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红颜不做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黎槿熙
朱标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蓝公子请坐。”
“不必客气了。”蓝封峤摇摇头,嘴角抽动了两下,淡语道:“太子殿下特地差人带我过来,又不怕亮出身份,定是有事要与蓝某相谈,还请速速相告为好。”
朱标呵呵干笑了两声,坐直了身子,说道:“好,蓝公子果然快人快语,那么我就问一句,公子此番嫁妹,是与童继远相约,意欲刺杀谢再兴吧。”
06好汉救命,燕王朱棣
正午刚过,太阳渐渐往西方偏去,街上行人少之又少。
萧晓风一路跑入城中,没头苍蝇似的扎进一个深幽的小巷子里,一边回着头看,怕追兵追上来,一边脚下步子不敢停,最后就拖着两条腿,坐在一户人家门口,大口喘着气。
突然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眼中早已噙满的泪水,顺着两颊流到下颌边,一滴一滴吧嗒吧嗒的滴在地上,抽出衣裳边别着的手帕,胡乱的擦了擦脸,随手丢在了一边。
小巷深处,隐隐约约的传来漱漱人声,刀剑磕碰身上铠甲的声音,一声一声撞在萧晓风的心头,她用手拄着墙壁,艰难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继续往前跑,又转进另一个巷子。
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跑到巷子口,萧晓风突然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她狠狠的甩甩头,眼中白雾褪去,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声惊呼,随即闭紧了眼睛,用双手抱住了头。
朱棣眼见着一个行为怪异的姑娘,迷迷糊糊的冲到自己的马前,在往前一步就会踏之于脚下,心头也是不禁一颤,眉头轻蹙,忙拉紧了缰绳,一个勒马,马双前蹄贴着萧晓风的身侧落下,横那马于街前。
“你是何人,抬起头来。”朱棣于马上冷冷一声,那声音仿若来自修罗地狱,让人不寒而栗,然而朱棣偏着头,看着眼前恨不得团成一个团子的姑娘,她穿的,似乎是喜服。
萧晓风浑身哆嗦着,缓缓的放下两只手,颤巍巍的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源头,眼神中还有一丝惊慌,失措的再次低下头,不知是阳光照着朱棣的脸太过晃眼,还是萧晓风心中的恐惧,使她不敢多看,只知道这个人身骑白马,威风的很。
“快快快,她一定就在前面了。”这一次,声音来自城镇的各个方向,似乎所有人都在向这里聚集。
“好汉救命啊。”萧晓风猛地跪起身,冲着朱棣磕了个头,而后直接冲进了朱棣身后的那架马车上,一个劲的向朱棣作揖请求。
隐约见到追兵,萧晓风吓得放下了车帘,躲进马车中。
花炜作势要抓萧晓风出来,却朱棣做了个不的动作,转过头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果然,挎着大刀的人一波一波的涌上来,朱棣与花炜对视一眼,冰唇轻扯。
军队之人融合,均立在车架前,为首之人长刀直指,高声吼道:“官府办案,奉命捉拿元朝余孽,通通下马,我们要查你的车架。”
闻言,朱棣眉头蹙起,抓捕元朝余孽,那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就是萧家后人吗一瞬间,萧晓风惊恐的目光开始在脑中闪回。
那为首之人,抽刀出鞘,指向朱棣,吼道:“听到没有,还不赶紧下马,误了办案,你们担待得起吗”
见他此举,本来在后面跟随的谢瀛时与秦河两人,也骑着马,缓缓上前,护在了朱棣的身侧,深深地压迫感席卷。
朱棣口中冷语道:“怎么你们要查本王的车架吗”
花炜会意,从腰间抽出令牌,亮相在众人面前,那令牌由纯金打造,上头刻着鲜红的大字,令,花炜手微动,将令
07场面尴尬,诛杀叛臣
一队兵众撤出徐州城,小巷子终于再一次恢复了宁静。
朱棣敛起嘴边笑意,随手搂了一把长袍,翻身下马,未束起的部分长发随风而飘,大步走向车架边。
