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苍老了谁的等待

    “怎么办要不雇个车回去。”上官文燕很体谅，她知道自己可以找人替班，吴君不行！

    “既来之则安之。”好多年没见！贺新军希望尽尽地主之谊。

    吴君心底焦虑表面装作平静。“想走也不行，天不遂人愿。”

    上官文燕很担心！“行吗要不给董事长打个电话说明情况。”她知道若不是为了弥补那晚错失总政歌舞团的慰问演出吴君也不会领她跑到距离铁道线两百多里外的山沟里。

    “别乱出主意，闹的满城风雨更麻烦！”有点愠怒碍于贺新军在场没太发作。男人总是这样想做事时八头牛拉不回来。一但事过境迁内心又常有不明就里的温火，好像弥补了歉意自己就劳苦功高忘了当时心意难安的初衷！

    “对不起！”读的懂吴君迁怒的原因，上官文燕体谅地悄悄伸手扯扯他的衣袖，柔柔地暗示有旁人在注意影响。

    “知道什么叫官大脾气长吗”熟稔的同学关系贺新军搅起浑水。“要不你先走，我亲自领上官小姐随慰问团下部队转转。”

    “想得美！谁敢把这么漂亮的姑娘交给你，那不是引狼入室吗。”彼此了解相互开起玩笑。

    “谁想的美还不一定呢。”贺新军挤眉弄眼话里有话。

    上官文燕转过脸去佯装没听见。她很感谢吴君带她上部队来，这种异想天开随性而行的旅程是每个娴静女子所惊喜发生的事。也许陌生的环境本身就附带一种浪漫，在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过程中有一份你情我爱的关心与呵护更让人内心充满愉悦的甜蜜。尽管上官文燕希望与吴君的独处能多些时日，但又担忧吴君因此受影响，所以在吴君与贺新军讨论去留问题中她尽量避免表达倾向以免影响吴君的决断。

    “车到山前必有路。等两天若还没买不到车票就搭慰问团的车到s市，然后转短途客列就好办得多。”

    事已至此吴君也知道贺新军尽力了，荒山沟的不比江城亦不能太为难同学。“说正事，贺参谋，能叫着尹护士一起活动吗”

    “她很忙！没时间。”

    “别跟我说忙！能不能喊来”吴君一副激将的样子。

    “好吧，我试试。”

    “你小子良心大大地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吴君明显有所指，而上官文燕则是一副懵懂的样子，贺新军扭脸看看上官文燕清纯的模样不约而同和吴君大笑起来。

    “警卫连的宿舍，一个班一间。”吴君边说边敲敲门。

    “全体起立，立正。”一位很精干的年轻人看见贺参谋领人进宿舍，迅速站起身发出号令。

    有战士昨晚看了慰问演出，认出上台跳舞蹈的上官文燕和尹梅眼中满是惊喜！

    “罗班长，请大家随便点。这是吴经理我们江城的老乡，这是她朋友上官文燕小姐。这是卫生队的尹护士。我们来体验生活，看看你们内务。”

    “请大家整理内务，三分钟后请贺参谋检查。”罗班长刚发出命令，原本立正的战士迅速有条不紊整理起被褥，床单，挎包，水壶，背包带。武器等物品。




一百零三章、女人的姿态
    慢车，票价便宜，适宜山区的群众。车站很小，一间站房，一间行李房，一间候车厅完事。房子有些陈旧，山里的松木建筑，屋中央是三角形的尖顶，前脸挂着深入人心的铁路logo。因为站小停靠的车少，尽管是慢车乘客依然很多。也许设施不到位，管理人员也少，车站显得很乱。

    吴君与上官文燕到的时候，月台已堆满乘客。好在帮助买票的县人武部的同志有些办法搞到硬座票。挤挤擦擦上了车，一股不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撞的人脑仁疼。

    上车前吴君接了个电话，应该不是好消息，脸上挂了样。上官文燕陪着小心问。“喝水吗我去打一杯。”

    “人多别去了。”

    “没关系，我挤过去。”

    “长点眼好不好，这么拥挤不正好让人有机可乘吃豆腐。”吴君心里烦，好话没好说。

    山里人质朴，他们不讲究慢条斯理，出一趟门要带好多东西，而这些东西装在各式各样的旅行箱，编织袋，布袋里到处放。占了行李架，塞满座椅下，有些索性就扔过道上，从而造成列车局部肠梗阻。

    “都怨我不好！到这里看节目，耽误你正事了。”

