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红颜不做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黎槿熙
与此同时,有心人不甘,流言再次于宫中传开,这一次更甚从前,不止于马秀英与洪峻屹的私情,更有传太子并非皇帝亲生,而是洪峻屹之子。
时洪峻屹早已有了家室,并有一子洪硕,而洪硕也于早年间成了亲,风言风语传出,实在难看。
朱元璋自是心中有疑,加之传言纷纷,实有损皇家颜面,便质问皇后,为了不让朱标心有幽怨,皇后以死相逼不肯让二人滴血验亲,皇上便要皇后秘密处决洪峻屹以证清白,以及忠君之心,洪峻屹为助皇后甘心赴死。
暗杀之夜,洪峻屹竟遇神秘人出手相救,自此便失踪了。
而皇上虽口上说了相信,却再不肯重用太子朱标了。
人呢,一旦位高权重,凌驾于万人之上,便驱使着自己的心去猜忌,怕极了有人背叛,所以宁愿先下手为强。
徐童潇托着腮,听完了这个略长的故事,素手轻敲了敲额头,轻语道:“所以
34骏颐刺杀,君要臣死
夜黑风高,万里无云,皇宫里静谧无声。
唯太子骏颐宫中,蜡黄的灯笼依旧燃着亮着。
宫墙之上,夜风之中,徐童潇与姚辛夷二人,照例身穿飘逸白衣,一戴纱帽,一蒙轻纱,先于远处观察动静。
所谓照例,照的不过是残跟潇云风的例,毕竟以人之名,成人之事,这是规矩。
姚辛夷立于高墙之上,淡眼看着略显空荡的骏颐宫,瞧着张云霓匆匆跨步出门,低语道:“这个时辰,云霓师姐如此匆忙出门,所谓何事呢”
“自是故人有约了。”徐童潇耷拉着双腿,悠悠闲闲的坐在宫墙上,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一句,缓缓转过头,素手搂开脸前的纱帘,抬眸望向姚辛夷,眉头俏皮的一挑,嘴角笑意微扬,别有深意。
姚辛夷恍然,轻点点头,却是挑了挑柳眉,道:“是了,别人的皇帝身边伺候的都是大太监,偏偏这一位不一样,还好好的是个男人呢,如此本事,怪不得云霓师姐念念不忘。”
她记得,张云霓的确有位故人,名叫墨竹,却不巧,这位故人,徐童潇称他师兄,入宫已有多年了。
姚辛夷抬头看了看月色,约莫着子时将近,才幽幽的开口道:“看来被你猜中了,这骏颐宫里,怕不会再有什么生人过来了,子时该是要到了。”
徐童潇吹了吹脸前的纱帘,微微一笑,淡语道:“前次你取龙血早闹得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以为你的目标是皇帝,自然重兵驻守皇帝寝宫,哪里还顾得上骏颐宫呢,这几个守门的,成不得什么气候。”
“来人!”骏颐宫正堂里,传出低低的一声召唤。
姚辛夷斜眼瞟向院中,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冷声说道:“不多说,太子爷传召我了,但愿今夜不会出岔子,我速战速决。”
姚辛夷这话一出,张开手臂,双脚踩风,飞身落地。
徐童潇忙站起身来,白衣随风轻飘,纱帘时不时被夜风掀起,一张俏丽的脸颊若隐若现,她双手环胸,目光不移的盯着院中动静,那眼神中,隐隐的透露着一丝阴狠。
太子朱标坐于正堂的主位上,斜靠着椅背,看那样子略显疲惫,他轻闭双眼,脸色苍白,显然他的身子越来越弱了,甚至比此前发病之时,来的更重。
许久没有人应,朱标轻轻咳了几声,抬眼瞟了瞟空无一人的院落,提高了一个声调,冷声喊道:“来人!”
