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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现在全军都是一个样,没有骑军步卒之分,骑兵们还要多牵上一匹马,人喊马嘶之声此起彼伏,好在队形依然保持完整,姜才心里明白,大伙已经尽力了。

    按照脚程算算,他知道现在身处同安县境内,可是走了这么久,仍然没有看到县城的影子,让他心里不免有些焦急,而此行的目的地安平桥还在县城之后,抬腕看了一眼表上的指针,离着天黑只有一个多时辰了。

    同陆上相比,几乎处在一条平行上的水军则要顺利得多,在强劲的东南季风助力下,做为先锋的杨飞所部已经绕过了嘉禾屿和浯洲屿,这两个离岛在后世十分有名,前一个叫做“厦门”,后面那个自然就是“金门”了。

    杨飞的座船没有来得及修葺,高高昂起的船首上有着明显的碰撞痕迹,有一侧凹了进去,周围的几块船板出现了裂纹,因为不是吃水部位,杨飞也没去理会,此刻他正拿着海图进行对比。

    这张海图自然出自刘禹之手,经过了七百多年的变迁,早已物是人非,海岸线的位置、岛屿的大小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此刘禹一早就告诉他们不要完全照着图来,只是做一个参考之用,饶是如此,这份海图的精准仍为这时空之冠,让杨飞叹为观止。

    一路上修修改改,图上已经画得有些凌乱,不过不要紧,只要将正确的位置标示出来,修图的工作刘禹准备放到后世去做,到时候这就是第一手资料,而且是独此一份。

    在图上做了几处标记,杨飞将它卷好收入怀中,这是行船之人最为宝贵的财富,其价值远在海船之上,9ding9dian9小9说,..o≯s_他走到舵桥处,在那里掌舵的是个短小精悍的汉子,黑布包头身上穿着一件短褐,不似寻常的军士打扮。

    “郝老二,怎么,这一带很熟么”

    杨飞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人好像从梦中醒来,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的时候,杨飞分明看到他眼中含着泪花。

    “是船主啊,小的一时忘了神,恕罪。”

    这个郝老二就是当日围攻琼州城的那群海贼中的二当家,差一dian就攻破了城池,被俘后刘禹以情相诱让他在水军中效力,杨飞见他是个好手,就要到了自己的座船上,凭着自己的能耐,如今已经成为了舵首。

    要说这一带的地形,他记得的只怕比杨飞怀里的那张海图还要精准,因为这里就是他的家乡,这也是杨飞放心让他掌舵的原因。

    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难免让他想起过往的那些苦难往事,一幕幕地直刺心头,家已经没了,爹娘妹子的坟也多年没有去拜祭,都不知道还在不在,船主的问话不能不答,郝老二收敛心神,指着不远处的的海岸开始解释。

    “咱们刚刚过了围头,再往前去就是晋江县沿岸。不瞒船主,小的以前的家就住在那一带,那边的渔家不多,倒是船场很多,都是泉州城中海商所有,再往前一dian就到了泉州湾外,绕过拐角看到了锦田山,就是了。”

    海岸离得有些远,杨飞听着他的话,频频dian头,他说的这些地dian都有标注,大致上是不差的,可是尽管有图,如果没有眼前这种熟识水道的人引领,何处水深何处水浅哪里有暗礁都不知道,依然会有不小的麻烦,杨飞很庆幸当日没有杀他,如今可不就派上了用场。

    “嗯,好好做,那日侍制的话你应该记得,本官在此重申一遍,答应你的事肯定是做数的。破城之后,姓田的那个官儿自有朝廷法纪,而直接害你家破人亡的那些人都归你处置,等到你大仇得报,再兑现你的承诺,怎么样你不吃亏吧”

    “多谢船主还有那位贵人,郝老二这回若是真的遂了心愿,必定以死相报,只是有一条小的不知道当不当讲”

    “无妨,你说。”

