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仵作妃:世子殿下,轻点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陆静修回过神来,蹙眉道,“我听闻这位永慈郡主似乎擅刑狱之事,只是不知道真假。”
陆静韫便嘀咕道,“一个女子如何擅刑狱之事,想想就觉得不可能,皇家多得是奇奇怪怪的噱头……”
陆静修闻言倒是没有立刻应声,只是脑海之中仍然挥之不去那暗香浮动之中精致清冷的容颜,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前见到的小姑娘都对他笑脸迎人的,越是想秦莞的样子,他心中竟然越是着迷的紧,他痴痴的站着,甚至要从那光怪陆离的冰面上看出秦莞的模样,甚至连一旁陆静韫拉他都没反应过来。
……
陆由心到了菡萏馆的时候,秦莞已经沐浴在看书了,见陆由心过来,秦莞也猜到了陆由心的来意。
“我那两个不成器的侄儿可吓到你了”
秦莞闻言笑道,“没有吓到,只是有些意外,姨母,这次事之后,他二人倒是没有嫌疑了。”
若是凶手,哪里会如此莽撞行事
陆由心见秦莞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还首先想到了案子,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我还怕你生气呢,你倒是半点不在意。”
一旁茯苓见状笑道,“夫人不知,我们王妃不在意这些的,此前还遇到更凶险的。”
陆由心自从知道那些消息都是真的,便知道秦莞也是见多识广的,闻言不由唏嘘不已,“我那两个侄儿也比你大不了多少,竟然连你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刚才是谁打了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来着”
白樱早就回来了,此刻听陆由心这么问当即上前福身,“夫人,是奴婢,奴婢不知轻重还请您——”
陆由心没等白樱告罪完便哈哈大笑起来,她衣饰华丽妆容雍贵,也十分克制仪态,此刻却笑得形象尽无,她上下打量了白樱一瞬,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哦对,是你是你,平日里看着你文文静静的也不怎么说话,没想到你这样厉害,我那个侄子,自小跟了个师父学武,稍稍得了几分功夫便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了,如今,折在了你这个小丫头手中,你是不知道,刚才我嘲弄他的时候,他那个脸上的颜色……哈哈哈太精彩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陆由心显然是开怀的,如此弄得白樱一愣,一瞬之后,秦莞和茯苓也跟着笑起来,屋子里笑音融融,并没有人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陆由心又坐了片刻,直等到夜色更深方才起身离开。
秦莞一夜好眠,到了第二日,便等陆由心所派之人带回来的消息。
可那胡光德显然不好找,第二日整整一日也不见派出去的人回来,没法子,秦莞只好待在菡萏馆之中研究那衣服。
一件被水泡了许久的衣裳,上面就算干了也找不出什么十分确凿的证据了,再加上新染上去的泥渍,秦莞看了半晌仍然无所获,茯苓也帮着一起看,不多时嘀咕道,“这些泥渍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血迹是极难洗掉的,泥渍有没有法子,不然我用袖子上这些痕迹试试”
秦莞见茯苓摆弄起来,不多时,秦莞忽而看到那袖子上有一闪而过的一抹污渍,她当即直起身来,“等一下,外袍拿过来给我瞧瞧……”
茯苓不解,将外袍拿到了秦莞跟前,秦莞走近了一看,一眼看到了袖口上的痕迹。
她对着外面的天光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那一抹污渍竟然是血迹加上泥渍。秦莞眉头顿时皱起,她记得清楚,陆静承的手腕上只有淤青的痕迹没有伤口,既然如此,手腕处的袖子怎么会有血迹呢!
因为多了污渍,秦莞最开始看的时候并没有看出血迹来,可刚才茯苓拿着的时候光线明暗之间这污渍忽然有了变化,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秦莞蹙眉道,“我疏忽了,凶手的手上应该受了伤。”
茯苓睁大眸子,“是被四少爷弄伤的”
秦莞摇头,“不是,应该是在压制陆静承的时候被地上的石子尖划伤的。”
茯苓立刻道,“若是如此,那现在就去看看,看谁的手上有伤痕不就好了”
秦莞握着袖子摇了摇头,“不对,现在去问,只怕凶手会找出诸多理由来,寻常情况下,在手上留个伤口也简单。”
茯苓点点头,“也是,就说是不小心碰破的,咱们也没法子说人家在说谎。”
秦莞又看了一眼这袖子上的血迹,“等,等人从建州城回来。”
……
……
秦莞打定了主意等人,这一等却等了两日,眼看着便进了腊月下旬,新年就快要到了。
白鹿洲之中出了事,也无过年的氛围,不过陆由心还是命人扫洒庭除,算是唯一迎新年的举动了。
