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红颜不做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黎槿熙
“林子里走了走。”大婶说着,落座桌边,将几根树枝放在石凳边的地上,问道:“你这躺椅……”
微微一愣,朱棣继而笑笑道:“额……晓风怕我腰不舒服,从你房里搬来的,说过会儿亲自跟您请罪呢。”
“她倒还挺细心。”大婶笑笑一带而过,转头向厨房,说道:“她下厨啊你们小两口感情还挺好的。”
朱棣闻言,眼角微微一颤,尴尬一笑,低语道:“大婶,其实我们并不是夫妻。”
“我知道。”大婶敛眸笑了笑,轻叹了一口气,又道:“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你们俩也算是共过一场生死了,那一日,我看见受了很重内伤的她,拖着垂死的你往山下走,一路走一路说不放弃,那是我多年未见过的傻子了。”
话说至此,她顿了一顿,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说谎,我这院子从不留外人,但我却留下了你们,因为她,留下了你们,你昏迷的时候不知道,她跪在那里求了我多久,我的心确实被她给跪软了。www”
“若我,并不喜欢她呢”朱棣抬眼,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眼神里有些复杂。
“感情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它会在心里悄然滋生,而你却并不知道。”大婶拍拍他的肩膀,抬手指了指徐童潇,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呀,不要错过一个真心对你好的姑娘,因为有些事,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一转身就是一辈子,这样的话,是要经历过怎样的哀伤才能说出口,这位大婶,独自一人居于山中,她曾经也许也有过刻骨铭心,只是最后破碎成空。
朱棣抬眸,看向大婶,凉声道:“您是个有故事的人!”
大婶闻此言,笑了笑,抬头望了一眼昆仑山顶,那个云雾缭绕的地方,低语道:“我只是在等待故事中的那个人,那个在我转身后,错过了的人,就在这里,我一直在守候,这一守,便终将是一生。”
“大婶回来啦,你们聊什么呢”徐童潇端着一碗红呼呼的东西过来,见大婶也在,微笑着打招呼。
大婶笑笑的看着她,说道:“聊你做的菜呢。”
“聊它做什么呢,不能吃,瞧把我家少爷吃的,胃都疼了。”徐童潇转脸,把碗端到朱棣的面前,说道:“吃这个会好一点儿。”
朱棣直盯盯的看着她,她笑眯眯的样子让人很难拒绝,颤巍巍接过碗,看着碗里红红的稠状物,和勉强能看出样子的几颗山楂,纠结的问道:“这又是什么呀,徐大厨,您能不祸害我了吗”
“哎呀这个能喝的,我都尝过了没毒,快喝。闪舞www”徐童潇眉头一蹙,颇有些不悦的模样,直接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
大婶收到朱棣求助般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转而笑笑说道:“还不快喝。”
朱棣面对两方的压力,不得已才抿进一小口,酸酸甜甜的味道,于是笑笑说道:“还挺好喝的,跟你的鸡汤相比。”
“我就说能喝吧,那你全喝光。”徐童潇笑笑,将一大碗都塞进他手中。
朱棣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咂了咂嘴,刚想跟徐童潇打个商量,谁知她根本也不顾他的神色,自己跟大婶聊天去了。
徐童潇呲着牙,面上堆满了笑意,问道:“大婶,一大早就不见你,你去哪了”
大婶捡起地上的树枝,随手掰了几个小枝丫,淡语道:“林子里折了些树枝,今天中元节,晚上我们放天灯。”
徐童潇不由得挑了挑眉,摸了摸那树枝,笑问道:“放天灯您还有这个手艺呢”
大婶抿唇笑笑,转而抬起眼眸,拿手点了点徐童潇的鼻尖,说道:“告诉你啊,待会儿可不准给我躲,你得跟我一起做天灯知道吗。”
“知道知道。”徐童潇应承着,便挽了大婶起身。
两人转身时,刚好瞥到了从山下通上来的小路,都站定。
山路上,一辆马车
341千百银针,昆仑女侠
太阳正一点一点往西山落去,橙黄色的光晕穿过树影,打在阳山小院,打在朱棣身上,他正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贪婪的享受着太阳光带来的暖意。
另一边大婶正带着徐童潇跟朱榑糊着孔明灯,厨房里的饭菜香气也袅袅飘散,将整个小院都笼罩其中。
徐童潇还暗暗抱怨:怎么我做的菜就没这种香味呢。
殁正站在门口,盯着瞧,整个院子是一片其乐融融的场景,对于他们的逼近根本无人注意,有人建议趁势偷袭,直接将他们一网打尽。
一众人正欲冲进门去,殁眼角微微一颤,突然开口,音量出奇的高,道:“小姐可真是闲情逸致啊。”
此话一出,一众黑衣人抽刀的动作立马滞住,殁便堂而皇之的从中穿过,走在最前,将这十几个杀手带入院中。
她要所有人都明明白白,在这里她才是这次行动的首领,别人说什么都无用。
闻声转头,徐童潇不由得心头一惊,面上原本挂着的笑意渐渐变得冰冷,低语道:“这一次是真的了。”
话音落,朱榑赶忙将大婶护着,退到了朱棣的身侧。
徐童潇冷哼一声,继而冷语道:“论兴致,我哪比的上你呀,不好好侍候你家少爷,庆功畅饮,反倒有心情,来这看我们浓情蜜意。”
朱棣轻声问道:“她是谁她家少爷又是谁”
“这女人我也不熟,不过,她是蓝封峤的人。www”徐童潇瞟了黑衣女人一眼,转脸对朱棣说道:“你可别小看她,功夫高着呢。”
殁跨步便往院中行过来,一边说道:“小姐,把朱棣交给我,跟我们回去,以往种种蓝少爷都不会追究。”
正行着,厨房里唰的飞出一个盘子,并着菜直打过来,殁不由得一惊,赶忙一个旋身,退后,那盘菜直接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姚辛夷拍了拍手,悠悠闲闲的从厨房中走出来,偏着头看向殁,唇角勾起了一抹冷艳嗜血的笑意,那是她杀戮开始的标志,恐怖至极。
殁见到她时,眼眸突然闪了一下,低语道:“姚辛夷!”
