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红颜不做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黎槿熙
43军营要人,燕王亲送
月光微寒,夜风萧萧,撩起飘飘衣袂,白纱轻洒。
姚辛夷纯白色长裙已然染血,绽开了朵朵妖冶之花。
蓝玉提刀而出,直指姚辛夷,高喊道:“来者何人”
闻言,姚辛夷对着眼前人一脚踢出,将其击倒在地,继而高举匕首,飞身一个翻转,半趴于地,狠狠地剜进那人心口,鲜血喷涌,挂满了衣衫。
蓝玉错愕的看着眼前人,不由得心惊,辨不清男女,那身段像极了女子,然而杀人的狠劲,一点不输男子。
姚辛夷缓缓站起身来,转过身,握住匕首柄端收于手臂内侧,素手直指,冷声道:“我大元使者只身入你明军军营,至今未出,我来要人。”
那冷漠的声音低沉,直逼人心,瞬间冷透。
蓝玉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道:“从来,使者不入燕军大营,便是进得也出不得,你那位使者,自是出不来了。”
姚辛夷眼中寒光乍现,咬牙切齿,恶狠狠道:“若她死了,我便要你整个明军大营陪葬。”
话音落,素手轻转,姚辛夷握着匕首,飞身而上。
蓝玉长刀一甩,冲出去接下了她的招,只觉得此人手劲极大,出招极狠,步步紧逼,一把小刀用的出神入化且游刃有余,重重的压迫感让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姚辛夷一个用力砸下,用匕首抵着蓝玉一点点蹲下身去,口中冷语道:“老人家,别太逞能,你打不过我的,认输,将人交出来,我便算了。”
蓝玉竭力抵着手中长刀,刀背压着手掌,一道深深的印痕,瘀血置于两侧,仿若下一秒便会将肌肤炸裂,他头上丝丝冷汗渗出,艰难开口:“小子,要我认输,不如杀了我。”
姚辛夷眼睛瞪大,血丝布满眼球,眼线高挑着,慎人的很,狠狠道:“好,我便给你个痛快的。”
“且慢!”朱棣苍凉的声音一声高呼,缓步走出大营门。
姚辛夷下意识抬眸去看,蓝玉趁此机会挣扎了一下,却姚辛夷迅速回手,将他拎起来,卸了长刀,匕首抵于颈侧。
朱棣横抱着徐童潇,一步步行至姚辛夷目光所及之处。
“燕王!”姚辛夷看清了眼前人,却也看到了瘫在怀中的徐童潇,冷冷的问道:“她怎么了”
朱棣低眸看了看怀中的人,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微笑着抬眸,轻吐出两个字,道:“醉了。”
姚辛夷冷眸对上了朱棣的目光,便足够她深信不疑。
朱棣继而道:“这样吧,我们以人换人,你先放了蓝将军,而后本王会亲自护送你二人回去,其间若有差池,你大可以将本王于元军大营中正法。”
姚辛夷敛眸,思忱良久,始终没有说话。
44恨意未消,蠢蠢欲动
旷野,繁星天幕下,空荡无人,安安静静没有纷扰。
“七年未见,别来无恙。”朱棣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他淡语道:“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或者你也改了名字吧。”
“该说,那才是我们本来的名字,辛夷,姚辛夷!”恍然,姚辛夷突然低眸苦笑一声,复又冷声道:“原来王爷,早就认出我们来了。”
“是我认出了她。”朱棣不禁摇了摇头,说道:“就如我与她在幕府山初遇之时一样,一样的没头没脑,莽莽撞撞的不懂得藏拙,实在太好认出来。”
姚辛夷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轻声淡语道:“亏她还信誓旦旦的,说是确保万无一失。”
“不过……”朱棣秒变严肃脸,冷声说道:“她瞎折腾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此番若不是本王刚好在营中,我保证她身首异处。”
姚辛夷双手一摊,满脸的无辜,淡语道:“你知道,我拗不过她,与其她只身前去,我跟着还放心些,就算救不了她,总也赶得上收尸,不过我看她呀,见你一面也是于愿足矣,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死不死的。”
“别胡说!”朱棣口中之语,带着一丝嗔怪的意味。
姚辛夷微微颔首,果然闭了嘴,不再言语,静静跟随。
两人行于路上,只听得呼呼的风声刮过耳畔,仿若窸窸窣窣的细语,惹得行路之人心里泛起涟漪,忆起多少年前的往事,那锥着人心的疼痛,痛到骨髓,痛彻心扉。
朱棣抬眸看了看清冷的月色,轻叹了一口气,低沉的声音幽幽的出口,道:“我本以为,你们不会再出来了,好好的留在野云庄里,过平静无忧的生活,一直,那样下去。”
姚辛夷摇了摇头,嘴角隐隐的浅笑,轻声说道:“七年前毁容之时,我只身带着晓风到云南,承蒙师父收留,那时候我也以为,或者她会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生,可谁知,这脸竟然就这么又给治好了,她呀,便就不安分了。”
朱棣敛眸,道:“不再自卑的她,报仇之心蠢蠢欲动!”
