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苍老了谁的等待

    “你怎么在这”不自然的表情很夸张挂在高强脸上。

    幽幽想着心事却被后出来的高强撞上。夏欣妍很想讽刺两句痛快痛快，话到嘴边心却懒散了。在两个女人夹缝中求平衡日子也轻松不了。

    “没谈拢。”问句虽短内容已坦诚告白了自己看见前面的上官文燕。

    高强不知该如何回答，杵在当场。

    “其实怨我，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夏欣妍落寞的情绪让高强习惯性地紧张。

    “别自怨自艾，有些事需要时间。”时间是一种永恒，对于给不出答案事由，这是一种最廉价而无需承担任何责任的解释。

    “我不为难你！爱和不爱都由你自己选择。”想起苏东坡笔下的女子，年十六，颇有色，不肯嫁人。闻坡至，甚喜。每夜闻坡讽咏，则徘徊窗下，坡觉而推窗，则其女逾墙而去。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心中不由得感叹爱总是带着一颗心扑朔迷离的心。

    “你明天回永宁吗让小黄送你。”

    “先不回了，回去也是冷锅凉灶，还得收拾屋子。前两天路过旅行社报了个团去泰国看看。”一份寂寥有意无意透过行程反映在脸上。

    “什么时候的事没和我说呢”脸上有牵挂，神情里却透着无法追根溯源朦胧。

    “有些事放一放也许峰回路转。你先顾这边吧再见到她给我带个好！”

    这样的话难辨真伪高强不敢接下句。“你的身体要注意！别太累了。到了泰国就给来个电话报个平安！我哥那边有个分公司，有事可打这个电话。”高强说着要翻手机里的电话联系人。

    “不用了，跟团，衣食住行全由旅游团负责。”扭头看看被路人惊飞的麻雀忽然想起交代工作。“培训这边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回家过节吧！舞蹈班要正月十五后才开，那时我已经从泰国回来了。”

    “要不这两天我陪陪你”

    “真的！”神采只是瞬间闪过美丽脸庞。当看高强呈现的是一副温吞的表情，知其关心不过勉强应付的语言。聪明的她自我解嘲地打了退堂鼓。“算了，不为难你了。给尔自由。”

    话虽洒脱，心中有酸楚，怕失态惹人烦。夏欣妍脸扬起来望向天空。天很蓝，阳光暖暖，微风中似乎有了点冬去春来的暖。定定看了会心情慢慢平复。

    像对自己说，也像说给高强听。“春天就要到了，应该会有些变化。”安妮宝贝说：当一个女子在看天空的时候，她并不想寻找什么。她只是寂寞。

    高强心中有点软，一种呵护的渴望莹莹在胸，他恨自己分身无术，有些话只能压在胸口。终了和所有被情感的场景一样忍了又忍高强最后也不敢爱意无限。

    麻雀叽叽咋咋在屋檐上焦急地等待，行人一过，它们迅速返回地面捕捉食物链低端弱小的生命物。

    “你去忙吧！我到南街书市看看。”

    “早点回家，别太晚了，我看看明天有空吗来陪你。”

    依旧是活话夏欣妍知道做不得数。“不用了，我自己上街买点东西准备准备旅游的事。”

    高强走了，有些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

    阳光透着玻璃窗照在满屋的书室散发着孔夫子的味道。舞蹈，旅游，哲理，心灵鸡汤，散文。这是夏欣妍心之向往的类别。只是这回夏欣妍信马由缰却翻了佛说禅意人生的书。

    书表皮浅黄引领着一份清淡，让人爱不释手。禅意内容却令她似懂非懂，佛曰：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再翻。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水清鱼读月，花静鸟谈天。反正无事，书场人亦不多抱着书选个书角细细研读打发时光。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高个很瘦，一副大的离谱的眼镜遮蔽了半张脸。捧一本读者合订本凑过来套词。

    “这种时候独自一人看佛说禅意大抵遇到人生向何处去的大是大非问题。”脸上稚气未消，唇上还仅是细软绒绒的髭。夏欣妍开始怀疑人生，也就是高中生的岁数这两句道白却有模有样。

    “美女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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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一片冰心在玉壶
    上官文玲在厨房帮妈妈干活，回房拿物件时发现妹妹躺在床上瞪着两只大眼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闪舞

    “喂，我说小仙女思凡了，怎么出去一趟魂都没了”见上官文燕入定似的姐姐担心妹妹身体有不适忙凑到床前观察妹妹气色，唇红齿白秀色可餐，感觉正常。欠身探手摸摸额头，不发热。“是不是工作压力大累着了”姐姐询问着顺手扯过被子嘱咐道。“盖上点大过年的别着凉。”

    “姐，下午我在老街看见夏欣妍了。”一阵紧凑的鞭炮声由远及近干扰了姐妹俩的交流。

    “你们说话了”

    “没有，她躲了，以为我没看见。”

    姐姐关心地问“是不是为这事心里不舒服啊”

    上官文燕没有正面回答姐姐的询问。“我感觉她挺可怜的！”