“没想到,我来了”姚辛夷冷冷一声,又是一抹嘲讽勾起,低眸瞟了一眼栅栏边上放着的斧子,一点一点靠近敌人的队伍。
“跟她废什么话,动手!”一高声喊道,直接冲上前。
姚辛夷疾步跨了两步,一个飞身回旋踢,轻盈的抓起地上的斧头,反身狠狠一劈,一口鲜血涌出,那人当场毙命。
徐童潇见势,握了握手中的折扇,却被朱榑一把扯回了朱棣身侧,他笑笑说道:“受了伤的人就给我好好歇着,别过来碍事。”
朱榑抻了抻懒腰,活动活动脖子,随手取下门边挂着的马鞭子,踏步飞身而上,鞭子抽的啪一声响。
两个人被十几个人围住,朱榑有些用不惯鞭子,于是唤了声辛夷,道:“用不惯这鞭子,换!”
姚辛夷闻言,回转身,将斧头往出一抛,极自然的接过那鞭子,缠住一人脖颈用力一勒,只听咔嚓一声,断了,赶马的鞭子虽不如她的银鞭,好在还算衬手。www
拿了斧头的朱榑也开了杀戒,他的功夫也非吹嘘而来。
殁带人步步紧逼,徐童潇赶忙站起身来,折扇一开挡在脸前,冷冷低吼道:“殁,你敢动他,我一定跟你拼命。”
未语,殁直接朝身后招了招手,便有几人手舞大刀劈过来,徐童潇折扇一扫,将这几人带离。
用一招调虎离山,调开了所有碍事之人,殁直接长剑直指朱棣,朱棣不由得一惊,撑了撑座椅欲起身迎战,却一个不稳,整个人摔了出去,腰上的伤口撕裂,疼的他大汗淋漓。
殁还在一步步逼近,大婶抚了抚他的肩,微微一笑,而后站起身,左手衣袖轻扫脸前,右手一掌打出,衣袖中瞬间射出十几只银针,殁拿剑一档,将银针弹出,其他的杀手措手不及,中针身亡。
“无知小辈,竟敢在我家中大打出手,伤我贵客,你好大的胆子。”大婶低吼一声,踏地飞身而起,运起一掌直朝殁打了过去。
见此情景,徐童潇不禁一愣,一个不留神被人偷袭,那一脚踹在后背,整个人向前扑去,直接扑倒在朱棣身侧。
朱榑无奈的摇了摇头,回身警告道:“都说了不准过来碍事,你们两个给我好好在一旁待着。”
朱棣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问道:“你没事吧”
徐童
342伤口撕裂,感染加重
伤口撕裂,感染加重,一夜的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不睡亦不醒,全院没有一人能睡得着。www
姚辛夷一夜间,不停地换着帕子,却还是不见有任何好转,朱棣的脸色蜡黄,一点一点黯淡,让人担忧极了。
徐童潇跪坐在床边,手撑着额头,眼眸盯着他一刻不肯转,不动亦不说话。
朱榑换了盆冷水回来,问道:“辛夷,怎么样”
姚辛夷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转而向徐童潇,道:“晓风,这样下去不行,他会被烧死的,要不你去求求……”
她话音还未落,徐童潇已经冲出门去,到段千羽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道:“前辈,您帮我救救他吧,求求您了。”
“你长不长脑子啊,你让我救他没搞错吧。”段千羽冷冷一笑,嘲讽道:“云野鹤用药诊病堪称国手,你是他的徒弟,那老匹夫竟留了暗手,没有教你,真是笑话。”
段千羽言语之中口口声声老匹夫叫着,自是对云野鹤积怨已久,但此时此刻,徐童潇已无心过问缘由,连忙说道:“前辈,我不知道你与我师父之间有何渊源,恩也好怨也好,都别在人命上赌好不好,天佑于我很重要,我不能看着他死,只要您肯救他,我做什么都愿意。”
段千羽淡漠抬眸,冷眼一瞧,冷声道:“你什么都不用为我做,我也没有手艺救他。”
“前辈……”徐童潇低唤一声,颇有些绝望之感。闪舞www
段千羽却是拂了拂衣袖,低语一声,道:“行了别啰嗦了,你若还不紧着去山下请大夫回来,他死定了。”
闻言,徐童潇不由得一愣,问道:“您准我带人回来了”
段千羽眼睛微微一瞪,凉声道:“废话,你医术不够,我医术不行,不请大夫难道真的看着他死吗”
见她还一时未回过神来,段千羽冷冷又一语道:“我跟你师父的恩怨早晚有一日我会跟他清算,与你们无关。”
“谢谢前辈!”徐童潇连忙鞠躬致谢,而后转身跑回房中,吩咐道:“辛夷,你架了马车跟我下山请大夫,天宸你照看好你哥,我们很快回来。”