手于身侧,慢慢攥紧,又缓缓松开,又慢慢攥紧,反复了几次,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伸出手撩开了马车车帘,然而那车中,根本空无一人,她,消失了。
放下车帘,朱棣眉头再一次皱紧,低语道:“她人呢”
谢瀛时与秦河面面相觑,继而轻摇摇头,没人看到。
朱棣眼眸微微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一丝危光闪过,淡淡的说道:“刚才那个女孩子,穿着的是喜服吧,若本王没有记错,今日,李景隆的迎亲队伍便在徐州境,怕是,徐州近郊出事了。”
秦河眼角微微一颤,忙说道:“啊迎亲队伍里还有太子殿下,太子尊贵之躯,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王爷,属下去救一救吧。”
此话一出,三个人均转过头看向秦河,饶有兴趣,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解,还隐隐的透着那么点明明都知道的戏谑。
良久的沉默,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谢瀛时扯开一个大大的笑脸,而后又故作神秘的低声说道:“你可听刚刚的官兵说了,那个所谓的新娘子怕就是什么元朝余孽吧,要我说,指不定李景隆这场婚事,根本就是太子抓元朝余孽的圈套,不仅太子殿下无事,谢再兴都可能东山再起。”
朱棣淡漠的抬眼,看了看这侃侃而谈的谢家兄弟,心头不禁暗暗的一笑,可虽然这话是他信口胡诌的,细细想来倒也不是不可能,无论是逻辑还是太子的行事作风,太像。
秦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连忙附和道:“那刚刚王爷善心救了那位姑娘,可怎么说呢,若是此事给太子殿下甚至是皇上知道了,可就不好说了。”
花炜眉头轻轻一挑,仿若漫不经心的出口,道:“此事也不过就我们几个知道的真切,除非有人通风报信,不过我们这几个,跟了王爷些许年了,怎肯如此大逆不道呢。”
谢瀛时哈哈一笑,心之大根本没有将此话放在心上,反而转脸看了看秦河,秦河已经僵硬的脸上强扯出一抹笑意,轻摇摇头,低眉颔首,并不言语。
朱棣狭长的眼眸,斜着目光,看了看秦河,一丝危险闪过,低语道:“不过此事,还是去看看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的太子出了什么事,总没法交代。”
花炜勒马转头,颔首说道:“那我去郊外看看。”
“哎,你去干嘛呀,这种出外勤的活都是本公子的好不好,你给我老老实实保护王爷就是了。”谢瀛时舔舔唇,轻眨了眨左眼,一派的矫揉造作。
花炜顺势翻了个大白眼,心里不知道暗骂了多少句。
秦河抱拳颔首,自请道:“那不如这样,我随谢兄弟同去,若是有什么状况,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又是良久的沉默,燕王终于开口道:“也好,切记,若发现任何不妥,我允许你们,格杀勿论,至于人命,都算在本王头上。”
收
08余孽求救,着实不易
“保护王爷!”护卫队一声高喊,再次护在了燕王马前。
萧铃风不禁一惊,俶的从靴中抽出匕首,横于脸前,做自卫状,不过多言语,脚下却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花炜见萧铃风如一只受够了惊吓的小兽,随时都可能飞身刺杀,届时这事,便不好说了,于是他转脸面对护卫队,大手一挥,高声道:“通通退下去,没有王爷叫传,便不必上前护驾了。”
一众人灰溜溜的退回去,萧铃风眼中狠意渐渐褪去,她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匕首,拖沓着两条腿,壮着胆子走上前。
花炜下意识的驾马往前两步,护在燕王身前,居高临下却是开口说话的语气,温柔如水,道:“姑娘,你有何事要对王爷禀明的,在此直说便是。”
闻言,萧铃风缓缓抬眼,那眼中疲惫尽显,布满了红血丝,她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花炜,冷语道:“我要看看你手中的那块令牌。”
