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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之仵作医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越是四面楚歌,越是冷静克制。

    燕迟放开秦莞,拉着她走到一旁落座,天气转凉,秦莞的手也有些发凉,“晋王府的案子我已知晓,若我估计的不错,这个案子不仅皇上不会压着,便是朝中也要生出些波澜。”

    秦莞一听便有些惊讶,“我已经帮忙验尸了,皇上的确没压着这个案子,不过这可能只是暂时的,展捕头查到的死者身份十分敏感,极有可能牵出去年的案子。”

    燕迟摇头,“这个案子,皇上不会阻拦,又或者说,他想阻拦也阻拦不住。去岁晋王畏罪自杀之后草草结案,可你还不知道皇上在这中间做了什么。”

    秦莞疑问的看着燕迟,燕迟便道,“晋王是皇上的长子,因着这一点,即便他无心太子之位,可早年间还是得了不少人的支持,皇后出自武将之家,早先太子也格外亲辅国大将军一脉,可晋王不同,晋王生母出身低微,他没有倚仗,因为没有倚仗,再加上他性情温雅仁厚,不仅寒门看好他,京城之中的许多世家也和他过从甚密,去年晋王出事,皇上借着这一次的事端收回了许多世家世袭的勋爵,礼部和户部都换了主事,中间的官员更是撤换了大批,当时的晋王是众矢之的,表面上看对他最为忌惮的是同为皇子的太子和晋王,可实际上,皇上也在收拢权力。”

    略一沉吟,燕迟又道,“看起来是晋王的案子,可不过是权力的博弈。”

    秦莞心惊肉跳,“这几日你……”

    燕迟一笑,握住秦莞的手,“晋王府的案子我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回京之后我也在查当年的事,当年跟着晋王的的确有个侍卫,后来失踪。”

    燕迟知道的,比秦莞想象的更多,她可没说死者的身份可能是晋王的侍卫。

    “你,这几日不是在操心朔西的事吗”

    燕迟扯了扯唇角,“不耽误,晋王府这次的案子你怎么想”

    秦莞心底酸酸涩涩一片,如果没有睿亲王的事,燕迟关注晋王府的案子还能说有一部分晋王的缘故在,如今睿王府已在危墙之下,可他却没放过晋王府尸骸案的一丝一毫。

    秦莞知道,燕迟这都是为了她。

    秦莞抿唇,“晋王当初不会是畏罪自杀,杀了瑾妃的另有其人,而这个侍卫的尸骸,则是撬开晋王案的关键,是机会!如今要查侍卫因何而死,等查出这背后的凶手,或许主导晋王畏罪自杀的人也会出现,只是这些事到底牵涉到了皇家丑闻,去岁皇上结案结的那般果决,这次多半会有顾忌,查案第一日生了暴乱,郑大人还受伤了,后来这案子纷纷扬扬传开,或许考虑到了这些,皇上才暂时松了口,之后皇上或许还要如去年那般。”

    燕迟摇了摇头,“不会——”

    窗外的秋色晦暗萧瑟,燕迟的目光却已染了隆冬的寒意,他沉声道,“晋王一去,这一年朝堂之上发生了许多变故,皇上收拢了不少权力,可晋王势力还是被太子和成王分走了大半,如今朝堂之上,皇上说话甚至不比一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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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蒸骨验尸,棺椁回京(万更)
    “李兄怎么会在此”郑白石看着李牧云,连忙问道。

    李牧云神色如常的和秦莞行了礼,这才道,“朝中对这个案子议论纷纷,我便过来看看,郑兄,你和郡主这是——”

    “我们打算复验。”郑白石看秦莞一眼道,“得再找点线索,方才能确认死者的身份,不然拿到了皇上面前去,也没有底气说话。”

    皇帝会问他,这个人确定是宋希闻吗

    郑白石若是轻飘飘的来个“大概”,“也许”,“可能”,只怕皇帝能下一刻就将御笔甩到他脑袋上来,郑白石苦笑,“李兄不如一起看看等到时候皇上问起,你也好帮忙说说。”

