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苍老了谁的等待

    “好，大哥请便，小弟先退！”说完目光微有怜情，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被贪婪的表情替代，他认真瞟了上官文燕一眼没在说话退到门外。

    “给你留点面子，自个把衣服脱了，别等我不耐烦霸王硬上弓。”狂妄至极的口吻，野蛮粗俗的言语，加上一张暴戾恣睢的脸，他认为很葳蕤，足以让对面的姑娘顺其旨意老老实实听话。

    “求你了大哥！”上官文燕做最后的努力。

    “别啰嗦，再故意拖拉小心打你个皮开肉绽。”黑脸汉子目光恶狠狠地盯着上官文燕，手中拿起一节木棍举到空中做着恐吓。

    上官文燕已经不是第一次遇险，内心的紧张并未使她乱了方寸。她表面装的可怜兮兮竭力求情，内心已有打算。“那你转过身去。”已无退路，上官文燕假装顺从唯唯诺诺。

    黑脸汉子十分得意地转过身去等待不敢反抗的羔羊乖乖奉献纯美的身体。女孩家家的那见过什么什么阵势不用费手脚，吓唬吓唬就得。这样情形最好，即使日后东窗事发小姑娘反悔报官自己也可反打一耙咬定她是自愿的。

    “碰。”一声。一条木凳腿砸在正想美事的黑脸汉子后脑勺上。霍地一股黑色的血浆冒了出来。他转过身来，一副打死我也不信你有胆的样子逼视着上官文燕。“你！…。”

    尽管他面目狰狞地显示出愤怒，但眼冒金星，头脑一阵阵晕潮，使他无法迈步上前。

    上官文燕惊呆了！卯足劲砸下去，震的手发麻，却未见黑脸汉子倒地。毕竟是女孩所有的胆略都在那使出吃奶的力量后消耗殆尽。她不敢再打，瞧着黑脸男子捂着脑袋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吓的她一扔半截的凳子腿绕路而逃。

    咬咬牙拉开门，欲做拼死一搏。结果却发现门口空无一人。顾不上猜测纹身男子跑哪去了撩开长腿顺着走廊就跑。刚跑出暗门拐个弯就和迎面冲来的一




第六十章、时光深处
    第六十章、时光深处

    秋阳缓缓地爬到高空，丝丝暖意让上官文燕体内潮湿的温度内外交困无处可逃湿湿黏黏在体内凝结成团难受着她的肌体。剧烈的奔跑，汗如雨下，浓妆让汗水冲的七零八落，脸上抹的粉底深一块，浅一块，沟沟壑壑像斑秃的山。

    张喜旺见状细心地摸出包揉搓成许多褶皱的纸巾递给上官文燕示意她擦擦脸。

    上官文燕表示感谢地笑笑。一股嘎嘎的个性，心倒蛮体贴的。

    俊俏的脸慢慢从油脂中脱颖而出，犹如冰山融化显现出原有的面目。一种意外令张喜旺忘了目不转睛盯着女人看是不礼貌的行为。他在发愣，心里实在不相信眼睛的判断。擦拭掉张牙舞爪的妆容，映入眼帘竟是张无懈可击如此端庄靓丽好看的脸。清澈的大眼睛宛如家乡盈盈的一汪泉水，通透纯净，充满波光水意的纤尘不染。细白的皮肤像池塘里大白鹅的羽毛闪亮光滑让人萌生亲手触摸的冲动。

    觉察自己失态张喜旺憨憨地笑了，随后傻傻地直抒胸臆。“人家化妆都是为了好看，哪有你这样往丑了化的。”

    眼里满是柔情，她在思忖：他也许不懂女人的美丽有时会惹火烧身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灾祸的。但灰暗的心理最好不做阐述，以免一颗淳朴的心过早地被这种污泥浊水的阴暗所侵蚀。

    “我怕遇见熟人。”灵机一动。解释的合情合理。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你长得实在太好看了，今后千万别在去那种地方跳舞。不光坏人会心生歹意，好人也会忍不住地想做坏事。”

