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男,逃出入深山老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冰藏丹珠
四月花怀了孕,举行婚礼迫在眉睫。她派人到衙门给阮冬传话,要和他在老地方见面,阮冬以公事忙为借口拒绝见面。
第二天,阮冬独自坐在家中,为婚姻心烦意乱,苦苦想着对策。
四月花家的仆人又来传小姐的话:晚上老地方见。如不赴约,明日小姐来衙门见他。
后一句话把阮冬吓得心惊胆颤,慌然不知如何应对。一个女儿跑去和情人见面,有些地方可能不足为奇。在临洮这地方,一个女儿有情人已是伤风败俗,还要主动跑去见情人,那简直是大逆不道,一旦传出去,全城人鄙视唾骂。
四月花在外地生活过,外地人可能不把这当回事,四月花很有可能说到做到。她如果仗着当道台的父亲,来到衙门大吵大闹,阮冬不但要受上司训斥,而且前程都要受影响。更重要的是事情越闹越大,一发不可收拾。这样一想,晚上他是非去不可,去了说啥呢他仍没个主意。
阮冬正在烦躁不安,就有丫环走进房间传话,夫人要见他。
阮冬的心情雪上加霜,他能想到姨娘来的原因,也能想到母亲受了气,现在母亲要把这份气转让在儿子身上。他害怕见母亲,磨蹭着不过去,无奈母亲又派人来催,他不得不去。?母亲端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这显示着威严郑重,她望也不望儿子一眼。
儿子心里慌慌的,低头站在母亲面前。
亲姊妹一旦出嫁,重要的关系是亲戚,姊妹的份量较轻。所以,在阮母的心目中,姐姐是来走亲戚,并不是看望妹子。这样一来,那就不是妹子受了姐姐的气,而是亲戚受了亲戚的气。
母亲瞟了儿子一眼,心里涌出很大的委屈,禁不住眼泪花花,强忍着没有呜咽。
儿子自知大错,低着头,不敢看母亲。
“我……把你个军犯,你……给我把谎话编……,你要把我气死……。”母亲的声音有点颤抖。
自大秦王朝起,临洮一直就是边关,秦汉朝廷每年都把军中犯罪的官员发配到临洮服苦役。临洮人把这些人称为“军犯”,后来用于成年人骂小辈男性。
儿子只能装糊涂,小声辩解:“我说了啥谎话”
“你不是说常去姨娘家么这把人能哄过么你没到姨娘家去,夜里那去了娃哟,你胆子太大了,是不是偷着去四月花家”
“我没有那么下贱,”他说着实话,“我睡在衙门。”
“你到底想干啥貂婵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她那么好,怎么会惹我生气。”
“你明早就去任藏家,再不去说不过去,你还没听你姨娘的话,还姐姐呢,把我说得脸没处放,伤心了一整天。”
儿子抱打不平:“我就不去,看他们一家人怎么办!”
母亲急忙道:“别说一家人了,就是姐姐一个人再来,我也没脸见她。”
“姨娘要来找麻烦,我先到他任藏庄找个麻烦!”他的麻烦是指公报私。
母亲急了:“军犯,别那么说,她是你的姨娘。”
“那她为啥惹你生气?仗着任藏家人多势众”
“她和我一个阿爸一个阿妈,她把我骂得对,全当风刮了。本来就是你的不对,是我把你没有教管好。”
儿子继续说:“乡里人再厉害也是乡里人,把城里人能怎么样”
“娃哟,就算你姨娘说的不对,你也在你外爷外阿婆的脸上看。明早乖乖到姨娘家去,你再不听话,娃哟,我没脸见人了。”
天快黑时,阮冬来到钟楼口。他早就没了等待情人的心情,那感觉就像做错了事等待上司训话,甚至感觉在等一个泼妇。
天黑尽了,来往行人大都步履匆匆。秋风阵阵吹来,让人感到了凉意。
阮冬惴惴不安,心烦意乱,反复想着要给情人回的话,并一次次地往好的方面想:她嫌弃他,或着她生气了,不想嫁给他;她要到父亲所在地去……。这可能吗
阮冬害怕见四月花,并不觉得时间过得慢,耐心等待,幻想着她失约,那样自己就有理了。他又等了半
第62章 ,妻妾
阮冬惊吓不小,赶紧挡住去路。
她硬往前冲,一边还气愤地喊道:“走开!你是男子汉就别挡路!”