    妹妹怜情令上官文玲感到意外，但她表示赞同妹妹的意见。“是，孩子意外掉了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女孩家的谁遇到这种事都难免情思委顿影响身体。”

    “她父母刚过世，她会去哪过年”上官文燕的担忧持续深入。

    “你担心她去高强家吗”上官文玲在试探。

    “要若去倒好了，总不至于孤苦伶仃。”

    意思已经明了，上官文玲继续追问“你有什么想法”

    “姐，你要不去看看他也算关心。”对曾经的咬牙切齿到深表同情上官文燕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的脸上呈现不自然的表情。闪舞

    “呦，咱家文燕小姐长大了，有同情心知道体察群众疾苦了。”姐姐为妹妹的转变感到欣喜。

    “本来嘛！人之初性本善。”上官文燕用自我夸奖来掩饰思想上对立情绪的变化。

    “我去没问题！我在永宁照顾过她，多少会有点面子。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选择原谅！最好还是你自己出面。”上官文玲将最关键的问题抛给妹妹思考。

    “姐你先去吧！我只是感觉大过节她就一个人挺凄凉！咱关心关心也没什么至于原谅这么伟大的事我还得考虑考虑，自己心里能不能过这关。”

    “那你说高强会不会在他那”姐姐提醒妹妹。

    “看今天高强对我的态度即便去她那也不会呆很久！”

    敏感的问题上官文玲认为点到为止即可，她不想给妹妹太多反向压力。

    姐姐站起身很认真地发出警告。“是你求我的去的哦，别到时反悔就行。”

    “姐！”妹妹拖长话音娇嗔的态度表明了心迹。

    大年二十九的黄昏，街面上彩灯已经亮起，五颜六色的光亮将古城装扮的格外妖娆。

    夏欣妍从书店回来捧着本书心不在焉地翻了会，窗外的炮仗声让她很难心静。想起童年的时候每逢过节爸爸妈妈都会做些年糕，甜果，油炸酥，碗糕等过年食品招待来拜年亲戚朋友和自家享用。那是夏欣妍从小记忆中最美好温馨的场面。一家人围成一圈桌上摆好多好吃的。

    邻居蒸米糕的香气串过来唤起了她的饥饿感。放下书到厨房翻出袋速食泡面，点上火，煮上水，打两个鸡蛋入锅应景。

    “过年了可以奢侈一把，不用节衣缩食保持身材。”嘴里自言自语眼泪却忍不住伤感地夺眶而出。

    忽然有敲门声，喜出望外以为是高强，奔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亭亭玉立的上官文玲。“文玲姐你怎么来了”

    “我妹妹说今天在老街看见你，知道你没回永宁过年就差遣我带点过年的面食给你。有我做的，也有我爸妈做的，你尝尝看合你口味吗”见夏欣妍一脸惊愕的表情，上官文玲进屋劲直走到餐桌旁，打开竹编提篮将不同的食物拿出来放桌上。

    “文玲姐不用了！那个谁帮助买了年货。”话到嘴边知道说高强不妥急忙改了姓氏替代。

    “不一样，市面的东西不如自家做的有年味。”上官文玲善意地忽略夏欣妍不经意说出的人称代词是谁。说完再回头却发现夏欣妍别过身做着揉眼的动作。

    “我妹妹说她想来看你，担心俩人话不投机尴尬了，大过年的她不想这样。就委托我来了。你不会怪她吧！”

    “不会不会，我不会怪她！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嗨，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有话以后你们俩说。”明显的宽容让夏欣妍心生感动！

    “我没说大年二十九了，要不就上我们家一起吃饭。”

    “不，不用，谢谢！我一个人安静惯了。再说去年我家发生些事不方便串门。”夏欣妍没想到上官文玲会邀请她到家用餐，找理由慌忙拒绝。

     



第111章、做客上官家
    一张长方的餐桌，上官文燕的父亲打横落守上位，母亲与上官文玲排左侧，右手头牌让夏欣妍坐了，末尾座上官文燕收底。

    年糕打牙祭，两个凉菜，八个热，葱油鸡块，凉拌竹笋，豆腐蛎，包心鱼丸，什锦豆腐煲，沙茶酱双色花菜，辣炒海瓜子，鸡蛋卤肉，蚵仔煎，清蒸桂鱼。鱼肉海鲜菜，外加一坛地瓜酒。模样好看特色鲜明，带着塘州风味。

    “你的同学能喝点酒吗地瓜酒健身养胃。”文燕的父亲客气地询问。

    最小的女儿总是家里烘托气氛的始作俑者。“爸，人家叫夏欣妍不叫你的同学。”文燕故意纠正。“叫妍妍或小妍妮。”

    “就你淘气。”妈妈微笑指责文燕。

    “还是喊小夏或欣妍比较文明。来一人一杯，过节喝点酒有气氛。”喝酒是男主人比较积极的倡导项目。

    每个人都倒了一杯夏欣妍也不好推辞。

    “提前祝春节快乐！干！”“干！”