花炜低头看了看握在手中的令牌,又看了看朱棣,再看了看萧铃风,才将令牌举起,还刻意将带有燕字的那一面对着萧铃风,而后微微一笑,轻问道:“姑娘说的,可是这个”
字已看的真切,萧铃风转脸看向燕王,只觉得身子一阵瘫软,顺势便跪在了地上,先磕了个头,说道:“燕王爷,请救命。”
朱棣慵懒的抬眼,颇随意的问道:“你是何人”
萧铃风手撑着地,才能勉强支撑身子跪直,她眼光扫过街道,无人,扫过车架后的护卫队,还远,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是萧铃风,求王爷垂怜,救救我家弟弟妹妹。”
朱棣眼角微微一颤,眉头略一蹙,瞬间又修为平整,只目光冷冷的盯着巷子的尽头,不言不语。
“你是……”花炜险些冲口而出,突然意识到此事不能声张,眉头瞬间皱紧,低声说道:“你姓萧,便就是元朝余孽了刚有官兵还在寻你们,你竟如此大肆留在街上,倒不怕死吗”
“怕,只怕救不了晓风跟知风。”萧铃风的眼中像是挂上了一层薄雾,却还是倔强的盯着燕王,道:“临行前,萧爷爷曾叮嘱过我,皇家之人,唯燕王可以信任,所以铃风今日赌上性命冒险一试,王爷该不会让我输吧。”
花炜一时语塞,转脸看向燕王,平静无波的面容,不懂。
“此事,本王帮不了。”朱棣收回目光,冷眸看向萧铃风,淡漠道:“燕王,当今圣上第四子,你来求我救元朝余孽,未免有些可笑了吧。”
萧铃风瞬间力气被抽干了一般,瘫软的坐在地上,颗颗滚烫的泪珠子,吧嗒吧嗒落在地上,梨花带雨的模样,若此时她没有如此狼狈,怕是谁见了都要心疼一番的。
萧铃风自从家破后,开始逃亡,要学习武功,要照顾弟弟妹妹,她佯装强大,永远将两个小孩子护在身后,似乎已经忘记了怎么哭。
此番的
09暗夜毛寮,铃铛声响
“啊!”
夜黑星寥,阴风怒号,呼啸而过,莽莽荒野之中,一座毛寮独立,门口守着两个黑衣人,诡异非常,阴森恐怖,加之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中传出,瞬间划破了夜空的死寂。
毛寮之中,排排站着五个黑衣人,未有指令不能动。
萧晓风被绑在毛寮正中的木桩上,刚刚受完鞭笞之刑,无力的垂着头,发髻散落鬓边,原本一袭娇艳欲滴的大红喜服,早已皱皱巴巴,甚至被鞭子狠狠的抽破,伤口渗出的血,将原本就鲜红的衣裙染的更加艳丽。
此前,萧晓风为求救躲在马车里时,不敢发出声音,甚至不敢大声的喘气,所以马车外的一切,她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然当她听到马上那人自称本王之时,便悄悄从马车车窗一跃而出,再次钻进了小巷中,手扶着墙壁,一路跌跌撞撞,不想巷中遇到了来救自己的姐姐徐妙锦,两人一路逃到了个死胡同,突然遭遇袭击,醒来后,便就在这个恐怖的地方。
“死女人,打也打了,鞭刑我也受了,现在告诉我,徐妙锦在哪”萧晓风口中狠狠的说着,缓缓抬头,却由于无力,复又重重的垂下。
一黑衣女子走上前,一把揪住萧晓风的青丝,狠狠的向后一扯,萧晓风整个头被扯着扬起,由于彻骨的疼痛惨叫出声,眼角里早已蓄满的泪水,顺着脸颊,淌到耳际。
大力的撕扯,让萧晓风的脸看起来微有些变形,然而她依旧倔强着,口中问道:“我在问你,徐妙锦在哪里”
黑衣女子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恶狠狠的说道:“萧晓风你个死丫头脾气够倔的,张口闭口的徐妙锦徐妙锦,她怕是没有你担忧她一样的念着你吧。”
这女人说着,扭过头看了看立于黑衣人中的徐妙锦,还顺带翻了一个大白眼,黑纱下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徐妙锦目光始终盯着萧晓风,从一开始,她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被鞭挞至此般模样,令她震惊的是,即便如此,晓风还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安危,不禁轻闭双眼,双手于身后慢慢攥紧成拳,微有一丝铃声响动。
虽然那铃铛声很细微,但萧晓风还是听到了,她用力挣了挣身体,目光冷冰冰的盯着黑衣女子,道:“不对,我听到她了,她一定在这里。”
