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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凤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槐秋
    这是怎么猜得到的!

    “我当时出来时,看到你看着他的恍神了。所以你挨了那一掌。按理说挨了那一掌你该反击的,当时却什么也没做,只是满眼震惊地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温青梧理着手边的茉莉叶子:“我想,那眼神,肯定是认识的。而且你还知道他武功比你高,所以就算挨了掌也不敢还手。”

    留吉听得砸着嘴。

    “若是认识吧,应该是认识。但却不该是宫中的老相识,表情不对。”温青梧扯了瓣茉莉花瓣凑到鼻尖。

    “怎么不对”留吉疑惑。一个表情,也能看出这么多。而且当时他收的很快,那表情收得很快。

    “平常认识的人,你不该是震惊。是认识的,且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出现在了这里。或者以为死了的人站在面前。

    我想两者兼有吧。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那就是宫外。你说过,你是从小就在齐王府里养着的。宫外,我能想到的,只有齐王府的人。

    我看那身手在你之上,齐王府里身手在你之上的,定不会是普通的奴仆。

    不是普通的奴仆也该死去的人,怎么想也就那一个身份了。”

    留吉听得一愣一愣的,跟着主子所说一想,也就豁然开朗的。想通了便也不认为能猜出来很难了。

    自从跟了主子之后,他觉得最好的,便是主子会教他做人做事,虽然不像柳叶那样循循善诱掰开了揉碎喂嘴里,却也是不遗余力地教他,告诉他。

    比之以前所以为的狠厉高冷形象,截然不同。

    “主子,有件事我得提醒你。”留吉看着温青梧,表情郑重。

    “你说。”在太阳底下呆久了,额头开始冒出细汗。温青梧抬着袖子擦了擦。

    “主子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留吉严肃道。

    “怎么是‘我们’不该是我一个吗。不是说是你唯一的好友么”温青梧反问:“这么狠,连你也杀”

    “我一日不死,便一日站在主子身前。想要杀你,就得从我尸体上踩过去。”留吉看着温青梧,眼神笃定而认真。

    这笃定让温青梧动容,她跟着蹲坐在河边,开始解着自己缠在手上的绷带,声音温柔:“莫要担心。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动手了。”

    “主子想如何做”留吉面色严肃地问道:“他不仅武功高强,心思也缜密。想要杀他,并不容易。”

    “谁说我要杀他了”温青梧一圈圈地接着绷带:“我跟他又没什么仇。我要杀的,是有了臂膀的高琴琴。”

    无用的人,她不用杀也不必杀。有了厉害臂膀的无用之人,不能留。

    留吉恍然,又道:“可想要对付高才人,也得绕开季方才是。”

    “你们死士,是只要有了侍奉的人就会忠心无二赴汤蹈火么”温青梧不答反问。

    “那倒不是。”留吉回道:“只有摊开身份誓死效忠的主子,才会如此。”

    “那就不是了。他可没对高才人摊开身份。”温青梧解下绷带,将蹦到放到了茉莉花枝上,举着右手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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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珍贵花草
    “怎么了!”留吉惊道,赶紧上前扶住温青梧。主子身上的伤势他再清楚不过,若是不按太医说的莽撞又伤了,那就糟了!

    留吉一边说着,一边探手去摸温青梧的腰,慌张又急切。

    温青梧“噗嗤”一声笑起来。推开一脸慌张地查探着自己腰身的留吉:“逗你呢。”

    留吉回过神来,无奈地看着自家主子,温青梧已经提着裙摆踩起了水。初秋,茉莉花期已过。留在枝丫上的,再无骨朵儿,只有绽得极晚的些许。其他的花瓣,都挂在花蕊上摇摇欲坠,风一吹,掀起漫天洁白花瓣。

    温青梧卷起裤脚,将裙摆撩起在腿根处打了个结,河水夹杂着飘零的茉莉花瓣,流过温青梧的小腿肚。

    河水澄澈清凉,温青梧肉肉的脚丫踩在光润斑斓的河石上,舒服极了。

    这洛阳宫的膳房不从河里抓鱼吃,且东圃院又偏僻,一时间,鱼肉肥美的节气里,这条河里也多了许多游来游去的鱼儿,顺着河水擦过温青梧的腿肚,蹭得温青梧发痒,不禁笑出声。一边笑一边试图踩向水里的鱼儿。鱼儿欢快伶俐,绕着温青梧转圈,怎么踩都踩不到。

    留吉何时见过这样的主子,在落满花瓣的水中踩石子儿,踩游鱼,笑若三春灿阳让人挪不开眼。

    “主子就应该多笑笑。”留吉低下身子开始洗起布帛。

    “怎么”温青梧弯腰用手小心翼翼地舀着飘着茉莉花瓣的河水。

    留吉将手中的布帛猛地荡开,又浮在水上,嘴中回道:“主子笑起来,很好看。”

