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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臣遗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凹凸熊

    阿江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情,即便是六年前去世的丰臣秀胜也未曾如此,诧异伴随着几丝惊喜,她缓缓将头转向一侧,望见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神,不禁羞涩道:“殿下怎么会是你,刚才的话……”

    秀保轻轻地和她的脸颊靠在一起,温柔地说道:“方才和高虎他们喝了点酒




第二四九章 三成的心思
    使者也是第一次见秀保如此动怒,自是不敢耽搁,谢了罪后立即动身返回大田原,然而就在此时,德川秀忠和三家的使者也抵达了大阪。

    为了确保万一,德川秀忠并未径直前往西之丸向秀保质询,而是率领使者来到了惣构的德川家屋敷,想请德川家康出面责问。

    虽说三家的知行加起来不过四万石,可他们却是德川家在下野的最后一根钉子,如今三家有难,家康亲岂能坐视不理,在详细询问了使者后,这只老狐狸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很明显,这件事是桑山兄弟蓄谋已久的,但是否出于右府的指示,还不能过早地下定论,不过你们既然来了,老夫就绝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回,一定要为你们三家讨个公道。”

    德川家康虽然嘴上信誓旦旦,可心里却并不打算由自己出这个头,在安排三家使者先行休息后,他将本多父子叫到了大广间,商讨如何借机向秀保发难。

    “此番大俵家满门遭灭,确实是出乎臣的意料,看来右府是真的准备动手了。”本多正信眉头一皱,颇为紧张地说道。

    德川家康微微颔首:“此番不光是大俵氏,大关、佐野、成田三家也都惨遭侵害,这不禁让我想起三年前的骏远三一揆,当时被肃清的豪族多达数十家,本家在东海道的根基毁于一旦,当时因为顾忌太阁而不敢动手;现在不一样了,秀赖和淀夫人孤儿寡母,丰臣家风雨飘摇,我坐拥二百万石知行,本就该入主天下,没想到丰臣秀保这个毛头小子,和当年一样,事事与我作对,如今不仅是秀赖的后见,还拉拢了前田利家,若是再不行动,恐怕真是要受制于人啊。”

    本多正纯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见主公和父亲皆为此事忧心忡忡,便试探着说道:“要不本家也派兵前往下野,把大田原给打下来,到时候也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让右府有苦说不出,主公觉得如何”

    “新八郎还是太冲动啊,”德川家康冲着本多正信笑了笑:“即便让右府有苦说不出,那又怎样,本家现在和他面子上还算过得去,没必要故意和他交锋。”

    “那就任由他将下野占了去”本多正信咬了咬牙。

    德川家康脸色阴沉下来,淡淡地说道:“如今本家已经派兵前往支援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这件事绝不能善罢甘休,一定要让右府吐点东西出来,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本家实在不适合出面和他对质,倒是石田治部,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石田治部”本多正纯挠了挠头,“让他替本家出头,这恐怕有些……”

    “你觉得不可能”本多正信反问道,“可我觉得这却是个好主意,大阪之乱后,石田治部这班文臣的地位也有所下降,特别是右府迁入西之丸,这很明显是要监视他们的,受此压迫和排挤,心中必定会有怨恨,他们不是不想反抗,只是缺少一个借口,本家正好可以给他提供一个绝佳的借口,至于能不能将秀保扳倒,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听本多正信这么说,德川家康摆了摆手:“扳倒倒不至于,煞煞威风倒是可以的,二百多万的大大名岂能因为这件小事便被拿下,我之所以想把机会让给治部,最主要还是想让他知道我的心意,至少说不会再将矛头指向本家,只有这样,本家能专心谋划下一步的方针。”

    “借刀杀人确实是个绝佳的计策,主公的才略新八郎实在是望尘莫及啊。”本多正纯拜伏在地表示敬佩。

    德川家康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待会用完晚膳,你便将此事告诉大纳言(德川秀忠)和三家的使者,让使者们到奉行所找石田治部申冤,事件过程说得越过火越好,总之一定要让治部忍无可忍,否则他是不会轻易向右府发难的。”

    本多正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将德川家康的命令传达给了下野三家的使者,三家也是不敢怠慢,晚膳还没吃,便火急火燎地赶往位于三之丸的奉行所,一见到石田三成,便将下野的事情添油加醋地道了出来。