    一股热浪在上官文燕胸中翻卷。“看你人不大，心眼还不少。好人怎么忍不住”同仇敌忾让两人有情感亲近的温暖。上官文燕看他满理性的就佯装不懂地问

    “你是女人你不懂男人心思，好人也会因为喜欢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要不我死活不同意我们家胡晓丽再去夜总会跳舞呢。”张喜旺不知上官文燕是故意逗他直想把道理说清楚。

    挺善良的男孩，上官文燕不想玩笑开得过火。“在家千般好，出门一时难。希望你和胡晓丽能一起开开心心地回家，过自己安安稳稳的小日子。”想到自己和张喜旺一样在一个千万人口的大城市竟然找不到一份可以安分守己稳定下来的工作，上官文燕隐隐的有份伤感滋生。

    “上帝关了一扇门，同时也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张喜旺生硬地冒出一句文词，拙嘴笨腮的样令上官文燕有丝想笑的念头，她的嘴角笑纹呈u型婉约地动一下，只是瞬间又复原。因为心底忽然想起还债的期限已过，那种欠债还钱被奚落的羞辱将会是多么难堪。

    街面上行人逐渐多起来，危险似乎已经远离，俩人做着告别。

    “我会记得欠你一份未报答的感谢！”上官文燕一脸内疚的歉意！

    “我也会记得在江城遇见像仙女一样美丽的姐姐，我和她有段共渡惊险的故事。真的走到那我都忘不了。”张喜旺满脸的眷眷不舍。

    二十一世纪初叶，改革的浪潮风起云涌，抵押典当行业也在这个时期达到了空前鼎盛。望着张喜旺远去的背影，上官文燕转身走进了典当行。

    旅馆前台上官文燕意外地发现，老板娘站在柜台后面竟用一张喜笑颜开气色在欢迎她回来。“上官姑娘回来了，感情是舞蹈老师啊！怪不得看着气质不同凡响呢。”

    太阳从西边出来。她感觉奇怪！“这是九百元先补上前面的旅馆费。你点点够数吗。”

    “不用了，不用了，房钱你们领导替你交了。”老板娘眼角的皱纹笑成数道河川。

    上官文燕有点不解“谁替我交了”

    老板娘很神秘的样子。“你不知道啊在二楼客厅等你半天了，你上去就看见了。”

    “上官老师！”

    “江总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专程请你来了。”

    “请我”上官文燕的目光里充满疑惑“不嫌乱就到我的房间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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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安营扎寨
    第六十一章、安营扎寨

    一座半新不旧的三层红砖楼是世纪江城艺术有限公司主要管理部门的办公场所。独门独院，围墙为镂空砖花，门口有水泥浇筑的平顶门房，门房侧后是停车棚，小楼坐北朝南，格局倒也清爽。

    入职还算顺利，因为有江涛的鼎力相助，笔试面试基本免了。劳动人事部只简单询问履历情况，填个表就ok了。不过在办手续时遇点小插曲，劳动人事部告知按规定刚毕业的大学生应该从见习舞蹈教师做起。见习期半年，半年后转正签正式劳动合同。

    试用就试用吧。能暂时稳定已难能可贵，好不容易落实了工作上官文燕不想是是非非。她按劳动人事部的意见在见习教师的临时聘用合同上签了字。

    “说好的聘用正式教师岗啊！”见上官文燕举着临时用工合同，江经理有点不悦。他跑到劳动人事部质问。“不拘一格降人才你们懂吗！上官文燕的破格使用是经过吴总同意的。你们干么让她签见习舞蹈教师合同”

    人事科黄科长很为难地解释。“越级使用是需要有集团书面命令。我现在没有接到上级文件。如果真是吴总特批的，你可以请吴总给咱一把刘经理打个电话，他同意什么问题都没有。”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吴总在国外考察，我怎么联系”