    你笑起来,很好看。

    温青梧动作缓了缓,站起身子。清水从指缝中流过。

    这话,李柯也对她说过。

    她很少笑。不是不喜欢,而是已经很久了,未曾有值得让她展颜的事。

    上一世,从五岁入私塾,到七岁入宫做伴读,到十四岁出宫,寒窗苦读十三载,到二十七岁他金榜题名。不是跟着父亲出入宫廷,便是陪伴在信王身边。随他夺江山,同他除阉党。在那动荡不安的岁月中,看着登上皇位的他六下罪己诏。和他一起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力挽狂澜却依旧眼睁睁看着大明河山一点点被侵蚀。

    那么多年的岁月中,他不记得自己有笑过。

    其实他也很想多笑笑,只是没机会而已。

    “好,以后我多笑。”温青梧转头看向留吉,声音温柔而郑重。

    留吉没想到主子这么郑重其事地回复自己,抬头奇怪地看向温青梧时,她已经回了头,眼角弯弯,里面水光闪闪。在阳光下看得有些飘忽。

    留吉看着温青梧从水中走出来,拧了拧挽起也被打湿了些许的裤脚:“待会儿把鞋子给我一道儿提回去。”

    见温青梧起身要走,留吉不禁问:“主子这是要去哪里”有了季方在前,他是实在不放心主子一个人离开。

    “东圃院很多珍稀的花草,我去瞧瞧。”温青梧道:“不用担心。若那季方真是你说的那么厉害,就不会贸然出手。”

    留吉闻言,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理儿。今日才来闹了事,尚工局和尚服局都是有人看到的,不会傻到转脚又过来找事儿。

    温青梧说罢光着脚丫子向着花丛里的泥巴小道儿走去。将走进花丛,忽而又想起什么,转头对留吉道:“这么肥的鱼,不抓可惜了。让柳叶备好佐料,晚上我们赏着月儿烤鱼吃。”



第154章 老花匠
    老花匠心里清楚的很,面前人不过是被皇上冷落的一个小才人。论品阶,他是内侍局的掌花令,正六品上。比这小才人也差不了多少。

    “原来还有这规定。”温青梧作恍然样。她早已习惯被后宫这些见风使舵的人轻视和泼冷水了。

    “公公再说一次,这规矩是什么来着”温青梧问道。

    老花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以示对温青梧含糊脑子的鄙夷,这才道:“皇上规定,后宫众人非旨不得随入东圃院!”

    以为抬出皇上就可以吓唬到她了她又不是不会抬。

    “这么巧。”温青梧居高临下地看着老花匠,脸色淡淡:“也是皇上亲自下旨,让我住进这东圃院中的。”

    老花匠凝噎。正想如何怼回去时,又听温青梧轻描淡写地道:“要不,我去给皇上说,公公要将我赶出东圃院”

    老花匠听这话听得一愣一愣,他何时这么说了!但是一想,自己这话似乎真有些这意思。咬了咬呀,默然不语地看着温青梧。

    温青梧背着手,光着脚丫站在台阶之上,看着他的眼神睥睨。

    若是平常女儿,这光腿的样子被不识得的小内侍见到,要不就是羞窘,要不就是发火怒斥不懂规矩。面前这人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花匠心中百念千转之间,低下了头:“老奴不敢。”

    温青梧看着那老花匠低下头的脑袋瓜儿,神色淡淡地回过了头。这些人都是看碟子下菜。说是故意见风使舵的为难,不如说,是言语间的试探和交手。

    试探之后,他们才会摆明自己对你的态度。

    这样的手段,是那些有品阶的宫人们常常用来对付小嫔妃的把戏。只有试探了,才会把你摆在一个或高或低位置。不管是受宠的,还是不受宠的,只要是第一次见面的小宫妃皆会如此。唯一的不同只是试探的语气和方式不同罢了。

    温青梧走上花圃,没有越过篱笆,而是背着手站在台阶上看向篱笆里头的花草。细细地看着,对旁边还盯着自己打量的老花匠和一众小花匠置若罔闻。

    每一株看的时间都差不多,温青梧不敢多做停留。看完之后,温青梧心中喜色渐起。

    这里头,真的有很多可以做巫药的上等珍草!