    “当年小的走投无路,是寨子里的弟兄收留了我,小的不是为他们求情。只是船主,他们大多都和小的一样,苦哈哈出身,若不是没了活路,谁愿意落草为寇,若是能......宽恕一二,小的保证他们开门来降,如此不费刀兵便可拿下,岂不更好”

    郝老二的这个提议让杨飞皱了皱眉头,对方说得显然有道理,那些都是悍匪,他不可能让海司船队再去跑上一趟,而自己的实力又不够,若是来硬的难免会有伤亡。可是当日他们害死了曾侍朗,刘禹怒火冲冲的样子仍然厉厉在目,这么做,会不会逆了刘侍制的意杨飞有些拿不定主意。

    “郝老二,既然你这么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官也不想赶尽杀绝。可你等所做之事实在罪大恶极,不追究是不行的,余者可恕,首恶难逃,那位大当家必须死,如此本官才能对朝廷有个交待,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

    虽然杨飞没有完全应承下来,这番说辞反而让郝老二释然,因为这表明对方没有骗他,否则先诱降再杀之,官府以往不是没有做过,一个人的命和全寨弟兄的命哪个更重,在郝老二的心中很快就有了选择,他咬着牙diandian头。

    “那就一言为定,此间事了




第二十四章急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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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三刻,日头将将升起来,远处的江面被一层薄雾笼罩着,白茫茫地一片。从官道上传来,由小逐渐变大的蹄声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奔出城楼的官员们有的神色不变,而有的人已经察觉到了异常,因为这个方向,是通往敌区的江州。

    城下的兵马来得很快,两人一排的骑军已经清晰可见,皂衣黑甲盔顶一丛白缨,再也明显不过的汉军装束,击破了众人心中的幻想,胆大者面色不豫,胆小者神情张惶,没有人再敢说一句话。

    当头的两骑在距城三百步左右的地方便不再前行,而是各自朝左右展开,在他们的指引下,全军延着城墙开始横列,整齐划一的步伐如同一人,隆隆的蹄声敲击着大地,如雷霆一般震撼着城上守军的心。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军列在不断地延伸,两头已经看不见了踪影,当中依旧有一面又一面的百户旗千户旗被挑出,后头远处的官道方向,烟尘大起,像是更多的兵马正疾驰而来,仿佛没有穷尽一般。

    “龟儿子的,弄啥子嘛,愣个大的阵仗。”

    一个守军不屑地嘟囔道,刚好被走近的刘禹听到,他不禁微微一笑,赵应定带来的这些人的确是历经战事的老兵,其中虚实一眼便知,不像自己还得靠情报支撑。

    城下的军列终于停止了蠕动,当中最后出现的一面大旗之下,一员大将被一群将校簇拥着策马而出。刘禹冷冷地看着下面,这么远的距离面相是看不清的,他又不想使用望远镜,然而不看也知道那人是谁,好一个“文武全才”的“民族英雄”!

    大奸者必有大能,按照历史的记载来看,此人的能力还在他的族兄张世杰之上,不过连伯颜那等人物都会过了,这样的小角色已经激不起他的好奇之心,刘禹只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做。

    不知不觉中,城楼上的众人都看向了自己的主官,为此,刘禹特地换上了自己的新官服,朱紫色的三品大员服饰十分合体,穿在一米七七高的他身上更显得修长挺拔,镇定的表情冷峻的眼神,嘴角似乎还有一个轻蔑的笑意,不管是真是假都让人觉得心安。

    “中书,敌军势大,可有良策”

    发话的礼部官员尽管压抑了声音,刘禹还是听出其中有微微的颤抖,这是很正常的,当初他不也是一样,事后尿没尿裤子都不记得了。

    “吕副使,你怎么看”

    刘禹没有直接答他,而是随意地提到了另一个人,吕师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问到自己头上,不由得愣了一下。

    “下官以为,他们似乎没有攻城之意,不如遣人出城与之交涉”

    “那副使以为,谁人可担此任”

    刘禹自动忽略了他的废话,几千骑军没有器械如何攻城,摆开阵仗,虚张声势不过是动摇守军之心罢了,如果能让对手不战自溃那是最好,元人这一招曾经屡试不爽。

    “这......”

