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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盛儿

    既然苦主都发了声,云老夫人细想了想,“罢了罢了,我老了,也不想造孽,你若是这样想,便由着你吧……”

    穗琴方才如死灰一般的眼神陡然发亮,对着云蘅连连磕头:“多谢三小姐既往不咎!”

    云蘅并不理睬她,但笑不语,不过是留给云紫莹一根刺罢了。说不准何时,就会戳得这位大姐心肝脾肺肾都疼呢!

    穗琴被拎了下去,云老夫人又重新坐下,摆摆手也示意众人坐下。

    云紫莹却依旧跪坐在地上,以示忏悔。

    云老夫人瞅了她一眼,暗自摇头,口中却道:“你起身坐着。”

    “是……”云紫莹低着头站起来,驯顺地坐到一旁。

    “今日还有一桩事情,要说与你等知晓。下月便是皇太后寿诞,你们姊妹几个好生准备准备吧。”

    准备云蘅有些不以为然,皇太后的寿诞,她一个区区庶女需要准备什么呢

    祖母这话怕是,专门说给云紫莹听的。

    歌舞升平,众家贵女争奇斗艳,琴棋书画相互比拼,古往今来这宴会上无非是这几种花样罢了!

    云紫莹是阆苑才女,又是明若轩的夫子。

    届时定要代表云府出这风头的。

    杨氏面上一松,心中盘算的也正是这主意。无论紫莹做错什么,老夫人总不能真罚她,谁让云府再也没有一个如她莹儿一般出色的女儿了呢

    想到此,杨氏有些洋洋自得起来。

    云老夫人看在眼中,却暗自摇头叹息。

    散了家宴,云蘅却赶上云洛成,“父亲……”

    云洛成有些惊讶地看着跟前眉目柔和的三女儿:“阿蘅,找为父何事”

    “最近,阿蘅在习朗九蕴的字帖,可是怎么也练不好,女儿知道父亲是书法名家,尤擅簪花小楷,当世无人能出其左右,女儿斗胆,敢问父亲可否拨冗教教女儿……”说到这声音低下去,显出几分怯怯的不好意思的神色。

    云洛成乐了。

    若是从前,他必懒得去教一个庶女,可是如今这三女儿可是不同凡响,再加上她此刻这般尊敬又孺慕的姿态,倒是叫云洛成心中极为舒坦。

    “人求上进是好事,更何况如今你是明若轩的弟子。以后亥时爹都在书房里,你若有不懂的便尽管来就是了。”

    云蘅兴奋道:“那今日可以吗”

    云洛成微微点头。

    云蘅面色露出欣喜之色,转过身又拽过云芷,走到云洛成身前:“父亲,四妹最近也在学书,不如您也一起教吧!”

    “三姐,我……”云芷一惊,又害羞地垂下头。

    云洛成淡淡地瞥了云芷一眼,卢娘之事在他心头还未散去,心中对这个四女儿实在欢喜不起来,便随意道:“随你吧。”

    时候尚早。

    云洛成走后




第148章 人作孽
    云蘅站起身来,有些意味深长道:“四妹你若要在相府中立足,依靠的不该是松香院,而是祖母或是父亲。你毕竟是父亲的亲骨肉,他不会一辈子迁怒于你。如今便有一个机会,今后你可时常去父亲书房习书,多博些父亲的怜惜疼爱才是!”

    云蘅说的没错。

    这些日子里,云芷早已尝透其中的辛酸苦楚。

    她在杨氏面前不过是一条不受宠的猫狗。可即便她这般卑微,松香院却依旧派了春眉来监视和控制她。

    日子一天天过得甚是艰难。

    “多谢三姐,我记下了。”

    云蘅又补了一句,“你去父亲书房时,记得要把春眉带着!”