姚辛夷跨步上前,抚了抚徐童潇的额头,柔声道:“这傻丫头矛盾的很,对于那些人,她不愿提及复仇,却也不肯释怀,或者说,她心中的恨意,从不曾真正的消失过。”
朱棣缓缓转过头,目光紧盯着姚辛夷的侧脸,那染了血色的白纱,淡语问道:“那么你呢”
一瞬间的放空,姚辛夷放眼向远处,悠远深邃,冷冷的开口道:“恨,我恨,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撕碎,只是可惜了,那两个至恨之人,都未来得及亲自动手便给人处理掉了。”
忆及这些许年间发生的事,朱棣也是哀上心头,淡淡的说道:“七年间,谢再兴背叛了一个又一个主子,不论是朝中还是江湖都在悬红拿他,最后被不知道什么人斩杀示众,徐妙锦于庵院出家,圆寂后以火葬。”
姚辛夷眉头轻挑,不语,朱棣则又道:“两个至恨之人已死,也算是报了大仇,你二人为何还这般不管不顾的出了野云庄来”
“为了你喽!”姚辛夷半弯起嘴角,饶是玩笑着说道:“她给我的理由是,就为了看燕王爷一眼,我看她呀,是不再自卑了,一颗春心蠢蠢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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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战争小镇,疯癫县令
晨,薄雾蒙蒙,阴阴沉沉的天气,仿若笼罩悲伤气氛。
然而没有了战争的盐源县,难得平静,让人无比轻松。
盐源县的小镇近郊,行着两位衣着朴素的女孩子,徐童潇一袭青衣,姚辛夷一袭白袍,说说笑笑,一路漫步,前进的方向,是一个距离战场不远处的小镇。
徐童潇用力的吸了吸空气,清新怡人,嘴角扬起一抹舒心的笑意,叹道:“哎呀,不用打仗的日子可真舒坦呢。”
姚辛夷也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可不是嘛,好像有许久没有到过这样纯朴的小镇子,逛一逛街市了。”
“哎,到了。”徐童潇突然蹦起来,笑的像个孩子,她快步跑过那个竖着的牌匾,倒退着走,嘴里碎碎念着:“但愿我们够幸运,一进镇子就能买到好东西。”
然而却见姚辛夷的眉头皱紧,脚下一个不稳,徐童潇似乎踩到的什么东西,下意识的闪身,转过身才站定。
眼中所见,狼藉一片,地上散落的,被风带起的,各种各样的东西,衣物用具,字画纸张,桌椅板凳,和死去的动物尸体,皆昭示着,这座小镇,该早已人去楼空。
姐妹两个一路行进镇中,开着门的,唯有一家棺材铺。
姚辛夷将徐童潇护在身后,上前敲门,问:“有人吗”
“谁呀”有个苍老的,颤巍巍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
一个老人,身穿着墨色的粗布麻衣,佝偻着腰身,过于瘦弱,眼睛都陷入了眼眶之中,黑暗中抬眸的样子,恐怖极。
徐童潇不由得心惊,拉着姚辛夷退开了店门几步远。
那老人也跨步到了门口,幽幽开口:“你们买棺材”
“额不!”徐童潇慌忙的接话道,大眼睛转了转,弱弱的问道:“老伯,这镇子上有没有卖河灯的人家啊,中元节到了,我们姐妹俩想买个河灯祈祈福。”
那老人轻闭双眼,兀自叹了一口气,道:“唉,没有了,这镇子都快没有了,盐源县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人呐,早都拖家带口的逃难去了,就剩我这老不死的一个了。”
姚辛夷眸色一冷,淡语道:“可据我所知,战争并没有波及到这个小镇呐,为何要逃”
老人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说道:“看你们未经世事的模样,那是真人真刀的打仗啊,青年们都被抓壮丁了,剩下的也都逃走了,刀剑无眼,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打到这座城里了,实话说,我若不是因为要守着这点祖业,也实在是无处可去,早便逃了。”
不约而同的,徐童潇与姚辛夷转头,彼此对视,不语。
老人家恍然,一拍额头,轻声道:“对了,你们说要买河灯的,去河边吧,那里有个疯乞丐,每日都折许多河灯放入河中,或者,他会愿意送你们几个的。”
“多谢老伯,那我们告辞了。”徐童潇微微颔首,礼貌的对老人家招呼了一声,才抬眸。
老人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回黑漆漆的屋中,两人亦走。
一路行至河边,所经之地,花树凋零,寸草不生。
那河中果然漂浮着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河
46尽快结束,将军想赢
河水轻缓,风漾水波,放一只河灯于水中,双手合十。
徐童潇坐于水边,素手撩了撩河水,推着河灯往中央行。
河灯一点一点的飘离,徐童潇的眸色愈发暗了下来,她慢悠悠的开口,轻问道:“姐姐你说,这场战争还要持续多久呢还要死多少人呢又会有多少无辜之人惨死呢”
