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仵作妃:世子殿下,轻点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秦莞没想到于芳泽会来,听于芳泽说到此处,秦莞知道,眼下便是打探宁不易身世最好的时候,“可是我听宁公子说过,他家中后来遭逢了变故。”
于芳泽说起此事,眼泪又往下落,“是在八年前,八年前夏季,湖州暴雨连天,湖州境内的岷江和沁河都生了洪水,后来更是生了洪灾,布政司衙门和湖州知府衙门一同救灾,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生了贪腐的案子,最后湖州知府和宁世伯被推出来定了罪,二人都是斩首之刑罚,事发的时候他还在游学,等他回来,宁世伯的尸骨都凉了,宁伯母因为这件事一病不起,没多久就病故了。”
“本来他们一族是宁氏之光,可这事之后,族中人害怕牵连,便将她们孤儿寡母赶了出来,他的那些叔伯们也都对她们置之不理,他觉得世伯是被冤枉,中间多次到知府衙门喊冤,还寻到了总督衙门去,却都没有结果,且他是罪臣之后,也无法再考取功名,后来伯母病故,他一气之下便离开了湖州,之后的时间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后来三年之前,我才听人说他在京城开了画馆,我中间多次写信,却均无回信,年初我到了京城,方才见到了他,算起来,我和他已经七年没见了,当年世伯和我父亲曾定下了娃娃亲,我亦一直将他当做未来的夫君,可出了那件事之后……”
于芳泽暗自垂泪,秦莞听得心头也沉沉的,“出了这样的事,你的父亲母亲也是希望你嫁个好人家,可惜了你的一腔深情。”
于芳泽摇头苦笑,“三年之前得了他的消息,我本以为他会回湖州的,可他没有,年初我入了京城,到底是还不死心,才几次去寻他,他也是为了我……我父亲母亲如今已经为我定好了亲事,我本不该……可我不信他是人们传言的那般,而他如今孤身一人,过世了只怕连个坟茔都无,所以我想将他好好安葬。”
宁不易犯了大罪,对于死囚,自然是没有好下场的,城外的乱葬岗便是归处,可如今于芳泽来领遗体,却也不是不能通融。
见秦莞和展扬都不说话,于芳泽又道,“郡主,展捕头,难道他真的杀了人吗怎么会呢他年少便喜欢作画,心思全都扑在了作画上,世伯当年让他早点做个监生他都不愿,他从不像其他官家子弟那般桀骜不驯,平日里,是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
于芳泽越说眼泪越多,秦莞和展扬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劝。
从前的宁不易或许真的若于芳泽说的这样好,可当年宁家出事,中间这七年于芳泽没有见过宁不易,七年,足够一个人性情大变了。
“于姑娘,你不要伤心,这个案子还没有彻底结案,按理凶犯的遗体不得交还家人,不过……他人已死,你若诚心,倒是可以等知府大人回来之后商定一二。”
于芳泽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来领宁不易的遗体足见对宁不易重情重义,秦莞不忍拒绝,又看向展扬,展扬点头道,“郑大人应该快要回来了。”
于芳泽拉住秦莞的手,“郡主,他当真杀人了吗”
于芳泽似非要追问个结果来,秦莞叹了口气,只得回答,“是,他亲口承认。”
于芳泽面色一白,紧紧的抿紧了唇角。
秦莞在她肩头轻拍两下,“他昨夜是毒发身亡,有畏罪自戕的意思,临死之前,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只不过他这一去,许多细节我们不得而知,你可知他在京中还有没有可信的朋友或者故旧”
于芳泽泪水涟涟的摇头,“我年初才入京,每次见他也不过片刻,并不知他的友人都是谁,只知道他这个画馆也办了快六年吧,别的也没法子知道了。”
秦莞点点头,拿出手帕给于芳泽,于芳泽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这才觉有些失礼,秦莞和展扬二人当然不会怪罪,秦莞本来打算要离开,可看到于芳泽如此便暂且留了下来,免得衙门皆是男人于芳泽多有不便。
没多时郑白石从宫中回来,案子得破,皇帝收了早前的怒气,还嘉奖了郑白石几句,如此郑白石也心境大好,见于芳泽哭求着想领回宁不易的遗体,倒也没有为难,几句话便准了,宁不易的人脉关系要查,可他的遗体不过是皮囊,人死如灯灭,衙门不会揪着不放,便是扔去了乱葬岗,也不过是个形式过场。
于芳泽心愿得成,对着秦莞连连道谢,然后才跟着衙差往义庄去。
看着于芳泽离开,秦莞叹了一声,宁不易也不是孤身一人,至少于芳泽待他这份心很是叫人感佩。
离开知府衙门,秦莞直接往安阳侯府而去。
昨夜岳凝回去的那么晚,何况魏綦之受了伤,也不知伤势如何。
秦莞这般想着,待到了安阳侯府之时却发现魏綦之竟然人在安阳侯府!