一刻不停,两人驾着马车匆匆下了山。
奇怪的是,镇上的医馆都不约而同的关了门,敲响了一家医馆的门,药童说大夫回家奔丧了,敲了另一家,看店的也说大夫回家奔丧去了。
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从上午到下午,又到傍晚,姐妹两个连个能诊病的人都没找到。
大概是最后一家医馆了,站在门前,徐童潇与姚辛夷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敲门:“大夫!大夫!请开开门!救命啊!”
“什么人啊吵什么”打开门的是一位老者,一袭布衣,须发微白,一派药家风范。
仿佛看到了希望,徐童潇连忙说道:“大夫,人命关天,请随我走一趟,多少钱都没关系。闪舞www”
那老者作势捋了捋胡须,摇摇头说道:“大夫不在,大夫今晨回家奔丧去了,得些时日回来呢,你去别家问问吧。”
话音落,这老者便将门关了个紧,关门声之重,吓了姐妹两个不由得一个哆嗦。
“哎……”徐童潇兀自抱怨道:“怎么一个两个都回家奔丧去了。”
姚辛夷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轻语道:“要不咱们去临近的几个城镇看看去吧。”
唐秋木一袭艳红色长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两个人身后,冷笑一声,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这座镇子跟毗邻的几个城镇的大夫都回家奔丧去了,你找不到人的。”
徐童潇闻言回身,见是她,不由得疑问道:“唐秋木你怎么在这儿”
唐秋木双手环胸往树上一靠,勾起唇角笑了,说道:“在这树下站了一日,就等着看你笑话呢。”
徐童潇冷语道:“什么意思”
“寻不到大夫,自是有人不想你寻到。”唐秋木挑了挑柳眉,嘲讽着笑笑,说道:“只是没想到这些蠢货不仅医术半斤八两,竟连撒谎都如出一辙。”
闻言,徐童潇暗暗思衬了一番,惊讶抬眸,问道:“有人将全城及周围城镇的大夫都赶离了你瞧见了为何你不阻止”
唐秋木不由得呵呵干笑两声,说道:“我怎么阻止以我那半吊子的功夫我不要命啦,单说我会下点毒吧,也得近的了别人的身才行啊。”
话语一顿,她突然转了话锋,笑语道:“再说,万一我给人发现了,就真的没人能帮的了你了。”
“所以你能帮我”徐
343狼狈不堪,心甘情愿
架着马车赶回来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小大夫秦艽完全是被一盆水给泼醒的,当时的他,是绝望的。
果然唐宫正所说不错,徐童潇这人,只要为了燕王她什么都干得出来,一点也不懂得待客之道,将大夫泼醒这种事想必也只有她能想的出。
从夜晚到天明,整个小院的灯烛燃的通明,秦艽忙碌于诊脉观察,然后伏案开药,每次一有空闲打算闭目养神时,准保姚辛夷会突然将他叫醒,总之不准睡。
刚搭了脉,徐童潇就忙不迭的问道:“怎么样了”
秦艽起身,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又抻了抻懒腰,才笑语道:“没事了,烧已经退了,静待醒来就行了。”
徐童潇还在等着他的下文,却迟迟不见他说话,连忙又问道:“就这样就行了还有日后的调养呢”
秦艽说道:“等会儿我会再开几张药方,到哪天用哪个药方我都给你标清楚,到时你自己便能看顾他了。”
话音落,秦艽整个人已经往外榻上躺了去,也顾不上写什么药方不药方的了,连日从京城赶来,他已经多少天没睡个安稳觉了。
徐童潇却不管,一把又将他扯了起来,说道:“哎哎哎,你干嘛呢还不赶紧下山抓药去!”
秦艽无奈的长叹一口老气,哀求道:“姑奶奶,我都一夜没合眼了,你放我歇一会儿吧,我就睡一会儿,抓药的事情交给别人就行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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