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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之仵作医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燕迟看了刘仁励一眼,“所以……”

    秦莞将眼前的衣衫递过去,“你看,先前我在他手上和脖子上发现了勒痕,当时还没想明白,可眼下看到他袍子上的痕迹才想到了这个可能,如果用麻绳将人绑着扔下去,就太明显,可如果换成我说的那种绳子就能掩人耳目,我猜如果现在去那荷塘池底打捞,多半会捞到点什么,可再往后却不一定了。”

    这么说着,秦莞眉头一皱,“这个一般只有戏班子的人才知道。”

    “双清班”燕迟眉头微扬。

    秦莞却摇了摇头,“如果是双清班,那清筠的死又怎么算”

    “那也就是说,这府上有人出身戏班”

    秦莞颔首,“即便不是出身戏班,也是十分靠近,否则不会知道这个。”

    燕迟点点头,走到门口吩咐了两句,再回来的时候,便见秦莞在回想着什么,“想到什么了”

    秦莞抬眸看着燕迟,“刚到清晖园的第一夜,半夜的时候我曾听到有人唱戏。”

    燕迟蹙眉,“第一夜是双清班”

    秦莞摇了摇头,“不像,因为那唱戏的声音有几分哀伤悚然,就是……不太像正常人唱出来的感觉,当时我觉得很奇怪,还问过白樱和茯苓,可是她们都说没有听到。”

    都说没有听到……

    燕迟看了看刘仁励的袍子,“你觉得是那个人”

    摇了摇头,秦莞走向刘仁励的身体旁边,“不确定,只是听到了声音,可我总觉得,这个府邸之中,一定还有人对戏班子了解颇多,别的不论,就说庞老爷年年都要请双清班来就足以让很多下人都熟悉双清班。”

    秦莞也打量起了刘仁励身上的旧伤,“这伤至少在十年以上了。”

    “是什么伤”刘仁励肩上的伤疤已经不显狰狞可怖,然而却不是常见的成线条装的愈合伤痕,而是一个椭圆形状的不太规则的伤疤。

    秦莞细细打量一瞬,“像箭伤,却又比箭伤的范围大,看起来……像长枪挑出来的伤痕。”

    一说起长枪,燕迟立刻眯眸,半晌之后道,“的确像。”

    燕迟也使长枪,自然明白秦莞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刘仁励的伤痕愈合多年,他并非医者,自然想不出最开始的伤口是什么样子来,第一次验尸的时候秦莞看到了旧伤痕却未细究,眼下推敲起来,秦莞和燕迟不约而同再次想到了当年的案子。

    “看来还得去查一查刘运同早年间有无遇过什么危险。”

    虽说要查,可到底年代久远,燕迟一时也无把握。

    秦莞便又检查了刘仁励的全身上下,这一看,便又看到了刘仁励脚后跟和小腿之上有几处轻微的擦伤,秦莞一一记下,命茯苓回去取了祛晦香来便开始准备剖验。

    秦莞既然断定刘仁励为溺死,便并未剖验全身,只朝着胸腹而去,半个时辰之后,秦莞一边清洗手上的血污一边道,“气管和口鼻处皆有白色浮末,此外气管之中还发现了一点疑似污泥,两肺膨大,表面湿润且有血斑,确定是溺死无疑,未发现中毒和迷药等物,胃里多为积液,当是被扔入荷塘活活溺死无疑。”

    燕迟凝眸,“看来此案和戏班脱不了干系。”

    秦莞点点头,外面茯苓又换了一盆水进来,秦莞连着洗了许多次才洗干净,然而她袖口之上还是沾染了一点血污,燕迟眉头微皱,“又弄脏了。”

    秦莞弯唇,“无碍,一点点,回去洗掉便是。”

    燕迟没说什么,看着秦莞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耳垂道,“行了,我先送你回去,外面太冷了,等汪知府那边有了消息我再去找你。”

    秦霜和秦琰都不见了,秦莞想了想便点了头,“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便是。”

    燕迟唇角微沉,似乎有些不满,然而对上秦莞清亮的眸子到底没说什么。

    “那好,你去吧。”

