脑袋瓜子似乎被棍子敲了一下,差点跳起来,忙摸出王八盒子,眼盯着那栋小楼,小声说:“高队长,这张一真炸了皇军的军火库,竟然跑了回来,本事可真不小哩,皇军都捉他不住,咱发现了他,还是快点回去吧,可别送了命。”
高路眨巴了几下眼睛,“这,这张一真,炸得只不过是皇军的小军火库,哪大库可没在城里,皇军损失不大,不,不过,这小子的胆量也忒大。”
火光映红了半个德州城。
高路扭头向城里看了一眼,“可,可以确定张一真干的,这,这小子刚刚跑回来,你俩在这儿守着,我立马回去报告,报告细川五郎队长,把这小楼围起来,捉住这小子。”
说着话,高路眼望着小楼,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转身要走。
胖子伸手拉住高路,“高队长,你得把我带上,咱俩行动还有个照应,瘦子得了一块大洋,还是让他自己个守着吧。”
瘦子一听这话,腾地站起身来,忙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那一块大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老子不要这块破大洋,一块破大洋买老子的命,老子不干。”
高路和胖子一下傻了眼,仰头,三只眼呆呆地望着怒火冲天的瘦子。
还是高路心眼多,他拍了拍瘦子的屁股,“蹲,蹲下,让他妈的张一真发现了,谁,谁也甭想活。”借着大洋闪出的亮光,高路把那块大洋抓在了手里,这小子冷静下来,把大洋放到自己的嘴边,用力吹了一口气,大洋发出蚊子样的叫声,高路点点头笑了,“这,这可是真玩意,不,不,不要可以,老,老子放兜里,你,你,你俩都在这儿给我守着,胆敢离开半步,皇军不会轻饶,小,小心老子把你俩都他妈的毙了。”
俩小子一下傻了眼,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巴了。
望着那栋小楼,高路大胆地挺直了腰板,哼了一声,跳出矮墙,朝巷子深处走去。
他像一只老鼠,顺着墙根一会儿跑,一会儿躲藏,贼一样的眼睛四处张望。
城里人声鼎沸,鬼子出动了大批人马,汽车,摩托车响声阵阵,马嘶人叫,哭声喊叫,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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