路上还有行人,他吓得连声道:“尕些声,尕些声。”
“我偏要大声说!”她一手拨开他。
俩人拉拉扯扯不罢休,他索性把她紧紧搂抱。
男人的胸膛和双臂溶解了她的愤怒,她在享受温馨的同时,还不忘给他施加压力:“你不可能一天到晚跟着我,今天跳不成河,还有明天后天,我是非跳河不成,反正活不下去。”
“别胡说了,你们家有钱有势,你活得好好的,怎么叫做活不下去”他小心劝解。
这样的话更让她伤心:“我家再怎么好,我也是女儿,迟早是外人是亲戚,家业再大也是兄弟的,没有我的份。”?“那你也有个富娘家。”
四月花懒得回这个话题,思忖半会,气狠狠地说:“我不能这么死,这么死了把你太便宜了。我要给阿妈说清楚了再跳河。你坏良心,我走了也不叫你好过。”她的意思很明白,她的父亲不会放过阮家。
四月花的话半真半假。阮冬是全信,吓得颤颤惊惊,生怕自己一旦离开,她跑去写了遗言,然后跳入洮河。他掂掂这件事的份量,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原来的决定土崩瓦解,违心地说:“我前面的话是说笑,你别当真,我回去和阿妈定日期。”
四月花转怒为喜:“不会又是耍弄我吧,要知道骗了今日骗不了明日。”
“我那敢骗你,”阮冬怕她不相信,狠下心赌咒,“我要是骗你就不是男子汉。”这个咒是临洮男人最毒的咒,不是男子汉那就成女子了。
四月花深信不疑,愤怒烟消云散,头深深埋在他胸前,幸福得闭上眼睛,梦幻般地呐呐道:“你没吃饭呀抱紧些……。”
阮冬已有了主意。这是从流传的故事里得到的启发。那就是不管他娶了那一个,如另一个嫁不出去,那他就把她养起来,当然不能养在临洮,只能养在外地。他现在要为貂婵的出路考虑,首先要让她有儿女,如她嫁不出去,可在周边州县置办家业。在他内心深处,四月花得到的只是名誉,貂婵才是正房夫人。
阮冬当天下午就去了貂婵家。然后隔日在任藏庄过夜。他和妻子相聚一月后,他给妻子撒谎说要去外地出公差。
阮冬走进母亲的房间。母亲站在立柜前找东西。儿子等母亲关上柜门,这才走过去扶母亲坐在椅子上。
第63章 ,豪情壮志
忽一天,州牧府传出一个消息:白道台回家乡探亲,顺便巡视州牧府。阮冬的心一下子提悬了,白道台是四月花的父亲,他在这个时后来临洮,还要巡视州牧府,是不是和自己有关也就是说,道台闻听女儿的丑事,要前来问罪,也许还要捉拿进牢房阮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想象着各种可能,慌慌不可终日。他甚至想逃离临洮,远走高飞。
一连几天,州牧府都在为迎接白道台巡视做准备,重要是打扫卫生,修剪整理花坛,置办花盆,派人到阶州采买水果。临洮高海拔,苹果桃子之类的水果成熟不佳。
这一天终于到了。太阳出山不久,州牧率领文武官员走出州牧府,站在大门两旁,恭候白道台到来。
仪仗鼓乐队在州牧府前等候迎接。州牧府大门前的路面干干净净,无一闲杂人员人。
州府对面站着很多民众,不敢大声喧哗,全都翘首待望。
州牧府官员等了约半个时辰,就见一队人马缓缓前来,民众争先恐后,都想一睹白道台的风采。白道台是临洮级别最高的官员,给临洮争光了,是临洮人的骄傲。
州牧府文武官员齐刷刷跪倒在地,无人敢抬头观望。
白道台和随行官员下马,把公文放置龙亭中。?龙亭彩车,仪仗鼓乐,十几个少儿前面引道,道台一行人缓缓进了州牧府。州牧府文武官员这才站起身,跟随道台一行人往官署走去。
官署前是壁照,两边是高高的墙,中间是十几步宽的通道,再往前是一棟矮墙,高八米多,宽约二十米,上面写着:裕国安边。
大队人马到了官署前,地方官先入内,站在彩桥两旁,彩桥只是象证性的,全是木头木板搭建的,高一米多,宽三米多,上面铺着红毡,一直延伸到仪门。仪门前是高大的彩楼,穿过彩楼就是大堂,两边墙上写着:广积库,广益库。
礼生高喊:“众官站班!”
地方文武官员走进大堂分东西站立。道台一班人入内。
大堂正中有一露台,置有龙亭。
礼生把道台引到露台龙亭前站立。
礼生走下露台,高喊:“众官皆跪!”
这时鼓乐齐鸣,地方官走到露台前,行三跪九叩头。
礼生高声通报衙门名称及官员名。然后高声道:“荷国厚恩,叨享禄位,天生我君,保民致治!圣躬万福”
道台大声道:“圣躬万福。”然后做揖三鞠躬。
地方官员暂告退。礼生引道台一行人来到二堂,也就是客厅,依次就坐东面椅子。
地方官员走进客厅,他们全换成便装,向道台行两拜礼,道台一行人人站立,还两拜礼。
地方官按级别大小在西边依次就坐,州牧和道台面对面,相距三米多,相互说着官场上的客套话……。
礼生高喊:“供馔案!”