    石田三成起先还是帮秀保说些好话,认为这可能都是桑山兄弟独断专行,并未事先通报秀保,应当找两方一同对质方能查明真相;可是



第二五〇章 僧正的提议
    石田三成态度的转变让在场的其他几位奉行唏嘘不已,特别是浅野长政,作为秀保的岳父,他乐于看到石田三成和秀保冰释前嫌,一同为丰臣家的基业尽心尽力。

    “治部这么想就对了,”浅野长政微笑道:“再怎么说右府都是少主的堂兄,是丰臣家自己人,这可是江户内府比不上的,小牧长久手之战虽然降服了德川家,可他德川家康始终是太阁的一块心病,无奈天下已定,找不到理由打压他,还让他获得了关东二百五十六万石的庞大知行,若不是右府几次三番地和他作对,恐怕现在的实力远不止如此吧。”

    石田三成点了点头:“不错,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在长吉关,就是他的军势打败了骄横的三河兵,夺了本多忠胜的马印,还射瞎了本多忠政的一只眼,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可是兴奋不已啊。”

    “这还不是关键,最主要的是右府借这次机会削减了德川家上野一国五十余万石的知行,此举可是令世人为之侧目啊。”长束正家也不失时机地说道,当初长吉关之战,他也是作为秀保的与力参与战斗,若非后来被秀吉召回,现在他兴许仍是家老评定团的一员,回想起在秀保麾下的日子,确实比现在收获得更多。

    不过作为五奉行中最不问世事的一员,前田玄以却给诸人浇了盆凉水:“右府是和内府不对付,可他也没有把太阁放在眼里啊,当初太阁命其前往会津宣读对蒲生家的处分,可他呢,多管闲事,借宴会的机会斩杀了诸多豪族首领,激起了骏远三一揆,七天时间里,前后有三十余家豪族遭到灭门,死伤超过六千人,这番处置方式难不成也是为了对付内府诸位知道,东海道早就不是德川家的领地了,右府在那里大动干戈,难道不是想挑战太阁的权威么”

    “僧正此话何意,难不成是说右府居心不良,意图不轨”浅野长政忿忿不平,他心里清楚,这位前田玄以表面上过着闲云野鹤、与世无争的日子,可事实上却和德川家康暗通款曲,经常将五奉行的机要信息透露给德川家,当然,正是知道这一点,石田三成遇到大事才要避开他,此番之所以允许他在场,主要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口风。

    秀保崭露头角之前,浅野长政为了寻找靠山,也是通过前田玄以和德川家康联络。不过随着秀保的崛起,尾张派已经没必要向家康献媚,浅野父子自然断绝了对前田玄以的依赖,此后两人一直形同陌路,而随着秀吉的去世,石田三成对秀保看法的改变,使得他重新接纳浅野长政,虽然和长束正家、增田长盛相比仍有些差距,可此时长政的地位却远远高于亲德川的前田玄以,这自然是让这位权僧正有些不满,为了遵从德川家康的指示,尽可能地拉拢石田三成,他决心对秀保进行诋毁,同时也要讲浅野长政再次排挤出五奉行的核心。

    当其他奉行都对秀保有所改观之时,前田玄以的此番论调多少有些不合时宜,甚至是让人有些厌恶。

    “僧正认为右府对天下抱有野心”石田三成冷冷地问道。

    前田玄以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方才您也说了,右府号召天下大名‘知行奉还’,却将归还的领地纳入自家腰包,这不是野心是什么贫僧还听说,为了和太阁藏入地相区别,他派往各地的代官称这些领地为‘右府藏入地’,这分明是和少主分庭抗礼嘛。”

    “僧正你胡说什么



第二五一章 中村刑部
    一听说让自己去九州,前田玄以就有些不乐意了:“这种事交给家臣去办便可,贫僧作为宗教担当,是万万离不开大阪的,这一点治部应该清楚。”

    “说得也是,你是五奉行之一,确实不适合跋山涉水。”石田三成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秃驴不就是担心离开了大阪,参与不了机要,无法给德川家康提供信息么,不过这件事可由不得你啊。”

    想到这,石田三成假意思忖许久,最终还是皱了皱眉头回应道:“可是此事事关重大,若非心腹出马,三成终究放不下心啊,五奉行中,三成一直视僧正为知己,若是你能但此重任,接下来的部署定会顺利许多,当然,下一步作何打算还要看你此去的成果,在你回来之前,吾等只能静观其变啊。”