姚辛夷云袖一甩,双手叠于身前,颔着首,匆匆入堂中。
朱标似乎是听到了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又或者他略有些疲惫,连头也没有抬,寐着眼睛,许久没有说话,姚辛夷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立着,始终没有开口。
“父皇那边
35宿怨罢了,逐出师门
人,心冷了,便无所畏惧,无惧,才坦然接受,死亡。
太子朱标喘息着,紧闭双目,双拳握紧了,引颈受刑。
姚辛夷冷眸轻眨,素手于身侧轻甩,长鞭顺势打出,划过空中,带起了丝丝的风声,直灌进了朱标的耳中,他心头一惊,咬紧了下唇。
云野鹤踏风而来,于墙头翻下,慌忙出手,一把拦下辛夷的长鞭,收于朱标脸侧,冷声道:“大胆妖女,一次两次对太子爷纠缠不休,今日便将你拿下。”
云野鹤手上用力一扯,直将姚辛夷拽离了正堂,到院中。
姚辛夷顺着鞭子往回收,两步跨到云野鹤身前,口中冷声说道:“师父,还真的是你亲自来了。”
云野鹤却不出声,只是手上化掌,一掌推出,两人对峙。
太子朱标惊慌的抬眸,看了看眼前的状况,不明所以,却还是挣扎着站起身,脚下踉跄着,跌跌撞撞的往后堂行去,直撞在门板上,回神之时,步步后退。
徐童潇从后堂中走出来,步步紧逼,趁着朱标还未及转身,瞬间移动到他身前,掏出一药,一鼓作气全都给他灌了下去,将他甩在一边。
朱标掐着自己的脖子,用手去催吐,都无济于事,无力挣扎的他,靠坐在桌子下,任缠毒侵蚀着自己的心肺,脸色青红变换,五脏翻腾的剧痛,痛到无法呼吸,直到死亡。
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红血丝爬满,终究是死不瞑目的。
院中,云野鹤与姚辛夷同时停了手,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云野鹤快步踏入堂中,探了探朱标的气息,颤巍巍的将他双目合紧,抬起冷眸,继而冷声问道:“为什么杀他你为何非取他性命不可”
徐童潇冷笑一声,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不忠,就该死,今日是潇云风要我取他的性命,师父你比我更清楚,杀令找上我,我不做,便就是我死了。”
云野鹤瞪大了眼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默默低下头。
“那么,我跟辛夷先走了。”徐童潇颔首,转身,一手背于身后,折扇一开,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门外,几具尸体横于地上,化尸粉一撒,瞬间消失。
城中,灯烛燃尽,寂静无声,午夜的巷子略显阴森。
徐童潇与姚辛夷卸去了纱帽与轻纱,步履匆匆往前行。
“站住!”身后,幽幽的传来了云野鹤的呵斥声,那话语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那是他从不曾有过的冷淡。
两人闻声停步,姚辛夷余光往身后一瞟,轻语道:“是师父,你们谈,前面等你。”
姚辛夷微微颔首,快步向前行去,而徐童潇笑笑转身,云淡风轻,道:“师父您也不必再问我,为什么杀太子,我们都心知肚明,太子必死无疑,若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来取他性命,只是不巧,我刚好与他有些宿怨罢了。”
云野鹤却高声吼道:“我说不准,我不管他与你七年前发生的种种有何关系,你就是不该杀了他,他是故皇后爱子,是大明储君,而你是我徒弟,便不能由你来杀。”
徐童潇干笑两声,冷眸抬起,直视云野鹤的眼睛,恶狠狠的说道:“那七年前他们对我的算计便是我活该了,我失了弟弟,失了面容,甚至失去了身份,就这么算了,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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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色事他人,解决大患
“来人呐!快来人呐!”
“太子怎么了,快,赶快去宣太医呀!”
“皇太子殁了,快去禀告皇上,请圣驾来骏颐宫!”
太子尸体被发现之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院中下人还未尽数起来,张云霓从外回院,却见朱标横躺于堂中地上,快步上前,探了探气息,才知人已经死透了。
张云霓自是知晓发生了什么,素手于身后紧握成拳,是怪自己昨夜,不该一时忘情,置太子安危于不顾,才至如此。
一时间,皇宫整个乱作一团,宫人们没头苍蝇般,慌乱的整个皇宫穿梭,呼号声响彻,太子于皇宫之中殒命毕竟不是小事,何况这太子爷,皇上最宠爱的,故皇后嫡子。
郭宁妃所居的琅秀宫门槛险些被踏破了,太监宫女来报信的,各宫嫔妃们闻讯赶来相邀同去的,毕竟,马皇后仙逝之后,她代掌后宫,顺理成章的成了妃嫔之首。
皇帝的銮驾仪仗排开,朱元璋刚下了早朝,略有倦容的行在往后宫的路上,手抚了抚额头,暗自叹了口气。
墨竹与修竹跟在其身后,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墨竹抬步跟上,颔首问道:“皇上可是在为何事烦忧吗”
“遇国家大事都没有如此头疼过。”朱元璋抬头望了望天,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淡语道:“唉呀,朕……只是在考虑,今晨该去哪个宫中用早膳。”
墨竹嘴角抽动,却没再多言,自古世人皆以色事,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凡人亦如此,何况帝王,面对着一众年老色衰的妃嫔,确是饭食难以下咽的吧。
远远的一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来,扑通跪倒在地,高声呼号,道:“奴才参见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骏颐宫里,太子爷出事了。”
朱元璋心头猛地一坠,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墨竹与修竹快步上前,将之扶住,这才极力稳住了朱元璋的重心,他也不细问,抬步便往骏颐宫方向赶去了。
赶到骏颐宫的时候,院中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郭宁妃带领的各宫嫔妃,及今晨入宫早朝的,皇帝的侄孙,靖江王朱守谦。
见皇帝至,郭宁妃斗大的泪滴倾泻而下,快步走上前,带着哭腔,话语竟不连贯了,断续的说道:“皇上,太子他……他……不好了。”
“没事的,别自己吓自己了。”朱元璋故作镇定,轻拍拍她的肩,转脸看向朱守谦,问道:“太子如何了”
朱守谦恭敬颔首,回话道:“回皇上,陆太医已经赶到了,此时正在堂中诊治,太子妃娘娘一度昏厥,已经送进了侧室,微臣也已经派其他太医前去诊治了。”
“吩咐下去,好好侍候着。”朱元璋长舒一口气,双手背于身后,静立着注视着堂中。
陆太医接到消息,老早便赶了过来,跪于地上给太子朱标诊脉,即便他从一开始搭脉之时,便知道人已死,却还是要装装样子,细诊。
郭宁妃眼里却
37盐源战场,明军元军
瑟瑟萧风,凛凛战场,兵戎交锋,尸横遍野。
蜀中,盐源战场,建昌卫月鲁帖木儿起兵造反,与明朝大将蓝玉交战于此,期间已有月余,不得已上奏请燕王军。
燕王军来势之汹,打的月鲁叛军节节败退,这队人马仿佛不知疲累,没日没夜追赶厮杀,如此便足以吓破了对方的胆,士气大跌,退攻为守。
高山之上,徐童潇与姚辛夷静立着,观望战场上的局势。
山下,燕王爷亲自上阵,带领一众军队进攻,势如破竹。
姚辛夷踮着脚,指指山下,语气中略有些激动,道:“晓风你看,那个就是燕王,那个骑着战马手拿长剑的,就是燕王爷了,战场上的王爷啊,就像铁打的一样!”