    心中纵然欣喜,面上却不然。温青梧站直了身子,转身,冷冷地看向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老花匠和蹲着铲泥巴还时不时瞧着自己的几个小花匠。

    冷眼一扫,几人纷纷低下头自己该干嘛就干嘛。温青梧回过头,向着台阶下走去。

    顺着泥巴道走过花丛,忽而衣袖被人扯了扯,手里被人塞进一张折好的纸条儿。温青梧当做不知,目不斜视的走过。

    温青梧走出花圃。又悠悠转向另外几个花圃,看了里头的奇珍异草。向着小楼而去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偏西了。

    留吉已经跟柳叶拉着绳子收晒干的布帛了。脚边是一盆子肥硕鱼儿。

    “你抓了这么多,吃的完吗”温青梧问。

    “一个晚上肯定吃不完的。”留吉一边往绳子上扯下搭着布帛,一边道:“这几日天气好,正好趁着这日头做些咸鱼晾着,过冬时候可以吃。”

    温青梧在一旁背着手看着两人晾完了一福,走向楼上,站在塌了的围栏边看了眼花田里。夕阳将花田染成金黄,黄昏霞云遍布,染红了天际。正上的天空紫莹莹的,越到西边越是粉红。

    那几个花匠在夕阳的余晖中提着铲子缓缓归去。

    温青梧低头,展开手中的纸条。

    中秋节,洛阳宫宴飨,太子至。太子喜乐礼。

    秦芷擅箫,务必安排到太子身边。

    这是,让她弹琴给秦芷伴奏先前还传话让她献舞来着。又献舞又弹琴这中秋节又不是给她办的。皇上能容她这么跳腾

    温青梧望天,神色莫测。须臾,



第155章 烤鱼
    温青梧接过留吉穿好的大鱼,架在火上烤了起来。夕阳最后的一丝余晖也沉下,暗下来的天空还带着深红浅红的云朵,映在温青梧脸上。

    柴火烧的噼里啪啦,好不旺盛。

    温青梧跟柳叶一大一小的坐在火堆旁,不停地翻着自己手中的串好鱼的架子。留吉站在一旁,转着立在火上的大架子,上头足足穿了三条大肥鱼。

    一边烤一边撒着柳叶从膳房要来的作料。

    靠一会儿,柳叶便将鱼放在鼻尖嗅一嗅,嗅完又用舌尖舔舔味道,再继续烤。

    留吉站着转烤鱼架子,转头看向温青梧,压低声音道:“主子,吴王来了。”

    温青梧抬头看了看远方的李柯,没说话,低下头继续烤鱼。待人走进了,才带着留吉和柳叶起身做礼。

    “见过殿下。”温青梧行礼。

    李柯摆摆手:“不必多礼。”温青梧复而盘腿坐下。柳叶却不敢坐下了,弯着腰站在一旁手里紧张的攥着架子,不安地看向温青梧和李柯。

    “不用紧张,坐下继续烤你的鱼。”温青梧声音温和地道。

    柳叶这才继续跪坐下,规矩又沉默地继续烤自己的鱼。现在有外人在,姿态总要端正些。且这外人还是个位高权重的王爷。

    留吉跟柳叶不同,他常日跟着温青梧,很明白温青梧的性子。温青梧对人什么态度他便什么态度,懒得去揣测。

    “你们可真闲。”李柯啧啧道:“这日子过得这好。”说着,撩着袍子盘腿坐在温青梧旁边。

    “要是普通的妃嫔,被遣到这处偏僻又破烂的小楼里,不哭死就好了。”李柯说着,伸手去拿温青梧手里的烤鱼:“也就你,不哭就算了,还这开心地过,看看这过得多滋润。”

    温青梧一偏身,躲过了李柯伸来的手:“你作何要吃自己烤。”她这鱼烤了好久才烤成半熟。

    李柯看着温青梧促狭的样子,不由失笑:“谁稀罕你那破鱼,我是想帮你烤。”

    倒是自己小人心度君子腹了。温青梧也不觉尴尬,吩咐一旁的留吉给了一条烤鱼给李柯烤。

    “反正都来了,还能这么办。能做的只有把日子过得好一点。”温青梧说道。这话当是回复李柯将才问的话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看着你可不像随遇而安的人。”李柯说道,翻了翻手里的烤鱼。不是不像,他很笃定,温青梧一定不是。

    随遇而安不过是长了一张老实的脸,看上去不争不抢罢了。接触过才明白,“随遇而安”这个成语跟她温青梧半毛钱关系勾不上。

    温青梧提着烤了七成熟的鱼凑到鼻尖闻了闻,琢磨着洒了些作料,继续烤:“你成天看我”

    “你当我跟你一样闲么。”李柯跟着翻了翻手里的鱼:“只是有些奇怪,你为什么想要这样的生活。”

    “谁告诉你我想要这样的生活”温青梧指了指自己身上缠着的绷带:“都是被迫。”

    “你既不想要,这些绷带根本不是你的阻碍。”李柯偏头认真地看着温青梧:“依我看,你若想从这里出去,有的是办法。”

    “你少看我。”温青梧用火棍子刨了刨火堆。她的确有办法,若是想出去。且有很多办法,只是,这些办法都绕不开一个人,那就是皇上。

    李柯所说的办法,不过是她用女人的手段为自己争取利益。若她想,自然可以。可主要是她不想。不仅不想,而且是非常反感。

    虽然这日子过得有些憋屈,但在她找到绕开贞德帝的方法之前,暂时是不准备去用这些办法为自己争取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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