花园里,岳凝一看到秦莞便道,“你来的正好,他把画带来了。”
秦莞微讶,便看到一旁乌述果然抱着几幅画卷站在一旁,魏綦之道,“早前郡主看中的那两幅画我已尽数买来了,郡主看看”
秦莞很是意外,她本来打算自己买的,“不知这两幅画一共合多少钱”
魏綦之大手一摆,“这是在下感激当日郡主治伤之情,所以绝不会要郡主的钱银,郡主若是拿我当朋友,便收了这画。”
秦莞蹙眉,收了魏綦之的画,这对她来说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秦莞也不着急在此刻和魏綦之计较这些,“那就先谢过你。”说着又道,“你的伤虽然不算重,可今日也该卧床静养,怎么来了侯府了”
魏綦之看了岳凝一眼,“这不是来给郡主赔罪吗”
岳凝闻言双眸微狭,“你还敢说”
魏綦之笑呵呵的,倒是不怕岳凝动手,“昨夜情况紧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就照着咱们前几日的戏码说下去了,郡主千万莫要见怪。”
岳凝眉头一皱,想斥责,却又不知道斥责什么,昨夜的确是紧急关头,要说魏綦之做的不对,可都命悬一线了,还管什么其他的!
魏綦之见岳凝那有火却又压着的表情咧嘴一笑,又拿过乌述手上的画卷道,“这一幅画,是给郡主的,此等神骏,想来郡主会喜欢。”
岳凝挑眉,“这又是什么缘故”
魏綦之肯定岳凝会喜欢这样的,便道,“自然是为了赔罪。”
岳凝拉着秦莞朝回廊下走去,“不必!那样的话你往后别乱说就行了,昨夜紧要关头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秦莞听着岳凝这话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魏綦之还陪着小心的跟在后面,秦莞便道,“这幅画果真不错,想来也不是很贵……”
魏綦之立刻道,“对,并不贵,郡主便收下吧,免得我寝食难安。”
岳凝眉头皱着,可不相信魏綦之当真会寝食难安。
魏綦之见岳凝不为所动,便道,“若郡主不收,那我只好每日都要上门来了。”
岳凝一听,顿觉头大如斗,若论脸皮厚,魏綦之可真是不遑多让,岳凝便无奈道,“那好吧,画你留下,人可以走了,你那伤你可紧着些吧。”
魏綦之笑道,“多谢郡主关怀,画都送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永慈郡主,告辞。”
秦莞点点头,和岳凝一起目送了魏綦之离开。
魏綦之一走,岳凝恼道,“这个魏綦之,可真是越来越没谱了,也越来越脸厚了,竟然还敢威胁于我,要不是看他受了伤的份上,我可真想揍他。”
秦莞听得直笑,岳凝道,“笑什么以为我不会打他吗”
秦莞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你若是真的要打,他只怕也会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让她打的,所以呀,你想打就打吧!”