    吕师孟左右望去,众人见他的眼光看过来,纷纷低头避开,显然没有人愿意接这个活。

    “若是中书信得过,下官愿往。”

    吕师孟挤出了一个勉为其难的表情,换了个语气慨然答道,不知情的话,谁都以为他是自靠奋勇,就连刘禹也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

    出城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不开城门用篮子吊下去,一旦让此人前往,敌人就能尽知城中虚实,刘禹也不过是试试他罢了。

    “副使忠勇可嘉,不过还没到时候,且看看他们怎么说吧。”

    随着刘禹将手一指,众人将视线转向城外,只见军列中跑出一骑,朝着城下走来,一直到护城河边方才停下,看样子是个小校,来人将坐骑勒住,向着城楼上张望了一番。

    “你等听着,此地为大元之境,速速开门纳降,否则大军过处,鸡犬不留。”

    怕上面听不清楚,他扯着嗓子连叫了三遍,众人听到这样的话,都是面面相觑,情况很明显了,敌人上来不问情由,这是要开战的节奏啊。

    “射他。”

    刘禹的反应更是让众人吃惊,他拍了拍身前一个守军的肩膀,指着城下那人说道。

    “好咧。”

    守军反应过来便是一喜,这么直接霸道的上官还是头一回碰到,很是对他的脾气,当下便从靠在脚边的箭囊中拔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眯着眼睛瞄了一会,然后缓缓拉开。

    东流县城自然没有建康城那么大,城下没有羊马墙,护城河的宽度也远远不如,那人离得很近,硬弓的射程完全够了。羽箭一离弦,刘禹就知道守军对的是马而不是人,这么做应该不想落空吧,如果是那个小女孩在此......他的心思微微有些飘散。

    “咴!”

    果然不出所料,城下的战马突然长嘶一声高高立起,将猝不及防的马上骑士摔了下来,然后自己也呯然倒地,一支羽箭斜斜地插在颈项处,只露了半截羽尾在外面,眼见是活不成了。

    “哈哈!”

    看着



第二十五章急袭六
    这时空的泉州湾同后世略有不同,大致像一个葫芦状,葫芦嘴由晋江、洛阳江交汇形成,中瓢由几处突出的海角围成了一个内圈,最窄的地方宽不过三十里。

    外层则依惠安县的崇武半岛一直延伸开去,宛如一个张开的大嘴,依海岸线遍布着各个港口,港内泊满了大小船只,只余了一条窄窄的水道以供出入。

    最外面海角处的金钗山上,矗立着一座石砌宝塔,塔高五层,呈八角形,此塔建于政和年间,据今已有一百六十余年了,风吹日晒之下,看起来摇摇欲坠,内里也显得残破不堪,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

    “醒醒,换你了。”

    塔顶一间小小的角室,一个普通装束的男子蜷缩着身子一点一点地爬出来,顺着石阶下去,将正在下层酣睡的另一名男子推醒,顺手把几个事物朝他手里一塞,就不管不顾地倒在了一侧。

    醒来的男子睡眼惺松地嘟囔了一句,不情不愿地顺着来路爬了上去,这个角室太小了,整个人在里面只能趴着,脚还不能伸直,要保持这么个姿式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男子在角室里趴好,将手上的千里镜顺着开窗递出去,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海湾,眼下天还没有大亮,海面上灰蒙蒙的,除了偶尔掠过的海鸟,没有任何动静。

    侵肆了多日的暴雨已经过去,天上虽然还下着零星小雨,可等到日头升起来,就会飘散无踪,今天是个好天气啊,这样的天气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事,却是好坏参半。

    这处观察点已经是整个泉州最远的一处了,他们负责的不仅仅是监视海湾内的敌情,更要紧的是迎接自家船队的到来。因此,尽管很不舒服,男子还是规规矩矩地趴在那里,仔细观察着海面的动向。