    吴君眉头紧锁，心事重重。集团董事会他没赶上，有些决定出乎他预料。

    “不关你的事，别往自己身上揽。”

    上官文燕伸手拉过吴君的手掌温存地探寻。“生气了。”

    “没有。”尾音拖的很长，听得出有份不同寻常的心情。

    “买不到车票，困在部队两天真怕你生气！”

    “有完没完非往沟里带呢。”

    将吴君的手臂往怀里拖点，脸扭向吴君满带歉意地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烦！我真的很珍惜这两天你花那么宝贵的时间来陪我的时光。也许，咱们今后没这样机会一起外出了。所以，我不想带着遗憾！或让你带着不愉快的心情结束这次旅行。”

    吴君明白上官文燕话里的意思，这种事说一次男人记在心里就行了。没必要反复提醒，说的太多就是矫情。“往后的事谁也无法先知先觉，没必要杞人忧天倾。”

    不再言语，柔柔地将头倚到吴君肩膀。

    “小伙子，女朋友挺好的！”列车对面坐着一个中年大叔，是看非看地瞧着他俩人对话。

    可能感觉冷淡上官文燕太过明显，吴君把手拉回来摸摸上官文燕白皙的手弥补性地表现着亲热。

    “听说过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的俗语吗”

    “有耳闻。”出于礼貌吴君接了中年男子的话尾。

    “你们应该不是本地人。”

    不知中年男子想说什么吴君象征性地“嗯。”了声。

    “像你女朋友这样干净漂亮的姑娘满车厢大概找不到第二位。”

    这个问题不好自告奋勇狂妄自大！吴君只能采用模棱两可的外交辞令。“也许吧。”

    “所以许多人见了，眼都直了。”

    “反正带着她走到那都是焦点。”得到赞许吴君的心情逐渐放下戒备。

    “当然有些行为是可以理解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人所共知的定义无需回答。吴君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上车的时候在你们身后，看到一些人想做不雅的动作。你女友很敏感也很大气地推挡躲开了。这让我佩服有加。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层面生活，你若事事计较一定受不了。先声明我不是鼓励猥琐与犯罪！我是认为有时女人需要一种姿态，一种美丽优雅自我保护化解危险于无形的姿态，那样才能让自己的男人少怒发冲冠惹祸端。”

    吴君忽然笑了，他端起上官文燕手放在眼前看看，旋即吻了一下她的手背随后



一百零四章、结束的仪式
    江城火车站的整修已接近尾声，一眼望去车站新貌已初露端倪，大理石的地面，时尚的照明灯，新颖的护栏，车道专用线都基本完工。只是地上残留的建筑材料让车站显得还有些凌乱。

    “再慢的车也有到达终点的时候，再慢的成长也有成熟的一天。”上官文燕对着修缮一新即将完功的火车站发出感叹！她张开手臂对着吴君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从这开始也从这结束。来，做个告别！”

    一语双关，吴君却没听出来。“又不是不见面了，做什么告别！”怕熟人看见，吴君搪塞着。

    “来吧，别扭扭捏捏。”吴君很奇怪！上官文燕一扫往返路途上温顺听话的乖柔，形象大气举止优雅。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上官文燕依然张开手臂继续催促着。

    “搞什么名堂跟真的一样。”吴君很不情愿地虚虚地张开手臂迎合着。

    “没什么，一段旅程结束需要有一种结束的仪式。”很轻巧地一拥，随后退一步送上一个心满意足的眼神。“谢谢！”

    “我先打车走，你等司机吧。”转身拎起行李上官文燕十分洒脱地做个告别动作，招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走了。

    吴君犹豫着的间隙的士的尾灯消失在车流中。

    回到家吴君刚吃完饭准备回屋休息。他的妈妈带着点为难的表情对他说。“君君啊，妈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明天说不行吗我累了。”

    “就几句话，等明天你一忙工作又不着家了。”母亲强调着理由，希望把事说了。

    “那好，十分钟。”吴君重新坐到餐桌边。很正式的样子做出聆听的姿态。

    “你小姨家要装修，想暂时借你那套公寓住。等装修完就还你。”

    “妈，这不行！你知道我那公寓让公司一个员工住了。”

    “这我知道！不就是那个什么叫上官文燕的女孩吗我想和你商量，咱们家在小成都道有间老房，房子很大，地板地可以请那个女孩挪那住去。”

    “妈，这不行。”

    “怎么不行啊咱不要她的房租。再说她一个人住二百平米的房子也太浪费了吧。”