徐童潇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道黑影,长剑反着光,对着前人砍下去,那架势果然英勇非凡,激荡着她的心。
“燕王爷,果然怎么看都好看。”徐童潇娇羞的一笑,双手合十的展露出崇拜的目光,继而又道:“只是可惜了,距离太远,还是看不清楚他的脸。”
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徐童潇笑笑的转头,对着姚辛夷轻眨双眼,道:“如果我们可以更靠近他一点,我就可以一睹燕王的风采了,姐姐,不如……”
“不可以!”姚辛夷硬生生的打断了徐童潇将要出口的话,双手背于身后,盯着战场的目光悠远而深邃。
闻言,徐童潇眉头轻蹙,弱弱的问道:“为什么”
姚辛夷冷冷的开口,不容任何余地,道:“疆场,是男人该征战厮杀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子,不能沾染分毫。”
虽是不由分说,但徐童潇总能见缝插针的强词狡辩。
“那……我们扮成男人混进去不就得了。”徐童潇可怜巴巴的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挪的走上前,拉拉姚辛夷的衣角,轻声道:“姐姐,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姚辛夷无奈的转回头,但见她一副轻声讨好的模样,又不忍心再冷语,只说道:“那是战场啊,刀剑无眼,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跟死去的姑姑交代呢”
徐童潇双手抚了抚姚辛夷的手臂,轻甩了甩,说道:“哎呀好姐姐,别管那么多了,若我真的死了,便可以自己去跟娘交代了。”
姚辛夷眸色一暗,那冷漠瞬间惊到了徐童潇,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慌忙改口,咧了嘴,嘿嘿一笑,说道:“呸呸呸,是我说错话,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我会好好回来的,好不好,姐姐……”
“不好!”姚辛夷冷冷一语,继而缓和了神色,缓口轻语道:“我自知你非去不可,那么,我得陪着。”
徐童潇微微一愣,转而嘴角扯开一抹笑意,道:“这个自然了,有姐姐在,我才最安心。”
姚辛夷轻笑了笑,再一次转身望向战场,淡语道:“燕王驾临,明军士气大振,打的月鲁军队几乎溃散,直接进明朝大营安全些。”
徐童潇抿了抿丹唇
38退敌之法,天降贵人
盐源城,狼藉遍布,满目疮痍,月鲁军队退守于此。
城墙边,城楼上,皆围守着一众元朝军队,城门口更是有军中赖副将,带了两个小营的兵守着,可见月鲁军伤亡惨重,不得已将重兵布置于此,以守为主。
蒙蒙薄雾中,徐童潇飘飘欲仙,同姚辛夷一同前来。
空荡荡的城池周边,早已经没有了人烟,城中百姓,不是因战争失了性命,便是收拾了细软,带好了家眷,到他城逃难去了。
凭空出现的两个人,着实是让人不得不警惕的,尤其是月鲁军队这样的惊弓之鸟,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进一个威胁军队的人,不论男人女人,好人坏人。
城门楼上,突然冒出了许许多多的人,个个挽弓搭箭。
城门口的守卫,拔出手中长刀,直指二人,高声道:“来者何人此处乃元军大营,不得擅闯,赶快离开,否则休怪我未提醒,刀剑无眼。”
徐童潇与姚辛夷对视一眼,双手摊开,高举到头两侧,继而高声喊道:“军爷休要动怒,小女子二人今日来此,实是为救元军于水火,我手上有退敌之法。”
守卫不禁有些心动,回头瞄了一眼身后,还是横了横长刀,说道:“空口白牙的说话,我凭什么信你”
说话间,徐童潇二人已经走近,此时正立于城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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