    过了一会儿,镜头的远处,一轮朝日开始露头,霞光四射,将万倾碧波染成了五彩之色,这样的美景让人流连忘返。在一片金光之中,男子突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有一点点黑影若隐若现,他不禁揉了揉眼睛。

    “来了来了,莫要睡了,赶紧准备通报下去。”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镜头中的黑影越来越清晰,突然他兴奋地一跃而起,脑袋重重碰在石壁上,顾不上揉一下,转过头就朝着下层大喊道。

    “那便是泉州湾。”

    伴着初升的朝阳,杨飞所部从黑幕中钻了出来,远远看去,前方的陆地就像是突然凹进去了一块,又像是张开双臂迎接他们的怀抱,泉州的海上大门,已经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个时机抓得不错,海湾入口处风平浪静,没有船只进出的迹象,杨飞用千里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满意地点点头。

    “还成么,要不要去歇息一下。”

    “无妨的,小的精神好着咧。”

    都到这里了,郝老二还里还睡得着,经过了一夜的不眠不休,为的不就是这一刻,他的回答不出杨飞所料,就是他自己,不也是精神亢奋。

    昨天入夜之前,将几只出来探查的巡船尽数截住,据打捞上来的人交待,除开他们之外,还有几个方向都有类似的巡船派出。因此,杨飞果断地改变了航向,没有再沿岸前行,而是朝着大海深处拐了一个弯,避开了陆地上可能的耳目,虽然迟了一点,倒底还是及时赶到了。

    这只是泉州湾的外围,整个口子超过百里,就凭他手底的百十来条船,是不可能完全封住的,因此他的目标是冲进内湾,堵住那个较小一点的口子,如此方才有可能竞全功。

    泉州城外的一处码头上,蒲氏一夜都没有睡好,花了重金买来的人手一番打探之下,没有任何发现,反倒是折损了几只海船,船沉了也就罢了,人死了也就多花点钱,可是他们倒底是遇上风浪,还是遇上了别的什么蒲氏不敢多做猜测。

    好在夜里雨势渐歇,只要过了今天,船队就能重新出海,他在渤泥、三佛齐等地都有泊地,到时候往那边一躲,神仙也不可能抓得住。可是心里一旦有了事,就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之下,终于捱到了天明,才刚蒙蒙亮,他就从一处屋舍中惊醒过来。

    “敲锣,把所有人都叫起来,赶紧去!”

    一脚将仍在酣睡的那个亲信踢醒,蒲氏红着眼睛喝道,亲信的反应不慢,微微一愣然后马上跑了出去,一头冲上了细雨绵绵的街道。

    蒲氏虽然心急,却也明白这不是个简单的事,整个港湾停着超过五千只海船,其中将近一半是自家所有,所需的船工则多达数万人。他们当中大部分都居住在泉州城周边,码头上这些全是家在外地的,差不多就有数千之多,短时间哪里组织得起,可是时间不等人,船队一日不离开,他就一日不安心。

    一阵阵响亮的锣声敲响,码头上也开始热闹起来,不明所以的船工们都是懵懵懂懂地,许多人耍了一夜才刚睡下,哪里受得了这个,嘴里自然也说不出好话。

    “将他们赶上船,不拘多少,走一个是一个,有不从的,只管拿鞭子抽。”

    蒲氏的强硬带来了更大的混乱,一



第二十六章惊异
    “呼!”

    东流县城城西,敌军步卒潮水一般地退了回去,在城外丢下了几百具尸体。城头的守军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都在抓紧这难得的空隙进行休整,刘禹也倚着一面靠在垛口上的大盾坐了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确实有些疲累,昨天夜里就基本没有睡,方才又亲冒矢石参与守城,虽然不曾亲手杀死几个敌人,但极大地鼓舞了守军的士气。好在敌人的攻击烈度并不大,没有致命的石炮和楼车威胁,这也是他敢于站在城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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