    “不行，真不行！和人家说好的随便住没有期限。”

    “这什么话她是你什么人没有期限你结婚呢你用房呢凡事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不好意思我去说。怎么我也见过那女孩满通情达理的。”

    “我不和你说了，这几天公司事忙没功夫考虑这些事。先这样，等忙完了这段我帮小姨找房子住，也不收房租。”敏感地带吴君不敢逗留，只能采取回避态度边说边站起身往房间躲。

    “还有啊前两天你们集团人力资源部那个叫王莹姑娘帮你把公司发的年货给送家来了，明天上班找时间去谢谢人家！一个小闺女搬那么多东西多不容易。”母亲的话追着吴君的身影进了房间。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那个”转天上班魏娜顶着门进来，伸着两个指头比划着。

    满桌的文件呈报单和报纸吴君正埋头苦干。“没时间猜，你说吧。”

    兴高采烈的魏娜一下像霜打的茄子。“好消息就是我调到集团人事部任副部长了。不好的消息就是今年江城百花文化传媒公司奖金拦腰折断。”

    “不对啊！怎么算也不是这个数啊！”

    “那不知道听说江城艺术有限公司也这样。”

    “好，我知道了。”

    董事长办公室。“小吴啊！你是高层，春节这么忙外出得请假啊！玩失踪可不好！”

    “我跟办公室陈主任打招呼了。”

    “是先斩后奏，失踪后补打的电话吧！”董事长表情温和，言辞却一针见血指出问题。

    “走的着急，没来得及。下次注意！”

    “平时倒也问题不大，现在临近春节各方面都忙！何况由你牵头的合作项目电子商务平台飞星科技集团一直在催要合作计划书，这事关系到集团明年工作布局和经济增长指标的完成，不能掉以轻心啊！”

    “好的！董事长我抓紧制定计划书。”



一百零五章、疏离
    傍晚下班，将司机遣走吴君自己打车来到上官文燕住的公寓。敲了敲门，半响上官文燕才来开。

    习惯地伸手要抱上官文燕。却被文燕用胳膊抵开。“手脏。”

    “干什么呢这半天才开门。”

    “收拾东西。”上官文燕并没有因为吴君的到来停下手中的活计。衣物都摊开往纸箱里装。

    “过节带回家的东西”

    “不是，给你腾房子。等春节回来就给您房门钥匙。”

    吴君闻此言很惊讶！“我没叫腾房子啊”

    “我知道，等你叫就晚了。”

    再傻的男人也看出上官文燕不冷不热的态度，吴君警觉起来。“遇到不顺心的事啦！”

    “有些事意会比较好！”上官文燕继续收拾物品。

    “吞吞吐吐可不是咱的风格。”吴君过来欲抱上官文燕。

    用手抵御。“你坐那，别动手动脚影响我干活。”

    “昨天在火车上还开开心心的啊”吴君不解！他动手去拽上官文燕的胳膊。“咱聊聊。”

    “别这样吴总！一次美丽的旅行结束了，仅此而已。”

    三番五次被拒，吴君有点焦急！“一下形同陌路总得有原因吧”

    “形同陌路不会，退一万步咱们还有同事关系呢。”

    “同事关系！那上次咱们算什么”心绪不佳，烦恼脱口而出。

    “别那么无聊好不好！那事是我下贱了呗。”

    “不是我无聊！是你说变就变呢难道过去的喜欢都是假象是逢场作戏”吴君的问题很尖锐。

    “吴总我一直很尊敬您！认为你有思想，有魄力，是聪明的领导。许多事完全是秃子头上的苍蝇明摆着，心知肚明的事干嘛要我亲口说出来伤了感情”

    “你是说王莹的事”

    “是啊！你不会告诉我董事长没给你俩当媒人吧！”

    吴君心中一惊脱口而出。“怎么知道这个消息”

    “你应该猜得到，有人把你当宝，此事早已广为人知。”虽不点明，指意明了。

    “我并没答应啊！”努力在申辩。

    “吴总咱不玩文字游戏。你可以说咱们之间的感情是伟大的爱情，你和王莹之间是利益使然。但你能广而告之我是你吴君名正言顺的恋爱女友吗”

    “凡事得有个过程，这么大的事你也得允许我花点时间考虑怎么处理好”

    上官文燕站直了身表情柔和话语却蛮带挑衅。“当然，我现在就是给你时间。半年，一年可以吗”

    “这样不好吧像等一种交货的商品。”

    “越说越离谱，吴总不会感觉我在赌气讨价还价要条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