岳凝眨了眨眼,听着秦莞这话,莫名就耳朵有些发烧。
魏綦之活脱脱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一动不动的让她打呢
秦莞不愿拿这事玩笑过多,便道,“明日我打算入宫拜见太后娘娘,可要一同去”
岳凝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自然好。”
“那好,我到时候来寻你——”
安阳侯府更靠近皇城一些,她来寻岳凝便不算绕了太远。
在安阳侯府留到了下午秦莞才回了侯府,第二日一早,早早就朝着侯府而来,太长公主这几日身子懒怠,便只秦莞和岳凝二人进了宫。
秦莞为了案子已多日不曾入宫,今日到了寿康宫,太后满心欢喜。
“我都知道了,这案子也是离奇,幸亏你帮忙。”
秦莞摇头,“太后娘娘这话却是说的偏心了,知府大人和展捕头才是主力,我不过是打下手的,哦对了,这事岳凝也帮了忙呢!”
太后忙问岳凝,岳凝只好将秦莞和她还有魏綦之的合谋简单道来,太后像听话本一样听着,知道秦莞想到了这样的计谋,而那魏綦之竟然命悬一线还受了伤,不由连连惊诧,“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都不怕出岔子的……”
却又道,“哎,也就你们年轻人能做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我已是老了……”
话语之中不无遗憾之意,倘若太后年轻,只怕要和秦莞几个一道去闹去。
正说着,九殿下燕绥从外面蹒跚走了进来,看到秦莞便上前来道,“我的雀儿好吗”
这么一问,秦莞立时不知道如何回
第338章 公主允嫁,世子归来(万更)
两日之后,一大早岳凝就来了忠勇候府。
她见到秦莞的第一句话便是,“五公主答应嫁去北魏了。”
秦莞听的一阵晃神,燕蓁怎么会答应
燕蓁那样从小被捧在掌心的金枝玉叶,从不知道害怕为何物,所以即便反抗起皇后,她也是有极足的底气的,她能闹到皇后拿鞭子打她的地步,可想而知她这次下了多大的决心,可这才一日一夜过去,燕蓁竟然就答应了。
岳凝看秦莞的表情便知道她十分诧异,便道,“是皇后找了赵禹去劝五公主,也不知道赵禹说了什么,五公主在宫里呆了一夜就答应了,昨日听说了五公主的事,今晨祖母入宫了一趟,正好知道了这件事,说是五公主和北魏太子的婚事,多半会定在八月。”
秦莞目光悠远了一瞬,六月太子大婚,七月成王大婚,八月燕蓁就要离开大周嫁去北魏了,真是太快了,一转眼,这几位天家皇子公主都要成婚了。
这几日侯府全府上下都在准备秦朝羽的婚事,比给秦霜准备更要热闹。
秦莞本就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也帮不上多少忙,而秦朝羽自有从小玩到大的手帕交,五一不是勋贵嫡女,这几日天天都会来侯府伴着秦朝羽,秦莞前阵子为了案子忙碌,等到如今闲了下来,方觉这几场让整个大周都侧目的婚事就要到眼前了。
“也罢,拓拔太子品性正直,并非不是良配。”
岳凝叹息,“我还依稀记得小时候的事,我小时候在京城长大,也燕蓁也是一处玩的,有一次宫中园子里的一颗樱花树开花了,我便叫人在花树上绑了个秋千,觉得好看又好玩,燕蓁看到了,非要霸着我的秋千,我二人便争执起来,皇后娘娘看到了,便抱走了燕蓁,燕蓁为此哭闹不止,当时我年纪小,看她哭的十分可怜倒也心软了,第二日我想去找燕蓁一起玩秋千,可到了景宁宫,却发现一夜之间,整个景宁宫都栽满了活生生的开着花的樱花树,最大的一颗有二人合抱之粗,上面绑着一个缀满了绢花的秋千,看起来美轮美奂的,当时我惊呆了,没想到景宁宫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
岳凝叹了口气,“后来才知道,皇后虽然抱走了燕蓁,却不愿燕蓁受委屈,竟然连夜派了五百侍卫征了城外一处樱花院子,将开了花的樱花树连根带土挖出来,小心翼翼的送回了宫中,又将景宁宫的院子翻新,全都种上了樱花树。”