    燕迟说着将秦莞送出门便不再动,只看着秦莞走的不见了才又朝荷塘的方向去。

    这边厢茯苓叹了口气,“小姐原先还遮掩着,眼下大家都知道您会验尸了。”

    秦莞苦笑一下,在锦州初初醒来之时她身份低微,秦府的蒋氏又是个颇为迷信之人,遮掩一二自然是为了不横生枝节,可到了这里,一来情势由不得她遮掩,二来她自己也没了先前那迷茫无助只想着自保的心思,无论是医术还是验尸之术,前者可救生人,后者可告慰死者,到了必要之时又何须再遮掩,第三,也是极重要的一点,这一次燕迟在她身边,她总觉得燕迟不仅不介意她这验尸之术,甚至还只信她,不仅信她,似乎还想让她一展女子精于此道的风采,这感觉对秦莞而言,实在是有种说不出的纵容宠溺之意。

    于是,她顺水推舟得了这风头,若有人觉得她验尸便是不吉之人,又或者觉得她身为秦氏之女却操了贱役十分卑贱,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夏虫不可语冰。

    “知道了又如何我能别人所不能,精别人所不精,又没有伤天害理,还能查明真相给死者以告慰,又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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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疯魔真相,死得其所
    “宜文!”

    秦莞看清楚了庞宜文的脸,一瞬间,其他人也看清了坠地之人是庞宜文,庞辅良惊震的喊了一声,顾不得庞友德的拉拽便跑上前去。

    一楼的火势越来越大,火舌飞卷,浓烟吞吐,站在近前便有股子灼人之势,庞辅良跑到了庞宜文近前,飞箭的火星和黑烟几乎要撩到他的身上。

    见此状,秦莞和燕迟也朝前走了两步,燕迟半个身子挡在秦莞之前,生怕那些飞溅的火星落在了她身上,汪怀宇惊呆了,好半晌才和燕离上的前来。

    “宜文!你怎么在这里的!”

    庞辅良语声嘶哑发颤,他虽然对庞宜文长长疾言厉色恨铁不成钢,可庞宜文乃是他的长子,自小看着他长大,他也给了他许多疼爱,若非后来怒其不争,他也不会把全部的疼宠都给了庞嘉言,庞辅良看着庞宜文满是鲜血的脸,眼眶顿时红了。

    “父——”

    庞宜文面朝上躺着,他从三楼跃下,重重的砸在了石阶之上,凡人肉身,怎么当得起这一砸鲜血从他口鼻之处汹涌而出,他看着庞辅良,手想抓住庞辅良,可眼下的他只感觉身体有内而外撕心裂肺的疼,只一动,更多的血从他口鼻涌了出来,他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在眼底满是祈求的看着庞辅良……?“宜文——”庞辅良语声哑了,他下意识一把抓住庞宜文的手,转过头来看到秦莞之时眼底露出最后一丝希望,“九姑娘……九姑娘,求你救救她……”

    庞辅良多年没用过“求”这个字,可眼下庞宜文摔的这般惨重,眼看着就要死了,他得救他的儿子,秦莞对上庞辅良的眸子,无论先前她对庞辅良做了多少猜测,亦或是因为常氏的遭遇心中如何厌恶排斥庞辅良,可眼下,庞辅良也不过是一位父亲,秦莞没多说,上的前去蹲在了庞宜文身边,她一手探到庞宜文的胸口,一手落在庞宜文腕上,然而只一刹那,她的眉头便紧紧的拧了起来,而同时,庞宜文的口鼻仍然再往外冒血。

    “庞老爷,救不了了,脏腑破了。”

    庞辅良看着秦莞沉静的脸色,一瞬间,他眼底几乎生出几分恼恨来,然而这恼恨也并非只是针对秦莞,他恨,他恨他的儿子就要死了!而秦莞就是那个宣布了他儿子将死的人。

    狠狠的看了秦莞一眼,庞辅良抓着庞宜文的手开始发颤。

    庞宜文一双眸子瞪的大大的,满是痛苦和不甘的望着庞辅良,他费力的动了动嘴巴,想求这位呼风唤雨的父亲救救他,可紧接着,一股子钻心的疼痛让他猛烈的咳嗽起来,他一咳,更多的血沫从他口鼻漫出,只几息的功夫,庞宜文大睁着眸子不动了。