陆静承死了多日,凶手却还未找到,二房本来闹得最凶,可后来被陆由心压了下来,后来二夫人病倒,便也闹不起来了,三房和四房则是看热闹,再加上陆静修和陆静韫学乖了,园子里倒是十分安静。
秦莞久久等不来建州城中的消息,不由有些着急,而燕迟去黔州之后也未再送消息回来,秦莞等的心躁,这日,便去鹿苑喂鹿消磨时间,鹿苑并非她头次来,且鹿苑在北边,和东边隔着,秦莞便未叫人严防死守,等到了鹿苑,一路上果然不见一个人,鹿苑的侍从见到秦莞出现,自然恭敬相迎,喂到一半,天上却又飘起了雪。
雪大天寒,茯苓便催着秦莞往回走,秦莞便是不愿,也只能返回。
鹿苑位置高,沿着台阶往下,能看到白鹿洲的连绵而下的亭台楼阁,连日来的积雪未化,如今的白鹿洲一片皓然,比她初来的那日还要蔚为壮观,等下了台阶走上回廊,秦莞的脚步方才慢了两分。
从此处往菡萏馆不止一条路,秦莞没有走之前走的那条廊道,而是走了一条看起来更为僻静的小路,走了几步秦莞鼻息微动,“怎么闻到了药香味。”
茯苓闻言忙动了动鼻子,却愕然道,“奴婢怎么没有闻到”
这么一说,白樱和白枫也跟着闻,可二人一脸茫然,显然也没有闻到,正有些诧异,忽然,秦莞身前不远处的花圃亭台之中却响起了一道声音——
“因为园中药庐就在不远处。”
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几人一条,众人循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亭台之下站着的陆静修和陆静韫二人。
那日相见还是剑拔弩张,今日陆静修二人却十分平静了,秦莞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鹿苑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菡萏馆的方向,淡声道,“看来五少爷和六少爷是专门在此等候。”
陆静修脸上的青紫已经好了,今日着一袭蓝袍,在这风雪之中倒也显得颇为俊逸。
他快步而出,抬手一请道,“请王妃至此避避风雪。”
秦莞好整以暇的看着陆静修,片刻之后抬步朝前走来,待进了亭子,陆静修二人便也跟了进来。
秦莞拂了拂肩上薄雪,“五少爷有何贵干”
这么一问,陆静修当下后退抱拳,“今日我二人,是来和郡主赔礼的,那日在下心有误会,这才唐突了郡主,今日特来赔礼,还请郡主莫要介怀——”
秦莞又挑了眉头,那夜陆由心来之后,秦莞心底便放下了此事,陆由心既然嘲弄训斥了陆静修他们,想来这二人也不会再乱来,可没想到今日竟然来赔礼了。
陆静修那夜执剑而立,一身凶煞模样,今日彬彬有礼倒是和那夜不同。
秦莞打量了他一瞬,“若是为了赔礼,五少爷和六少爷大可不必,不知者无罪。”
雪片纷纷扬扬,似乎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秦莞自认和陆静修并不熟稔,便道,“雪越来越大了,五少爷和六少爷请回吧,我先告辞了。”
秦莞要走,陆静修却下意识上前一步拦住了秦莞,他目光落在秦莞面上,一双眸子微亮,带着一种莫名的专注,秦莞当下便皱了眉头,而陆静修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失礼了,又忙后退!
“我……我此来还有一件事……”
秦莞觉得这陆静修有些古怪,可古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不由道,“请说。”
陆静修背脊一挺,“那夜姑母说是郡主在帮忙查四哥的事,我们前来,乃是为了问问郡主,四哥的案子可有眉目了,还有几日便要过年了,四哥尸骨未寒不说,连是谁害了他我们都不知,如此实在是心中难安。”
秦莞眉头微拧,“这件事你们想知道内情大可去问姨母,什么该让你们知道,什么不该让你们知道,姨母有分寸。”
陆静修虽然后退了两步,却还是挡在亭子的出口,闻言又义正言辞的道,“姑母不信我们,我想帮忙都帮不上,郡主擅长刑狱之名远播,若是郡主有什么吩咐,只管吩咐我们便是。”
陆静修掷地有声,目光更是晶亮的望着秦莞,他一口一个郡主,显然是知道了秦莞的身份,虽然秦莞如今已经成了睿王妃,而周围人都喊她王妃,可陆静修并非亲近之人,这么喊倒也罢了。
秦莞看着这样的陆静修有些无奈,“这件案子的缘故还未查清,暂时无需五少爷帮忙,年关将近,姨母甚是忙碌,五少爷若是有心,倒是可以帮姨母处理些族中事物。”
这几日陆由心来菡萏馆次次都是稍坐便走,只因为族中事物繁忙,秦莞这般说自然有她的道理。
陆静修忙道,“帮姨母自然是要帮的,只是……只是眼下四哥的事更为要紧。”
见陆静修如此执着,秦莞一时哭笑不得,“查案子,并非人多便可的,五少爷贸然插手,或许还会让案子节外生枝,若是真的需要,我会和五少爷开口的。”
顿了顿,没等陆静修说话,秦莞淡淡道,“你挡住我的路了。”
秦莞这语气明显有了些微的不耐,陆静修犹豫一瞬,到底还是让了开,“那……那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人去兰香院找我,我随时候着……”
陆静修语气急
第496章
第493章
陆由心在外面气的怒不可遏,一时也顾不上秦莞了,五房的矿难也是陆氏之难,这两个月,她为此殚精竭虑,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矿难竟然是自家人造出来的!