六个执事者举馔案放在来宾面前,然后举馔案放在地方官员面前。
十几个丫环端着水果酒具茶具鱼贯而出,恭敬地摆放在客主面前的方桌上。
过了一阵,礼生高喊:“斟酒!”
执事者双手捧着酒壶,依官员级别依次斟酒。
礼生高喊:“献!”
宾主立起身,左手端酒杯,右手中指在酒杯沾一点酒,向空中弹三下。
礼生高喊:“复位!”
宾主相互两拜后落座。
礼生高喊“请饮酒!”
酒过三盏,礼生高喊:“供汤,供
第64章 ,最后团聚
这些日子,貂婵家里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人人脸上都荡着笑意。这是因为许多天见不着面的女婿阮冬出现了,他隔三五天来任藏府一次,除了给岳父母请安,就钻进貂婵屋里不出来,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悄然离去。
阮冬在临洮城有点名声,在衙门当尕官,尕归尕,说上一句话,在临洮还是起作用的,办件小事那也是很容易的。任藏家族能有这么一个女婿,全族人都感到荣光。
傍晚,阮冬又来到任藏庄。二里多路,散步也就来了,可为了显示城里人的尊贵和阮家的名门望族,他和仆人骑马到来。仆人背着背斗,里面装着礼物。
城里人一到貂婵家的大门前,早就有门房跑去通报。
当阮冬走进客厅时,老爷和夫人已在上方的太师椅上坐着。女婿走向前做揖,恭敬地请安:“姨父,姨娘,您们好。”
老爷先说:“好着呢。”
夫人轻声随和道:“好着呢。你坐下。”
女婿这才坐在前面右边的椅子上,把眼光移到别处。?按礼节,岳父先要问候男亲家,可他不在世了,就由岳母还礼了:“你母亲好着啦”
女婿答:“好着呢。”他有点心不在焉。
岳母又问:“你母亲这一向没做事么”
“啥也没做,闲坐着昵。”他的神情恍惚。
岳母和女婿只能说到此,说多了就有暄宾夺主之嫌。
接下来是岳父和女婿的对话,他俩说多了是正常的:“你这一向干啥”
“衙门里没有多大的事,经常闲着。”他的口气比较愼重。
岳父略感意外:“是吗临洮这么大,难道就没有啥事发生”
“那能没事,有事也是别人的差事。”心里却在想,乡里人知道个啥,在衙门里做事忙的忙死了,闲的闲死了。这全是白四月花的面子大,我才有了这份美差,多少人眼红着呢。
岳父冷着脸教导:“吃衙门的饭,就要认真做事,不能偷懒。”
岳父不应该这样说女婿,也就是说这不是他管的事,女婿自有父亲管教。
夫人听了这话觉得意外,不由看了丈夫一眼,她是不能也不敢说什么的。她要是提出异议,那就等于打丈夫的脸。
女婿觉得岳父的话不大入耳,想到他是双重身份,也只好恭敬地答:“知道了。”
岳父和女婿不可能有太多的话,岳母也不便多说话。岳父只好下令:“你下去吧。”
阮冬一进任藏家大门,就有丫环飞跑告诉了小姐。
貂婵激动得有点不知所措。她让丫环们把房屋收拾整洁,其实屋里够整洁了;她想换上刚做好的新衣裙,又怕丫环们笑话;她想洗洗脸,也不好意思,只能说端盆水洗洗手。她知道自己天生丽质,就是三天不洗脸也是美丽非凡,光彩照人。
貂婵看到一切拾掇好了,这才端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丈夫到来。
屋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转眼间,阮冬双手反剪在身后,高扬着头,不紧不慢地走进屋。
妻子站起身,飞速地扫了丈夫一眼,然后低眉垂眼,不带感**彩的口吻:“你来了呀”
丈夫的口吻更是不带感情,干巴巴的,像在公事公办:“你没做啥”
她应答:“没做啥,闲着呢。”
阮冬坐在屋正中的椅子上,瞟了妻子一眼。
貂婵让丫环上茶,又向丈夫说:“你吃啦没吃叫给你做饭去。”
丈夫望也不望妻子一眼,淡漠地应道:“吃过了。”
临洮男人夫权思想严重,他们在妻子面前大都是这个样。他们也懂得爱,这种爱是含蓄的保守的。妻子的爱同样含蓄保守。
貂婵想问他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任藏府,又说不出口,只是弦外有音:“你忙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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