    庞辅良好似呆住了一般的看着庞宜文,只握着庞宜文的手紧攥的手背青筋毕露。

    庞友德也愣了住,半晌想劝庞辅良,却又不知道从何劝起。

    汪怀宇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道,“为何大少爷在这楼里这里面放火的不是庞家大小姐吗”

    庞辅良忽然动了,他缓缓的抬眸,双眸含着毒箭似的看向小楼之内。

    火势蔓延,小楼之内娇弱的身影却在沿着楼梯往上走,汪怀宇见庞辅良眼下答不出个什么来,立刻指挥着府中下人和府衙的衙差救起火来……

    火势看似熊熊,可烧到二楼的时候却不知怎地被阻住了似的不再往上窜,只那浓浓的黑烟仍然在肆虐,下人们拿着盆和桶不停的往这边提水,两盏茶的功夫之后,一楼的大火竟然被扑灭了不少,只见一楼的门窗皆被烧成了火炭,唯有那十来根大柱子和上楼的楼梯损毁较轻,秦莞看着暗暗称奇,而这边厢,庞辅良仍然抓着庞宜文的手呆了似的蹲在一旁。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确是叫人悲伤之事,可看着庞辅良,秦莞心底委实生不出多少同情之心,她只在疑惑,为什么庞宜文和庞嘉韵同在这小楼之中

    庞嘉韵在一楼放火,而庞宜文却在三楼之上……且他怎么掉了下来

    秦莞心中疑窦极深,而衙差们已经冲入了一楼之中,很快,汪怀宇也一进一出的跑到了燕迟身边,“殿下,一楼的火势基本被扑灭了。”

    燕迟眯眸,“我上去看看——”

    秦莞闻言下意识就要跟上,燕迟脚步一顿,“里面不安全,你留下。”

    秦莞看了一眼二楼窗户上还在燃烧的火星到底没有坚持,燕迟又深深看她一眼,这才往前走去,燕离对秦莞笑了一下,兴致勃勃的跟在了燕迟身后。

    虽然明火被扑灭,可谁也不知道二楼是何种情形,不知道楼内有没有被烧断的地板和屋梁,秦莞压着心底的焦急守在外面,一回头,却见常氏带着庞嘉言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在她二人身后,又是晴娘和一个常氏身边的大丫头。

    四个人远远的站着,好似局外人一般看着,又有几分畏色似的不敢近前,秦莞想了想还是没上前去和她们说话,庞辅良刚没了儿子,不知会不会朝着常氏泄愤。

    楼里,燕迟带着燕离和霍怀信沿着楼梯往上走去,几人惊起的发现,火烧了半晌,楼梯和二楼的楼板竟然完好无损,只有二楼的几扇窗户如同一楼那般被烧了着,而因为浓烟醺了太久,二楼的屋子已看不出原貌,可到底还是能看出来,此地原来似乎是女子的闺阁寝处。

    几人站在楼梯口,汪怀宇吩咐了一句,两个衙差立刻进了屋子,然而找了一圈出来,却是没找到庞嘉韵的人,燕迟眉头一蹙,顺着楼梯往三楼去。

    火势几乎没有蔓延到三楼,不仅如此,此刻的三楼一片漆黑。

    “嚓”的一声,汪怀宇点燃了火折子,火折子一亮,比二楼更为狭小的三楼顿时露在了众人眼前,二楼有两间厢房,三楼则独成了一处暖阁一般的所在,书案长榻高柜,整整齐齐的排布着,而汪怀宇几个一定眸,十分清晰的看到了长榻之上的几件衣物。

    几件衣物杂乱的搅在一起,有男子的外袍,有女子的长衫,还有腰带长靴等物,而长榻之上的靠枕和薄毯皆是凌乱的散在榻上,这幅场景,在场的几个男人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一想,几个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适才这楼里只有庞嘉韵和庞宜文,难道……

    “殿下,这……这难道……”

    燕离面上的笑意消了,眼底却沁着两分冷笑,“汪大人莫非认不出这是何种情景”