    石田三成这么说无非是给前田玄以吃颗定心丸,暗示在他从九州回大阪之前,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他也就不用担心漏听什么重要信息了。

    “既然治部如此器重贫僧,贫僧就只好舍身前往了。”果然,听到石田三成这么一说,前田玄以的态度立即发生了转变,“临行前还望治部能给贫僧一份名单,以免遇到不该遇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

    “名单”石田三成顿时警觉了起来,“这件事乃是机密,当然是口口相传为妙。”说罢,他便凑到前田玄以耳畔,小心翼翼地将联合对象告诉他,说了玩还不忘叮嘱他一句:“这些大名你记在心里便可,万不能写成书面,让他人窥探了去。”

    “请治部放心,贫僧此去一定不辱使命。”前田玄以郑重地点了点头,努力表现出一种坚决、忠诚的态度,石田三成器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一切就有劳僧正了。”

    会议结束后,前田玄以立即返回屋敷整理行装,第二天便启程前往西国,拜访的第一位大名便是土佐国主长宗我部盛亲。此人是“土佐蝙蝠”长宗我部元亲的四子,本来是没机会继承家业的,无奈他的兄长、元亲的嫡子信亲战死在了户次川,而二哥香川亲和、三哥津野亲忠皆过继给他家,早早丧失了继承权,机缘巧合之下,盛亲以迎娶信亲女儿的方式获得了元亲的肯定,成为实际上的嗣子。

    盛亲并非嫡子且才智平平,为了保证自己死后盛亲能顺利继承家业,元亲在不到五年时间里,先是杀死了才智出众、被家臣寄予重望的外甥吉良亲実;后又在秀吉去世一月时,于大阪远程指使家臣将三男津野亲忠幽禁,由于不堪忍受非人待遇,津野亲忠几近发疯;在此之前,此男香川亲和也因为抱怨元亲立盛亲为嗣遭到拘禁,早早地忧愤而卒。

    至此,元亲一代弹尽竭虑培养起的后起之秀,重职之臣损失殆尽,以此为代价,长宗我部盛亲的地位得到了保证,而经历丧子之痛、家臣反乱的土佐蝙蝠也从此一病不起,将领内重担全部交给了年仅二十三岁的盛亲。

    石田三成之所以拉拢长宗我部,除了因为其刚刚经历骚乱,急需找到靠山,更重要的是,盛亲少年时曾在大阪长期接受五奉行的照顾,对近江派有很大的好感,当年担任盛亲乌帽子亲的便是增田长盛。

    照理说三成本该安排增田长盛作为说客前往岡豊城,可此时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不便脱身,只能由嘴上功夫了得的前田玄以前往。当然,亲笔书信是少不了的,增田长盛在前田玄以出发前将连夜撰写的密信交给他,再三叮嘱必须亲手交给盛亲。

    送走了一脸自信的前田玄以,石田三成立即招呼长束正家和增田长盛来到自己的屋敷,告诉二人有一件大事需要他们去完成。

    “你们听说过长船紀伊守么”石田三成问道。

    长束正家点了点头:“您说的是长船纲直吧,他本来是宇喜多家的笔头家老,可不是死在朝鲜了么”

    “没错,紀伊守是死了,可他的势力却还在啊。”石田三成适当地提醒道:“备前宰相现在的笔头家老是谁”



第二五二章风雨飘摇宇喜多
    “您这是什么意思”长束正家没明白这两者间的区别,好奇地问道。

    “众所周知,天正十年备前和泉守病逝时,曾恳求太阁好生抚养备前殿,念及他的功劳,太阁将备前殿收为养子,南征北战皆是留在身边,想比其他的几位养子,真可谓是宠爱有加,不过也正是这种信任,招致了宇喜多家臣的对立。”

    “利兵卫,你觉得你的家臣忠心么”石田三成笑道。

    长束正家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他们随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那你觉得他们是对你的忠诚多一些,还是对长束家的忠诚多一些呢”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长束正家感觉一头雾水,“对我忠诚不就是对本家忠诚么”

    石田三成笑着摇了摇头:“你要知道,这两者听上去无异,可实际上差别大了,说句冒犯的话,你百年之后,长束家可能就会因为这种差别四分五裂、引发动乱啊。”