徐妙锦下意识的捂住了手臂,黑衣女子却缓缓转头看过来,嘴角一抹暗笑,心中一计生成。
“行了,别拖延时间了。”黑衣女子松开手,轻甩着手臂,慢步走回黑衣人前,转脸向萧晓风,冷语道:“赶快供出元朝余孽的老巢,我可以跟谢大人求情,算你将功折罪。”
“呵呵呵,你真够可笑。”萧晓风干笑了两声,嘴角的笑意不明所以,只说道:“我说过了,没有徐妙锦,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黑衣女子恨得咬牙切齿,想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狠狠地说道:“不说好,我就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说着这话,黑衣女子拿了盐水桶中蘸过的鞭子,随手递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徐妙锦面前,眼半弯,说道:“大伙都打累了,就你还没有动过手,这次,换你来。”
徐妙锦缓缓
10及笄之礼,灼身容毁
徐妙锦转回身,不由得心底微微一颤,萧晓风正盯着她看,那样的目光她从没有见过,让她一时觉得,毛骨悚然。
长舒了一口气,努力镇定自己的情绪,把话说的云淡风轻,徐妙锦淡语道:“你这小身子骨,再折腾可就散了,干干净净的一个小姑娘,还是少受些皮肉之苦的好,说吧。”
萧晓风嘴角抽动,目光依旧死死地,紧盯着徐妙锦躲闪的眼眸,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妙锦姐姐说过的,及笄之年你陪我过,那你可还记得,今日便是我的生辰,你给我的礼物,真让我永生难忘。”
闻言,徐妙锦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压在了心头,狠狠的抽紧,再抽紧,是了,今日的确是晓风与知风的生辰,然而自己给她的,竟是如此的绝望与背叛。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窒息之感,那种噬心的痛楚,由胸口,一直蔓延到喉咙,她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匕首,尽量让自己保持孤高淡漠的样子。
萧晓风嘴角还有血渍,却扯开了一抹苦笑,道:“徐妙锦,你的良心会不会痛我萧晓风在外逃亡数年,看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信任何人我只信你,可你,你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将我引上这一条不归路。”
徐妙锦柳眉微蹙,眼中有一些晶莹闪烁,颤巍巍的左手抚上了右手手腕上的玉镯,回想起几年前,她偷偷的联系童夏氏,才见到了姐弟两个,将这手环作为信物送给了他们,其实无非是为了根据这铃铛声追捕,让她们逃无可逃。
她细微的动作,却也引起了萧晓风的注意,她望向徐妙锦的手腕,那腕上,一只羊脂玉的手镯,没有一丝杂色,中暗嵌了一颗小铃铛,但凡手上的动作大些,就会发出清脆的铛铛声,而她自己的手腕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萧晓风眼角微微一颤,苦笑更加深了些,轻语道:“果然那手环你还留着,就是还念及我们的姐妹之情了,或者你有什么苦衷,只要你说,我就信你。”
“这只手镯……”徐妙锦缓缓举起右手,那手镯便越发看的真切了,她丹唇轻启,话才出口了一半,便被那一声大力的开门声,生生打断了。
“水烧好了。”那黑衣女子端了盆热水进门,却见徐妙锦举起的右手,及手腕上的羊脂玉镯,目光中满是疑惑,道:“这水烧好了,你不会是要请这小孽障喝茶吧”
徐妙锦这才回过神来,冷冷的抬眼,那眼光中的凶狠表露无疑,看看手腕上的镯子,左手抽出匕首,刷的砍下,那手环瞬间于她的腕上炸裂,甚至崩破了那一处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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