    “三姐,这是为甚”云芷有些困惑,期期艾艾道:“我,我并不喜她!”那婢子如今在她院中作威作福,偏她茕茕孑立无依无靠,又无计可施。

    云蘅淡淡一笑道:“你且慢慢瞧着,与你也是有益的。”

    书房内,盘香慢慢地燃烧着,细细的烟线一圈一圈地缭绕于空中。

    云蘅和云芷安静地临摹字帖,云洛成难得有兴致,捋着胡须,颇有耐心地指导着两个女儿,“手腕不要僵死,提按顿挫,艺暗换笔心,藏锋画中……”

    说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口干舌燥。

    云蘅温声道:“父亲,您歇息会儿吧……”

    又转头便对守在身后的春眉和芍药道:“怎地没有眼力见,还不斟碗茶给父亲”

    “是。”

    芍药正要去提茶壶,却被春眉轻轻一挤,那青瓷茶盅已被她眼疾手快地端了去。

    芍药见此默默地退到一旁,不再插手。

    春眉袅袅地走到云洛成身侧,千娇百媚地举起茶盏,“相爷,您请用茶……”

    “嗯。”云洛成轻啜了一口,又递还给她。

    云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待眼光回到白纸上,嘴角却弯起淡淡的弧度。

    不一会儿,春眉又温柔唤道:“相爷,奴婢为你端来茶饼,您可要用几块,晚膳前充充饥”

    那含羞带怯又刻意逢迎的模样,任谁都能瞧出她的那份心思。

    云洛成皱了皱眉头,“你是阿芷的丫头”

    云芷连忙搁下笔:“父亲,正是呢。”

    云洛成轻轻哼了一声,丢下一句:“既是四小姐身边的人,怎地不先问问你家主子饿不饿”

    春眉一急,端着托盘跪下:“四小姐向来孝顺,若是奴婢不先问过相爷,怕是小姐会怪奴婢鲁莽不敬!”

    云芷脸色有些白,嘴唇轻轻蠕动,最终却没有说出什么。

    云蘅却站起身来,娇娇一笑道:“这丫头好一张巧嘴呢,不过这会子快到晚膳时候了,阿蘅和四妹就不打扰父亲了。今日收获良多,还望下回还能得父亲教导呢”

    云洛成心情大好,“你两个好静又乖巧,不妨我正事,今后想来便来就是!”

    云洛成一句话惹出了许多心思。

    春眉喜上眉梢,悄悄地又瞅了一眼云洛成。云相如今四十出头,白面微髯,儒雅多识又位高权重!若是她能,能……

    一颗心突然快了好几拍,脸颊飞红起来!

    一路上,云蘅与云芷都默然无语,直到分别时,云芷突然拉住云蘅的手。

    “三姐,我懂你的意思。”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云蘅却听得明白。

    云蘅笑了笑:“一切,顺其自然。帮我,亦是帮你自己!”

    有些人,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三天以来,风平浪静。

    云紫莹刚得了中馈,便在望黍堂立了一天的规矩。

    待回到雪岚苑时已疲累至极,便吩咐身后的朝露:“去准备,我要沐浴。”

    朝露连忙应下,“奴婢忙去准备羊乳!”大小姐泡澡向来喜用羊乳,据说这羊乳浸泡过的肌肤滑嫩无比吹弹可破。

    云紫莹闻言皱了皱眉。

    一听羊乳,便让她想到羊脂油,继而又让她联想到那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

    “那个蠢货呢”

    “啊”朝露才反应过来,大小姐问的是穗琴。



第149章 番外 奏琴和愿望
    《关山》,是天一芥的成名曲。

    极难,又极险!

    相传,有琴师耗尽心力奏完,便呕血三升,一命呜呼了。

    那一次课上,天一芥却说:“这是真的,此曲奏出的是声,炼的是心气,塑的是魂魄!若心气不整,魂魄不凝,定会走火入魔!”

    云蘅却又问:“那听的人又会如何”

    天一芥却语带欣赏:“同样如此,有人会看到山海,有人会洞悉明月,有人会痛苦痴狂,有人会疯癫成魔!”

    “师父是在教我,音杀么”

    “我只教你弹琴。”

    天一芥又在白纸上草草写下一行谱子,“拿去!”

    这是什么

    天一芥道:“这是《若水》。”

    这就是传说中能令人醍醐灌顶大彻大悟的《若水》

    云蘅有些困惑:“怎会只有一句谱子而且弟子瞧着,这都是极简单的……这真的是《若水》”

    天一芥神秘一笑,招招手,云蘅附耳过去,却被那老太太恶趣味地大叫一声:“自己悟去!”