    江经理是做企业员工培训出身，后来半道转行做起艺术类培训。虽然刚到世纪江城艺术有限公司，但这个行业授业人数有限，大家基本是脸观鼻子鼻观脸的熟悉。所以，劳动人事部还是对他比较尊重。

    “江经理你看这样好吗咱先让上官文燕上班。合同已经签了咱就先保留着，等吴总回来有什么变化咱再改，毕竟工资得下个月才发。你看可以吗”

    “江经理晚上我请你吃饭。”见江涛眉结紧锁地走回来，上官文燕知其为自己工作争取待遇去了，可能不顺利心烦于是乖巧地提议请客吃饭。

    “不过，现在我两袖清风兜里没钱只能请你吃牛肉拉面。”说完孩子气羞涩地笑了。

    “我请你吧，知道你财政紧张。旅馆老板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早把你的经济窘迫的状况像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都说了。”

    “哇，江经理克格勃出身吧一时半会把我的小秘密全掌握了。”

    “那是，选拔人才我是不遗余力。不掌握你点情况怎么可能趁着兵荒马乱将你挖来。”

    “好吧，大恩不言谢！来日方长。”上官文燕调皮地拱拱手恢复了往日天真浪漫的笑。

    上官文燕分配的工作主要两项，一负责培训一支参加cba篮球联赛选拔的啦啦队。这是江经理的立项，它有意与风华艺术培训学校一争高低。第二是承接培训部常规开办的社会舞蹈培训课。社会舞蹈培训课又分幼儿少年舞蹈培训班和专业舞蹈培训班。

    千辛万苦终于尘埃落定，这让上官文燕心中有一股小小的春风在激荡。安其业，乐其居。忘却过去，一切重头再来。

    告别小旅馆，租住了离单位不远的一处老楼房。六层到顶没电梯，图个便宜。美中不足是拐进胡同那段路有点黑，虽说有路灯，却是苟延残喘的样子。

    新来乍到轮不上黄金档的白班，只有一堂连一堂的晚上授课。这让上官文燕很纠结，女孩对黑暗常有天生的恐惧，何况有着屡遭险恶的经历。为了安全上官文燕只好经常选择在舞蹈厅办公室过夜。

    朋友有了相对稳定的岗位最欢呼雀跃的莫过王莹，她闹上门来希望上官文燕能帮助调换到世纪江城啦啦队参加训练。文燕当然欢喜，一方面王莹有很好的舞蹈功底能帮自己。另一个方面两个闺蜜在一起训练完事可以结伴而行不再害怕夜的黑。

    兴匆匆去找江涛，她以为十拿九稳却没想到江



第六十二章、托孤
    第六十二章、托孤

    明月缓缓地升起来，冷冷的光芒静静地泻下来，洒在度假村的上空，洒在庭院的湖边，也洒在高强身上。

    上官文燕走了，走的那么决绝，不留一丝一毫挽留的机会给高强。如果说曾经的高强还残存一点幻想，心存侥幸地认为事态虽严重但只要表现足够诚意的忏悔和挽狂澜于既倒的处理办法，还是能使上官文燕念于旧情重归旧好。终究他与上官文燕以及她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无限情感的眷恋。但此时他明白一切都像泡沫破灭了。

    晚餐，高强在度假村的小餐厅请夏欣妍与她父母吃饭，算是为夏欣妍一家团圆做庆祝。出于礼节也出于礼貌他努力做得周到，点了很多菜。

    夏长方饶有兴致地唱喏着菜单。“珍珠藕圆、脱骨泡椒凤爪、卷心菜炒粉丝、剁椒皮蛋、茄汁包心丸、粉蒸肉、蒜蓉粉丝蒸虾、豆豉姜汁蒸排骨、椒盐香酥鱼、栗子黄焖鸡、冰糖肘子、红烧大黄花、黑芝麻南瓜饼、海带鸭子汤。”目光里满是夸耀的赞许。