内室之中,茯苓有些担心的看着秦莞,秦莞摇了摇头却没有出去安抚陆由心。
这个时候,陆由心自然是要以陆氏族中事物为要,而她还没有见过陆氏五房的人,今日见一见也好。
陆由心派人去请,很快,五房的陆博易和陆静和便到了。
陆博易一袭青色棉袍着身,面色苍白眼下青黑,手拿着一块帕子捂着嘴,边走边咳嗽的进了门来。而陆静和扶着陆博易,整个人却是比陆静韫还要显得文质,陆静韫因为一直跟着陆静修的缘故,凡事无主见,事事都依仗着陆静修,久而久之便显得有些怯弱,而陆静和却有几分润物无声裙子如玉之感,尤其有个病重的父亲在旁衬着,越发显得清隽温润。
“二妹妹,不知是何事让我们过来”
陆由心面上的怒色仍然没有淡下去,闻言只是抬了抬下颌,“先坐吧,等二哥来了再说。”
得知还请了二哥陆博庸,陆博易当即皱了眉头,“怎么了静承的事有眉目了”
陆由心疲惫的摇了摇头,“还没有,今日不说静承的事。”
陆博易捂着嘴咳了两声,一时有些不解起来,看了儿子一眼,只见陆静和面上也浮着几分疑惑,却自然也是不知的,黄嬷嬷等人上了茶点,却等了半盏差的功夫才等到陆博庸过来。
不过几日的功夫,早前还精神矍铄的陆博庸仿佛苍老了十岁,儿子的死对他打击太大,而他往常管用的撒泼无赖如今遇上了陆由心也用不上了,悲痛愤懑之下,人也在病倒的边缘了。
被侍从扶着进了门来,陆博庸看了几个人一眼,却是一个字也没开口的坐在了陆博易对面。
陆博庸虽然没有病重,可是看起来却和病重的也陆博易也无两样,甚至比陆博易还显得颓唐无神。
陆由心看了陆博庸一眼,“二哥,人死不能复生,无论如何你先节哀。”
陆博庸闻言只扯了扯唇角,冷冷的笑了一声,“都这么多天了,静承的事到底查出什么来了你这个陆氏的家主,连害了自己侄儿的凶手都找不出来,你还有什么脸面做这个家主!”
陆由心闻言冷冷一笑,“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资格做家主,不过我倒是知道,你这个二老爷往后在陆氏再无说话之地了。”
陆博庸眉头一皱,转眸看向陆由心,他一双无神浑浊的眸子微微眯起,很快,一丝怨愤浮了出来,“怎么静承没了!你不仅不为静承出头!你还想把我们夫妇赶出去不成!陆由心,你真是猪油闷了心了……”
陆由心笑了一声,“猪油蒙了心的是静承,不是我。”
陆博庸眸子骤然瞪大,“你说什么!静承人都死了!你却还要这般污他名声不成!”
陆由心只森然笑着并不多言,只将那一式几份的白纸黑字递给黄嬷嬷,黄嬷嬷上前,将两份按了手印的证词一人给一份,陆博易狐疑的接过,缓缓看了起来,而陆博庸不知陆由心要做什么,看都不看一眼,黄嬷嬷无法只得将证词放在了他手边的桌案之上,这边厢,陆博易的面色渐渐变了……
“这……二妹妹,这是……”
陆博易语声发抖,拿着证词的手更是一直在发颤。
陆由心冷冷一笑,“二哥,我劝你还是看看的好。”
陆博庸见陆博易这般色变,心底也有些狐疑,眉头几皱,到底还是将证词拿了起来。
陆由心便道,“矿难的事,两个主要管事第一时间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查不出个缘故来,因为这个,这两个月咱们都遭了难了,期间有多难,你们都是知道的,本来一直查不出什么的,可为了查静承的事,少不得要查一查静承这段日子见了什么人可有结了什么仇家,这一查,便查到了胡光德。”
说起这个名字,在场几个人都是面色一变。
胡光德是在五房接管秀山之后离开的,和五房算是有些仇怨,而这个人,却和二房一直有联系,这一点,陆博庸却是知道的,陆博庸虽然无心看证词,可是这会儿也大概看清了证词上面写的,再听到陆由心这么一说,当即明白了一切,再加上那证词上写的十分详细,他不由看的胆战心惊的!
可很快,陆博庸猛地站了起来,“不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静承死了,你们不查京城被谁所害,反倒是要将五房的错处落在静承的头上,你……陆由心,你好狠的心啊,静承好歹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如此做!你这样让静承泉下怎么能安宁!陆由心,我不信,这都是你编出来想要污蔑静承的!”
陆由心早就想到了陆博庸要如此撒泼无赖,闻言淡淡道,“胡光德就在府中地牢,我怕污了你们的眼睛才没让你们看他被吓得尿裤子的样子,怎么你不信那我这就叫人把他带出来。”
“来人……带胡光德!”
陆由心一声吩咐,自有侍卫去替人,陆博庸看着陆由心这般气定神闲,双腿一软跌回了椅子里!
陆博易气的双手发抖,看着陆博庸的眼神都变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二十多条人命……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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