岳凝语气悠长,可秦莞却仿佛能想象,燕蓁受了委屈,却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的院子里全都是樱花树,若明霞绛雪一般的花树和缀满了绢花的秋千,对于还是小女孩的燕蓁来说,可真是美幻犹如仙境一般。
岳凝又道,“当时我还想不到权势地位这些,只是觉得,燕蓁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皇后都会为她摘下来,后来我离京,这么多年燕蓁倒也没长太歪,不过还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我原来以为,皇后这么多年虽然身处高位,却和皇上有些离心,既然如此,她一定会让燕蓁嫁给一个自己中意的,即便不是勋贵子弟的人,赵禹的出身也不算低,可没想到皇后还是要让燕蓁去做北魏的皇后。”
别说岳凝这样想,便是秦莞凭着从前的记忆,也觉得皇后对燕蓁宠爱至极,如今这个局面,也是她没有想到的,然而皇后身居高位,她的心思秦莞自认无法揣度透彻。
二人说了一会子话,秦莞又将于芳泽的事告诉了岳凝,岳凝感叹于芳泽的重情重义,又问了宁不易的身世,秦莞便道,“世子殿下那边在查,消息还没送回来,那日于芳泽说的也就那么些,具体当年的案子如何,有没有什么内情还不知道。”
前几日二人为了案子终日谋算计划,如今案子了了,倒是闲了下来,岳凝想到入了侯府所见,便道,“未来太子妃的婚事果然豪奢,刚才我看到外面在翻新宅院。”
“毕竟是太子妃,这场婚事朝野内外都看着呢。”
岳凝便道,“我看你这里也吵闹的很,不如去我那里住几日”
秦莞摆摆手,“我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若直接出了府很是不好。”
岳凝叹气,秦莞的处境她也能明白几分,在锦州那般被苛待,回来之后纵然有了身份地位,可到底并非侯府所出,从前秦湘和秦霜都在还好,如今她二人都不在,秦莞便孤零零的一个人,如此一想,岳凝下定决心近来多来陪陪秦莞才好。
又过一日,秦莞正在松风院中,白枫却来了府中相请,秦莞心知湖州那边有了消息,便立刻收拾出门去,侯府之外停着一辆马车,秦莞以为马车乃是空的,可走到了马车之外,却不知怎么觉得心跳有些快,待掀开了帘子,果然看到燕迟在马车之中坐着。
帘子掀起,露出秦莞探身看他的脸,燕迟的唇角便不自觉扬了起来。
秦莞上了马车,忙问,“今日怎么是你过来”
燕迟拉着秦莞朝自己坐近了些,便道,“我知道你等湖州的消息等的着急,所以来随你一道往衙门去,郑白石也在等我的消息。”
秦莞道,“湖州那边来的消息怎么说”
说起此事,燕迟道,“当初湖州洪灾的事,乃是裕亲王叔主管,所为的贪腐,也和裕亲王叔有关,底下人也牵扯了不少,那湖州知府当时也算从犯之一,至于宁家……裕王叔主管的便是工部,这事再往上便只能查到他身上去。”
这是八年前的事了,秦莞没想到竟然牵扯上了皇亲国戚。
此前去豫州参加裕亲王的生辰宴之时,她只知道裕亲王这几年已经从朝堂之上退了下来,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桩旧事。
“所以当初是裕亲王将罪过推给了知府和宁家宁家等于是代裕亲王受过”
秦莞这么一问,燕迟却摇了摇头,“裕亲王叔是主犯,不过这个案子的处置法子,却是皇上下的旨意,皇上念着和裕亲王叔的兄弟之情,将这事大事化小了,后来派了其他人去赈灾,也因为这个裕亲王叔没再继续领六部实权。”
秦莞心中一阵惊震,赈灾不力死了那么多人,根本缘由乃是在贪腐,裕亲王是这件事牵涉的权位最高之人,并且由皇帝保了下来,那知府也就罢了,也宁不易的父亲却是被冤枉,他父亲的死间接导致了他母亲的死,也让他无家可归,难怪他八年前喊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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