    李牧云本身就擅长刑狱之事,验尸也是会一二的,只是比不上秦莞厉害罢了。

    这么一说,李牧云自然从然如流的跟了上去。

    进了停放尸体的内堂,早有衙差带着验尸工具等着了,秦莞打量这具成年男尸,沉默片刻道,“只怕光是这样还不够,我得请郑大人帮个忙。”

    郑白石和李牧云齐齐看向秦莞,“郡主有何吩咐”

    秦莞想了想,先是看向窗外,见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心中便有了主意,抬眸一看,看到了不远处有纸笔,她立刻走上前去,一把将纸笔拿了起来,在上面几笔落下,然后拿过来给郑白石看,“我想要郑大人去找个地方挖这样一个地穴。”

    秦莞在纸上画的是一个长方的地穴,上面还标注了长宽高各是多少,“这个地穴长五尺,阔三尺,深二尺,要差不多能将这一副尸骨放进去的样子。”

    郑白石仔细的看了一下,这样一个地穴挖起来一点都不难,只是他不知道秦莞要挖这个是做什么的,于是忙问道,“敢问郡主,这是做什么的”

    秦莞唇角微抿,“我想……蒸骨。”

    蒸骨!郑白石瞪大了眸子,看向一旁的李牧云,却见李牧云的神色格外的惊讶。

    是从紧急,秦莞没工夫理会他们的神色,仵作验尸的手段就那些,可寻常的验尸手段,并不能获得更多的线索,所以,她必须要用非常的法子。

    秦莞既然下了令,那郑白石自然只有照做的份,叫了两个衙差,带起了工具,几个人一路出了义庄后门,走到了外面一处临着一条小河的缓坡处,这处河乃是玉水河的一条小支流,因为义庄在城南,周围少有民宅,这土坡便是被挖了也无碍。

    两个衙差照着秦莞的吩咐,就这那土坡要挖出一个纵深的狭长洞穴。

    衙差挖土坡的时候,秦莞带好了护手套,开始好好地清理这一副尸骨,这一次,秦莞比上一次更为尽心,她用了苍术、皂角等熬成的汤汁将这幅尸骨好好地洗了一遍,上面的油腻尘垢洗净,骨头露出来本来的面目,然后秦莞一层层的将骨头上面的蜡质**物刮去,很快,这尸骸完全的变作了一副骨架子。

    处理好尸骸,衙差们的洞穴挖的差不多来,秦莞去看了,又叫人在那地穴之中加上木柴和炭火,直到将地穴四壁烧的红通为止,因为才下过雨,烧了小半个时辰,这地穴才烧出了秦莞想要的样子,秦莞叫人将所有的炭火木柴铲出来,就这地穴之中的热度又叫人往里面泼了三升酒五升醋,然后趁着蒸腾的热气,将用席子卷好的尸骸放了进去。

    外面用几张草席一捂,就这般开始蒸骨了。

    这一通下来忙活了快两个时辰,几个衙差累的满头大汗,地穴之外也满是炭火柴堆,秦莞和郑白石还有李牧云站在不远处看着,李牧云问,“不知郡主要蒸多久”

    秦莞便道,“一个半时辰。”

    郑白石咂舌,“郡主这法子……可真是……我还以为是要烧水蒸骨头呢,也不知道郡主这法子是从何而来的”

    秦莞面不改色的道,“在书上看到的,希望有用,早先我验的粗略,如今既然要复验,便不该漏掉什么,只有这法子才能将骨头洗干净,还能将骨头上最原本的伤痕显现出来。”

    李牧云望着秦莞,“郡主这法子乃是前所未见。”

    秦莞不动声色的看了李牧云一眼,却发现李牧云看着她的目光十分深切,秦莞心底略有不安,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不安对她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养成了习惯,反倒不觉得什么,与之俱来的,她还有一股子无畏的孤勇。

    迎着李牧云的目光,秦莞道,“这蒸骨只能在晴天,若是天上落雨没法子蒸骨,便要煮,像郑大人说的,烧水,加上十升的醋,再放上盐和白梅,同骨头一起煮,照样能让骨头上的伤痕显现出来,如果刚才雨没停,咱们便得找口锅煮骨头了。”