    燕离语气微冷,更有几分莫名的嘲弄,“凭我纵横京城风月之地的经验来看,眼下这乱象定然是有男女于此欢好无疑了,莫非汪大人看不出”

    汪怀宇苦笑,“不是看不出,是不敢相信,何况庞嘉韵人呢”

    燕离眸光几转,他们是来找庞嘉韵的,可的确没看到庞嘉韵的人。

    燕离正觉奇怪,忽然间,一道轻轻的说话声响了起来。

    “小娃娃,躲猫猫,大门后面嘻嘻笑……”

    “晴娘快点来找我,怎么还是找不到……”

    少女软糯空灵的声音猛然响起,在这刚刚着过火的阁楼里有种分外的悚然,而几乎是同时,几个大男人同时看向了临窗的高柜——

    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可这么看过去的时候燕离眼皮一跳。

    那高柜足有大半个人高,可上下左右却分成了六个小格子,每一个格子皆是独立的柜门,若说一整个柜子藏一个人也就罢了,这样小的格子如何能藏人

    “小娃娃,躲猫猫,大门后面嘻嘻笑……”

    “晴娘快点来找我,怎么还是找不到……”

    正在燕离迟疑之时,那吟唱歌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少女的声音柔软而纯净,如同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燕离心底一动,上前朝着那高柜走去。

    燕迟和汪怀宇也上前,燕离站在高柜跟前,沉吟一瞬才打开了左下角的柜门。

    柜门一拉开,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穿着桃红色绣鞋的脚,紧接着,是一双人的干瘦的小腿,此刻,正有两只手臂抱在小腿之上……

    燕离往后退了一步才看到庞嘉韵那双悬在膝头之后的眼睛,燕离眉头微皱,那是一双漆黑的眼睛,然而本该如黑曜石一般的明亮黑眸此刻却空落落的不见半点明光。

    庞嘉韵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蜷缩在这小格子里,脑袋被生生的卡在自己膝头之上,她看到了外面的光,下意识的更往里面缩了缩,如同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兽,燕离无法想象一个人是



第169章 疑案迷踪,最佳证人
    “九姑娘想知道什么,现在可以问我了……”

    常氏眼眶发红的看着秦莞,庞嘉韵双眸呆呆的抱着常氏,半个身子都要缩到常氏身后,秦莞看着这对母女,动了动唇,却一时分外不忍。

    大抵看出了秦莞的心思,常氏唇角扯出一丝苦涩的薄笑,“九姑娘不必担心,韵儿并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这么一说,秦莞一颗心更是揪紧了,面对常氏痛苦的眸子,她一句话语不成句,“我……我只是……庞姑娘是怎么……”

    秦莞初初的疑惑眼下已经有了九分的明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问出什么来,常氏抱着庞嘉韵的手臂微微收紧,片刻之后才哑着嗓子道,“九姑娘看到这小楼了吗这座小楼,乃是整座府邸之中最为精致的楼宇,从前听闻是给某一位亲王郡主住的,嘉韵九岁之后,被安排到了此处独居,此处虽然精致华丽,却有些偏僻,我根本不愿,可……可我在这府里并没有话语权,韵儿在这府中身份特殊,我本想着,不求庞家把她当做自己人,只要供她荣华给她清净便可,可……可我想差了……”

    这么说着,常氏看向了那打开的窗口,两盏茶的功夫之前,庞宜文从此一跃而下。

    “这里成了韵儿的噩梦,而庞宜文那个畜生,竟然在我一次外出三日之时对韵儿做了人畜不如之事,等我回来韵儿精神已有些不对,而整个庞府的人都瞒着我此事,我不知怎么了,却在韵儿身上发现了那些痕迹……”

    说至此处,常氏眼角一湿滚下一滴泪来,“我想去报官,庞辅良却以韵儿的性命相威胁,那个时候的庞家已经是西北数一数二的巨富,而常氏却快速的没落了下去,我没有法子,何况还有嘉言,而韵儿医治不及,脑子彻底的乱了,这么多年,嘉韵被当做囚犯一般的关在北面后院之中,若我听话,我便可以见她,若我不听话,便两三月都见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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