    王若熙则一迭声喊。“够了，够了，再多就浪费了！”

    夏欣妍开始满心欢喜，她以为高强觉得对不起她，有补偿的歉意！但渐渐觉察反常，再拦已势成骑虎。

    “无酒不成席。”夏长方主动请缨。

    “叔叔你的身体能喝酒吗”高强有些犹豫，他内心有喝酒的渴望，但这种场合自斟自饮显然不合时宜。

    “老夏你别胡闹，病成这样喝什么酒啊！”

    “爸你不能喝酒。”夏欣妍也一力主张不让喝。

    “你们都听我说：今生这可能是我喝得最后一次酒。大家都别拦着它很重要。这样的场合，它需要一种形式完成一种心愿。王若熙，你不是希望未来女儿好吗希望她幸福！那你就听我的。”

    “这和希望女儿幸福有关系吗”王若熙不理解她还在竭力制止。夏欣妍却隐约感到父亲想说的是什么她怀孕后高强的态度一直不明朗，她很纠结。或许当着家长的面事情能柳暗花明。

    “你们都别拦着。”夏长方用变脸来做威胁。

    “你要奔死了做，没人拦你。”王若熙气不打一处来话语明显愤怒。

    “这第一杯酒敬高强！没有高强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团圆。”

    “这第二杯酒敬你”夏长方端着酒杯面向王若熙真诚地说：“你了却我今生一大愿望，咱家三口又团圆了。”

    “这第三杯还敬高强！”

    高强慌忙提醒，叔叔你已经和我喝过了。

    “不，内容不同。你端杯听我说。”高强无奈看看王若熙和夏欣妍在夏长方催促下不得已拿起酒杯。

    “实话说，我知道自己不旧于人世，我也开始放弃治疗。”

    “啊！”大家异口同声惊呼起来！

    “你们听我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三皇五帝到如今没有例外，没有奇迹。更别说我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夫俗子。”看得出夏长方是有备而谈，言辞规整，逻辑性强。

    “今天我想拜托高经理一件事。”

    “叔叔，叫我高强就行。您有什么事请吩咐”高强紧忙表示自谦。

    “虽然今天我们一家三口团圆了，但你也知道我和你阿姨的身体情况每况愈下。”高强刚想说点宽慰的话，被夏长方的手势拦下。

    “夏欣妍一直得你照顾，这份恩德有生之年无法回报，只有等来生了！”

    “老夏，别灌两口黄汤就找不到北，满嘴胡说八道。”

    “听我说完。今天我为什么喝酒就想将夏欣妍托付给你。我知道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但她终究是女孩家的，面皮薄，有些话说不出口。作为家长我就替她说了。”

    “爸…。”



第六十三章、一刀两断
    第六十三章、一刀两断

    一本佛教禅意的书摆在床头，还是上学时的习惯，书中重点用书签隔开扉页，一张白纸记着要义。

    读禅意无非给自己憋屈的心找出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过上官文燕觉得说的容易，做起来太难。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心不动可能吗不可能，起码自己做不到。

    高强为夏欣妍在永宁买了住房，不言而喻的结果让上官文燕觉得典当行的东西应该尽快赎回好让前尘往事有个交代，至少别让人家认为自己贪财或者还有藕断丝连的妄想。

    不过赎回抵押物钱是个问题找谁借呢

    王莹肯定不行，她想跳巢还没着落，借她钱就等于自宣不成功则成仁。江涛也不行，他帮助清偿的旅馆费尚未还怎能得寸进尺再借。吴君，更不行，这是无异给领导戴眼罩。熟人就这几位几番思量没有结果。

    李铭，行政后勤管理员。身材不高，底盘粗壮。一张黑红的脸像铜铸的一样看着结实硬朗。他经常在上官文燕夜晚留宿办公室的时候出现，东扯西扯地表示问候。作为管理员上官文燕也不好说什么一来二去李铭便习以为常，一副认真负责的态度常来常往假作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