    郑白石听着这话,不知为何莫名觉得一阵背脊发凉,想到一群人在义庄里面架一口锅煮死者的尸骸,那画面怎么想怎么叫人心底发怵,这么一对比,还是蒸骨头更温雅些。

    这么想着,郑白石看秦莞的眼神不由更是敬服,有时候郑白石简直不能相信秦莞是个十几岁的姑娘,按照她知道的这些,若是个白胡子老头恐怕还叫人信服一些。

    既然还要蒸那么久,郑白石和李牧云便都不着急,便又回了义庄等着。

    刚回义庄没多久,展扬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展扬一脸的苦闷,郑白石一见他便道,“如何吴家的人还没走呢”

    秦莞听得眉头一挑,展扬无奈的颔首,“没走,我等不及了,溜出来的。”

    秦莞便问,“哪个吴家”

    展扬苦笑,“就是威远伯那个吴家……”

    秦莞了然,展扬继续道,“上次的事闹得不太好,威远伯知道了,就更想找回大公子了,那二公子也醒悟了两分,如今每天都要来衙门问,我都烦了。”

    当初吴瑜因为吞威远伯府的公产造成了误会,又被凶手陷害,最终被当成了犯人抓了起来,后来真相大白,吴瑜虽然不是凶手,可自己的私心自然也是瞒不住的,威远伯大抵觉得三儿子不是亲生的,到底靠不住,一边稳住吴瑜,一边下了大本的找大公子吴锦,二公子知道自己的家产都被抢走了,一怒之下和吴瑜大闹,然而威远伯家早就被吴瑜掌控,吴瑜还是官身,那二公子想闹也没办法,于是更是下定了决心找自家大哥。

    秦莞闻言皱了皱眉头,“还没线索吗”

    展扬苦笑,“时间太久了,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秦莞也能理解,郑白石哼了一声道,“早一点不知道找,如今闹得家不成家才着急,日日到官府来撒泼耍横!”

    郑白石看样子对那二公子很是不喜,那位吴家二公子本来就是个酒囊饭袋,如今被父亲逼着往官府跑,想来也不是个会处事的,秦莞摇了摇头,倒不是临安府衙不帮忙,如今晋王府的案子来了,展扬自然没法兼顾这桩旧案子。

    抱怨了这么一会儿,展扬几步进了内室,很快,他返身而出,惊愕道,“尸体呢!”

    郑白石一愣,这才失笑,“这可真是,都忘记告诉你了,尸体在后门外面的土坡里。”

    展扬显然没听懂,眸子圆瞪,李牧云这才将秦莞想出来的法子说了一遍,展扬啧啧称奇,连忙去后门外看,不多时返回来,对秦莞敬服的五体投地!

    秦莞倒是一脸淡然,这法子的确是在书上看到的,不过看得人是父亲,父亲还将这法子改良过,他验尸的时候用过好几次,都破了疑案。

    蒸骨要的时间颇长,郑白石便和李牧云说起了这案子的疑点。

    郑白石道,“如果身份真的确定了,咱们能调查御惩司吗”

    李牧云眉头微微皱着,叹气,“难。”

    皇宫是法外之地,御惩司可没有刑部大理寺这些规矩,如今为了外面的案子问到里面去,怎么说都不合规矩,可是不问又怎么知道宋希闻是怎么出来的

    燕迟和秦莞知道的,大部分郑白石和展扬一调查也都知道,当初宋希闻是进过御惩司的,可是进去之后遭遇了什么,之后又是怎么出来的,这一点却没有人知道。

    郑白石苦笑一下,“这案子,不查是省事,一旦查起来,真是前途未卜。”

    郑白石这一句话分外的苍凉,秦莞顿时就想到了自家父亲,如果当初晋王的案子并非父亲主审,那么那次的事端,再如何都不会惹到父亲的身上。

    一旁李牧云面色变了变,一双细长的双眸眯起,秦莞恍惚在那双眸子里面也看到了几分苍凉。她心底不由冷笑一声,揭发自己父亲的就是你,你眼底的苍凉又是为谁呢!