    云蘅只瞧了一遍,便将这曲谱牢牢记在心中,毕竟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会子,她抽空倒是练起《关山》。

    古怪的很……《关山》曲声竟能激起自己体内的天枢内气,一曲奏完,那内气便会自动游走一周天似的。

    仿佛自己的身体,在自动地修炼着内气。

    相辅相成。

    茶香一袭而过,空气淡淡波动,衣袂轻拂的声响昭示着来人的堂而皇之。

    他并不掩饰自己的行踪。

    “瑜……瑜王殿下……”玉梨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

    芍药更是骇地瞪大双眼:这个男人怎能如此无礼,就这样进了女儿家的闺院。

    云蘅对他各种古怪的行径已经司空见惯了。

    “你们俩先下去吧……”

    “可是……”

    这一回倒是玉梨扯了扯芍药的衣袖,将她拉出去。

    “你是要学音杀”姬澈问。

    云蘅停下拨弄的手,“为何这样问”

    姬澈淡然笑道:“你那琴师父当初是阆苑弟子时,习的就是音杀之技,如今她将这首得意之作交给你,难道不是想教你音杀吗”

    原来如此。

    云蘅点点头,漫不经心道:“那也不错,技多不压身嘛!”说罢又重新拨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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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曾经“若水”
    流肖的嗜血症已经被克制住。

    巫华笑眯眯地拿着一只死鸡在他面前晃了晃,“馋吗”

    流肖无视他,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

    若是从前,他的心底定会涌起对鲜血的渴望,可如今心头竟再无波澜。

    云蘅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巫华所谓的“试验”。

    这个青年虽然没了面具,却还是显得冷静而淡漠,只是一双星眸却意外的闪闪发亮。

    巫华将鸡一扔,拽过抹布擦擦手道:“这小子无事了!”

    又道:“云丫头,你这有事没事地总是给我多找活干,是不是该多付老夫一份工钱”

    “行,你去向傅云堂知会一声。”云蘅笑着站起身,一身墨绿的长裙委顿至地,显得少女身姿格外窈窕。

    她慢慢地走到流肖身边,唇边含着淡淡笑意。

    流肖拱了拱手,声音依旧凉冽:“大恩必报!那么云姑娘先前要托付流肖的究竟是何事”

    云蘅慢慢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笺,递给他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去平夏,投入皇甫越人麾下,具体你要做什么,又怎么做,我已写于其上!”

    流肖接过匆匆扫了一眼,脸色便有了奇异的变化,不多久又恢复了正常。

    他慢条斯理地将信笺塞进自己的怀中,只重重地吐出一个字:“好!”

    “你不怕我出卖你”

    流肖忍不住问了一句,此事事关重大,她难道对他半点戒心都无吗

    实在不合常理。

    云蘅微微一笑,“你这嗜血症只是暂时抑制不是吗”

    流肖一惊:“你这是何意”

    云蘅不紧不慢道:“若是你食言了,或是出卖了我,我当然有法子将你打回原型,那你生生世世都会活得如同恶鬼!”

    云蘅所为,当真算的上“威逼利诱”了。

    流肖眉峰微凝,不一会儿又释然了:“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城府,流肖佩服!你说的对,我们本就互不相识,只是相互利用关系罢了!既然你医治了我,我必然会忠你之事!你放心!”

    言出必行,流肖并未告别,只牵一匹良驹,便朝东边的平夏而去。

    盛夏炎热。

    无为殿内,却清凉舒适。这地窖里存着冬日里收集的千万斤的冰块,此时都派上了用场。

    云蘅指尖的琴音冰冷一片,更增添了一份幽静空阔。

    “丫头,为何总不是不见你弹奏《若水》”

    “弟子愚钝!这《若水》曲调实在是太过简单,简单到极其古怪,弟子实在弹不好!”

    天一芥轻轻叹了口气:“大道至简,大智若愚!什么时候你能弹好《若水》了,再来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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