    “真有这么严重”长束正家难以置信地反问道。

    “没错,就有这么严重,宇喜多家的现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石田三成继续说道:“出仕太阁以来,三成见证了不尽其数的大名豪族遭到减封和改易,从中也悟出了一些道理。武士当道的数百年来,但凡是有多作为的大名,必然有一个强大的家臣团,而这个家臣团中有两种人是必不可少的。”

    “哪两种人”增田长盛也有些好奇。

    “第一种,是自先代开始,便追随主家南征北战的家臣,也就是常说的‘谱代’,这些家臣少则二世,多则十数世,皆是在家中担任重要角色。不论当主如何更迭,他的的忠诚却始终如一,这一类人是成就霸业的根基;”

    “第二种,便是被称为‘外样’的外国能士,他们本来只是浪人,甚至是敌对大名的家臣,由于怀才不遇,又或者受到猜忌,只能背井离乡四处游荡,这时候。一些慧眼识才的大名就会趁机将其揽入麾下。由于见多识广,足智多谋,这些外样能可以为主家称霸提供一些重要的、甚至是决定性的建议。有了这些人的加入,那些刚刚巩固家业、试图光复家门的大名才会真正走出一隅,在天下的舞台上干出一番事业对于这种人来说,他们效忠的是对他们有知遇之恩的主公,然而对主家,他们却并没有太深的感情,而这就是两种家臣的区别所在。”

    “谱代效忠的是主家。而非主公一人,做任何事都会从主家的兴亡考虑,而主公只是主家的代表罢了;对于外样,他们恰恰相反。效忠的是主公,而主公所在的家族,只是附带品,他们没理由也不愿意在一群对自己没有任何恩遇的人身上下功夫。”

    “就舀龙造寺家来说吧。人称‘肥前之熊’的龙造寺隆信在耳川之战击败大友氏后,浪人和别家家臣纷至沓来、络绎不绝,而隆信也是求贤若渴。给予这些外样很好的待遇,为了报答知遇之恩,他们积极为隆信出谋划策,鞍前马后。耳川之战十年后,龙造寺家将势力延伸至肥前、肥后、筑前、筑后、丰前五国以及对马、壹岐二岛,成为名副其实的‘五州太守’。”

    “所谓盛极必衰,此后的冲田畷之战,六万龙造寺军被六千岛津、有马联军击溃,隆信也死于乱军之中,经此大难,那些本就被谱代排挤的外样家臣顿觉没有留下来的理由,纷纷逃离了肥前;而以锅岛直茂为首的谱代,则仍然是效忠本家,拥立隆信的嫡子继承家业,继续和岛津家战斗,一直到太阁的九州征伐,总算是保住了家业。”

    “说了这么多,你们也该明白了,谱代和外样的区别就在于效忠的对象,前者效忠的是一族而非一人,后者效忠的是一人而非一族,这也就是为什么强力大名死后,家中经常爆发骚动,究其原因便是谱代与外样的矛盾得不到调和,两方关系的激化注定会导致名门的衰落甚至是灭绝。”

    “您说的有理,正家实在是受益匪浅。”长束正家躬身向石田三成表示敬意:“纵观这百余年的争斗,很少会有一门两英主的,基本上都是虎父犬子,父辈招贤纳士建立的家臣团,由于儿子的驾驭不善,最终分崩离析,致使家道



第二五三家康到访
    三成心里这样想,事实上也这么做了,他将下野三家使者的申诉搁置一旁,专心开展对宇喜多家的调略,这让德川家康大为失望,他耐不住使者们的请求,亲自登门造访奉行所,然而不管他言之以情晓之以理,三成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认为这件事乃是大名之间的冲突,应当有五大老商议后给出一个处置方案,之后自己才能经手。

    “奉行奉行,本就该奉命行事,这次骚乱牵扯甚广,三成觉得理应由五位大老商议决定,若是有了什么结果,再告知卑职前去处理,这才妥当。”三成一本正经地对德川家康说道。

    家康虽然不明白三成为何会拒绝这样一个难得的扳倒秀保的机会,可他清楚,这件事如果交由五大老商议,最终的结果可能是三家被训斥,而秀保安然无恙——毕竟五大老之中前田利家已经倒向了秀保,宇喜多秀家碍于前田的颜面也不敢反对,上杉景胜身在会津,根本不可能为了几个小大名千里迢迢赶来大阪,至于毛利辉元,以他唯唯诺诺的性格,根本不敢出这个头,那么闹到最后就会变成德川一家对抗其他四家的局面,若真是这样,岂还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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