    这一次的案子既然要查,自然便是郑白石牵头,在皇上没发话之前,和李牧云干系不大,可他竟然这般主动来义庄,且是在未知会郑白石的前提之下……

    秦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李牧云心底有鬼。

    深吸口气,秦莞其实不愿意再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就做此怀疑,可她偏偏知道当初揭发父亲的就是李牧云,综合种种奇怪之处,李牧云实在是第一大嫌疑之人。

    只是当初的李牧云只是个从三品的大理寺少卿,他出身不高,若是背后无人,又怎么敢操作这样一桩大案,只是藏在李牧云身后的人是谁呢

    秦莞陷入了沉思,一旁李牧云迟疑一下道,“这案子,若是扯出了去年的事,你我,可都难以自保了……”

    郑白石略一犹豫,到底还是什么都没问。

    没多时,秦莞说去后面看看,众人自然都陪着。

    到了后面,便见那烧红的地穴已经褪了热度,展扬摸了摸一旁的土坡,道,“热度散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好了没。”

    这挖洞生火的法子可以烤地瓜,可如今,这面前的洞里却是蒸着一副人骨,若是哪个路人路过此处知道真相,只怕要吓得跳脚。

    秦莞摇了摇头,“先不着急,再等等看。”

    又等了片刻,秦莞将剩下的酒都泼在了地穴口,等到了酒的痕迹被最后的热度一点点的烫干了秦莞方才点头,下令道,“将尸骸拿出来。”

    封口的草席打开,里面还是有股子热气,酒和醋的味道混杂在一起,颇有几分呛人,两个衙差小心翼翼的将这一副人骨取出来,放在一旁的木板之上,抬回了义庄之中,秦莞指挥着衙差将木板放在廊檐之下,秦莞就这般借着外面的天光仔细的勘验起来。

    “死者的左边第三第四根肋骨,左手腕骨,右腿胫骨,两侧膝盖骨,左右琵琶骨处,都有淡红色的纹路,还有淡淡的血荫,这表明,死者在身前受了很多伤,这些伤大都是撞击伤,只有最开始验出来的是利器所伤,简单来说,他身前被人拳打脚踢的打过,又或者,用其他的钝器折磨过,在死者的后脑勺枕骨的位置,也有紫黑的血晕,应该是被钝器击打所致。”

    “死者左腿的小退腓骨上有一处淡淡的裂纹,血荫极淡,应该是很早之前的旧伤,除此之外,在他的右手臂尺骨处,也有类似的裂纹,这样的伤势应该是被大力撞击所伤,诸如与人比武之时,抬手抵挡对方的重锤击打,又或者是从马背上翻越而下,手撑地的时候造成的,腿伤也有类似的情况——”

    “除了伤痕,此人还有一点长短腿的情况,他的左边膝盖略靠内弯曲,如此显得右腿比左腿更长,他走路之时左右肩膀应该时有晃动,并且他的下盘功夫应该很稳,尤其……”秦莞顿了顿,“尤其擅长左腿发力右腿出击。”

    秦莞一一看下来,众人看来只是一堆骨头,可在秦莞看来,却蕴藏着无数的线索,郑白石和李牧云以及展扬和其他衙差都对秦莞有种盲目的崇拜和信任,她说一句,一旁的衙差记录一句,郑白石不懂验尸,李牧云则没有秦莞了解的多,在绝对的专业压迫之下,秦莞便是说眼前这个人就是宋希闻郑白石也不敢怀疑。

    可秦莞不能那么说,她将这些情况一一说下来,其他的,无需多言,郑白石和展扬自然会调查,秦莞仔细的检查了一圈,又道,“此人身前受过不少折磨,倒是附和宋希闻曾经进过御惩司的事实,其他的我便不得而知了。”

    郑白石忙道,“郡主放心,我们会去核查。”

    秦莞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骸骨之上,暂且就这些信息,我大概估算个比较精准额的身高吧,这个人大概在五尺七寸左右,只高不矮,加上此前验出来的样貌特征,想来在晋王府确定这样一个人是十分容易的。”

    就算一个人身高差不多,样貌也有西域人特征,可难道受过的伤也一样吗

    特别是秦莞验出来的那几处陈年旧伤和功夫路数,只要去查,一定能查出来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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