    上官文燕加一条嫩笋放到夏欣妍盘子。“先尝我的手艺凉拌竹笋。”

    “这孩子给同学夹块肉，来个卤蛋。”妈妈礼貌地让文燕给同学实惠的佳肴。

    “这是我做的。”上官文燕强调。

    “这是我们家的习惯，过年不吃闲饭，每个人都拿一道菜做手艺展示。”上官文燕的父亲为女儿开脱做着解释。“凉菜基本都被燕子抢着承包了。这些色泽好看的是玲子的杰作。其它差不多都是阿姨的手艺。”

    “家里做的菜比不上饭店，将就着吃个热闹。”文燕的妈妈热情地劝着欣妍吃菜。闪舞

    哄人是夏欣妍强项，人乖嘴甜。“阿姨您这是大师级的水平，我感觉比饭店还好呢！等有空我拜阿姨为师，好好学学。”

    “这孩子怎么这么会说话，多讨人喜欢！有男朋友了吗”关心姑娘的终身大事是老人的习惯。但文燕妈妈哪知道这个问题是雷区，轻易进不得。

    夏欣妍一怔不知所措！眼睛转来转去找救兵。“没，还没呢。”

    上官文燕低着吃菜不说话，上官文玲赶忙打横炮。“妈，一会吃什么主食要不要先热热”

    “不用全是现成的，开花馒头，桂花饼，河粉，炒饭都有。”

    “小夏在那工作啊”文燕父亲好意扭转方才文燕妈妈让夏欣妍尴尬的话题，没想到自己的问题更是一个重磅炸弹，吓的三位姑娘面面相觑！

    “爸，咱别围绕着夏欣妍围追堵截，一会把她惊着吃不下饭。你给我讲讲以前你们那个年代的事吧”知父莫如女。上官文玲急中生智换了话题。

    文燕父母感觉两位闺女今天的神情有点古怪，当着夏欣妍也不好问冷不丁提起过去，还一时不知从哪开始。“好，先喝酒！酒到位了，故事就来了。”

    两个问题将夏欣妍惊的一身汗，背都湿了，她感觉这样不行，得转开自己。“叔叔，感觉上官这个姓特别好听，好像具有唐诗宋词那样文雅优美的气息。但咱这这个姓好像人不多是吧”

    这个提问很对胃口，文燕父亲随即拉开了话匣。“上官这个姓说法较多的是始出秦楚之地，先中原后部分迁入汉中，在唐末战乱时随中原人口南迁。闪舞上官传说最早是个邑名，是王侯的封地。他的子孙用了邑名做姓氏，从那便有了上官这个姓。大概是传承于王室，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上官的后辈亦有为官做吏的，当然也出了个把皇后与皇帝，只是不太著名大家记不住而已。”

    “我说呢那么好听的姓！原来出自王官贵族。”

    见夏欣妍赞叹！文燕父亲感慨地表示。“只是到我这辈有辱祖宗了，没认真学点东西浑浑噩噩过了大半辈子。”

    “听文燕姐说叔叔字写得一手好字！左邻右舍的对联都出自叔叔的大手笔。”

    夏欣妍的话让文燕父亲开怀大笑。“哈哈，果然是个懂事的闺女！来叔叔敬你一个！”

    “看人家闺女多会说话，好好学着点。别一天到晚跟砍石头似的硬邦邦把人噎死。”母亲不失时机地开启了对上官文燕的教育模式。

    “妈，当年你应该把我生成男孩，那我就可以将您喜欢的这丫头片子给你取回来。”文燕的回答乱七大八糟搞的大家想笑又不好意思。

    老妈用汤羹舀个包心鱼丸放女儿盘子里，随后像帮夏欣妍一般数落道闺女。“这丫头没正行。给你个鱼丸堵堵你的嘴。”

    “现在生活好了，想吃什么都有，鱼丸里还夹肉。想当年我小的时候肉是奢侈品，买点肉还得要肥的，回家榨油，熬完油的枯肉才炒菜。”

    上官文燕觉得老爸说的夸张。“爸，你说的是那朝那代的事啊”

    “改革开放前啊！那时小孩每月才24斤定量的粮食。定量懂吗”文燕爸爸对着上官文燕和夏欣妍问。

    上官文燕摇摇头，夏欣妍回答。“不知道”

    “定量就是国家给城市居民规定供给的，写在粮本的。”文燕母亲帮着解释。

    “是，居民一个月30斤，学生只有24斤。其中还配6斤地瓜干。如果家里有半大小子的到月底就得拉饥荒，找别人家借粮票或粮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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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今夜爱无限
    晚上，高强给夏欣妍打过两个电话，线路畅通却无人接。再打关机了。高强感到奇怪往常夏欣妍接她电话快着呢。有点不放心驾车过来看。楼上黑着灯，走上去敲敲门无声无息，再拨电话盲音。一边下楼一边想会去哪里练舞厅电影院还是北街广场一处处找踪迹全无。回永宁了不会吧忍不住给她后妈拨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