姚辛夷摇了摇头,淡语道:“不知道,我不懂兵法,也不会预测,但如此对峙下去的话,应该不会太快结束吧。”
没有说话,徐童潇安静的将双腿绻起来,左手覆于右手手腕,一下一下的敲打,眉头蹙紧,幽幽的目光中略带一丝丝的哀伤,只盯着河中那漂流的荷花灯。
“你怎么了”姚辛夷强扯了扯嘴角,素手轻抚上徐童潇的手,握着她的手有些紧,她轻声道:“朝代更替是这样的,战争也是这样的,一定会有人死,从古至今,哪一个当权者,不是踩着被鲜血染红的金銮大道,才能站上苍穹之巅的呢。”
“那么我们的家人呢那些无辜之人呢”徐童潇眼角抽搐,泪水于眼眶中噙满,她话语顿了顿,转脸对上了姚辛夷的眼神,又道:“姐,我是不是错了,或者说,这场战争本身就是个错误呢”
姚辛夷眉头轻挑,问道:“你觉得,错了”
徐童潇眸色一暗,点了点头,道:“元朝跟明朝的战争已经让我们家破人亡,如今,同样的还是元朝与明朝的战争,又会拆散多少的家庭,引发多大的仇恨呢”
“那么……你想回家吗”姚辛夷一脸的不可置信,故作试探的问道。
“我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徐童潇颇笃定的说着,她隐回了眼中清泪,笑笑问道:“姐姐你说,这一次,元朝和明朝,谁赢会比较好呢”
姚辛夷惊讶的抬眸,转而眨了眨双眼,说道:“我觉得,若是元朝赢了,对明朝倒是没什么所谓,不过燕王的声誉可能会稍稍受到影响,那若是明朝赢了,元朝兵众损失惨重,东山再起,怕是很难了,或者说,还需要很长时间,很长。”
徐童潇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道:“应该这么说,若是元朝赢了,他们定会将战场一点一点扩大,但若是明朝赢了,或许可以天下太平,对不对”
姚辛夷云里雾里,有些不解,开口道:“所以你……”
徐童潇食指竖在嘴前,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双手合十啪的击了下掌,站起身来便走,道:“当然了,若是能以劝和的方式停止战争,才是最好的。”
她轻飘飘的转了个身,甩起袖子,大跨步的往回走。
姚辛夷对着她的背影,宠溺的笑笑,摇了摇头,跟上去。
此时大谈不喜战争要太平生活的徐童潇,自然想不到,多年以后的自己,将会为了一个男人,周旋于一场场的阴谋与战争之中。
盐源县城,一座古宅,富丽堂皇,那是元大营将军院。
月鲁帖木儿正坐在外榻之上,一娇女扭动着身体,斜坐在他的腿上,衣衫褪半,一派缱绻模样。
“月鲁将军!将军!月鲁……”徐童潇高喊着,快步闯进了将军院的将军房中,却见此一幕,不由得惊的张大了嘴巴,却声音小的可怜,道:“将军,我有要事,跟你谈。”
说完这一句,手捂着脸,转过身,无措的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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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偷袭暴露,再谈条件
七月十六,夜,无星无月,明朝大营已燃起了灯烛。
大营之外,一处地势低洼的土丘,徐童潇同样披了前次相见的斗篷,姚辛夷依旧一袭白衣轻纱遮脸,两人暗中观察。
姚辛夷幽幽的开口,道:“你到底是如何说服月鲁的”
徐童潇面具之下,嘴角一侧缓缓扬起,道:“我跟他说偷袭明军大营,帮他偷兵力部署图,他就同意了。”
姚辛夷思忱了一会,突然倒吸了一口气,道:“明军只扎了大营,打仗之时一味地强硬猛攻,所有的兵力部署都是燕王临场给的,哪有什么图啊。”
徐童潇轻叹了一口气,笑笑说道:“唉,月鲁他太想赢了,他太想在蓝师兄面前证明自己的能耐,所以才盲目的信了我的话,用这样的将领,元军注定是输的。”
踏踏踏的马蹄声渐近,两姐妹警惕的站起身来,张望。
马队越来越近,才听清了领头人的话:“大小姐莫慌,是月鲁将军派属下带了一队轻骑前来支援,保护小姐安全。”
两人这才看清了来人,是那位头大无脑的赖副将。
徐童潇无奈的摊摊手,问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用派人来的,人多反而会误事的,你们回去吧。”
“不行啊大小姐。”赖副将一脸的无辜,可怜巴巴的说道:“将军交代了,我们必须保护小姐平安回去,否则他不会放过小的们的,太子殿下也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哎呀好吧好吧。”徐童潇摇了摇头转身便走。
翻进大营之中,徐童潇与姚辛夷轻飘飘的落地,而身后唰唰唰几声,兵甲钝钝的碰撞的声音,又几人随之落下。
徐童潇转身,眉头皱紧,低声吼道:“不是让你们在外面等着吗怎么跟进来了”
赖副将颔首抱拳,声音也是压的低低的,道:“我留了人在外面接应了,我得跟着,我得保护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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